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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怪不得沐风亭当日问我是否心系唐欢,原来是想从我身上寻找突破口么?若果真如此,倒是可惜了他这个朋友。
她忽然又想到一点,暗自不解道:若说沐风亭一早存了心思接近我,是为了混入唐门,似乎也说不通啊。他去蜀山确与瞿耀有约,当时他应该不知道我与唐欢的交集才对。难道他借机混入唐门确属偶然?又或者真是我多心了,他确是因为关心我才去的唐门?
唐欢见她沉思,以为她担心慕宴斋之事,便道:“我已派人去查慕宴斋的事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嗯,不过你要小心,慕宴斋触手遍布天下,势力非同小可,不要让他们察觉了才好。”
唐欢点点头。心道:想欺我唐门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你也太笃定了些,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坐镇唐门却到金陵来寻我。”
唐欢听她语气微有嗔怪之意,心中一甜,轻声道:“暂时无妨。”
莫熙顿时拿他无法。
其实,莫熙也知唐欢素来谋定而后动,不过白担一番心思罢了。
二人谈过正事,唐欢见外头春1光正好,便道:“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莫熙点点头,见唐欢欲言又止,不禁奇道:“怎么了?”
“你既疑心睿王便是顾安,有没有开棺验过?”
莫熙缓缓摇头淡声道:“我已然万分对不起他,又怎好再去惊扰。若他在天有灵,知我疑他,不知要多难过。”若是前世,莫熙不信鬼神之说,说不定真会开棺求证一番,但这辈子的经历让她不得不信,自然不会再这样做。
唐欢点点头道:“很该如此。”一顿,他才又宽慰道:“他待你如珠如宝,一定也不希望你因为他孤苦一生。”
莫熙歪头笑看他,道:“这是为你自己说话么?”
谁知唐欢认真道:“我不过将心比心,若是我自己有所不测,亦是希望有人能代我照顾你的。”
莫熙闻言一时无话,少顷才问道:“你弄伤手的那天说许我一个要求,还算数么?”
“我一直等着你来讨呢。”
“现在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唐欢微笑道:“自然。”
“你要好好活着,陪着我,我们一起好好活着。”
唐欢见她说得认真,一时情潮翻涌,拥紧了她道:“我答应你,绝不食言。”
良久唐欢才松开她,笑问:“我们去哪里好?”
“金陵城外有一处桃花源,可以泛舟,我们去那里好不好?”心中却道:看来日后少不得得再去一次“樱花榭”一探究竟,却不知沐风亭还在不在。
“嗯。走吧。”
一叶小舟躺于一片碧绿静湖之上,每有风过,将岸上粉白桃花吹得如乱雪一般。莫熙静静靠着唐欢的背,仰起脸,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心道:有一心喜之人倚靠,竟是如此之好。
她却不知此刻唐欢也是这般想的。
李义坐在太师椅上,端着一个浅黄绿色琉璃茶盏,凝重了一双剑眉问道:“这次折损了多少人手?”
冯绍闻言不敢怠慢,一膝一臂触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道:“回王爷:此次影卫损失惨重,共折损三十人,只余下十人。属下以为王爷此时滞留金陵,恐生不虞,对方一击不中未必不会乘胜追击。王爷不如速速回京去吧。”
李义越发沉肃了神色,沉思良久才决断道:“此时不可回京,追查火耗之事万万不能半途而废。本王不过一时想不到他们竟如此猖狂,敢明目张胆地杀入刑部。此事闹大了也好,江南一带,老七安插的那些人都溜滑得很,本王正好借机大大发作一番,该贬谪的就直接上折子,那些墙头草也正好敲打一番。父皇震怒之下未必会再一味护着七弟。”一顿,他又接着道:“京城可有消息传来?”
“有。楚小侯爷派了亲信到金陵,似乎有向王爷投诚的意思。王爷是否要见见?”
“这倒是件新鲜事。七弟又玩什么花样?”
“京城中都在传言楚怀卿与七王爷闹翻了。”
“哦?这却是为何?”
“据说是为了一个女人。”
李义越发感兴趣道:“什么样的女人能令楚小侯爷跟七弟反目?”
“据说是‘醉花阴’的一个歌女,艺名就叫做红绡,有沉鱼落雁之容,一曲唱罢,红绡无数,京城公子无不追捧。”
李义轻轻眯起一双狭长凤目,指尖轻敲杯沿,讽道:“就不知道这一出戏,到底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是周瑜打黄盖。”
一顿,他薄唇勾起一抹清浅笑意,道:“也罢。本王就会会那人。看他们玩什么花样。”
第89章()
掬水阁。
李义坐在“竹”字间里独自品茶。对方比他这个王爷架子还大,居然迟迟不曾现身,他倒也沉得住气,竟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听到脚步声,他向冯绍使了个眼色。冯绍立即上前倒了一杯茶,退至一旁。
来人腰环美玉,风度翩翩长身玉立,嘴角含笑。竟然是楚怀卿本人。后头跟着的小童子自然是子殊。
李义知楚怀卿不会武功,倒也佩服他单刀赴会的魄力。
冯绍跟子殊不待二位主子吩咐,便已经退了出去。
“小侯爷请坐。”
“王爷客气了。”
“小侯爷怎会只身来到金陵?”
“有些家事需要处理。”
李义听他如此说倒也不便追问。
“此番求见王爷不过是想问问,对那个位子有何想法。”
李义听他开门见山,便微微一笑,道:“志在必得。”
楚怀卿不想他如此毫不避讳,反倒一愣,随即笑起来,道:“王爷好气魄。”一顿,他接着道:“在下愿住王爷一臂之力,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本王自然求之不得。只是”
楚怀卿了然道:“王爷不必疑惑,京城传言我与七王反目是真,我二人争一歌女亦是真。不过”他故意停在此处不再言语。
熟料李义并不追问,只道:“小侯爷定是口渴了,还请喝杯茶。初到金陵,本王很该替你接风洗尘,今日不谈国事,只论风月。”
楚怀卿从善如流道:“如此甚好。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害王爷破费了。”心道:他倒是沉得住气,果然是个人物。
“哪里,不必客气。”
所谓接风洗尘自然要上酒。
才三杯琥珀酒下肚,楚怀卿竟对着面前那盏琉璃酒樽吟起诗来:“闪闪酒帘招醉客。深青绿树隐啼莺。这琥珀酒就该用琉璃杯来盛。”
李义不断劝酒,楚怀卿亦来者不拒。
如此你来我往,喝了半个时辰。
李义常年领兵,酒量可说是千杯不醉,再烈的酒他都用大碗喝过。相较之下,常年在京城养尊处优的楚怀卿就差得远了。他又素来体弱,是以人品不坏,酒品却不怎么好。此刻已露出醉态来,含糊道:“想我楚怀卿乃是本朝第一任宰相楚商的后代,如今竟落魄至此,为人幕僚不以多智受主上青睐,却要靠送女人逢迎。哈,实在可笑。”那笑竟带了几分狂性。
李义淡声道:“小侯爷说的可是红绡?”
听闻红绡二字,一向温文尔雅的楚小侯爷居然摔了杯子,愤然道:“正是!想不到王爷远在金陵也听说了。她原不过一个歌姬,给了人也就给了人。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小侯爷这又是何必。小侯爷该当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就连本王前几日被人追杀险些丢了命,不也一样要暂时隐忍。”
楚怀卿奇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对王爷下手?”一顿,他又好似徒然一个激灵,清醒了一般,立刻撇清道:“王爷遇刺一事我实在不知。七王爷已经多日未曾召见在下。”
李义哈哈一笑,道:“本王不过劝解一番,并非疑心小侯爷。”
“王爷自然光风霁月胸襟广阔,在下却仍需表明心迹。”
一直在隔壁的隔壁听壁角的莫熙心道:这男子改投明主就跟女子改嫁一样,十分忌讳。古时候讲究好女不侍二夫,幕僚也是一样。虽说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但焉知后来的主子不会心里膈应。要不就疑心是周瑜那边派来的黄盖,要不就担心既然你可以跳槽第一次,难保不会跳槽第二次。而且辅佐李琪这样争储位的皇子竞争皇帝这个岗位,作为幕僚跳槽更是大忌。七皇子又是个心狠的,难保不会为了永绝后患杀人灭口。而且这本质上又跟跳槽性质不同啊,现代还讲究个不能泄露前雇主的商业机密呢,古代这种做法完全等同于背叛。公子这一跳槽,不要命了?
接下来那边“扑通”一声后便没了动静。
少顷又听到一轻一重两重脚步声,想来轻的那个是冯绍,重的则是子殊。
只听李义道:“子殊,你家小侯爷不胜酒力,你可得好生伺候着。”一顿,他又道:“冯绍,你代本王与子殊一道送小侯爷回去。”
“王爷请放心。”
“是。”
莫熙心道:想来方才“扑通”一声是楚怀卿醉倒了。
待那四人退了个干净,脚步声渐远。莫熙跟唐欢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你怎么看?”
莫熙微微一笑,道:“楚怀卿是认得我的。亦知我身份。”
唐欢一皱眉,道:“是何缘由?”
莫熙将组织追杀排名一、二的事简单阐述了一遍,轻声道:“他来江南多半是冲着睿王。当不至于与我一个小人物为难。”心道:他这样一个喝红茶养胃之人,岂会毫无节制随意醉倒。
唐欢握着她的手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一顿,他接着道:“对了,你让我查的箭头上的毒药有眉目了。”见莫熙感兴趣地看着他,唐欢笑着替她倒了一杯茶,道:“这种毒叫‘梦离’,能让人无痛无觉地死去,好似睡着了一般。且一旦入体,从死者身上是验不出毒的。‘梦离’只有关外的赤焰族才有,因为此毒需要用到一种特殊的草药,叫离草。离草习性独特,专挑苦寒之地生长,在关内反不易存活。而且离草一旦采下,必会在一个时辰内枯萎,是以必须在这一个时辰内就制成成药,否则即使勉强入药也会失了效用。”
莫熙拧了眉,轻声道:“也就是说‘梦离’必须当场制成。”一顿,她沉吟道:“我知道一个人有这种毒。可是我希望此事与他无关。”
唐欢道:“能让你如此为难的,是沐风亭么?”
莫熙点头道:“是。沐风亭说过是从别人那儿得来的。他这样的人交友必然广阔,倒也不奇怪。不过劫镖那日箭羽众多,我虽不敢肯定每支箭上都用了毒,但瞧当日的情形也应该是大部分。也就是说需要使用大量的‘梦离’。”
“离草对赤焰族人来说都极其珍贵,并不易得。因为离草只有在秋季才会结籽,这时候的离草采下制毒才会有用。但一般赤焰族的人得了秋季的离草却并非用来制毒,而是用来泡酒。离草本身非但无毒,用离草泡过的酒,还会有一种特殊的清香之气,喝下去可以活血御寒。”
“也就是说能得到大量离草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派人常期驻扎,于秋季采摘,然后即刻入药。可是七皇子为何要大费周章,用‘梦离’这种毒药?沐风亭上次用‘梦离’是因为怕蜀山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