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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昭云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禁道,“难为你叫我一声庄主,你们几个人合起伙来欺负他一个人,全然不顾同门之间的情谊,只怕这御风山庄是容不下你们了!”
那个带头的弟子名叫墨胜,本是富家子弟,平时在家的时候作威作福惯了,到了御风山庄也一样无法无天。尽管如此,但由于他家中向御风山庄资助了不少钱财,所以,陈之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惩罚。如此一来,更加助长了墨胜嚣张的气焰。
夏昭云虽然心中有气,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那些气话也不好说,当即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墨胜!”
夏昭云又望向那个被欺负的弟子,问了同样的问题。
“我叫墨乔。”
夏昭云继续问道,“墨乔,墨胜因为何事欺负你?”
墨乔道,“刚才我在那边吃梨,只因不小心将梨汁溅到墨胜的眼睛里,他便拿我出气!”说罢,墨乔又掀起袖子,胳膊上全是淤青。
夏昭云看了,心中的气尽是不打一处来,喝道,“真是太过分了,对自己的同门师弟下如此狠手。旁观者不但不出来制止,还跟着起哄冷眼旁观。未曾想,御风山庄竟然出了一些你们这群道德败坏之人。今日,凡是参与了此事以及袖手旁观之人,一律不得吃饭,全部到祖师爷的牌位前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一时间,无人回应。那些人似乎都在看墨胜的眼色行事。
夏昭云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不禁道,“墨胜,你不服?”
墨胜不屑道,“你是庄主,你说了算!”说罢,在众弟子的簇拥下,墨胜大摇大摆地往供奉祖师爷牌位的祠堂方向走去。
夏昭云见其如此嚣张,喃喃道,“这哪里是服,这分明是不服!”
墨乔挣扎着站起身来,他的脸已经鼻青脸肿,模样十分可怜。
夏昭云安慰道,“往后,若是再有人欺负你,你大可告诉几位师伯或者来告诉我!”
墨乔道,“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去告状,岂不是让人笑话。再说了,这样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师叔师伯们都知道,只是当做不知道罢了。事实如此,自然指不上别人,只能靠自己。我武功低微被人欺负实属无奈,等我学成盖世神功的那一日,我定要将那些欺负我的人重重踩在脚下。”
或许,这是年轻人该有的气势。或许,很多年前,夏昭云也有过这样的心性。只是,世事瞬息万变,如今的他内心更多的是寻求安宁。
想到此处,夏昭云当即从怀中取出一瓶疗伤药,交到墨乔手中,叮嘱道,“早晚各一次,外敷,十日内便可好全。”
“多谢掌门!”
从南山苑出来,夏昭云心中十分感慨。御风山庄是他的家,可他却像是一个外人,对家里的人情世故全然不知,实在有些可笑。
回到晨风苑后,常易瑶已经提着饭盒子等候多时。见到夏昭云回来,忙道,“师兄,你去哪儿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夏昭云看着她手上的饭盒,问道,“你是来给我送饭的?”
常易瑶道,“是啊!”
夏昭云以为他吃的饭菜跟弟子们是一样的,忙道,“你放下吧,我等会儿再吃!”
常易瑶又道,“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豆腐鲫鱼汤,得趁热喝才好!”
“豆腐鲫鱼汤?难道不是紫菜鸡蛋汤?”
常易瑶诧异道,“师兄为何觉得会是紫菜鸡蛋汤呢?”
夏昭云道,“方才我路过厨房,见有弟子在烧饭。锅里的就是紫菜鸡蛋汤啊!”
常易瑶笑道,“师兄弄错了,弟子们烧的饭自然是给弟子们吃的,你吃的饭是我亲手做的。”
第7章 情意深深难推辞()
“你亲手做的?”夏昭云不解道,“既然厨房已经安排了午饭,为何你还要单独做给我吃?”
常易瑶诧异道,“你是御风山庄的掌门,待遇自然与别人不同,难道你一直都不知道吗?从前庄内弟子少,还没有这么多人的时候,你和师兄们的饮食穿戴都与一般弟子不同!”
那一刻,夏昭云恍然大悟。他到今日才意识到,原来在御风山庄内,竟然也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他当即有些难以置信,忙道,“往后我与弟子们同吃同住,师妹也不用单独给我准备饭菜了。”
“为何?”常易瑶不解道。
“庄主又如何,为何庄主要受到优待?从前师父还在的时候,也与我们师兄妹几人一起吃饭,一起说事,一起生活,从未有过什么优待。何以到了我这里,情况就变了?”
一时间,常易瑶被驳得哑口无言,她没想到夏昭云会这么说,当即羞愧地面红耳赤。
夏昭云见其脸上略有难色,意识到自己说话可能重了些,又道,“我也不是责怪师妹你,是我太久没回御风山庄了,可能对庄内的一些规章制度不清楚。”
常易瑶低着头,不说话,看起来十分自责。
如此一来,夏昭云更加愧疚了,忙道,“你把鱼汤放下吧,我等会儿喝。”
常易瑶偷偷抹了抹眼泪,情绪十分低落。夏昭云没料到她会哭,当即走上前去安慰道,“是师兄的错,你也是一片心意,我不该那么说的,师兄向你道歉!”
常易瑶仍旧低着头,低声道,“不是因为这个,方才师兄的话里提到我爹,我只是想他了。”
夏昭云长叹了一声,感慨道,“我又何曾不想他,如果师父还在该多好!”
“我爹走得早,虽然几位师兄都很照顾我,但每当听三师兄提起自己的父母兄弟时,还是忍不住想哭。师兄,我真的好想爹爹啊!”终于,常易瑶情绪崩溃,放声大哭。
夏昭云见其可怜,忙将其拥入怀中,安慰道,“别哭了,有师兄在,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常易瑶哭泣道,“师兄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夏昭云轻轻推开她,帮她擦拭着眼泪,柔声道,“傻丫头,就算将来师兄想留你在身边,你也未必肯留呀!”
常易瑶不解道,“为什么?”
夏昭云打趣道,“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到那个时候,哪还记得师兄呀!”
常易瑶当即有些不悦,嘟着嘴道,“师兄又拿我寻开心了,我永远都是师兄你身边的小师妹,只愿一辈子陪伴师兄左右!”
夏昭云笑道,“小姑娘家说这些话也不害臊!”
常易瑶甜甜一笑,模样甚是天真可爱,她突然闯入夏昭云怀中,喃喃道,“我希望能永远留在你身边。”
那一刻,夏昭云没有回应。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并非不知道常易瑶的心思,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若说的太重,怕伤了她的心;若说的含糊,又怕她不明白。
常易瑶将碗筷摆好,接着给夏昭云盛了一碗鱼汤,叮嘱道,“快趁热喝吧!”
夏昭云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不禁好奇道,“师妹是从何时开始学会做饭的?”
常易瑶回忆道,“好像是十五岁那年,又或者更早,我不记得了。我唯一记得的是,我想学做饭的原因。”
夏昭云放下手中的碗,再次好奇道,“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我想做饭给师兄你吃呀!我想无论何时,只要你回到御风山庄,就能立刻吃到我做的热乎乎的饭菜。”
那一刻,夏昭云有些感动,心道,“原来她还有这份心思,我夏昭云何德何能,能得他人如此厚爱!可我自始至终,都只当她是我的妹妹,这该如何是好?”
常易瑶见其在发呆,忙唤了他几声,问道,“师兄,味道如何?”
夏昭云连连点头道,“好喝,麻烦师妹再给我盛一碗吧!”
常易瑶当即笑颜如花,激动道,“师兄喜欢便好,往后我每日都做给师兄吃。”
“我”
未等夏昭云说完,常易瑶突然拦声道,“这只是师妹一个小小的心愿,师兄就答应嘛!”
夏昭云实在受不了女孩子在他面前撒娇,只得答应了下来。常易瑶见其没有再反对,笑得比刚才更开心了。
那天晚上子时,墨安、墨尘和墨染三人准时来到了晨风苑报道。夏昭云道,“今日,我收你们为关门弟子,有些规矩我得提前跟你们说清楚。往后,不管你们是否学有所成,所学武功不得用来欺负弱者,只可用来锄强扶弱,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亦不可打着御风山庄或者我夏昭云的名号在外边招摇撞骗,图谋不轨。你们可明白?”
三人异口同声道,“弟子明白!”
“很好,今日我便先教你们基本的招式,你们要用心看,刻苦练,不得偷懒。”
于是乎,夏昭云用十七剑展示了一套最基本的招式。这套招式乃御风山庄一派武功的根基,当年常靖云也是这么教他的。如今,夏昭云又原封不动地教给了自己的徒弟。
墨安、墨尘和墨染三人皆是心性纯良之人,本分老实,练习武功均十分刻苦,片刻都不曾偷懒。甚是,夏昭云劝他们休息,他们仍坚持练剑,颇有自己年轻时的冲劲。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天已经快要大亮。三人练习了一晚上,颇有些疲惫。夏昭云知道他们还要去准备所有人的早饭,忙道,“你们先回去休息,至于准备早饭一事,我会安排别的弟子做。从今往后,厨房当差会采用轮流制,你们也不用天天窝在厨房,这样有足够的时间安排练功。”
三人再次磕头感谢,异口同声道,“多谢师父体恤,弟子一定不负众望!”
夏昭云会心一笑,忙道,“回去休息吧!”
那一刻,夏昭云也乏了,占床片刻便入睡,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巳时三刻才醒来。
第8章 日常繁琐事事忧()
刚醒的那一刻,屋外传来清脆的鸟叫声。夏昭云本来还有些睡意未消,可突然想起昨晚吩咐墨安三人早上不要准备早饭一事。现在已经快要到中午,自己的命令还未来得及下达,假若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早饭吃,岂不是平白无故给墨安三人添麻烦。
想到此处,他当即快速起身,换了衣服出门。刚到门口,便迎面撞见常易瑶。常易瑶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禁问道,“师兄这么匆忙是要去哪儿?”
夏昭云道,“今天早饭是谁做的?”
常易瑶不解道,“自然是有弟子在做,师兄问这个做什么?”
“已经有人做好了吗?你们今天早饭都吃的什么?”
常易瑶还是不明白夏昭云这么问意欲何在,只道,“早上吃的馒头和粥,莫非师兄也想来一碗?”
夏昭云“哦”了一声,愣了片刻后,又摇了摇头,忙道,“三师兄现在可在屋中?能麻烦师妹去请他来晨风苑一趟吗?就说我有事找他!”
常易瑶还未弄清楚夏昭云的目的,便稀里糊涂去请陈之苑。大概是常易瑶向陈之苑传话时,提到夏昭云匆匆忙忙的样子。所以,陈之苑赶过来时,也是匆匆忙忙。
见其气喘吁吁,夏昭云忙招呼他坐下,又让常易瑶泡好热茶奉上。
“不知掌门师弟如此匆忙找我所为何事?”
夏昭云道,“三师兄莫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下,厨房每天是同一批人当值还是轮流当值的?”
陈之苑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