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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乔远心里已然豁然开朗。
刚刚被方嫣一番冷嘲热讽,他竟忽然想明白了,连这个无脑娇小姐都无所畏惧,那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她说的没错,我连离江都敢面对,又有何不敢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
乔远自嘲一笑,倒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是那无脑娇小姐点醒了自己。
也是因此,他才故意吓她一吓,让守心的言语不要成真,但愿她不是个短命鬼。
“小远,铁叔给你带了珍藏多年的兽骨酒,要不要尝尝?”
走了没多远,铁漠豪迈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乔远付之一笑,摆了摆手,一边大步向前,一边朗声回道。
“铁叔,等小远日后修为有成,一定回去陪你喝个痛快。”
紧接着是一阵宛如天籁的女子之音,言语中透着决然。
“萧远,我已经不是花海宫的宫主了,以后你去哪儿,如岚就去哪儿。”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乔远微微驻足,沉默片刻,淡淡回了一句,随即再不理会身后传来的话语,继续前行。
萧风清、萧清云等一个个他最亲近的人一一出现,乔远始终带着微笑,心里默默念着,总有一天,我们定会再相聚。
跟在身后的沈明三人,他们虽也遇到了不少来自背后的呼唤,但却远没有乔远遇到的多,也不如他那般坦然。
沈明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轻声开口。
“乔兄怎么突然似变了一个人?”
“这自然是师妹的功劳。”
韦行文修为虽比沈明低,但活的年岁久,有些事比他看的透彻。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量,他早就明白乔远定是被方嫣那番冷嘲热讽的话语点醒,这才表现的如此坦然。
这一点韦行文无法做到,要知道人最脆弱的地方便是心,而乔远的心已开始慢慢变得强大。
刚想到这里,他却是见到前方大步流星的乔远猛然顿在了原地,似正在经受最后的考验。
“乔远,这么多年你都去哪儿?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该来的还是来了,凌婉晨质问的话语犹如一根尖锥,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心中。
当年泪眼相别,说好的三年为期,却没想竟是五十多个春秋。
更让乔远心痛的是,因为草灵谷的变故,凌婉晨一直以为他已经陨落,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是如何度过的。
想到这里,乔远心中更痛,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吗?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却不信,我不信!”
话语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然有些嘶哑,其中的悲痛亦是乔远心中的悲痛,说到底,这都是他心中最深处的思念所幻化而出的。
乔远双拳紧紧握住,暴起的青筋似随时都要炸开,眼中的泪水缓缓模糊了视线。
直至此刻,他才知道凌婉晨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有多么的重。
就在他内心疼痛到极点时,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
“乔远,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吗?”
“明若……”
乔远猛然抬头,双目圆睁,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至下颚,打湿了衣襟。
“我一直在隐仙宗等你,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明若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样的质问,同样如一把尖锥刺入了他的心中。
乔远从未忘记过,那个少年在黄昏下的清风山上许下的承诺。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即便修炼到了金丹大圆满,成为了元婴期下第一人,足迹遍布两块大陆,却半点没有听说过隐仙宗的消息。
这个宗门果然如萧风清所说,神秘到近乎不存在。
“乔远,你没有死,对不对?转过身,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你不来找我,我来找你了,乔远,回头看看我吧。”
凌婉晨与明若的话语先后响起,让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痛的更加厉害。
此时此刻,乔远竟有些明白了守心的话语,所谓强者,并非修为高,实力强,而是心变得强大。
心之强者,并非绝情灭性,而是要认清自己,敢于面对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想通了这点,乔远突然咧嘴一笑,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仰头大声喊道。
“我会的,我会去找你们的。”
喊完这一句,他身后不断呼唤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前本不知尽头的道路突然出现了一条通往上方的石阶。
乔远没有露出丝毫意外之色,抬脚踏在石阶之上,缓步向上。
无妄路说是无妄,实则皆是虚妄之物,唯有心中不存虚妄,直面一切贪嗔痴恨喜怒悲惧,方可通过此路。
沈明三人见到石阶,立刻脸露大喜之色,连忙跟上。
可就在他们抬脚踏上石阶时,却是突然一脚踩空,差点齐齐摔倒在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石阶还在那里,但他们却看得见,触不着,三人顿时傻了眼,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心中不存虚妄,敢于面对你们最脆弱的地方,此路便到了尽头。”
乔远踏着石阶一步步向上,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语,便缓缓消失在三人视野之中。
三人中除了沈明有些不太明白,韦行文与方嫣竟都露出了有所明悟的表情。
不说他们,就在石阶出现的刹那,无妄路的深处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人影一身白衣如雪,身材中等,容貌被一团朦胧的雾气遮掩,看不清晰。
不过看其身材,应该是个男子,另外,他正面所对的方向,便是石阶出现的方位。
“有意思,竟然只走过了三重幻心杀阵,便明悟了出阵之法。”
说完这话语,那朦胧的雾气似有片刻的消散,显露出了一张极为儒雅俊朗的面容。
不过更引人注目的,则是他的双眼,其内竟然一片灰白,没有瞳孔。
但就是雾气消散的片刻,那灰白的双目内蓦然闪过一丝亮光,似让他整个人都有了生气。
“这小辈身上,有我很熟悉的气息。”
说完雾气再次将他面容完全遮掩,顿了片刻,他便缓缓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另一边,乔远顺着石阶来到了这宫殿的上层,还未踏上地板,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滔天的怨气。
这怨气浓而杂,显然不是出自一人,按他估计,至少有上百人的怨念。
一般人若是在这种地方待久了,定会被怨气侵蚀心神,虽说还无法威胁性命,但却会影响人的情绪,做出一些不符合本性的举动。
不过乔远的意志力并非常人可比,且他与怨念*过手,对怨气有些抵抗力,再加上流月扇在手,这些怨气也只是让他皱了皱眉。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会有如此浓的怨气?”
乔远心中渐渐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绪,犹豫了片刻,还是迈步踏上了上层的宫殿。
前方乃是一条宽约五丈的四方形回廊,回廊上寂静无比,听不到任何声响,唯有他轻微的脚步声,在此地极为清晰。
顺着怨气涌来的方向,乔远缓步向着前方走去。
走了近百丈,转过一道弯,乔远看见前方这条回廊的中心存在一道敞开的大门。
看见那大门的同时,乔远双目微微一凝,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大门门口鲜血流淌,宛如一条血河,刺鼻的血腥气,有种让人欲要作呕的感觉。
门外便是如此,可以想象,门内该是何等惨烈的状况。
乔远紧了紧右拳,缓缓调动体内灵力,一步步的向着大门逼近。
走到门口,目光投入其内,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乔远还是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第六百五十三章危局()
如果说这世上最让人害怕,最不愿去的地方是地狱,那这里便是人间炼狱。
满地的鲜血肆意流淌,将这里每一寸土地染红。
每隔三丈便有一个或被斩断手脚,或被剥掉外皮的修士挣扎嘶喊,他们都被一条条雾气所形成的锁链绑在原地,无法脱身。
残肢断臂、血骨内脏随处可见,惨烈的景象只让人目不忍视。
目光再向上,只见门内大殿上方,一条条雾气锁链笔直垂下,而在锁链的尾端,亦倒吊着一个个修士。
他们哭喊、嘶吼、谩骂、哀求,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拯救他们,唯有在愤恨与绝望中流尽鲜血,源源不断的产生怨念。
眼前的一幕实乃乔远生平所见,最残忍,最血腥的场景。
此时此刻,他竟产生了一丝惧怕的情绪,恨不得立刻掉头就走,远离这处人间炼狱。
可这惧怕的情绪刚刚出现,乔远猛地打了个激灵,四周的怨气犹如一张噬人的巨口,差点将他吞噬。
深呼两口大气,乔远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双目微微眯起,心中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这些修士竟然都有生机,看来设下这陷阱的人应该不打算让他们死去。”
刚刚被眼前血腥的一幕所震撼,此刻乔远稳定下心神,神识仔细探查数遍,才发现此地看似惨烈,实则并无一个真正死亡的人。
神识再往里探,门内的大殿异常宽广,一眼无法尽收眼底。
突然,乔远神色蓦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除了这些被锁链锁住的修士,大殿深处竟还有不少人,这些人各自为队,正在抵抗雾气锁链的侵袭,看起来似坚持不了太久。
“是他!”
神识扫过那群人,乔远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修士,正是之前在云岩峡打过交道的项天。
另外,在项天不远处还有一男两女,男的他并未见过,两名女子乔远倒打过照面,正是项天的师侄吴柔,以及花柳宗的葛红玉。
至于其他人,乔远神识一扫,皆是颇为陌生的面容。
此刻能在这里的,无不是强者中的强者,乔远神识扫过,自然也被他们察觉到了。
当下,就有一名身穿白袍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朗声喝道。
“不知是哪位道友赶到了此地,还请现身一见。”
话语一落,大殿深处尚存的数十名修士,立刻将目光投向了大门的方向。
既然来了,又岂有退出之理,乔远右脚微微用力,整个人如踩在风上,向着大殿深处飞去。
可刚一飞入殿内,大殿上方与地上的血水之中突然窜出十数道雾气锁链,从各个方向向着他缠绕而去。
乔远双目微微眯起,抬手间便是一股狂风呼啸而起,笼罩在他周身十丈,其内风刃弥漫,将那些刚刚近身的锁链立刻削成几段。
雾气锁链虽有快速愈合的能力,但却依旧无法突破狂风,只能任由乔远翩然离去。
飞了近三百多丈,绕过一根根巨大的石柱,乔远终是看见了那群修士。
此刻他们正立于一根根高约八丈的石柱上,石柱不过一人落脚之地,下方乃是数之不尽,密密麻麻的雾气锁链。
不知为何,那些锁链无法靠近石柱,只能在下方不停摇摆,就似一条条张开大口的毒蛇,等待猎物的坠落。
虽说身处石柱,下方的锁链无法靠近,但上方的锁链依旧可以攻击他们,只是上方的锁链相对来说,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