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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菱本尊元神的突然说话,让帝俊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竟缓缓地收了回来。他看着缩成一个球,还在碎碎念的风菱,淡笑道:“我在你眼里真有这样丧心病狂?”
话音一落,先前团绕在风菱身旁的那道凌厉的灵气消失了,风菱松了松肩膀,放开了手,见帝俊已坐回榻上,忙问到:“也不算太丧心病狂。怎么,你不继续祛妖了?”
“你想变傻子?”帝俊笑了笑。
风菱听闻,顿了一刻,一下大叫出声:“不想!原来真有可能把我打傻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不毁我心智,所以才这么随意出手的!”说完,小嘴一嘟,星眸微嗔,道,“亏我刚刚看来你打来,还陪你演戏,合着你是真想凭可能性,早知道我就爬起来跑了,白信任你一场”
而后,便是两人的斗嘴日常,不过大多时候都只是风菱单方面碎碎念罢了。
至于狐狸精,因在风菱体内,本就没什么存在感,而每次想借风菱身子说话,都被帝俊一瞪眼,给吓了不敢再出声响。
就这样,折腾到了第二日清晨,风菱因为此妖附身的事折腾了她半宿,再加上被帝俊给气着了,因而一气之下,有些饿了。
她下了榻,走到灶台前取了一个食盒,将这些日做的桂花糕取出来,还是递与了帝俊一半,自己也吃了一半,才正经问起狐狸精之事。
原来狐狸精也并非自己想跑到风菱体内的,几天前她本因受了重伤,需吸食凡人精血续命,正巧遇见落单的风菱,可偷袭风菱未果,连真元都被打散了个七七八八,谁知风菱打完还不走,还拿招妖幡来戳她。
这不戳还好,一戳却把她的元神给扯了出来,狐狸精元神四窜,自然要找一强横的宿主,那里就风菱一人,她也就误打误撞地撞进了风菱体内。
此事大约如此,风菱不想理会狐狸,狐狸也是“勉为其难”地附身于她,两人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待到几日过去之后,狐狸也就烟消云散了。
可是风菱没料到,此妖竟不甘就此消散,待帝俊终于不瞪她之时,她终于说了句话,道:“我看你也是有点本事的凡人,要不帮我个忙吧。”
风菱闻之,轻轻一笑,就道:“帮你忙?你也不看看你借的谁的身子?若不是担心你狗急跳墙,自爆元神,害我心智受损的话,就凭你这几天执念影响我做出的这些事情,我早把你抽出来元神炼体了,还望我帮忙?你可真有勇气!你啊,就老老实实呆在我体内到死吧。”
风菱一想到这几日晚上爬帝俊的床榻,就止不住生气。她听帝俊所说,原来,自己这几日身体不受控制,全因狐狸精的执念影响她的心智,因而做出了那等荒唐之事。
风菱自问,自己可是十分守规矩的良家闺女,男女授受之事能不碰就不碰,可没想到自己居然主动轻薄了帝俊。
想到这里,风菱心中更加愤愤,也不知道这狐狸精究竟有什么执念,难不成她执念就是去轻薄男子?
可是这种事,她又不好意思开口去问帝俊,要问狐狸精的话,难免与妖怪牵扯过多。
她如今虽因黄狮精的事对妖怪转变了些许态度,但不代表她想牵扯进妖精的世界,除非有宝贝可得,否则风菱还是不想与妖为舞。
而狐狸精这样一个将死的妖怪,她完全没必要花功夫去帮她的忙吧。
于是,想通这里,狐狸精接下来所想所的话,风菱都自然而然屏蔽了。
之后,风菱为了不给让自己留宿的大婶添麻烦,匆匆就向大婶辞行,准备入住山林,因为若按帝俊的说法,狐狸精活不了多久,只要她坚持几日不睡觉,狐狸精对她就没有任何影响。
离开小村镇,风菱怀揣着狐狸精,和帝俊两人往南山上走去。
此地南山,多为枯树,且昨夜下过一场下雨,地面湿滑难行,这一路行来也没有半个人影,当真是座荒山。
不过这荒山是前往下一座城镇的必经之路,需要再往南四十里,才能到朔阳城。朔阳城是一方关隘,越过朔阳便就到了蒙乌州地界。
据悉,九州王朝开朝千余年,共九州,风菱此前所到狮岭州,是一俗名,民间统称,实则名为“双研州”,位于九州西北部,多山岭高峰,据说百年前多狮子出没,因有狮岭州一名。
如今九州王朝,天子闵室衰微,九州之下各路诸侯崛起,门阀间各争封地,交通、关卡行进严苛,因而风菱要到从狮岭州南下至蒙乌州也只有现今这一条路可走。否则就要绕道百里,从另一封国之地往南,那可得走很多冤枉路。
所以,纵使山路难行,这也是最好的办法。可是风菱没想到,这为了不绕原路的代价,竟让她最终帮了狐狸精,还真是平添“麻烦”。
第28章 梦魇()
满目荒凉,此地的南山之上,除了枯枝和落叶,恐怕连飞禽走兽都没有,明明是夏秋交替时节,可此处却渗着丝丝寒意。
据传十几年前,这一代还有一些小兽,灵气虽谈不上充裕,但也还能滋养山中生灵,而如今,连稀薄的灵气都没有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此处靠北,九州以北有异族盘踞,若不是靠着狮岭州东北部那绵延陡峭的山麓,恐怕异族已经枕戈待旦,准备打进来了吧。
风菱与帝俊越过了一处山包,来到了稍微平坦一些的密林中,此时夕阳西下,想必今夜得在山中落脚。
好在,如今风菱有帝俊这个万金油的守护神,什么邪魔妖兽都是不惧,唯独需要担心的就是体内那狐狸精会不会出来作妖了。
夜沉,四周静谧,风菱拾了几块干木,点起了篝火,这种杂事她已经做惯了,因而也不闲累得慌,不过她没想到守夜的事情,今晚也轮到她来做。
只见篝火灼烧,映着风菱的小脸,她一副谄媚的表情,对帝俊道:“夫君道人,今晚我们露营,是不是不安全呀?虽然这深山里见不着盗匪,可妖怪总该是有的吧,而我又打不过,只有辛苦您老人家”
风菱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意思就是,夫君你给我守好夜,以防妖怪来袭。
可是帝俊却把风菱后半句,听到当没听见一般滤过了,只应前半句,道:“嗯,的确不安全。所以你夜里眼睛瞪大一点。”说完,随手化出了一张长榻,舒舒服服地往上面一靠,侧身睡了!
风菱一愣,虽早知道他喜欢使唤自己,但好歹给个争一争守夜人的机会啊,于是她冲到帝俊面前晃了一晃,道:“守夜的职责不是应该守护神做吗?”
经她一晃,帝俊终于慢悠悠地睁开了双眸,瞥见她那瞪急了的大眼,不急不躁道:“你若不担心你睡着之后,又生出诡异的举动,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把守夜的事让给我。”
话闭,他还是继续侧身睡了,留下风菱在深深的夜风中凌乱
夜半,风菱因担心狐狸执念作祟,而瞪着双眼,可这眼睛瞪久了,难免酸涩,而一酸涩,人就容易迷糊。
风菱迷迷糊糊地好像看到了一丝幻象,她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像是一头狐狸,在山间嬉戏玩耍,可是不知为何,狐狸一直是一只,一只孤单很寂寞。
风菱看到狐狸来到一堆石头搭成的墓堆,趴在墓堆旁哭了起来,哼哼唧唧道:“娘亲,你走了,阿青很寂寞,很害怕。”
这一幕让风菱感觉到一阵微凉传到了心底,她想,她一定是睡迷糊了,在做梦。毕竟,狐狸怎么会说话,还有,狐狸怎么会有和她同样的感觉。
她曾经也站在师父的坟旁,绝望地想着,师父不在,她该有多无助。
风菱觉着,既然是梦,她就该醒了,她不能软弱,软弱就会让妖怪有机可乘,就会护不住招妖幡。
可是风菱没醒,她还是继续看着狐狸,眼见着狐狸落入一个猎户的陷阱,被一箭刺穿了脚踝。
好疼!风菱顿时觉得疼痛刺骨,她竟然担心起那只狐狸,在她快要掉入陷阱,快要被箭射中之时,她生出了想要抓住狐狸的想法,可是风菱这是梦,她只能看着,感同身受着。
很快,风菱又见到了一个男子,不,准确的说是一名八九岁的稚童,那童子看着猎户心满意足抓住了狐狸,准备带回家时,他急忙上前拉住猎户,取下了身后背着的一把古琴,送于猎户,换取了狐狸。
小童得到狐狸后,带回了家,悉心照料,为它养伤。
后来,狐狸伤好了,小童把它放回了深山,可是狐狸却没有回去,总回到小童的家中,听小童读书,直到小童冠礼成人。
接下来的一日,狐狸修成了道体,成了人形,自己雕琢了一把古琴想送于那人。可不想,那时男子遇上了一位小姐,小姐欣赏男子乐礼才情,送了男子一把五弦琴。
男子的曲从此有了心声,他与小姐两人互相心仪,可谓情投意合。而狐狸又再次化成了原形,躲在屋檐日夜听男子弹琴。
直到某一日,男子成了当地乐师,想要求娶那位小姐,可不想,小姐之父找上门来,数落了男子一番,砸了男子的琴,将两人强行拆分了。
风菱看得真切,好像亲眼见到了这之后男子如何心碎,如何虚度时光。而这时,狐狸再次出现,跑到那位小姐家里,想要带小姐出来去劝劝他。
突然,一位修道士打扮的蓝袍弟子出现,提剑一刺,一道湛蓝之光旋即在画面之中,如雷霆之怒,卷着闪电而来,直奔狐狸眉心而去。
“啪”一声巨响,看着画面的风菱惊出了阵阵冷汗,好似绝望的阴霾奔袭而来。
之后她眼里的画面更加凌乱,原本只有狐狸的画面,变为了她自己的记忆,她看到自己被妖怪追逐,看到师父的离世,整个画面只剩下她十多年来的噩梦。
这时,风菱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触碰自己的脸颊,不,更准确的说是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而后,脸颊的触感慢慢清晰,随着感觉,风菱还听到了熟悉又不太熟悉,好听又有些低沉的声音,在唤着:“小风小风”
声音越来越大,风菱徒然睁开双眼,见到了声音的来源,正是此刻半蹲在自己面前,拍着自己的帝俊。
原来,一切都是做梦,从狐狸出现开始到帝俊拍自己的脸颊,这之间只是做梦罢了。
风菱松了一口气,唤了声“夫君”,这时,才见到帝俊站起身来,露出鄙夷的眼神道:“都叫你睁大眼睛不要睡着,你当耳旁风是不是?结果被狐妖的执念混入梦魇之中魇住了。”
听帝俊一说,风菱明白了,因狐狸在她体内,她能感受到狐狸的感觉,所以狐狸的记忆传入了她的脑海,再加上她自己身处荒山,四周氛围所致,心底压抑,难免会被狐狸的低落情绪影响,忆起过去,造成了自己的记忆和狐狸的记忆混在一起,杂交出了一场恶梦。
不过,狐狸的梦让她记忆犹新,风菱终还是在清醒之后,松了松口,对体内的狐狸问到:“说吧,你的执念是什么?”
第29章 狐狸的古琴()
夜中篝火如鎏金,明晃晃地打在风菱眼底,头顶孤月,疏影横斜,唯醉人的火苗似在吟唱着永不停歇的曲调。
风菱听了狐狸精的所求,突然想起了不知哪里听来的一句话,很是应情:纵然万劫不复,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