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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燕唯儿眨着大眼睛,黑白分明。
“不为什么,外面坏人很多,不要跟别人说自己的真名。”秦三公子『操』不完的心。
燕唯儿似懂非懂,喃喃念道:“茉莉……”似乎觉得以前就念过这名字的。
燕唯儿见秦三公子穿着一套粗布衣服,样式老气,但丝毫不减他俊逸的风采。腰间除了挂了一块玉佩,还别了一支玉笛。
秦三公子瞧她盯着自己的玉笛看,随手摘下,递与她:“喜欢就拿着玩。”只要她高兴,别说是这玉笛,就是再好再贵的东西他也肯。
燕唯儿赧然道:“秦三哥哥快收起来,唯儿只是觉得,这支玉笛和哥哥很配,才多看了两眼。”她对他莫名生出亲人才有的亲切,仿似真的是哥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这个词,对她来说,似乎并不愉快。
她亲自将玉笛为他系在腰间,无比依恋:“哥哥早点回来,别忘了唯儿。”说到尾处,是怯怯的声音,如同一只流浪的小猫,乞求主人别将她遗弃。
秦三公子走近她,轻轻揽过唯儿的头,贴在他的腰间。霎时柔肠百结,心底发誓此生要护她周全,给她快乐,就算她失忆了,也没关系。她的世界中,只有他,还有阿努,这便足够。
彼时,他脑子里浮现出季连别诺的玉佩,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关系,又有些不安。但很快,他的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温柔,无论未来会是怎样,只要唯儿幸福,他的心便可安宁。
秦三公子走进堂屋,取下身上的玉佩递与老翁:“爷爷,我妹妹身体虚弱,不能舟车劳顿,更不能于马上颠簸,我现在身上没带银两,便将这玉佩给爷爷,等我来接妹妹时,一定重谢。”
那老翁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道:“果然是大户之家,玉佩你拿回去,你妹妹就安心在这养病吧。不瞒你说,我们老两口也喜欢那姑娘。”
老婆婆忽然眼眶湿润,抹泪道:“我们本来有个孙女叫阿花,也和她一般大,可是去年百罗江涨水,冲垮了下游的村落,阿花也被大水冲走了,我们这才搬到这里来住的。”
秦三公子听得心下戚然,安慰几句,真心将燕唯儿拜托给二老照顾,这便上路。
他依然穿着老翁的服饰,又将玉佩和玉笛藏于身内,这便看起来除了稍显俊俏外,倒也比之前普通多了。
他不敢现身在任何秦家仆人的视线之内,只匆匆去季连家的驿站里亮出身份,借了马匹直奔回家。
一路呼呼作响的寒风不及心中刺骨的冰冷,敢如此明目张胆加害于自己,可想而知,家中会是一种什么景象。
是谁要这么赶尽杀绝?
他脑海中浮出一张阴冷的面孔,会是他吗?为什么呢?家里已经给足了他荣华富贵,给他娶了亲,更给了他应有的尊重。
纵然他是庶出,秦家上下,没有任何人对他不好。他真的要做得这么狠这么绝么?
第五十五章、赶尽杀绝()
在月河出事的地点,离秦家其实已然十分近了。
秦三公子连夜快马加鞭赶回秦家,次日天蒙蒙亮也就到了。他将马匹拴在城外,自己则悄然进城窜回秦家,以他鸣仙派独步天下的轻功,自是不在话下。
秦家整个院落一片萧瑟,冬日的气息凝重得没有一丝春的迹象。所有的屋子寂静黑暗,只有书房透出一丝灯光。
秦三公子一个转身,便轻纵上屋顶,没发出一丁点声响。他在屋顶上洒脱地轻迈步伐,如履平地,只一瞬间,便贴在了书房的屋顶上。
轻轻揭开瓦片,透出油灯的光亮。一人坐在父亲平日常坐的椅上,穿着黑『色』长袍,袍上用金线勾出大朵祥云图案,十分得意张狂。他浓眉细眼,脸『色』还是那么阴暗,而此刻的阴暗,更显得卑劣狡猾。
秦三公子心内滴血,这个被叫了二十几年二哥的人,竟然狠心要自己的命。抑住心中悲愤,轻聚耳力,便将屋内人谈话尽数收入耳中。
二哥秦智恒面『露』凝『色』,对面前恭敬站立的人道:“你可确定秦情死了?”语气冰冷,似乎说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那站立之人,正是纵火的凶徒文叔,整一船人的『性』命,便都毁于他手:“小的按照您的吩咐,将船布满桐油,选在月河最湍急处才敢下手,放火后,小的心里害怕,便和接应的人赶紧离开了。三公子并不会游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若无意外,自然是死了。”
“蠢才!他是不会游水,但他的轻功独步天下,论江湖排名,那也是排得上号的。就那点河水,难道拦得住他?”秦智恒心中愤慨已久,早想除了这败家子。老头从小宠溺这败家子,只差没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玩了。
“二少爷有所不知,那三公子在路上捡了个漂亮女子,两人成日弹琴吹笛,嘻笑欢唱,就连参加三皇子的宴会,也将那女子一并带了去。那女子不会武功,以三公子的『性』情,断然不至于扔了那女子独自逃生。”文叔事无巨细地报告,在船上早观察得仔细。
秦三公子气不打一处来,这厮倒是了解他秦三的品『性』,竟利用此点来置他于死地,实是心肠歹毒之至。竟也不念那船上多名朝夕相对的家仆,曾经与他长久共事。
秦智恒这才脸『色』稍缓,点头道:“这件事做成,你立了大功。今日便将黄金一百两送至你家,以后跟着我秦智恒,自有你的好处。”
他当然了解弟弟的为人,外表虽风流,倒是个情种,对情爱要求极高。当初父亲替他张罗与当地陈氏大户家的小姐联姻,那陈家小姐虽比不上传说中的季连大小姐,但也是当地一朵奇葩,平日里上个香,出个街,都引来众多年轻男子热烈追捧。
此女竟主动向秦三公子表示好感,又热络期望嫁与秦三公子为妻,是以闹得全城鼎沸,非扭着爹娘与秦家老爷攀交情。秦家老爷对秦三公子的婚姻大事也正一筹莫展,两边一拍即合。
倒是秦三公子一句话便将父亲回绝:“此女金玉其外,谁娶了她谁倒霉。”虽然后来倒也证实此女确实败絮其中,但那女子的美貌,竟没入得了秦三的眼,足以证明他对感情慎重且专一。
此番秦三若是真能遇上心怡女子,便绝不可能扔下那女子独活,起码也要和她死在一起才说得过去。
秦智恒放下心中悬着的剑,朝文叔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那厮便恭敬拜别新主子,一副讨好的模样,气得屋顶上的秦三公子恨不得立时将他杀了泄愤。
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爹娘和兄长是死是活还未探得清楚,怎可轻举妄动?
秦三公子压下刚窜起的杀人冲动,望着渐渐发白的天空,心内忧思剧增,父亲的病情肯定不可能平白无故加重,却不知,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他又在屋顶观测了一番,见秦智恒只是躺在椅上闭目养神,再无别的动静。这便轻一闪身,从屋顶窜至回廊,却听得大堂中清早即脚步声频密,赶紧侧身向大堂方向一路躲闪奔去。
进得大堂,这才发现,连奴仆都换得差不多了。他瞬间缩紧身骨,将挺拔身姿变得与老翁无异。他本穿着老翁的服饰,加之天刚微亮,堂内昏暗,只点了两只烛火闪闪烁烁。
他随手摆弄堂内物什,装作清理,混在进进出出的奴仆之中。各人都有各人忙的事,其余人等也并未交头接耳,谁也没注意此时多出一个人来。
他抬眼一望,心内剧痛,这才发现大堂已变成灵堂。满室非白即黑。
厅中央摆着一口华贵的灵柩,墙上悬挂一幅画像,画的是大哥秦智霖生前容貌。供桌上放着各式供品,供奉着香火,满厅堂香烟缭绕。
秦三公子眼眶发红,差点忍不住想掀开棺盖再看看大哥。
大哥大他十二岁,从小就对他宠爱有加,亦父亦兄的情感。大哥尽心尽力为整个家族劳心劳力,没有他大哥,他哪可能闲云野鹤这许多年?
灵柩旁跪着的,正是大嫂尤氏,一身丧服在身,早已哭得眼肿脸涨,显是夜晚守灵,又伤痛欲绝,看起来全身似无骨一般瘫在地上。尤氏旁边是一双女儿,大的十岁,小的八岁,也跪在地上抽泣。
秦三公子握紧双拳,双目爆出精光。他想起来,走之前大哥还笑着说要和二哥秦智恒出去打猎。
当时他还回应说:“这大冷的冬天,哪里有什么猎物可打?”
大哥好脾气道:“你二哥好容易兴致大了一回,以前拖都拖不出去,这次倒主动邀约,岂有扫他兴的道理?”
一切都是预谋好的陷阱,只等秦智霖与秦三公子往里跳。那边邀出去打猎,做成意外的假象;这边便用风楚阳的宴会为饵,将秦三公子引出去,待大事已成,便急召秦三公子回府,在路上便干掉他。
赶尽杀绝,便可将秦家产业一揽怀中。
秦三公子胸腔里奔腾着怒火,誓要为大哥报仇雪恨。余光一扫,见门口挂着几串素纱灯笼,随风摇摆。
他悄悄退出堂屋,闪身向父亲的房间『摸』去。
第五十六章、大管事()
秦家宅院极大,蜿蜒曲折,庭院甚多。各庭各院相对独立,假山林立,小桥流水,眼看着一个长廊到了尽头,却不料,转个身,便又接了另一个长廊,当真是回旋曲折。
秦三公子熟门熟路,耳力将周围稍远的声音收入耳中,无一遗漏。听得下一个回廊有轻巧脚步声传来,忙纵上廊柱顶端藏匿。
由远及近,两个婢女提着篮子走过来。这两女均是秦三公子认得的,在秦家服侍已有好几年。那穿红『色』布袄的婢女名为喜珠,是秦老夫人的贴身婢女,而穿青『色』布袄的婢女则名为巧如,专门照料秦老爷的起居。
喜珠一脸愁容,对巧如道:“夫人已有三天没好好进食了,大少爷的死,实在对夫人的打击太大。这可怎么办呢?”
巧如叹口气,抹了把泪:“夫人还算好的,她只是心情低落,不肯进食,而老爷……”泣不成声。
此时秦三公子哪里还忍得住,一个纵身,出现在两女面前,吓了两女一跳,正待尖叫,却见来人十分熟悉,捂住嘴,竟没发出声来。
秦三公子嘘声道:“喜珠,巧如,不认识我了?”他站直身形,潇洒尽显,哪怕穿着老翁布服,也难掩俊逸风姿。
两女齐声欣喜道:“三少爷!”喊完还不忘四处回望,生怕有人看见。
秦三公子来不及多说,直入主题,问巧如道:“你说老爷怎么了?”
巧如泫然欲泣:“老爷像是神智都『迷』糊了,听到大少爷遇难的消息,老爷急怒攻心一病不起。现在『药』都喂不进去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秦三公子急道。
“而且老爷门口都换了守卫,我现在除了拿『药』和吃的东西,都不能随时出入老爷居室了。”巧如委屈得很。
“三少爷,夫人身体也很不好了,一直躺在床上。”喜珠愁云满脸,想起什么,又到处张望了一下:“三少爷,好像大管事被抓起来了,不知道什么事。我是前两天无意才发现的。”
“大管事?”秦三公子眉头紧皱,骤然想通,又问清大管事被关的位置,方对两女道:“别跟人说见了我,你们装作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