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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此人的声音,风菱揉了揉眼睛,从榻上翻了下来,来人是吴小俊的亲弟吴弦,也就是吴家的世子,最近风菱住在吴家,几乎就整天和他与吴小俊这两兄弟在一块,不过吴弦可比吴小俊懂事多了,一看就是识大体,经纶满腹的书香子弟。
说来吴家这两嫡母所生的儿子,都是人才,吴小俊领兵攻伐,而吴弦则是文韬赋采、七步成诗,各有特色。
吴弦比风菱小几岁,再者风菱与吴小俊是兄弟,自然把吴弦当弟弟看,吴弦也知礼,成日里姐姐姐姐的唤着,唤得风菱高兴了,也时常带他出去玩儿,全然没意识到吴弦其实算起来也二十有五了。
此刻吴弦在门外问着,风菱开门一看,见吴弦礼貌有加作了一揖,向她问道:“清晨来扰,不知可有吵到姐姐?”
风菱闻之抬了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玩笑道:“都日上三竿了,还清晨,弦儿莫不是笑我懒惰?”
“哪里敢。”吴弦忙挥了挥手,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卷古简道,“前两日听姐姐提起喜欢千年前乐师南中的曲子,可惜南中留下谱曲甚少,特别那篇名作南苑秋雨失传已久,无缘鉴赏,可姐姐你猜怎么招?”
这还需要猜吗?这傻孩子,你都递到我眼前了,不就是说你找到了那篇古谱了吗?风菱看着吴弦手里的竹简,忍俊不禁,道:“你找到了。”
“嗯。”吴弦点了点头,看起来甚是天真无邪,想来也对,他与吴小俊不同,常年养在吴唐甫膝下,保护有加,所以不知世事险恶,心性坦率自然,温柔纯善。
说话间,吴弦递上古简,又道:“不知姐姐可喜欢?”
风菱接过竹简,拉了开,仔细观摩了一二,笑道:“自然喜欢,那我便试试。”
这竹简中的古谱果然是失传的名作,想必可能是某位喜好音律的士族大家收藏了,恰巧和吴家有交往,吴弦去讨要了来,这事不难推测。
只是,风菱觉得自己前几日不过随口说说,他竟然还记着,也是难为这孩子有心了。
说来,风菱和吴弦也是有话可聊的,吴弦不比吴小俊成日里修真、打架、领兵,吴弦好诗书,其才名扬覃贺州,当然若是换作十年前,风菱和吴小俊差不多,不喜舞文弄墨,但这十年风菱独居太阴宫,韬光养晦,自然也磨练了心性,对琴棋书画也有了兴趣。
因而最近闲来无事也会和吴弦讨论诗书琴曲,倒是接触得多了些。
话音刚落,吴弦便令下人抬来了七弦琴,像是早准备好了,悦道:“姐姐喜欢就好。”说着,吴弦便也弄了一矮凳,在院中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听着风菱弹试古乐。
一曲幽静的乐音传来,给院中添了几分诗意,只听吴弦配词道:“南苑琴音微转凉,风兮兮,雨打芭蕉泪。思君别后杳无音,旧城郭,桂香孤影凉。”
风菱听着吴弦的配词,不甚弹错了一个音,停了下来,神海中闪过了一个久远的影子,她突然忆起了在太阴宫中枯坐,心里却总挥散不去帝俊与她在太阳宫中的时光。
风菱微微一顿,见吴弦惊讶地看着她骤止的指尖,忙笑道:“这南苑秋雨果然是名作,我没这才情,弹不来。”说着,风菱收了竹简,递给吴弦,“有劳弦儿访来这古谱,可惜落在我手里浪费了,弦儿自己收着吧。”
见风菱递回竹简,吴弦却没伸手接,反而拒道:“姐姐过谦了,姐姐才情吴弦仰慕已久,这方送姐姐才是不落了古谱的价值,我特意为姐姐寻来的,姐姐可一定得收着。”
仰慕?!风菱品嚼这话怎么怪怪的。虽说她先前收集人才时也会用这样的谦词,但吴弦用在她身上,莫不是想收她作幕僚?
而正当风菱还在细细琢磨着吴弦的话时,便见他面色一红,低下头来,言辞也羞涩了几分,小声道:“还还有一件事,我今日想问问姐姐姐姐可想做一回吴家世子夫人试试。”
第308章 风流韵事()
“哐铛”!风菱手中竹简惊吓得掉到了地上。
唔她大约是听错了,或者是误会了吴弦话中的意思。
兴许人他说的“世子夫人”是一种特别的称谓,是她这十年来没回九州,不大晓得这些个新名词,又或许吴弦误会了她与吴小俊的关系,来替他哥讨个媳妇之类的意思。
风菱卡了卡,尴尬的“咳”了一声,蹲下拾起掉落的竹简,打哈哈道:“呃弦儿想必是误会了,我与你兄长是君子之交,非男女之情,再者说了诚然,我素知你与你兄长感情深厚,但说媒之事,弟替兄忙活,委实不太妥当。”
听到风菱的回应,吴弦涨红了脸,礼貌中又带着几分焦急道:“姐姐当真不明白我说的不是我哥,我自然知道哥与菱姐姐非男女之情,我指的是我自己。”
呃,果然不是风菱听错了,吴弦还真是那个意思,这一句话堵得风菱平日里那伶牙俐齿的口舌硬膈应得说不出来了,她只能再次尴尬的咳嗽两声。
然便听吴弦道:“昔日我年少,未及思量儿女之情,再者那时姐姐有帝俊先生,我也不曾对姐姐存非分之想,只是如今时过境迁,姐姐也和先生断了缘法,我才斗胆向姐姐表露思慕之情,姐姐却是在这里装傻充愣了。”
哎哟,还真不是装傻充愣,风菱卡了卡,她反应不过来,那全是因为自己压根没有把吴弦往男女之事上看。
可见此刻吴弦较真得如此急切,风菱斟酌了半响,委婉道:“这个嘛弦儿,你瞧我是你兄长的朋友,你又唤我一声姐姐,所以姐姐就没往那方面想,我把弦儿当弟弟,委实没有从旁的角度看过你。”
风菱说的婉转,其实她想说的是,我委实没有喜欢你这一想法,但若是真如此直白的说了,见吴弦又是个真诚纯善的孩子,怕伤了人的心。
不过她这一婉转,吴弦就听不出她话中之意了,相反先前耷下去的神情又鲜活起来,当是还有希望,忙问到:“那姐姐现在晓得了,从男女的角度看我如何?若姐姐应允,我立即娶姐姐过门,日后只同姐姐一人好。”
说话间,只见吴弦露出了情真意切的眼睛,直碌碌的盯着风菱,盯得风菱心底发慌。
她本以为自帝俊之后,她已经和这风流韵事沾不上半点关系了,谁知今日,不知是喜鹊没睡醒,还是鸳鸯淹水里了,竟闹出这么一场让她哭笑不得的红尘雅谈。
这也都怪吴小俊嘴上没把风,回来之后搁谁都说她被抛弃了,想来吴弦也是有一颗悲天悯人的怜悯之心,可怜她,想讨她,可风菱不想嫁啊。
思量了半响,风菱讷讷道:“弦儿,呃,这事急不得,婚姻之事实乃大事,也不是你我在这里说着,一拍脑袋就成的。你也知道我上有兄长,虽是义兄,但也视之为亲,这事还得禀了兄长才可做决定”
风菱是雷泽玥的事,现如今也还只有吴小俊知道,好在这件事上吴小俊嘴上有把风,没到处宣扬,不过雷泽言对外是风菱义兄,谁都知道,所以风菱就顺道拿雷泽言来挡一挡了。
说着,她停了停,说到兄长的话,吴小俊是吴弦的亲兄,虽说吴小俊这兄长当得不像样,成日里带弟弟不学无术,好在吴弦洁身自好,没给他带坏了,但风菱觉着吴小俊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弟弟往她这个火坑里跳的。
于是,风菱忙道:“还有,弦儿上有父兄,也应当与他们多商议,你是吴家世子,娶亲生子的事不能随意,正巧小俊在家,你找他先说道说道?”
风菱这一话回得是满头大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句说得不中肯,中伤了这孩子。
好在吴弦听风菱如此说,也是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应道:“姐姐说的是,那我先去与我哥说说,让他教教我如何娶姐姐。”
吴弦说完,急冲冲地就跑去找吴小俊去了,而风菱见状,立即回屋打点行装,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而回屋一看,风菱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得随意,什么也没带,就只拽上她的玉箫,一口气飞出了胡渔城百里之外。
至于吴弦去找吴小俊时,正巧吴小俊和吴唐甫正在书房议事,而听吴弦一说,果然如风菱所料,吴小俊一百个不同意,还真担心吴弦要是娶了风菱,不知会被风菱给煮了,还是蒸了,还是炒了,这两人八杆子打不着一块去。
因而立即反对道:“不行,你娶哪家姑娘都行,就不能娶菱儿。”
“为何?”吴弦不服,也不明白,在他眼里,风菱就是一仙女,美貌不用说,全九州都找不出一个比风菱貌美的女子,而才情那也是出类拔萃的,当然吴弦只看到了风菱会琴棋书画,不知她最擅长的却是在诡谋、奇门、八卦上。
再说性情,风菱性情是有些乖张,的确和大家闺秀不大一样,但若是嫁入夫家,她应当还是会行温婉谦柔一面的。
当然吴弦不了解风菱,吴小俊可了解得深,他觉着这世间能治得住风菱的,也只有帝俊了,于是在吴弦强问个为什么时,吴小俊抬出了帝俊道:“菱儿和大兄有一段情缘,既是我大嫂,哪有我弟讨我大嫂的道理?这不胡闹吗?”
吴弦闻之,顿了顿,的确吴小俊说的不无道理,若风菱先前已经成过亲了,且还是与兄长的兄长成的亲,那自然自己不能再娶。念及此处,吴弦悻悻问到:“菱姐姐与帝俊先生成过亲了?”
吴小俊闻之一滞,这事他还真不好说,风菱一直对帝俊的事避而不谈,究竟两人是如何分开的,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他一概不知。
正在此刻,在一旁听着的吴唐甫突然道:“既是如此,不如为父写一封信给言儿,风姑娘是言儿的义妹,那风姑娘究竟有没有成过亲,他自然知道。为父去此信,一来可以替弦儿问上一问,二来也探探雷泽家的意思,可有与我吴家联姻的意愿。”
第309章 重操旧业()
风菱这一溜烟飞出了百里远,哪里还知道吴府中谈论的关于她这场风流插曲的事,这胡渔城往南百里便到了义陵州附近,乃是九州最东南的地界。
此处仍旧和十年前差不多,没什么城镇村落,人烟稀少,缺乏管制,还有一些零散的妖族部落盘踞,且自吴唐甫在覃贺州建吴国之后,覃贺州的妖也都往义陵州来了。
若换十年前,风菱打死也不肯来这儿,但如今她也算九州之上数一数二的仙道了不,她就是一个仙,和修仙门派中的弟子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就说如今势大滔天的华阳派那掌门,也充其量是个合境中期的修士,别说风菱不放在眼里,就算风菱手下的第二代修士里,都有三人修为在那掌门之上,他们也就是人数多过御妖宗数倍,还有朝廷撑腰,论单打独斗的话,风菱手下没弱者。
所以这区区鱼龙混杂的义陵州,风菱就像逛花园一般。
只不过今日风菱被吴弦一搅合,搅得心情紊乱,倒没什么心情逛“花园”。
当然,风菱倒并非因为吴弦对她聊表心意,而乱了心神,只是这家伙一扯成亲之事,风菱就想到了帝俊。这人明明已经从她生活中消失得无踪无痕了,偏偏留在了心里,挥之不去。
一想到她与帝俊成亲之日,她却从晨曦门跳了下去,就觉得世间没有比此更让人心酸的事了,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