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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连别诺脑子里的最后一丝清明闪出:“唯儿,我说好要在洞房花烛夜要你的……”
唯儿扭动着身子,引导着他。
一丝筝音响起,“咚”的一声开头,那么大力,那么坚定,随后是一串又急又震颤心灵的音符,仿佛是一种召唤。
季连别诺猛然推开怀中的燕唯儿,急道:“唯儿,你在做什么?”
唯儿仍然不理会,蓦然妖媚地缠上身来。
却在此时,一声熟悉的唱腔传进耳鼓:
夏之浓,秋之淡。朝浓暮淡纷飞雁。纷飞雁无眠。
人之近,心之远。水近山远香一瓣。香一瓣谁怜?
那个声音很熟悉,很清脆,如同在他耳边低低缓缓地清唱……却似乎带着哭腔,那哭腔竟让他心里一痛……
第一百零四章、唯儿救夫()
昏暗的暮『色』,令人心慌意『乱』。树枝新发出的嫩芽已经完全隐没,看不到痕迹,仍然只余光秃秃的树干肆意招摇。
燕唯儿带着茉莉和阿努急急奔去安荷院,甚至带了小跑,气喘吁吁。
不是不信季连别诺,要去阻止别的女人抢她的夫君。而是心中某种不安越来越盛。
仿佛事关季连别诺的生死。
会那么严重吗?难道纤雪枝会在酒里下毒?季连别诺应该心中早有防范,不会轻易去碰触那个房间的酒菜才对。
会是什么呢?她焦虑得头疼,却似乎只能是胡思『乱』想,毫无章法。
她们终于进了安荷院。她并不怕纤雪枝的家仆敢对她如何,外围还有自己的人埋伏在此。
但她甫一进院,便止了步。茉莉和阿努也同时止了步。
屋外,蓝蝶守着房门,警惕地盯着燕唯儿,却不出声。屋内亮着烛灯,在渐浓的夜『色』中,异常的温柔。
窗棂上映出若隐若现的人影,那是季连别诺宽阔的背影。在烛光中,那背影微微晃动。
燕唯儿有些疑『惑』,是自己多心吗?若是就这么闯进去,倒显得多小气,未过门便成了悍妻,时时盯着夫君的一举一动。
她正想着,华翼从院外进来,走到她身前:“小姐,少主还在里面。”他一直在外围设防监视,看见燕唯儿进院,便过来回禀。
“华统领也在。”燕唯儿喃喃地,忽道:“麻烦华统领随茉莉回‘诺岭’去把我的筝琴拿过来。”
“是。”华翼虽不知道她要做甚,却言听计从,这便随茉莉去了。
燕唯儿心急火燎,但见窗棂上的身影仍旧在晃动,倒也还能让她压住心慌,至少季连别诺无甚不测。
可是,窗棂上的人影,似乎慢慢从两个变为一个,不知道是离得近了,还是干什么,只是,两个人影慢慢叠加在一起。
燕唯儿又是心酸,又是心痛。却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那只是错觉。
筝琴来了。
华翼看见窗棂上的影子,忽地明白,少主夫人到底要做什么。他在院中取来桌子凳子,将筝琴放好,转过身来,却见月光中的燕唯儿泪流满面,心中不禁也是一痛。
那窗棂上的影子叠加得更见亲密,越抱越紧,仿佛要将两人的身体『揉』成一个。
燕唯儿咬着嘴唇,泪水夺眶而出,不能自已。仿佛遭到了背叛,又十分不甘心。如果季连别诺那样的男子都会骗她,这个世上,还有谁可以相信?
她这边在担心他的生死,他那边倒是春『色』无边。仿佛是她心思多余了。
她深吸一口气,坐下。
蓝蝶居然蛮横走过来:“燕小姐,你想干什么?”
燕唯儿头也不抬,泪水滴滴落在筝琴上。华翼高大的身形立时挡了上来:“我们少主夫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声音威严,跟着少主久了,竟然也带了那么些清冷。
茉莉正自忿然,见华翼的气概,大是倾心。蓝蝶哪敢硬来,这便退了回去。
“咚”地一声,燕唯儿大力地拨弄筝曲,随手便是一串又一串悲愤的音律飘了出来。
季连别诺英俊的脸庞,此时尤为清晰。他每一个宠溺的表情,每一句深情的话语,都随着筝曲的起伏,无一遗漏地在脑海里翻腾。
那让她更加痛苦,痛得心都快碎了。她埋着头,不敢再望一眼窗棂上的身影。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琴弦在她手中拨弄,幻化成根根绳索,仿佛要勒碎她的心。
她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曲子又急又快,却骤然停歇,然后低低缓缓,如一股溪水浅浅流出。
她的声音里,几分悲怆,几分不舍,几分无奈:“夏之浓,秋之淡。朝浓暮淡纷飞雁。纷飞雁无眠。人之近,心之远。水近山远香一瓣。香一瓣谁怜?”
很不争气地带着哭腔,那是他很快就要成亲的夫君,婚期都要近了,嫁衣已做好,新宅也置好,只等吉时一到,即刻就要洞房花烛。
却在成亲的前夕,那么不堪。
他答应过她,只娶她一个,一辈子好好爱她,都忘记了吗?
季连别诺被这哭腔震得心中一痛,如被利刃划破心脏,又像是“龙雀”匕首,骤然『插』进他左肩,猛地吃痛,竟震慑得退了两步。
不可思议。
他的眼前是寸缕不着的纤雪枝。
这个女人的眼里一道狐媚的光,妖娆地笑,仍然扭动着腰肢要扑过来,嘴里*:“我知道你也很想的……”
季连别诺的眼睛恢复了澄明,明白刚才着了这女人的道,不禁脸『色』铁青,在纤雪枝扑将上来之时,迅速出手用力扼住对方的喉咙,厉声道:“纤雪枝,我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
他确实没太防备她,虽然清楚她与风楚阳有所图谋,但知她没有武功,是以只是警惕了酒菜,以及屋内有无『迷』香。
在他不动声『色』打量了四周,并无发现可疑之处,这才放松了警惕。
纤雪枝在他眼里,印象仍然还是多年前救过的小女孩。再如何不堪,也没想到她会用媚功来对付他。并且此类邪功,绝不是一个少女可以施展,不知要经历多少『淫』邪,才能练成此番功力。
季连别诺只觉胃内翻江倒海,恶心之至。就连手扼住其喉咙,一个光溜溜的身体在他面前,也只有嫌恶的感觉,哪里能有半分春『色』?
手一松,纤雪枝立时呼吸顺畅,脸『色』仍然发紫,赤身『露』体委顿在地上。
她知媚功已破,再要说些脏话,对上季连别诺嫌恶至极的神『色』,竟是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季连别诺不再看她,心中耳里都是那声声筝音的召唤,哭泣的音调把他的心都唱痛了。他大力推开门,就那么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华翼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寻常,出于本能,立时带了几人冲进屋内。
季连别诺忘了阻止,此刻眼里只有月光下正弹唱的燕唯儿,那小小的身影,孤单得令人心碎。
纤雪枝仍然全身*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正要撑起身子起来,却见五六个男子闯了进来。
她愕然,甚至手都忘了遮羞,就那么赤条条显『露』于人前。她羞愤中,带着绝望。这次机会错过,她将永无再接近季连别诺的可能。
并且,还不知道季连别诺会如何对付她,处置她。“冷情少主”季连别诺的手段,她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她也沦落到如此境地。
冲进来的几人也愕然,未料到是这种状况,都怔在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听华翼沉声道:“走!”神『色』讪讪地带着几人从屋内出来。
彼时,季连别诺走近低着头的燕唯儿,轻轻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那张脸上布满了泪痕,在月光下分外凄凉。他哑声道:“唯儿。”
只觉这一声唤出,心都碎了。
又是“咚”地一声,浑厚而大力地结束,余音颤开,绕出丝丝酸楚的心絮。
燕唯儿仰头,对上季连别诺深邃的眼眸。那目光像是要把她深深吸了进去。
如许深情,之前,却那么不堪。
她的眼泪又一次奔涌而出,手上火辣辣的疼痛。刚才用力过猛,琴弦划伤了纤纤玉指,鲜血竟湿了筝琴。她咬着唇,再不看季连别诺,就那么跑了出去。
掠过一棵棵高高的大树,绕过还未开出荷花的荷塘,穿过凉亭水榭和蜿蜒回廊,她一路疯跑,根本听不进季连别诺在身后的呼喊。
季连别诺知她心伤,也不敢展开步伐拦她去路。他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什么难堪的事,被燕唯儿看了去。
他内心惶恐,会是他在那个异境里看到的吗?他看到的是燕唯儿,所以情难自禁……百口莫辩。
茉莉也跟了上来,望一眼季连别诺,叹口气,这次她也帮不了少主了。那些香艳的画面,任谁个即将出嫁的女子看见自己的新郎如此种种,还能有多少好脸『色』?
燕唯儿奔进“诺岭”,回房“砰”一声关上门,便再也悄无声息。
此时“诺岭”的下人都知少主和少主夫人闹了别扭,哪敢出来当炮灰,纷纷躲了起来。
只有柳氏一脸忧『色』,敲门:“唯儿,唯儿,这又是怎么了?”
里屋仍然是没有半点声响。
季连别诺懊恼至极:“娘亲,都是我不好,唯儿她生我的气是应该的。你先回房,我这就跟她赔礼道歉。”
若非唯儿救场,他季连少主今晚真是要栽在那女人手里。虽然他自己哑巴吃黄连,但看在别人眼里,还以为他如何春光灿烂。
更何况是唯儿。她最近已经表现得太好了,就连和纤雪枝在房里唇枪舌剑的暗战,都从来没在他面前透『露』过一个字,也没撒着娇,让他对付她,只是淡淡地说:“不能让纤雪枝在家里住下去了。万一她使坏,防不胜防。”
这样的女人,还能说她如何心如针细?只是痛到极处,才会这般孤单地泪流满面。
柳氏点点头,小两口的别扭,自然是得小两口自己去解决,旁人帮不得忙,娘亲也不行。她这便回了房,心中倒也不太担心,少主在她心中,几乎无所不能,唯儿是小女儿家的『性』子,气气就好了。
“唯儿,你开开门。”季连别诺轻轻敲门:“你让我进来,我慢慢跟你解释。”
“唯儿,你都信了我一百次了,为什么不肯信我这一次?我跟那个女人真的没有任何瓜葛。”季连别诺中了媚功,手脚有些酥软。刚才又气又急,一意追着燕唯儿,强用内功压制了心中的翻腾,此时停了下来,方觉这媚功非同小可。
第一百零五章、媚功余毒()
纤雪枝施展的这套媚功,曾经无数次在洪涯身上练习过,本是万无一失,尤其是对着**中烧的男人更是绝无失手的可能。却由于季连别诺本来心智澄明,对她毫无兴趣而大打折扣。
但近来季连别诺由于要照顾燕唯儿的头痛症,夜夜与心爱的女人同榻入眠。唯儿年幼单纯,只当亲吻已是亲热的极限,又加之她失忆,压根不懂少女与少『妇』的区别,自然是睡得香甜。
而季连别诺苦不堪言,常常无法克制情欲的冲动,这却成了纤雪枝的媚功唯一可钻的空子。
季连别诺中了招,在那种暧昧的画面下,看到的又是唯儿的面容,便防范全无。
本来纤雪枝得意洋洋,以为可以大功告成。中了媚功的男人,除非纤雪枝主动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