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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就横放一把长剑。”
“别人成亲都是挑开红盖头的时候,才见到新娘的容貌。”燕唯儿抱怨:“唉,为什么我成亲就不一样呢?”何止不一样,成亲之前,还夜夜躺在新郎的怀抱,尽管有天大的理由,似乎也说不过去。
“嘿,唯儿。”季连别诺轻笑:“我觉得这样更好,等成亲的时候,我们就很熟悉很熟悉了,是不?你想想,如果挑开你红盖头的人,你不喜欢,怎么办?跑都来不及了。”他极其蛊『惑』,尽量让这件事听起来顺理成章,有无限多的好处。
燕唯儿眨巴着眼睛,想想,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也就不再争执下去,正要再睡过去,却听院外好像有人声在喧哗,是个女子要找季连少主。
季连别诺也听到了,起身有条不紊地穿了衣衫,这才打开房门,走出门外。
“什么事?”季连别诺皱眉,见是纤雪枝的丫环,这么早便来打扰,心中不快。
“回禀季连少主,我们小姐病得很厉害,还请少主移步到别院去看看……”蓝蝶伶牙利齿,这一路小跑,气息未匀,喘得厉害。
纤雪枝忍辱住进安荷院,虽然房间里应有尽有,床褥枕头都换了干净的,丫头们也侍候到深夜才退了出去。但始终,季连别诺没有亲自送她过去,也没有在元宵夜里与她一诉别情,而是亲亲热热和另一个女子走了,这于她而言,简直是极大漠视。
而且就季连少主昨夜的态度,连收留她住在季连府坻,都要征得那个女人同意,看起来,可能住不两日,便要打发些银两让她离开。
第九十七章、断簪()
为了能名正言顺住进这个府里,风楚阳派来的人在“聚行”客栈纵火,到底烧死了多少人,还不知晓。纤雪枝千辛万苦,想方设法才能住进季连府坻,如何轻易肯离去?
元宵的时节,还很冷。尤其是夜里,气温极低。她命蓝蝶将安荷院的大门关好,一桶一桶的冷水从上往下浇得满身湿透。
直到她全身颤栗,再也顶不住,这才脱了衣衫睡去。一切都在她期望之中,半夜,她便发热不退,满嘴胡话,叫着季连少主。
季连别诺沉思了一下,喊道:“青柱,去请刘大夫到安荷院给纤雪枝大家请脉。”又转身向蓝蝶:“你先回去伺候你家小姐,一会儿我过去瞧瞧。”
蓝蝶十分为难,小姐一再交待要把季连少主请过去,就说她病得十万火急云云:“季连少主,还是请您先瞧瞧我家小姐吧,她实在病重得厉害……”
季连别诺脸『色』一沉:“大夫不来,我去瞧有何用?”吓得蓝蝶大气也不敢出,急急退出“诺岭”。
门里的燕唯儿早笑弯了腰,被正进屋的季连别诺一把抱起来,大清早的尖叫不止,又夹杂着嘻闹声,听在茉莉和玉嫂等一众家仆耳里,简直无尽喜悦。
“说,你笑什么?”季连别诺故作严肃,面无表情。
燕唯儿用手去拨弄他的嘴角:“大夫不来,我去瞧有何用?哈哈,别诺,你太好笑了!伤了一颗少女的芳心都不自知哪……”
“我哪里好笑了?”季连别诺放下她:“穿好衣服,我们一起去看她,少主夫人该一尽地主之谊的。”
燕唯儿好整以暇:“纤雪枝见我们俩一起去,一口血不吐出来才怪。”她嘴上这么说,却翻箱倒柜地开始找衣服,扯了喉咙大声喊:“茉莉,茉莉,我那件大红的衣服呢?”
“来了,小姐。”茉莉赶紧进来替小姐找衣服,服侍她更衣。季连别诺识趣地出了门,正碰上华翼迎面匆匆而来。
华翼走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回禀少主,‘聚行’客栈确实有人纵火,死了七个人,全是游走的商人,昨晚喝了些酒睡在房里,没跑出来。至于纵火的人和原因,还未查清楚,当时太混『乱』,没人可以提供更有力的线索。”
季连别诺点点头:“再查。”
“是。”华翼又道:“安荷别院都派人把守了。昨夜,咳,昨夜,有件怪事…………纤雪枝大家在院子里,让她的丫环一桶一桶冷水,不断从头顶浇下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难道不怕着凉?”
“她就是想着凉。”季连别诺声音平淡:“继续监视,特别是她那几个家仆,一定不能让他们单独走出安荷院。”
“是。”华翼正要退出“诺岭”,却听茉莉喊:“华统领!”
华翼尴尬地看一眼季连少主,后者拍拍他的肩,神情温和,走进屋内,留得两人说话去。
桌上,放着好几套崭新的衣衫,有的还未来及穿,叠得整整齐齐。
“我挑了几身衣衫,拿去给纤雪枝大家穿,你看可好?”燕唯儿身着大红的锦袄,衬得肤『色』又白又亮,喜气洋洋,这个时节穿此『色』调,正合时宜:“她的行李没了,昨天那身衣裳好像还烧了些破洞。”
季连别诺点点头,赞道:“唯儿想得很周到。”很有少主夫人风范哪,每次见她大气,都少不得要想到这个上面来。
燕唯儿胸前仍然挂着那串秦三公子送的红宝石项链,更显华贵。腰上,当然别着刻有“季连别诺”几个字的玉佩。她忽然傻呵呵地笑:“诺,我怎么觉得自己一夜暴富呢?我小时候,肯定见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可是你自己就是最好的,所以别的,都是身外之物。”季连别诺宠溺的声音,听得燕唯儿发怔。这和刚才那个说“大夫不来,我去瞧有何用?”的冷漠男子,简直判若两人。
彼时,华翼已离去,剩下茉莉站在原地发愣。
见少主和小姐出门,茉莉忙捧着那一叠衣衫,紧随其后。
燕唯儿一拍手,轻呼:“阿努,走喽!”阿努立刻摇着尾巴欢蹦过去,绕着几人一阵狂跳,引得一路欢声笑语。
安荷院里风清雅静。
季连别诺带头走了进去,见刘大夫已把方子开好,正嘱丫环煎『药』。
纤雪枝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见得季连少主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里,眼神忽地闪亮,正待要喊出声,却见少主身后一个火红的少女紧跟进来。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最气人的是,那只狗居然也来了,摇晃着尾巴,仿佛这安荷院也是它的地盘,随意进出。她心中气愤难填,恨不得弄个有毒的包子,把这狗毒死,毒死了,它就不摇尾巴了。
季连别诺只是微微点点头,负手站在屋内。倒是燕唯儿向大夫打听了纤雪枝的病情,只是偶感风寒,吃点『药』,等退了热,好生将息身子,便可无恙。
季连别诺走到外间,坐在椅上,至始至终都没对纤雪枝说过半句知寒问暖的话。似乎,该说的,该问的,他那个未来的少主夫人,已经全权代表。
他坐在外间,自然有他坐在外间的道理。既然纤雪枝昨晚是以水淋身,那她身上,估计连亵衣都寸缕不沾,如何见客。
屋里,只剩下纤雪枝和燕唯儿,茉莉捧着衣物站得较远,而蓝蝶站在纤雪枝床侧。
“纤雪枝大家,这是我的一些衣服,其实都是新的。见得小姐行李落在客栈,恐无换洗,便拿了些过来。小姐如不介意,就随意些吧。”燕唯儿浅浅的笑容,气度高贵。
茉莉听得小姐说完,忙将叠得整齐的衣服奉上。
纤雪枝被燕唯儿那身大红的衣衫,刺激得眼睛都快滴出血来,如同一件鲜红的嫁衣,耀武扬威,她却还得堆出笑容来感谢。
眼前这个女子比画上的美人,看起来更要美上许多。
她肌肤赛雪,被大红锦袄映衬得晶莹剔透。灵动乌黑的眼睛里,有说不完的内容,少女的纯真,和女人的风情,在她身上,似乎都有着完美的解释。
怪不得,不止季连别诺要娶她,连三皇子风楚阳也一见倾心。
她低估了对手。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从她见到燕唯儿第一眼起,便落了下风。不仅仅是容貌上,还有身份。
她曾经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家仆的妹妹,不过是一个老翁的小妾,还没嫁进季连家之前,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是。
但她错了。尽管这个女人还没嫁进季连世家,但显然,已经有意无意在掌控季连的家事,俨然少主夫人,俨然当家主母。
就是那种气势,成就了她的身份。以前的种种污迹,仿佛都可以因这气势抹杀得干干净净,再无瑕疵。
最要命的是,这种气势,是季连少主给的。他全心全意宠溺这个女人,人前人后,毫无遮掩。甚至,都不体谅一下,在她的面前如此行为,她会心碎。
燕唯儿背过身去,轻声道:“你把衣服换上吧。”她也看到了纤雪枝微微『露』出的雪白香肩,怪不得季连别诺面无表情地站了一会儿就走到了外间。
而早上,纤雪枝还遣了丫头来找季连别诺看她,难不成,她准备以这样的姿态面对一个成年男子?
燕唯儿心里微微不爽,感觉自己的宝贝正被别人窥探,而且想方设法要据为己有。
彼时,纤雪枝涨红了脸,猜到对方在想些什么,尽管一百个不愿穿人家的旧衣,但此时此地,又能如何?她在蓝蝶的伺候下,悉悉窣窣穿上衣服,抬头看见燕唯儿的背影,恨不得一刀捅了她,方解心头之恨。
她活到至今,从没这么深刻恨过一个人,就算当年想要**她的财主,她也没这么恨过。
尤其想到同是身份低微,她却可以一步登天,从此尽享荣华富贵,而自己,说得好听…………纤雪枝大家,其实也不过是个跳舞的艺人,供人娱乐,供人消遣。
她等了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不,还不是这个位置,只是一个妾室的小小地方,从没想过要做季连家的当家主母,而今却被这个小丫头抢到了。
“叮”一声,一支碧玉簪子掉落在地上,断成两截。
仿佛是一种警示,一种寓意,竟然在此刻,断成两截。
纤雪枝惊呼:“啊,我的簪子!”她纵身从床上跳了下来,捡起簪子,泪流满面。
燕唯儿扭身一看,那簪子并不如何珍贵,无论是质地还是款式,其实都只是下等成『色』。
饶是这样,她还是关心地问:“这只簪子很重要吗?有没有补救的办法?”她纯属热心过了头,见不得别人哭得梨花带雨。又见那簪子实在不是贵重之物,却得纤雪枝这般看重,必是意义重大,方才急人所急。
不料纤雪枝扭脸望她的一刹那,布满深刻的仇恨。那狠狠的目光,虽然一闪即逝,却还是被燕唯儿灵敏地捕捉到了。
纤雪枝心中有了计量。
燕唯儿心中有了答案。
第九十八章、初次过招()
纤雪枝仍是泫然而泣,楚楚可怜的姿态,这样的表情她最拿手,嘴角眉眼的弧度,声音的拿捏,都是训练过千百次的:“这支簪子,是季连少主曾经赠予雪枝的信物……没想到,雪枝珍藏至今,还是没保护好,竟然断了……”
燕唯儿早就料定她会这么说,心中冷笑。她本不愿为难纤雪枝,有意与人为善,一尽地主之谊。但此女欺人太甚,步步为营,先是『裸』身约见自己的夫君,继而挑拨离间。
她相信这支簪子肯定是季连别诺送的,但说到信物,那就言重了。以季连别诺的身份,要送出一个当得上“信物”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