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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连别诺没有停下来,只是笑着看她凶狠的目光:“我喜欢你的歇斯底里。”他完全洞察了她的思想。
她更生气,手捶打他的背,一下一下,倒暧昧得更像是在调情。她像个猎物,以为引猎人进了陷阱,却把自己搭了进去。
“你生气的时候,好好看。”他还在惹她,嘴里和她打着嘴仗,却丝毫没有放松身体对她的压迫。
燕唯儿气结,娇喘连连,每一声都『荡』漾得惊心动魄,让季连别诺更加疯狂不止。
她的脸红通通的,灿如山花:“纵欲不止的昏君!”她终于想到了如何骂他才最贴切。
他忽然渐渐温柔下来,用手勾起她的下巴:“只是对你。”他简短回答,此时,他不是君王,只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仍然带着那样邪妄的笑,深邃的眸,高挺的鼻梁,微微向上扬起的唇角,定定地望着意『乱』情『迷』却仍记得生气的,他的皇后,他的妻。
他是多么『迷』恋这个女子,去他的江山,去他的天下,谁稀罕!只要有她,足矣。
他的汗滚落下来,令人窒息的灼热。
他们互相凝视着,温柔而缠绵。
他还是最初那个别诺,她也还是最初那个唯儿。
他们互相以为叫了对方的名字,却都没发出声音,但互相又像是听见了,竟然异口同声“嗯”了一下。
很同步,一切都很同步。
起伏,惬意,『迷』恋,还有一如被火烧化了的感觉。
轻飘飘的,他伏在她的身上不动了,似乎连笑都没力气了。
充满男人气息的汗水在他身上凝固,混着她的香味,满室都弥漫着那种令人心神『荡』漾的味道。
冬天的夜,是这般凉。
她顺手拉过锦被盖在他身上,但很快,就被他掀开。
“唔,好热。”他任『性』得像个孩子,渐渐地,脸上展『露』出笑容,讨好的,筋疲力尽后才有的那种暧昧的笑:“唯儿,嫩死了。”说着小情话,一如最普通的的夫妻。
他翻身躺在她的旁边,将她拉过来,窝在他的臂弯里。
燕唯儿脸上的红『潮』尚未褪去,又被他的话羞得仿佛连头发丝都不好意思了。
他看着她,怎么都看不够。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了。只是,不像刚才吃饭时那样让人发狂的沉默。
他探过手,更深地拥她入怀。柔和的静谧,说话都显得多余。
他累了,她也累了。
没法不累,追她出城门,又推又攘,连战了几场,怎能不累?他忍不住笑,很久没这么笑过,放松的,幸福的,甚至是张狂的。
她侧睡着,他也侧睡着。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很亲昵。
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能感觉她曼妙的曲线,轻轻地抚『摸』,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游走。不是挑逗,只是静夜里,某种爱怜,某种爱恋,某种天长地久的缠绵。
他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他忽然有种冲动,想在这个晚上,就去把季连修那小子抓来,然后快刀斩『乱』麻,把这身明黄的帝服穿在他身上,再然后带着唯儿朝那小子挥挥手:“我们走了,你放心,我们绝不造反,你安心当你的皇帝。”
季连家的祖宗,是十分英明的。否则如何有那样的祖训?可是命运却让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的皇后竟然准备逃跑,去过平民百姓的生活。
就算是为了子嗣,她也不该存了弃他而去的想法。他们是经历了多少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
子嗣!
季连别诺皱着眉头,不否认,他很想有一个他和唯儿的孩子,但是如果命运不能给予,只能在孩子和唯儿里面选取一个,他会毫不犹豫要唯儿。
那几乎是不用考虑,不容置疑的。
只是,现在竟然不是他自己的家事,而上升为国事,由众多跟他非亲非故的人指指点点。
他从来没让唯儿知道这些事,但很显然,唯儿还是知道了。
是以落荒而逃。
一种淡淡的酸楚和无力,在季连别诺的胸间涌动。他一直没有保护好这个女子,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隐痛。
从来,从来,她都受着伤害。
之前,现在。
从来,从来。
对季连别诺来说,也许他曾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又或者他曾经对所有人都能理直气壮。
却唯独,对他的妻子,没有做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他发过誓,要好好保护她,再不让她如何如何,结果却是,她一次一次受到伤害,一次一次救季连家于危难之中。
他们的孩子,竟然也在那样的境况下,胎死腹中。
季连别诺闭上眼睛,爱怜地贴着她柔软而熟悉的身体。怀中伊人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
他也沉沉睡去,多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如今,拥着最爱的人,一起安睡。
冬季的雪飘飘洒洒,一如多年前某个冬夜。
他的轻怜,她的爱恋。他们相濡以沫的冬天。
第一百四十七章、春梦了无痕()
沉溺。
如一条蔓藤缠绕。她伏在他坚实的胸口,维持着最均匀的呼吸。
燕唯儿心如刀割,连最后一个待在他身边的理由和借口,都没有了。她太小气,无法与别的女子共同分享一个丈夫。
但是,她注定要与别的女子共有一个丈夫。
她今晚只是顺应了一下气氛,随手推波助澜而已,却终究亲手毁了自己存在的一个借口。
她本可以当她的皇后娘娘,与很多妃嫔一起,享受这荣华。这荣华是季连别诺给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然后妃嫔们多多生下皇家子嗣,普天同庆,皆大欢喜,她仍然可以倚赖季连别诺的爱,稳坐正宫。
她相信季连别诺不会轻易弃了她,就算她不能生孩子,也不会轻易弃了她。
那是个多么重情义的男子。她有足够的了解和把握。
只是她小气,真的小气。她已经试过了,没有办法做到视若无睹。
但其实,她又何尝真的给过自己这样的退路?
小五已在宫外,以辗转的手法,以不可起疑的名字秘密置下了宅子。
大隐隐于市。她相信,只要不『露』痕迹,便足以躲过季连别诺的耳目。
毕竟,天下初定,到处都一片混『乱』。当然,也正是从『乱』,走向欣欣向荣的阶段。
仿佛是她的命运。
一次次要逃离他。
但无论是哪一次,都不是她真的愿意离开。尤其是这次,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到今时今日的局面,正是大好江山,正是大好年华。
只是,她不得不逃离他。一个无法为他延续香火的女人,只能从此遁去。只需要将皇后死于恶疾的消息公之于众,便可轻易隐去她的身份。
从此,她便可过上最最普通的百姓生活。
对她来说很残忍,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
他并不比她爱得少,这一点,她确信。
燕唯儿轻轻抬起眼睛,看到熟睡中的季连别诺,线条分明的轮廓,睡梦中,嘴角都带着笑。像是拆穿了她可笑的阴谋,得意洋洋。
她一直以为,此生此世都不可能再离开这个男人,她活着,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啊。
她真的努力过了,背着他,吃了很多『药』,甚至,她不相信自己的医术,还去找过虚梦华夫『妇』,连民间的偏方都用过了。
有好一阵子,她吃『药』吃得连饭都不想吃,水都不想喝,也还是坚持着。只是仍然毫无动静。她让小五在她身上扎银针,也没有效果。各种方法,都用尽了,却仍是一无所获。
她独揽恩宠,一人霸着诺大的后宫,成了天大的一个笑话。她的耻辱,也是季连别诺的耻辱。
燕唯儿伸出手,细细『摸』着他英俊的脸庞,像是要将那样的轮廓细细记在心里,不能忘记,不可忘记。哪怕多年之后,她也还要记着这张脸,是她最爱的人。
手已变得冰凉,举在空中。一下子,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将她冰凉的手拉进被子里,握住,将手心的温度全都给她。
“没睡着?还是醒了?”季连别诺暗哑的嗓音在被子里听来『迷』『迷』糊糊。
“唔。醒了。”她非常不诚实,隐藏着她的心事。她已经失眠很久很久了,每夜都如此。
“以后我夜夜都过来陪你。”他惭愧之至,明知冬天一到,她就怕冷,却扔下她一个人独眠。
事实上,他也失眠好久了。每晚批阅奏章,浑不觉就天亮了,怕打扰她休息,就在御书房将就了。
“不要,”燕唯儿赶紧申明:“到时他们会给我安一个狐媚皇上的罪名,我更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管他们怎么说?”季连别诺笑起来,在深夜里听来尤其温暖:“你要真狐媚,我倒高兴了。”
燕唯儿嗔道:“我要真那样,你就该不喜欢我了。”少女撒娇的天真语气。
季连别诺爱极了:“我喜欢,唯儿什么样儿我都喜欢。”他再抱紧一些她,怕她冷:“那一年,我在山洞里,也是这么抱着你的,记得吗?”
“嗯,”燕唯儿犹自强调:“但那时,我们有穿衣服的。”
傻气得可爱啊,这个女人。
季连别诺呵呵笑着:“那是我感觉,你最狐媚的一次了。”
香艳旖旎的往事,如今提来,他特别幸福,她特别心酸。
燕唯儿握紧小拳头,情意绵绵地捶了他一下:“明明就是你……我哪有狐媚……”
“好好,我承认,是我主动的。”他摇摇头,哪一次不是他主动的?哪一次他不主动能成事的?
她仍然是那么害羞,跟她偶尔说说亲密的话,她也会脸红半天啊。
他们在这大半夜里,忽然兴致盎然,开始聊过去这几年,那些共同经历的往事。她被他引导着,又开始吱吱喳喳,一件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谁说了什么话,谁又闹了笑话,她都能手舞足蹈半天。
分外珍贵。
季连别诺也毫无睡意,陪她一起回忆那些时光,有一些事,是他不知道的,她此时却愿意说与他听,有时捂着嘴,有时笑岔了气,便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但仍旧咯咯笑着,一颤一颤,弄得他心痒痒的,感觉又有些蠢蠢欲动。
却隐忍着,太喜欢跟她说话的时光,竟然,比这床榻上可做的另一件事,更艳『色』无边,连心都暖和起来。
“咦,别诺,要不你赐个婚给宣梧,皇恩浩『荡』,让他不接也得接着。这个榆木脑袋,想什么要想那么久?”她嘟着嘴:“我们微雨都快要等成白发婆婆了。”
季连别诺摇摇头:“你以为赐婚,微雨就会幸福吗?宣梧的心思,唉,谁知道?”本来觉得郎情妾意的事,生生弄成了单相思。越拖得久,宣梧就越不开口。
燕唯儿猛地坐起来,忽地感觉冷,又猛地扎进季连别诺怀里:“要不,你放手让我来。”她浑忘记要离宫出走的事了。
“好。”季连别诺答应得很爽快,他这淘气的皇后要是有点事儿做,估计不会整天跟他闹别扭,说这宫里不好玩。
“咦,这次怎么就答应得快了?”燕唯儿的手在他的胸口随意打着圈。
他捉住她的手:“你又在惹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