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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所失。
也许,也许。
她就算早已不是当年少女情怀,却如何不知,某一些重要的东西,她遗失了,却是另一个少女最美最盛的花样年华。
她忽然笑起来,一如当年脆声笑语,可是压在最深处的泪痕,如何能让他看得见?又如何隐藏,让他看不见?
她举起青花的酒杯,对季连别诺道:“臣妾以此祝皇上……一切都好。”她本想说,祝他后宫百花齐放,儿女成群,但终究,没有出口。
她知道,这话一出口,除了她痛,他也会痛。
季连别诺长久地凝视她,伸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唯儿,有你在,我一切都好。”胸口像是要炸开,这个可气的女人啊,一口一个皇上,一口一个臣妾,他宁可她和原来一样,叫他“别诺”,叫他“诺”,叫他“混蛋少主”……珍贵往事,一幕一幕,何以如今,是这番光景?
夜幕已落,烛光幽幽的,摇曳得那么朦胧。
燕唯儿再敬一杯:“少主,唯儿……先干为敬。”她说不出更吉祥的话,只能先干为敬。她失控了,莫名叫了他少主,莫名自称了唯儿。
那些年的举案齐眉,那些年的小情小趣,那些年……统统都涌上了脑海。
她用了长长的袖子遮住脸颊,作势喝下,然后将酒倒在地上。把酒杯底朝天地亮给季边别诺看,仿佛那年那月,她跟他说:“是我太任『性』了,弄丢了你的孩子。”
她曾经还跟他说:“别诺,我保证,我们还会再有孩子。”多么可笑的保证啊,以为努力就可以,可是老天爷为何要这么对她呢?
她救了很多人,却偏偏救不了自己的孩子。
季连别诺笑了。
香草识趣地为他斟满酒杯,末了,柔声细语:“请皇上保重龙体。”
季连别诺再饮一杯。
一杯,一杯,再一杯……燕唯儿身旁已是香飘四溢,季连别诺的目光也有些『迷』离。
香草两颊生春,已不再劝酒,只是一次一次为两位主子斟满酒杯。
燕唯儿终于泪如珍珠,串串滴落:“不在家乡在异乡,用尽相思两茫茫。忧满窗,细思量。我笑月合染痴狂。”她泣不成声:“诺,不用担心我……”
她趴在桌上,杯子还在手里,歪歪地倒着。
季连别诺想要站起来,却轻飘飘的:“唯儿……你……怎么了……”他仍然撑着身子,摇摇晃晃。
香草惊声喊道:“皇上!”赶紧扶住皇上龙体:“皇上,您去歇息一下。”
季连别诺倚着香草,含糊道:“不……不……我要去看看唯儿……看看她怎么了?”
彼时,香草少女的清香钻入季连别诺的鼻端,她正费力地将他拖上那张只有皇后和皇上才能睡的大床。
多么华丽而舒适的凤床,天下女人都羡慕的地方。
香草扶着季连别诺,感受到他独有的男人气息,心不禁怦怦跳。
有时候,人的一生,只要抓住一个机会便可改变命运。往前一步,有可能是深渊,但这个男子绝对值得赌一把。怀上他的子嗣,做他的妃子。
那几乎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皇上已躺下,明晃晃的帝服提醒着香草,这个男子足以让她从侍候人变成被人侍候。
仿佛是一条阳光大道。
更何况,他是多么英俊风流,多么伟岸挺拔,多么令人一见倾心……
皇后趴在桌上醉倒了,还有什么理由让她错过这样一个男人?
香草轻巧上榻,红衫褪去,『露』出少女晶莹的肌肤。一个正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等待季连别诺来采撷。
只是,他醉了。明黄的帝服还穿在身上,那帝王像征的腰带,还紧紧系在他的腰上。
无可奈何。香草这花骨朵得亲自动手,侍候皇上,与皇后共享恩泽。
她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
她解开季连别诺的腰带,放在床头,又开始脱他的衣裳。十万分的费力,他真的醉了,身体很沉。
季连别诺一翻身,轻轻揽住脱得不着寸缕的香草,嘴里喃喃喊着:“唯儿,唯儿……有你在……真好……”
香草在季连别诺怀里,又羞又喜。
她不甘心就这么停下,便挣扎着起来,上下齐手,准备褪去皇上穿在里面的金黄『色』的寝衣。
季连别诺*了一下,像是十分难受,仍在喃喃自语:“唯儿,你不要走……好不好……”
金黄的寝衣已经褪去,『露』出他精赤的胸膛。心跳得那么有力,显示出一个壮年男子最年富力强的生命力。一块块胸肌,完美,彪悍,并且诱『惑』。
那么独特的男人味道,浓重而尊贵。
香草呆住了,手都莫名停了下来,目光久久落在季连别诺的身躯上,傲岸的气质以及始料不及的魅『惑』。
她骤然将赤条滚烫的身体扑将上去,与季连别诺裹在一起,手却一刻也不停地想要为他褪去裤装。
蓦然,青玉酒杯被燕唯儿砸个稀巴烂。她泪流满面地冲上前去,指着香草,歇斯底里:“滚!滚!给我滚!”
她终是这么没出息的一个人!
设计了季连别诺,却无法目睹他与别的女子欢好。多么伤痛啊,比死了还要痛。
她只是卑微地希望,香草能为他生个孩子。但她终究是这么小气,这么小气。
香草傻了眼,“啊”的一声尖叫,惊恐看着酒醒的皇后。
她没有醉,一直没有醉。
她的目光那么清澈,完全没有醉酒的痕迹。那么,她亲眼看到她的一切动作而没有阻止?直到此刻。
皇后其实也希望自己能怀上皇上的龙子,为皇室开枝散叶?
香草扯过红『色』的衣衫,遮住身体:“皇后娘娘,请娘娘恕罪。”
燕唯儿指着她,手指颤抖:“龌龊!下流!”
香草将衣裳胡『乱』穿上,跳下床,跪在地上:“奴婢糊涂,请娘娘恕罪。奴婢只是想到,娘娘好几年没怀上皇上的子嗣,心头难过,奴婢想替娘娘分忧。”
燕唯儿被香草的话噎得无法出声,香草尽管那么卑微地跪在地上,却实实在在耻笑她不能生养。
分忧!
她竟然跟她说分忧!
只是这一场闹剧,不是她自己亲手设计出来的吗?为何她宁可现在死去,也不愿意看着季连别诺有别的女人。
一个邪魅的笑声从床榻传来:“这个忧分得可真好。我就是想看看唯儿你,什么时候才肯出声阻止……还好,你没让我失望。”
燕唯儿一惊,香草也是一惊,齐齐回头。
第一百四十六章、蜜爱()
香草被押下去。
皇后娘娘的宫殿打扫得一尘不染。空气里,还弥漫着酒的醇香。丝丝香艳的气息,并未因香草的离去而减退,竟然更浓烈更撩拨。
季连别诺仍旧半『裸』着精赤的胸膛,斜躺在床榻。旁边散『乱』着金黄的寝衣,衬得他愈加『性』感。
这已是今日第二次这么凌『乱』了。
他深暗的眸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刚刚还歇斯底里的燕唯儿,他的皇后。
她完全没有了母仪天下的姿容,只是一脸的震惊、错愕,还有气愤。她的发丝微『乱』,却更是别一种撩人风情。
季连别诺唇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唯儿,是你上来,还是我下来?”他心中蠢蠢欲动,觉得有用不完的精力。他本来只是打算陪她一起晚餐,然后便回御书房批阅奏折。
做不完的事,他没有太多时间。
甚至,他还想,明日再过来陪她用餐,免得她一副怨『妇』的样子。可是等不到明天了。
她居然设计,用香草来勾引他。
她的一举一动,他如何不知?从香草故意穿红衫,服侍得那么热络开始,他便知道,唯儿开始在动心思了。
香草的热络,不是今天才开始的。
早些时候,他便让唯儿换个贴心点的侍候,她只是淡然一笑,说留着吧。
从未防范过香草。
她对他太信任?还是故意考验他?也许都有。
香草这几年来,穿衣说话,走路姿势,无一不刻意模仿燕唯儿。
燕唯儿不在意,季连别诺也不在意。
只是今日,是在那一刻用餐用得无比静默的时候,她想到了,装醉来设计他,为他设计出一个孩子。
心思如此百转千回。
考验他,看他是否只醉心她燕唯儿一个人?一个醉酒的男人,一直叫着她的名字,还需要如何表达他的爱?
当然,其实背里更多的原因是,她希望香草与之欢好,生个孩儿……香草只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给她足够的荣华,她不会滋生出太多的事。
只是她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燕唯儿依然在冰冷椅上,不动,远远的,目光与榻上的男子久久纠缠。
她装醉,他如何不是装醉?
季连别诺不再有耐『性』跟她磨磨蹭蹭,这个小女人太欠教训。他一直宠她溺她快上了天,所以她现在有时间来折磨他。
竟然,还用别的女人来勾引他!
他一直忍着香草香艳的『骚』扰,就是在等她爆发的一刻啊,她真的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别的女子欢好?有那么一刻,他躺在床上就在想,她如果喜欢这样,他就把这个后宫弄得满满的,看她是不是就真的能那么高兴?
他恨得牙痒痒!
走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放到温暖的床上。他俯身肆意地侵略她的身体,目光是冒火的,嘴唇炙热而霸道。
燕唯儿刚才还略显淡定的姿态,立时慌了手脚,躲着他的侵袭,推拒着:“别诺,放开我!你!放开我!”
季连别诺语气暗哑:“你点了火,以为就这么算了?”他扣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一路热吻袭击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霸道而强悍。
燕唯儿羞得快死了,偏偏抗拒得越来越无力,渐渐像是在配合,只是嘴还在硬:“又不是我点的火,有本事,你去找香草。”
这一刻,她竟然还有空打破醋坛:“看来,你对香草很有感觉哪!很娇嫩吧?很新鲜吧?”明明是她搞的鬼,她却理直气壮得似乎捉『奸』在床。
季连别诺英俊无匹的脸庞蓦然邪妄得诱『惑』,那种笑,是从心底流出,展『露』在脸上,坏坏的:“嗯,很娇嫩,很新鲜……唔……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对你,总能保持那么巨大的热情……”
他说的是她,从头到尾,都只在说她。
他的吻如雨点般落下,如暴风雨袭来。成亲好几年,忽然发生今天的事,让他的激情更饱满,更有力,仿佛是第一次的洞房花烛。
他的渴望,她的娇『吟』。
燕唯儿还在矫情,却无法抵挡他一波一波的热情冲击。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明明在想如何让季连别诺能早日有个孩子,才设计的这一场闹剧,却像是一个争宠的女人,在耍着小心计,让男人流连床榻。
她何时变得如此心机?竟然那么歇斯底里。
而他,从头到尾在看一场笑话。
燕唯儿忽然一口咬住他的肩头,狠狠的。
季连别诺没有停下来,只是笑着看她凶狠的目光:“我喜欢你的歇斯底里。”他完全洞察了她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