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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陈昭亡国也不过早晚,只是好在他提前被六坎杀了,剩下烂摊子交给了陈斗这样付不起的阿斗。
这会儿陈斗颤抖地将目光投向身边的老臣,接见着雷泽军派来的使臣。
这一回来的使臣和上一回的截然不同,此人刚踏进门槛,就能让人感觉到一种不可动摇的威严,仿佛是刀斧加身也不会皱半点眉头。
殿中的诸位大臣各有所思地打量着这位独臂将军,直到这位将军走到殿堂中央,没有躬身,只是拱手打礼道:“雷泽军左将军,魏庭见过陈国显仁公陈斗世公。”
魏庭的眉梢中含着雷泽言一般的气势,不卑不亢,身着铠甲,仿佛一座巍峨的大山,声音洪亮让高座上的陈斗身子不自主地抖了一下,脸色泛白。
这一下,让殿中大臣都皱起了眉,未等陈斗吱吱唔唔地发表演说:“你”时,就见一白发老者站了出来,对魏庭同样拱手,道:“见过魏庭将军,老朽乃九州天子亲赐中大夫,官拜陈国少府,刘正字平之”
魏庭见状,扫了扫此人,眉眼獐鼠,鼻头酒大,想是这家伙是来与他说道的,这出使陈国,必然会引来群臣舌辩,虽魏庭不及风菱那般能说会道,但既然承了这责任,便没什么可推脱,也打了个恭,应道:“刘少府不知有何赐教?”
“昔闻将军亦是九州之人,奉闵室江山,不思报闵室厚爱,竟与雷泽玥那般小人沆瀣一气,进我陈国,直逼九州,公然掀起反闵大旗,如何对得起世代为九州之臣的列祖列宗?”
果然,魏庭刚一开口,刘正便指责地问到,看样子摆明了要拉开一场辩论之战。
陈国之人固然知道魏庭的来意,是为讲和,然而如今就算陈国势微也不会轻易退让,更不可能投向雷泽,因而才有了今日这般,堂前议辩。
魏庭闻之,目不斜视,瞪着刘正,义正严辞道:“那在下倒想问一问刘少府,为了弃九州而附陈国,世人皆知,陈昭乃莽夫也,非公非卿,欺世盗名之徒,却盘踞九州旧都,不肯奉还属地于闵室,实在亵渎九州历代君王,而尔却投效陈国,是否是为一己之私不尊先祖,不孝先王?”
听着魏庭如此说,刘正憋红了脸,正欲诡辩,又听魏庭道:“吾主雷泽玥,乃正统之血,九州开国之时,雷泽家便赐封地于黍实,黍实之主名正言顺,何来小人之说。雷泽家世代侍奉闵室,惜闵室之王闵殇猜忌深重,残害忠良,灭雷泽家满门,背弃君王之道,非吾主叛之在先!”
魏庭的话说得字字有理有据,刘正哑口,只得往后退去。
“咳咳!”刘正退后,随即前方又有一人迎了上来,同样胡须长长,一看便是死板的文事之臣,一上来便道:“魏将军好生巧言令色,句句如实在理,可老夫想问,雷泽玥不通礼数,悖君惘上,如何受天下人信服,所谓黍实之主的名声她如何担当得起?”
魏庭扫了一眼此人,呵呵一笑:“堂前辩礼,却连姓名都不报者,谈何礼数?快快退下,在下不与无礼之人浪费唇舌。”
这老者闻之,一时面红耳赤,含羞退了下去。
而紧接着又来一人,此人倒是率先报上了姓名:“魏庭将军,吾乃陈国太傅谭贺,听闻将军之词,有言闵天子背弃君王之道,吾且一问,君者为天,臣者为地,君者为父,臣者为子,父要杀子,乃天经地义,就算天子要覆灭雷泽家,雷泽家也应当接受”
“依将军所说,雷泽家千年公卿世家,即领闵室厚禄千年,如此天子要雷泽家之命,雷泽家应当取给天子,这才方为人臣之道。而雷泽玥这般做法,不似人子,不似人臣。”
魏庭听得谭贺如此说,面色不由沉黑下来,一想起曲江之上众将士的鲜血,怎能不恨恨咬牙,而谭贺这样的文臣坐在京中,哪里知道前方将士的血汗之苦,他们雷泽军挥洒的鲜血,牺牲的性命竟在这样的人眼中显得一文不值。
他如此说,不正是在说雷泽军死了也是活该吗?活该给闵殇陪葬,活该沦为权力游戏中的牺牲品。
愤怒的怒火像一道血红的气息沾染到了魏庭的眼睑之上,他若是此时手中拿着大剑他一定会一剑刺穿谭贺的喉咙,然而他因是打着出使谈判的名号,进门之前已上缴了兵器,不过他对这样的人,似乎一伸手便可将此人捏死。
第571章 舌战群雄下()
然而,魏庭不能,就像先前他断臂一般,他一旦动手,那必然会引来陈国的兵戎相见,这谈判便谈不成了,正所谓死不难,难是如何活着。
在九州的乱世之上,每天都要死好几千人,乃至万人,一不小心就步入死地,然而要活着,要活得有价值,才艰难。
看着谭贺不屑于顾的嘴脸,魏庭咬紧了牙,对答道:“太傅说君是父,是天,那君之责是否是护佑天下苍生,怜爱苍生之子?可,殊不见疆场尸横遍野,百姓采皮作羹,甚至乎少数人家易子而食,何称君父,何称王天?”
谭贺闻之,面皮微微抽搐了几分,欲开口辩驳,魏庭却没给他组织言辞的时间,只听魏庭又道:“尔等坐享高位,如何晓得苍生疾苦,竟这般妄言,高谈阔论,自恃清高。吾主雷泽玥生于苍生,兴于苍生,与军民同苦,唯她才识天下之愿,承统一大业!”
说着,魏庭抬起了手,往天上拱手,大声喊道:“的确吾主非子非臣!因为吾主乃天命之王!如何做人臣,奉无道之王!她原本就应该是君主。”
话到此处,谭贺闭上了嘴,竟一句也驳不出来,这一场舌战是魏庭赢了,因为他说的是民心,这一路行来看到了民心,民心在期盼着一个人能承担统一的重责。
魏庭见状,大步靠近了陈斗的銮坐,而就在只有几步之遥时,安瑾丰站了出来,这位陈国的礼官大臣,风菱极为欣赏的文吏,身着红色的朝服,虽手不能缚鸡,肩不能承重,但气度竟能与魏庭相媲美,不卑不亢,眼中含着深深的水意。
他在听到魏庭说到天下苍生时,的确略有所动,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承认雷泽玥,他毕竟也是个世代领受闵室俸禄之人,怎可行悖逆之事。
如今在陈国效力,不过也是家门不幸,被人发配至此,最终只好效力陈国国君,只是一旦效力,就要至始至终。
于是安瑾丰站了出来,道:“魏庭将军请留步,前方是国君所在,十步之内非内官不得靠近。”
话音一落,魏庭停住了脚步,打量了安瑾丰一眼,打了个恭:“安大人。”
“哦,魏庭将军认得老夫?”
听到魏庭的称呼,安瑾丰微微一愣,有些惊奇。
这时便听魏庭道:“认得,安大人何时来归?吾主可等着安大人来给她执笔。”
魏庭的话说的在场所有人都猛地一惊,随即碎碎细语起来,毕竟他这话有些歧义,一不小心就让人听之怀疑到,安瑾丰是不是暗中与雷泽玥有通消息,否则雷泽玥为何对他如此用心。
当然常人尚能如此猜想,安瑾丰更加明白话中之意,一下面色发青,怒道:“魏庭将军说这话是做何意?老夫听闻魏庭将军正直高尚,为何要坑害老夫,陷老夫于不忠不义?”
这安瑾丰虽文采高扬,执笔入神,但就是最不善玩弄权术,擅用心机,否则也不至于被发配自此,这会儿魏庭才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惹得他如此焦虑。
见状,魏庭淡淡一笑,再次拱手道:“安大人见谅,是魏庭说的话让人起了误会,在下是说,安大人当初一篇讨贼檄文看得吾主万般满意,对安大人是青睐有加,待陈国归顺之后,吾主定会对安大人以礼相待的。”
陈国归顺?虽然魏庭的来意再清楚不过,是要陈斗向风菱跪地称臣,可是这话是这么轻易说出口的吗?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因而魏庭的话才一出口,就听陈斗身旁的内官尖声吼道:“放肆!魏庭将军!吾主跟前怎可拉拢我陈国官员,谁告诉你,陈国会向雷泽玥俯首称臣?”
魏庭顺着说话之人看去,陈斗跟前站着两名内官,据他来之前探听,这两人极爱珠宝,霍乱主君,陈斗又软弱,被两人一来而去扰乱得昏庸不堪。
原本陈斗身边人还有一个安瑾丰,但是就刚刚的事情,想来这会儿安瑾丰说什么都会被猜忌,他不会在说话了。
故而对于剩下的这两人,魏庭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哼道:“在下只是提前预支一声,吾主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陈国是吾主的,安大人也会是吾主的。”
呃安瑾丰听到魏庭如此说,略有些尴尬,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羞耻呢?他是雷泽玥的
不过安瑾丰再次打量了一遍魏庭,那霸道的气魄,那关切苍生的情怀,连雷泽玥的手下都有这般气势,那雷泽玥之人,魏庭臣服之人想必也是不同凡响吧。
如此一想,安瑾丰不由想起了自己写的那篇讨贼檄文,本欲号召天下人共同诛讨雷泽玥,谁知陈国已经不堪到没有人来帮忙了,唯一来的竟是北国之军,这可真是一个好笑的帮手。
反观雷泽玥,竟有如此多的势力支持,想来她的确很有魅力。
而安瑾丰当初写的檄文中,不仅辱骂了雷泽玥的人品,还连见都没见过就说人长得宛如披毛戴角之辈,如此想想真是惭愧。
可是雷泽玥似乎并没有怪罪,听魏庭如此说,雷泽玥似乎不仅没有不满,还对他心生钦慕,让他情何以堪?
就在这时,陈斗身前的内官又道:“混账贼子!你胆敢如此大言不惭!你可是在陈国”
说着,便见陈斗也拿出了一点气质,弱弱道:“魏庭你你就不怕本公治你罪吗?”
魏庭打了恭,平静道:“在下不怕死,但是在下担心的却是陈公您。”
陈斗闻之,踌躇地看了看安瑾丰,又看了看内官,不解道:“此话怎说?”
“世人皆知,雷泽玥待雷泽军如家人,若是我死了,恐怕邯谷城难道屠城之灾,吾主定会为在下报仇,屠尽邯谷城所有人,到时候陈公您还想全身而退吗?但如若投诚却可免生灵涂炭,且陈公也能安享一生荣华。陈公要舍福取祸,听信身边小人之言,在下如何不为您担心?”
“如今雷泽军二十万大军枕戈待旦,陈公您觉得拼完城中二万人换得最后败寇之果,值得吗?”
第572章 劝降上()
堂前辩论之后,犹豫不决的陈斗在诸位大臣的建议下,将魏庭请至别院看管,再做决断。
夜间,各怀心思的诸位大臣们今夜都难以入眠。
安瑾丰的会客堂中,一更时分来了一位客人,此人今晨之时亦在殿上,不过并未出来说话,是这城中仅剩不多的领兵将领,年约三十余岁,较为年轻,名叫徐晃。
原本安瑾丰今夜不打算见客,但徐晃请管家向安瑾丰告之,说有紧急要命之事要与他商议,无奈之下,安瑾丰只有令人从后门将徐晃请入。
而之所以走后门,无疑是因为安瑾丰当前的境况并不好,毕竟今日殿上,魏庭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如何不引得陈斗猜忌,再者就算陈斗单纯没有想法,但陈斗身边的两名内官怎会不借此挑唆。
这会儿徐晃前来见他,也不知所谓何事,偏偏挑这风头浪尖的时候。
老管家将徐晃引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