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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疯了？”
“他是魔，你是仙，你想想那些在东陵死去的无辜的人！”
“全都是败你身后的那个魔头所赐，你为什么要包庇他？他明明骗了你！”
九天玄女终于按捺不住，对止兮质问了起来。
“他是骗了我。”止兮深吸了一口气：“但我不会丢下他。”
她抬起了手中的长剑，指向了面前的所有仙界之人。
“来吧，开打。”
九天玄女瞪大了双眼，她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
“司命！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望舒一个人叛离仙界还不够，为什么连你也要这样子？”
“你疯了？你们都疯了？”
九天玄女怒吼了出来，她的朋友，在她誓死保卫仙界的时候。
一个又一个的叛离仙界，一个又一个的跟她站在对立面。
为什么？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这叫她怎么下得了手？
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九天，对不起，望舒有她的苦衷，我也有，我们决定了，就不后悔。”
止兮深吸了一口气，眸光之中分外的坚定。
“来吧，拿起剑，我们现在是敌人。”
“好，很好！那就打啊！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还怕你吗？”
九天玄女气挥动长剑只见朝着止兮攻了上去。
止兮拧眉，她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挥剑相向。
她虽不忍伤害九天，但她不能输，残渊的命还在她身后。
“叮”的一声响动，九天玄女和止兮对战起来。
剑光犹如雪花一般在半空之中闪动着。
剑与剑对碰的声音，每一声都是煎熬，每一下都很痛苦。
几招之后，止兮终于不再拖延。
她的招式骤然变狠，朱雀之火在剑上燃烧了起来，朝着九天玄女猛攻而去。
下一瞬，又是朵朵冰花飞旋而去，一招接着一招，不留任何情面。
九天玄女没想到止兮竟然那么狠，她的火气也蹭蹭蹭的冒。
“司命，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出了仙界，我们就再也不是朋友！”
“你有没有想过，妖界容不下你，仙界容不下你。”
第920章 我带你走（三）（）
“今后这六界之中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当个小司命不好吗？为什么要插手那么多事情？”
“在天府宫不好吗？边界我来守护，保你一世无忧！”
九天玄女每说一句话，声音便多了一分哽咽。
她不愿意司命走上这条不归之路，天地不容。
“你回来好不好？你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
“九天，对不起。”
止兮话音落下，长剑猛挥，一剑刺入了九天玄女的手臂之中。
然后止兮回身一踢，将她硬生生的踢落了下去。
“司命！”
九天玄女大吼了出来，她捂着手臂，退回了仙兵之中。
“司命，既然你不肯悔改，那么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少昊帝君眉头紧紧的拧着，他也不解，他也心痛。
明明司命上一秒还是救了东陵的英雄，下一秒为何要堕落到与魔为伍？
她本可以荣耀，本可以安稳，她却为什么要选一条这么艰难的路？
今后又能何去何从？
“来吧，站在对面就是敌人，不必心慈手软。”
止兮的面色不改，眸中没有一丝动摇。
“把他们拿下，回去见天帝！”
“是，帝君！”
少昊帝君领着一群仙兵朝着止兮围攻了上去。
止兮一回头，看向残渊。
“怎么样？还能走吗？”
“你不后悔？”
“要我背你？”
残渊忽然轻笑了一声。
“就你这小身板？”
“你以为？”
残渊看到少昊帝君已经冲了过来，他便不再拖延。
“走吧。”
止兮颔首，她挥动长剑，挡下了少昊帝君的攻击。
此时，残渊在她的身后一路往后退。
残渊退，她也退。
两人很快就朝着仙界的边境靠近了。
“快，别让他们跑了！催动仙界的护界阵法！”
少昊帝君回头吩咐道。
“护界阵法一旦开启就不好跑了，抓紧时间。”残渊道。
“你只管后退，我会跟上。”止兮拧眉道。
“好。”
残渊往后飞去，止兮也一路杀到边界。
她手起剑落，毫不迟疑，仙兵一个个在她的手下都挂了红，负了伤。
少昊帝君法术高强，但止兮的法术却在他之上。
一追一逃之间，止兮和残渊已经逼近了边界。
“司命！你真的不回头了吗？”
九天玄女捂着受伤的手臂，没有再出手。
但她却一直跟在后面，看着止兮毫不留情的对仙兵动手。
“你想想云澈，想想苍凌，你这一走，你把他们置于何地？”
止兮的身形一顿，浑身一僵，整个脑袋嗡嗡的响。
她走了，苍凌会怎样？云澈又会怎样？
她已经不是孤身一人，她有了家，有了牵绊…
止兮的神色变化，残渊全都看在了眼中。
“回去吧，仙界才是你的家。送我到这里，够了。”
止兮苦笑一声：“没有我，苍凌和云澈还能够好好的活着，但你却不行。”
“可你不管他们了么？”
“有苍凌在云澈会好好的，至于苍凌…”
止兮深吸了一口气，她道：“他会懂我。”
残渊的眸色一黯，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第921章 我带你走（四）（）
止兮一抬剑，加快了后退的速度。
看到这一幕，九天玄女的双目一片泪水泛滥。
“司命！我恨你，我们再也不是朋友！”
止兮深吸了一口气：“走！”
就在此时，仙界的护界阵法被启动，眼看着就要落下，截断他们的退路。
此时，天空之中飘下一道道雪花，犹如一只只精灵，分外的美丽。
下一瞬，雪花在寒风的包裹之下猛地贴到了落下的护界大阵之上。
紧接着，雪花化成了冰，寸寸的冻住了护界大阵，让它骤然停止了下落。
止兮的心狂跳了起来，她抬起头，在半空之中看不到任何身影。
“走！”
止兮拉着残渊的手，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仙界。
就在此时，冰雪融化，护界大阵猛然落下，将追击他们的仙兵全都挡在了里面。
看到这一幕，仙界众人猛然回头，只见身后空空如也。
谁也没有出现。
但谁都懂得，催动那漫天的冰雪的是谁。
六界之中，唯有苍凌。
九天玄女怒然转身，对着那没有人影的虚空大吼起来。
“苍凌，司命疯了，你也跟着疯吗？你以为你是帮她，你其实是害她！”
“你明明可以阻止，你为什么纵容，你难道不知道她会可归吗？”
“你还是战神呢，你现在就是个共犯！你也是罪犯！”
九天玄女原以为苍凌连面都不出，也不会得到任何回答。
然而，片片雪花飘落的虚空之中，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我不在乎她是谁，不在乎她沦落到什么境地，但有我的地方，她就有家。”
苍凌的话音落下，虚空之中风雪骤然停止，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苍凌，走了。
“疯了，你们都疯了…”
九天玄女退后一步，身形一个踉跄，摔了下来。
少昊帝君见此赶紧伸手去扶她，只见她已双唇毫无血色，昏死了过去。
看着她的脸上还沾有泪痕，手臂之上还血流如注，少昊帝君不由轻叹一声。
他一抬手，将九天玄女抱起，带着一众仙兵离开了。
金黄色的枫叶飘落满地，天地之间染上了一层金黄。
风一吹，吹动湖边的枫叶，在水面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在仙界和妖界以外的一个小界之内，止兮在湖边掬了一把水，洗了洗手帕。
她将水拧干，走到湖边的石头边上坐了下来。
石头边上，残渊背靠着，面色苍白，双目轻轻的闭着。
长长的睫毛贴在他白皙的脸上，显得极为好看。
止兮用手帕轻轻的擦拭残渊沾满血的嘴角。
一如当年他把她从幽虚界救回来的时候。
亲历亲自，耐心细致的照顾她。
止兮眉头紧皱，将残渊的衣带解开，上衣褪下。
只见他的胸口之上有一个巨大的血洞，看起来触目惊心，分外狰狞。
这个伤口一定是他离开了东陵之后才有的。
那么，离开东陵之后，他到底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看着原本风华绝代的残渊，如今憔悴单薄的像张纸，她便不由得心痛。
第922章 我带你走（五）（）
正当她要给残渊清理伤口的时候，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残渊将她的手挪开，将衣服给盖了回去。
他身形未动，双目也依旧闭着。
“止兮，为什么不留在仙界？”
“我不会丢下你。”
“就因为我当初救了你一命？”
“残渊，你刚刚赶我走，骗我的伎俩，真的很差，很老套，你下次演得逼真一点好么？”
止兮一副很无奈的样子，但在最后，却笑了出来。
残渊睁开了双眼，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盯着止兮。
“有么？那么明显？”
“有啊，你自己没有感觉到吗？”
“我以为我的演技一直很好，否则怎么会骗了仙界那么多年，又骗了你那么多年？”
残渊也是无奈一笑，笑容之中还带着几分苦涩。
“那是你自我感觉良好。”
“我想，狐王早就知道了吧，否则他不会在最后还替你牵绊住了那些仙兵。”
残渊神色一怔，双眸看向湖面上的落叶，情绪有些涌动。
“嗯”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抛下一切带我走？”
残渊的声音有些沙哑，沙哑之中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你明明已经功成名就，你明明已经成家，你明明有那么好的生活，为什么不去过？”
残渊的话语里，带着不解，带着惋惜，带着责备，更多的是带着苦痛。
“因为你不好过，我又如何过得心安理得？”
残渊心头一颤，眼睫微微的低垂下来。
“我一个魔，有那么重要？”
“有”
止兮深吸了一口气，她声音有些沙哑。
“残渊，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止兮在残渊的面前伸出了手，她手指一动，魔气在她的指尖飘散了出来。
“你是魔，我也是，我们谁也没比谁高尚。”
看到止兮手中的魔气，残渊的神色一惊，片刻以后又消逝归于平静。
“既然你都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以司命的身份活下去不好么？”
残渊闭上了双眼，面上满满的疲惫。
仿佛回到了第二世的时候，他曾去人间看她，临走之前，他也是那样的疲惫。
“若是妖界的人不曾找上门，或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