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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天分奇高,就连识字能力和领悟力也比一般十二三岁的小孩要强些。
随着第一场春雨降临,夏昭云真正感觉到春天来了。那晚,他正在茅屋中练字,突然感觉屋中突然亮堂了起来,抬头一望,原来是林有余往油灯里添了灯油。
林有余往宣纸上瞧了一眼,念叨着“小楼一夜听春雨!”
夏昭云突然来了兴致,想考一考他,于是问道,“你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吗?”
“深巷明朝卖杏花!”
“不错不错,看来平日里没有偷懒,师父让你背的唐诗宋词都有好好背。既然如此,那师父再考考你。”于是乎,夏昭云再次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句诗,诗曰“曾经沧海难为水”
还未写完,林有余便抢先答道,“除却巫山不是云!”
夏昭云笑了笑,继续将林有余回答的那句诗写在纸上,然后才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这两句诗的后面两句是什么?”
林有余被问住了,思虑了许久都没有吱声。
夏昭云笑了笑,继续提笔写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他知道林有余有些字认不全,于是又重新念了一遍给他听。
“师父,这几句诗是何意啊?”
夏昭云道,“你还小,就算说与你听了,你也不见得完全明白。师父今日不在此做解释,等以后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在春雨落尽的第一个清晨,红梅谷中终于迎来了第一只信鸽。打开信件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是彷徨的,因为上面可能记载了林有余亲生父母的事情。不远处,林有余正抱着干柴回来,见到夏昭云的那一刻,他手中的干柴瞬间掉在了地上,也顾不得捡起,忙奔到他身边,焦急问道,“师父,是不是有我爹娘的消息了?”
夏昭云不敢告诉他真相,因为那信上写着林有余的父母冻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暂时还未打听到消息,不过你也别着急,师父会继续帮你留意的。”
林有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他当即转过身捡柴火去了。看着他瘦小的身姿,夏昭云顿时鼻头一酸,忙转过头去,继续阅读黄鸿玉寄给他的信件。
这次收到的信除了说明林有余父母去世一事之外,也没有提及江湖上有什么重大事件。他回到屋中,提起笔开始写回信。信中曰,“鸿玉兄敬启,一别数月是否安好?我在红梅谷中一切甚好,劳你挂心。虽不及外面花花世界繁花似锦,但也落得清闲自在。只可惜我终究被世俗所累,无法抛下一切在这深谷中终此一生,还望鸿玉兄多多担待,往后但凡有什么江湖大事,还望鸿玉兄第一时间以书信告知。”落款处,赫然写着“昭云”二字。
信鸽缓缓飞走了,食槽里的食物只吃了一半,但他相信不久的将来,那剩下的一半也会一扫而空。
而这不久的将来却是发生在七天后。那日,红梅谷中又迎来了一只信鸽。夏昭云觉得疑惑,心道,“难不成鸿玉兄这么快就给我回信了?还是江湖上发生了什么重要的大事?”
可是打开信件的那一刻,却颠覆了他的猜想。这封信不是黄鸿玉寄来的,至于是谁夏昭云也不清楚,只见那信上写道,“对古镜,照华发,夜夜黄粱梦,怎知尘外尘。愿归隐山间,纵使清溪深不测,也只愿伴花鸟鱼虫,从此不管平生纷扰事。”落款处赫然写着“纳兰九”三字。
读完此信,夏昭云不禁喃喃道,“也不知是哪位归隐者的信鸽误入红梅谷,今日误读了别人的书信,若不加以回复似乎有点不道义。”想到此处,他决定给这位名叫“纳兰九”的人回信。
提笔写道,“纳兰君敬启,实属唐突冒昧误读了阁下的书信,虽是无心,但也能真切感受到阁下对这纷扰世间的无奈与心酸。在下与纳兰君一样,也对尘世诸多厌倦。但终归是尘世中人,即使选了清净处,也终究过不了清净关,还望君莫多忧思。”
到了落款处,夏昭云突然有些犹豫起来,虽不知纳兰九是男是女,也不知这名是真是假,但他也不便以真名相告。须臾间,他的目光落在了前几日练的字上,那一句“小楼一夜听春雨”历历在目,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一丝灵感,于是立即提笔在落款处写下“春雨客”三字。
接下来的几日,他闲来无事之时都会望着天空发呆,即使林有余在一旁练剑,也丝毫惊扰不到他。不知何时,他对那个名叫纳兰九的人有了一种好奇,很期待他的回信。
果不其然,在他回信的第十五天后,他再次收到了纳兰九的回信。信中曰,“春雨客敬启,对于你误读信一事在下并没有觉得唐突,这封信本不是要寄给谁的,也从未想过这封信能寄到你手中。既然有此缘,也算是件幸事。这几日在下游遍了大理,感受着苍山洱海的清秀与多姿,心中的彷徨与不安顿时消减了半分。突然也想明白了一件事,归隐不一定在山间,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庙堂之上。既然已经决定不再理会世间纷扰,那么从今往后便当一个闲人,懒时赏花赏月,勤时徒步他乡,如此一来,便觉得世间也变得有趣了。”
落款处依旧写着“纳兰九”三个字。
不知为何,夏昭云突然觉得这般闲云野鹤的生活有了盼头。即使只是一件小事,却也因为能收到对方的回信而激动不已。
不过心无旁骛之时,他还是会想起易溪月,想起那个在雪中举着油纸伞身穿一袭红衣的易溪月,想起那天二人在雪中分别的场景。每每想到此处,他都会一声长叹,然后独自对着枯灯发呆到天明。
第56章书信尽言江湖事()
初五日,惊蛰。天气微寒,但早已不似深冬,大有春暖花开的景象。这日,夏昭云再次收到了黄鸿玉的来信,这次的书信不似前几日那般嘘寒问暖,信中曰,“昭云兄敬启,不知不觉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大约是天太冷的缘故,一直到冬天结束,我都没有离开金陵。但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就容易心生倦意,曾经我也想过来红梅谷看你,但我爹有令,不许我离开金陵。我还是不够强大,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你不在江湖的这段日子,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找你的人不多,除了你师妹常易瑶来问过之外也没有旁人提及你。不得不说,你小子人缘真的有够差啊!不过说来奇怪,常易瑶是你师妹,你竟然没有告诉她关于你的行踪。你的老对手宋星辰还是老样子,他暗中联络了几大门派,已经初步取得了他们的支持,大约是奔着与鬼王派抗衡的目的去的。顺便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原来武林大会那天在暮剑山庄与宋星辰过招的那个丁颂竟是玄霜派的季桓假扮的。我当时还纳闷,哪里就冒出一个武功如此高深的无名小卒呢!原来是他用了易容术的缘故!今时今日的鬼王派已经将中原一半的武林门派收入囊中,不知你听到这个消息作何感想,期待你的回信!”
落款处“黄鸿玉”三字笔锋十分犀利,比起前面的字迹,这三个字显得稳重有力。
夏昭云的内心深处是有所触动的,鬼王派如日中天,想要与之抗衡也绝非易事。与平日一样,他提笔回信道,“鸿玉兄敬启,收到你的回信我很震惊,没想到鬼王派扩张如此之快。但也不用过于担心,宋星辰虽然处处与我作对,但在大是大非上,他向来是个有原则的人。我相信只要有他在,鬼王派便一日不能踏平中原武林。但你说的另一件事倒是让我感到惊讶,原来丁颂是季桓假扮的!不瞒你说,在武林大会开始的前一日,我们曾经在金陵城郊树林见过一面,他亲口说过会在武林大会当天去凑凑热闹。直到武林大会结束我都没看到他的身影,原来他还是来了。但我很好奇,他与郑兮是什么关系?他与鬼王派又有何干系?期待你的回信!”
信鸽飞走的那一刻,夏昭云的心情并没有觉得轻松,但他心中还有另一种疑惑,为何黄鸿玉在心中完全没有提及易溪月?
距离上次收到纳兰九的书信已经过去一月之久了,经过漫长的等待后,夏昭云终于在今日等来了他的书信。
信中曰,“春雨客敬启,最近外出一月有余,很抱歉没能及时回复你的信件。从前我也有睡眠不足的毛病,忧思过滤,甚至整日闷闷不乐,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睡眠不足之症也慢慢退去,今日将这一方子告知,希望能助君排忧解难。取干百合、莲子、冰糖各少许克,大米多量。将莲子洗净,置于水中泡发。干百合、大米分别淘洗干净后,与莲子一同放于锅中,熬粥,待快熟时加入冰糖。眼下入春,容易干咳,这百合除了具有治疗失眠的功效外,还有润肺止咳的功效。祝君一切安好,早日摆脱病症。”
虽然过了一个月,不过夏昭云这失眠的病症确实还没好。看到此处,夏昭云不禁心生好奇,心道,“原来这位纳兰君也懂些医理知识啊!”好在他自己也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不过由于许久不用,基本上已经生疏了,但到底也没完全忘记。
按照纳兰九的建议,夏昭云每日煮一碗莲子百合羹服下,不到半月,果然不再失眠梦魇。于是,接下来的几次书信来往中,夏昭云会经常向他请教一些医理问题,而这位素未谋面的纳兰九每次都能回答的头头是道。此举再次颠覆了夏昭云对他的认知,他猜测纳兰九应该是位医术高手。
这日,夏昭云闲来无事在家中修葺房屋。大约修整半日回到屋中发现林有余也在练字,他好奇走过去瞧了瞧,不禁道,“不错,写得有三分像了!”
林有余道,“我根基浅,前期只能以模仿为主。”
“如果你的字能写得跟我一样,那也没什么不妥!”话毕,他不禁想起了南竹,记起她擅长模仿别人的字迹。这个时候他才发觉,原来越是憎恨一个人,就越是不会忘记她,甚至生活中一些不经意的细微之处也会让人触景生情。所以说,想要彻底忘掉一个人,就一定不要有恨。
终于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红梅谷中的花鸟鱼虫似乎都活跃了起来。在深春之际,夏昭云再一次收到了黄鸿玉的来信,信中曰,“昭云兄敬启,一别数月,近来是否安好?上次你质疑之事我已经派人打探过了,原来季桓与郑兮真的有联系,这两人不但认识,而且关系非比寻常。更让我诧异的是郑兮对鬼王派早有二心,至于季桓,只怕他的野心比鬼王派掌门郑楠明还要大,从前我们算是小看他了。如今虽然鬼王派当家作主的人是郑楠明,但在中原这块土地上,为所欲为的还是郑兮。不过说来也怪,这么长一段时间去过,却始终未见到郑楠明前往中原,不只是个何故。这件事只能等待后续打探清楚后再作回复。倒是你,你真的不打算回归江湖了吗?你说的很对,在大是大非面前,宋星辰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底线,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痛恨鬼王派的人。但终究心有余力不足,如今的中原武林一盘散沙,再加上鬼王派手段高明,如果没有一个足智多谋之人出现,恐怕很难扭转乾坤。希望昭云兄能够听我一言,如果你决定出山的话,下个月初七我会去苏州参加婚宴,那个时候我会在苏州的宝福客栈等你,期待与你的久别重逢。”
第57章乾坤三少破庙劫()
黄鸿玉的一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