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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我们就这么走了,真的没事吗?”
夏昭云回应道,“既然决定离开,就无需再瞻前顾后。”
“可我们离开扬州能去哪呢?”
“天大地大,怎会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阿絮,我们接下来去哪?”
“走一步算一步。”
回望“扬州城”三字,正随着黑夜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水袖对这个地方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留恋。
大约一个月后,夏昭云与水袖二人来到了徐州。与从前不同,这一次,夏昭云对这个地方多出了几分留恋。思虑之余,忙对水袖道,“不走了,我们便留在这里吧!”
“徐州?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这里曾经是我的故乡,我想每个人总会有一个特别想家的时刻。这一个多月,你跟着我到处漂泊,我是个粗人,漂泊惯了。但你却不同,虽然从前的日子不好过,但也是锦衣玉食的,每天这样颠沛流离终不是办法。”
水袖有些感动,不禁道,“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没想到你却如此为我着想!”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互照应罢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想要成为一位锄强扶弱、路见不平的侠女,如今你大可去实现你的理想。”
水袖摇了摇头,又道,“那只是从前,我早就不这么想了。从你带我离开云鬓楼开始,我便摒弃了从前的想法。你去哪,我便跟你到哪!”
“可是”
“难道你嫌弃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些往事我不想再对人提及,但我心已死,此生恐怕不会再接纳任何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水袖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我不强求!只希望能有一个人作伴陪在我身边。锦衣玉食有什么好的,食之无味,倒不如粗茶淡饭来的香。”
夏昭云笑了笑,接着道,“既然决定在这里生活,总得有一个谋生的法子。我想开一家药材铺子,你觉得如何?”
水袖好奇道,“为何是开药材铺子?”
“我学过一点医术,虽然不能给人看病诊脉,但识别药材完全没问题。”说罢,夏昭云忙从行囊中取出那本本草经集注,又道,“出门前,我什么都没带,却唯独带了它。”
水袖接过那本医书,翻看了几页,说道,“如此甚好,以后我们便相依为命,开药材铺谋生。”
三日后,夏昭云和水袖便在徐州城西的小巷深处开了一家药材铺子。开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从采购药材,到药材归档,再到仓库准备,这一趟下来,竟花了足足七日的时间。虽然辛苦,但两人却也乐在其中。除了白天在药材店忙活,晚上,夏昭云便会教水袖识别药材,中药种类繁多,有些药材又长得极为相似,容不得半点马虎。到了第十五日,药材铺终于顺利开张,夏昭云亲自找人做了块牌匾,起名为“济世堂”。
这日夜晚,凉风阵阵。水袖仍在看那本本草经集注,这已经是她第五遍读这本医书了。夏昭云初次教她时也觉得十分庆幸,因为水袖识字。若是不识字,还得重新教她,如此下来,这药材铺开张又得延后了。
“先休息一会儿吧!”夏昭云柔声道。
水袖道,“药材铺已经开张了,白天你要帮忙看店,晚上还得教我。一天到晚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我需得赶紧学有所成,这样就能帮你分忧了!”
夏昭云笑道,“难得你这么想,我这个先生也算没白教!”
水袖笑了笑,当即作了个揖,说道,“先生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话音刚落,只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水袖疑惑道,“这么晚了,谁在敲门?”
夏昭云道,“定是有人生病了,急需药材煎药,你先继续看书,我出去看看。”
开门后,门口站着的是一位衣着干净的中年男子。那人显然有些站立不安,看到夏昭云的那一刻,忙道,“大夫,麻烦帮忙拣十钱桔梗。”
“十钱?这位先生,十钱可是不少的量,是药三分毒,用多了会出事的。”
那人道,“我明白先生的顾虑,你放心,这不是一次的量,而是分好几次。”
夏昭云恍然大悟,又道,“麻烦将药方给我!”
那人突然犹豫了起来,看起来好像有什么隐情。
“我出门着急,忘了带了,大夫只需将药材拣好给我即可。”
夏昭云越来越觉得奇怪,进屋后一边装袋一边问道,“不知先生住在何处?家中的亲人生的是何种病?”
那人似乎并不想回答,只道,“就住在附近。”
夏昭云顿时明白其意,当即闭口不言。不出片刻,他便将满满一大包药材交到那人手中。那人十分匆忙,一句废话都没有,给过银子便匆匆离去。
从其衣着打扮来看,此人像是大户人家的管家。夏昭云猜测,可能是这户人家的主人突然生了疾病。但为何会用到这么多的桔梗便不得而知了。
第46章十钱桔梗疑团释()
见夏昭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水袖好奇道,“你怎么了?”
夏昭云道,“没什么,就是刚才有个人来买药材,足足买了十钱桔梗。十钱可不是小数,放多了是会死人的。”
“那你没有问他的来意吗?”
“估计他也猜到我会这么问,只说是分多次放,不会一次全部放下去。可我看那人神色匆匆,总觉得他心里有鬼。”
水袖笑道,“你若真不放心,跟去看看便知!”
“那人已经走远,我也懒得管这么多,也许是我想多了。”
水袖道,“这可不像你的作风,我猜虽然你嘴上说不在意,但心里总归还是有想法的。”
“这话似曾相识,忘了谁跟我说过来着。”
水袖没有再回话,而是起了身,给夏昭云端来一碗绿豆汤,说道,“天气越来越热,喝碗绿豆汤消消暑吧!”
夏昭云应了一声,双手接过,准备喝一口。不知何时,水袖突然从身后抱住了自己。夏昭云不知何故,忙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看书太累了!”
水袖将头埋在夏昭云的背心,喃喃道,“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夏昭云不知何故,好奇道,“我既然决心在此处安定下来,便不会再走了。不过,四个月后,我要出门一趟解决一件麻烦事,此事一了我便真的不走了。”
水袖突然抬起头,缓缓走到他身前,问道,“一定要去吗?”
夏昭云有些疑惑,忙道,“你只问我去不去,难道不关心是什么事吗?”
水袖道,“你都说是麻烦事了,我问了又能怎样,也不能帮你解决麻烦啊!那件事一定要解决吗?不去会有什么后果?”
“一定要去!如果不去会连累我的朋友!”他的语气十分坚定。
水袖没有再多言,而是捧着那本本草经集注进屋去了。
次日深夜,那阵急促的敲门声又出现了。来买药的还是那个人,他依旧神色匆匆,也依旧没有带药方。
夏昭云早已经起了疑心,但他故作镇定,只打趣道,“你家主人的病好些了吗?”
那人苦笑了一阵,只道,“快了快了!”给过银子拿好药材,那人再次匆匆离去。
这一次,夏昭云悄悄跟了上去。大街上早已无人,不过那人警觉性很高。即使没人,他也依旧东张西望,生怕被人跟踪。
夏昭云早就料到会这样,因此一路沿着屋顶行走,大约绕了五六条街道,那人才在一个府邸的后门停下脚步。夏昭云心道,“这人可真够小心的,从城西绕到城东,走这么远的路来买药,不知是个什么来头?”
想到此处,他当即纵身一跃下了屋顶,又绕到府邸正面瞧了瞧,只见大门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张府”二字。须臾间,从府中传来一阵哭泣声,声音断断续续,不知是何故。
夏昭云觉得疑惑,心道,“这张府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古古怪怪的?”于是乎,他再次纵身一跃,翻墙而入。
府中满园的梨花,芳香四溢。夏昭云深吸了一口,心情大好。那哭声仍在断断续续,他便顺着那声音的来源一路查探,直到行至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前才停下脚步。他再次跃上了屋顶,轻轻揭开一片瓦片,仔细窥探着屋中的情景。
屋子里大约有七八个人。床上躺着一个病怏怏的男子,脸上尽是脓疮,模样十分吓人。那些仆人都不敢靠近,只有那位穿着白衣戴着面纱的女子在给他换药擦拭。
其中,夏昭云发现了刚才来买药的那位管家。那管家说道,“姑娘,药材都按照你的吩咐在煮了,大约一个时辰可开始用药浴。”
“十钱全部放进去了?”
“全部放了!”
那白衣女子又道,“去将今日晾干的毒蝎子也倒进去一起煮了,煮半个时辰即可。”
夏昭云不知这女子的来历,也看不清她的样子,但见其手法干脆利落,应该是一位医术高深的医者。旁边还有两位医童在帮忙,看起来年纪不大,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
屋子里还有几人衣着华丽,看样子应该是张府的主人。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在一旁抹眼泪,显然刚才的哭声便是她发出来的。她手中拄着拐杖,时不时地咳嗽几声。其左侧站着一位妇人,见那老太太咳嗽,忙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娘,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那老太太道,“没关系,我一定要在这里看着我儿子醒过来。”
听完此话,夏昭云大概猜测,躺在床上的那一位很有可能是张府的家主,而那老太太是他的母亲,那妇人应该是他的妻子。除了下人之外,这三位应该是外边请来的医者。
待那白衣女子施完针,只见那老天天忙走上前来问话,说道,“大夫,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白衣女子道,“身上的毒素正在逐一清除,今晚先泡第二次药浴,按照我开的方子,大约泡上个十来天,情况便会有所好转。”
那老太太连连道谢,忙让身旁的妇人送那白衣女子去客房休息。自己则守在床前,想要等着自己儿子醒过来。
瞧到此处,夏昭云便不想再看下去。于是轻轻将瓦片盖上,离开了张府。
回到济世堂已经是半夜,水袖还没睡,见到夏昭云回来,忙道,“这次探听得如何?”
夏昭云摇了摇头,说道,“我原以为那人买桔梗回去是为了煎药喝,不曾想是为了煮药浴。”
“药浴?那家的人得了何种病?为何要泡药浴?”
夏昭云道,“我也说不上来,只见那家的家主浑身化脓,而这桔梗恰好有排脓的作用。”
“原来如此,看来阿絮白担心了一场啊!”
夏昭云笑了笑,脑海中突然想起那位白衣女子来。同样是医者,如果易溪月还在世,应该也如同她一般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吧!
屋里的烛火已经熄灭,夏昭云也随着夏日的蝉鸣声准备睡去。谁知水袖突然在她身边躺下,侧着身子,一只手抱着他。
第47章灯火阑珊话语悲()
夏昭云惊了一下,忙道,“水袖,你这是做什么?”
水袖道,“我早已经是你的人,睡在你身边有何不妥吗?”
夏昭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