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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祁已离世这么多年了,还能被翻出来,真是可笑。
但动静已经闹出这么大了,若那些人还敢出现,那就说明,真是来找事的。
绯玉和黑箭的小院大门紧闭,渔嫣敲了好几下门,也没人应答。莫问离索性从墙头跃过,转了一圈,打开了门。
“没人哪。”
渔嫣推开屋门,榻上铺得很整齐,一件绯衣叠得很整齐,放在枕边。帐幔也挽了起来,桌上的书高堆着,墨砚已干。
“这人还真喜欢看书,这都是些什么书”
莫问离翻了几页,厌恶地丢开,全是些一本正经的诗文杂记,毫无吸引力。
“看这个。”
御璃骁踩上椅子,从书架最上方取下了两本蒙尘的书,吹去尘土,递到了二人手中。
“治国策这、这不是当年荀太傅所著,给御天祁启蒙用的吗?我还在宫里见过。”
渔嫣愣住。这书刚著出来时,渔朝思还嘲讽过荀太傅,给几岁的孩子上紧箍咒,学这些生硬无用的东西,荀太傅气得弹劾了渔朝思,二人就在大殿上对于太子的学业之事争辩了一场,当然,荀太傅赢了。不会有别人像渔朝思一样教孩子,教出渔嫣这样胆大包天的孩子。
“御天祁有孩子吗?”
渔嫣犹豫了一下,当时贵妃死的时候,是身怀六甲不错,但是和他死在一起。至于御天祁另外的妻妾有没有孩子,那还真不好说。
“有人进来了。”莫问离耳朵动了动,一拉渔嫣,闪身躲到了床幔之后,挤在狭小的缝隙里蹲下。
御璃骁比莫问离健壮,此时又站在椅子上,来不及绕过来,脚尖一踢,把椅子踢回原处,自己纵身跃上了房梁。
院门打开,黑箭背着一袋米,拎着一只兔子进来了。
“这就是黑箭?”莫问离有些不解,这人看上去方眉阔眼,很是憨实,怎么也好男风这一口?
“嗯,人挺老实。”渔嫣轻轻点头。
黑箭把兔子关进笼子里,大步进来了,先拍了拍身上的灰,取了一边铜盆上的帕子去洗脸。
此时门又开了,绯玉慢步走了进来。今儿没穿绯衣,一件普通的天青色披风,长发用青玉冠束着,脸色漠然,似有悲色。
“怎么像刚上了坟一样。”莫问离又说。
渔嫣拧眉,御天礼的祭日并非今天,绯玉的脸是按着紫虞的脸来换脸的,也不知本来是什么样子。
“公子,你歇会儿吧。”黑箭给绯玉打了水,接过他手里的披风,扶他坐下。
绯玉才落座,就咳嗽了起来,眼神突然一变,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治国策,狐疑地看向黑箭,“你拿下来的?”
“不是。”黑箭摇头。
绯玉把书丢到桌上,抬头看房梁。
渔嫣拧眉,也抬头看,御璃骁已经不在那里了。
绯玉又站起来,慢步往榻边走,慢慢弯腰往榻底下看。
“紫公子来了。”黑箭突然开口。
绯玉的脸色微变,双手扶在榻沿上,慢慢躺了下去。
紫虞带了四五个人,都是女子,花容月貌,楚楚动人。一进门,他就把披风解下丢给了身后的婢女,大步走到榻边,伸手摸他的额头。
“听说你病了。”
“别碰我。”绯玉冷冷地说。
“还和我赌气?”紫虞坐下来,拉住了他的手。
绯玉用力地往回抽手,紫虞却越抓越紧,小声说:“何苦和我赌气,你不愿回就不回,你爱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我们不要赌气了。”
“谁爱和你赌气?”绯玉冷笑着,急急地喘息,白玉般的脸上泛起了明艳的红色。
“哎”紫虞手掌摸到他清瘦的脸颊上,低低地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快活”
绯玉眼睛圆瞪,怒声说:“我有什么不快活的,你自去娶你的妻,纳你的妾,我为你高兴。”
紫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想要子嗣,不行吗?”
绯玉顿时落下泪来,甩开他的手,背对着他躺着。屋子里死一般地静,过了好久,才听他哑哑地说:“若我是女子,你也不会娶我,我知道的,你喜欢着谁,我也知道的。”
第240章 到底有什么魅力【65】()
这两个大男人深情款款,渔嫣倒是能接受,莫问离受不了了,直接从帐幔后起身,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哎”渔嫣傻眼了,下意识地跟着他站了起来。
绯玉一咕噜爬起来,愕然地看着帐幔后面出现的两个人。
紫虞更是一脸惊诧,猛地站起来,指着渔嫣说:“这个不是夫子?”
“罗嗦什么,你有妻妾,他也有相好的,何必拉拉扯扯。”莫问离唇角勾着嘲讽的笑,眼神掠过紫虞,看向那些娇美的女子,“绯玉,你放聪明点,别人都带着女人上门来了,你还妄想什么?”
紫虞又看莫问离,脸色渐难看了,扭头看着绯玉说:“你这是何意?”
绯玉嗤嗤一笑,漠然道:“你有美人,我也自寻乐子,有何不对?”
“随便你”紫虞脸一黑,深深看了一眼莫问离,拔腿就走。
“不送。”绯玉迅速说。
外面的女子们围过来,给紫虞披上披风,跟在他的身后往外走。
黑箭关上院门,大步回到房中,担忧地看着绯玉问:“公子,你没事吧?”
绯玉一直紧抿着唇,眼神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尖,直到黑箭进来,才僵硬地转过脖子,盯着渔嫣问:“你们怎么躲在那里?”
“昨天看你病着,有点担心,和朋友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渔嫣硬着头皮说谎。
“但我的门是锁着的。”绯玉冷笑。
“我们翻墙而入,”莫问离大咧咧地坐下,拿着桌上的治国策抖了抖,盯着绯玉问:“这是你看的?”
“你们是官家人?”绯玉眯了眯眼睛,看向一边站的渔嫣,低声问。
“在下汰州府金牌捕头,接人密报,这里藏有逆贼,所以前来一探究竟,你一介布衣,何来此种书?”莫问离把治国策翻开,上面还有当年御天祁的批注。这书保存完好,可见拥有这书的人十分珍惜。
“你既是金牌捕头,理应知道汰州府有个鬼市,那里想买什么都有。别说这几本破书,龙袍都能买得到。”绯玉面色淡漠,从榻上跳下来,直接扯开了衣袍,要当着几人换衣。
渔嫣来不及躲,只得又看了一次这人的完美身材,刚想闭上眼睛,只见绯玉还真从衣柜里抱了件龙袍出来
他把龙袍松松垮垮地往身上套了,走到铜镜前去欣赏,冷冷地说:“一件衣裳而已,我偏要穿着出去。”
“公子”黑箭赶紧过来阻止他,小声劝道:“公子切莫任性,这可是要杀头的。”
“杀吧,反正多少年前就应该死了。”绯玉扬了扬下巴,然后低下头笑,白玉的脖子深弯下来,蓦的,有水珠从他脸上落下。
他居然哭了!
渔嫣想,紫虞带着女人过来,只怕让绯玉唯一的幻想也破灭了。紫虞还真可恶,来看看就好了,非要带着一群女人。
“夫子,我们吃火锅去吧。”绯玉转过头,眼神直勾勾地看渔嫣。
“你穿这样,谁敢和你去?”渔嫣耸耸肩,连连摇头。
“嗯,那换一件吧。”绯玉又往下拽衣裳。
渔嫣这回赶紧转身,免得再看一次。莫问离脸色已绿,从绯玉第一次扒衣裳的时候就开始沉默,渔嫣想幸亏不是御璃骁在这里,不然绯玉就惨了。
“绯玉。”又有人拍门,大声叫他。
这声音很熟,渔嫣和莫问离都听出来了,对视了一眼,眉头轻锁。
“冤大头来了。”绯玉冷冷一笑,挥了挥手说:“去开门。”
黑箭牙一咬,过去开门。
御清宏挺着大肚子,大摇大摆地进来了。前晚被白骨狠揍过,脸上还有青肿,听说若不是身上穿着金丝软甲,命已经没了。
“唷,这二位是”御清宏眯了眯眼睛,趾高气扬地看莫问离和渔嫣。
这人当年也是一员猛将,但如今却肥头大耳,成了头只会贪恋美se的肥猪了。渔嫣轻拧眉,知道莫问离不会理这人,便轻一拱拳,低声说:
“衙门的捕头,前来查案。”
“什么衙门捕头,衙门捕头算什么?知道本王是什么人吗?赶紧滚出去,绯玉是本王的人,不是你们这种小杂碎能见的。”御清宏的威风更足了,连连挥手,赶二人出去。
“走吧。”渔嫣拉了拉莫问离的袖子,不想和他过多接触。
莫问离把治国策一拿,又扫了一眼绯玉,这才跟着渔嫣出来。
“绯玉,本王是特地来接你的,赎金已经送去富贵温柔乡了,本王先带你看看你想的宅子,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按你的要求办好了,本王说到做到,只要你高兴,便是天上的月亮,本王也给你摘下来。”
渔嫣打了个冷战,御清宏怎么会对男人也这么迷恋呢?
“御家怎么出了这么个破落玩艺儿?丢人现眼。”莫问离厌恶地拧眉,大步出了小院。
渔嫣扭头看了一眼,只见绯玉垂手站着,一身冷漠,仿佛独自置身冰雪天地之中,一切声音喧嚣都与他无关。
“啊,对了,别说他换衣服的事。”渔嫣追上莫问离,小声说。
“哦。”莫问离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御璃骁站在街角的马车边等二人,看着他们出来了,才慢步迎过来,沉声说:“鬼市建在汰州当时的行宫之上,那里毁得最厉害,寸草不生,又传说闹鬼,所以建了新居也无人去住,一直荒着,后来就成了汰州牛鬼蛇神们聚集的场所。”
“晚上去见识一下吧。”莫问离把治国策往马车上丢,冷笑道:“绯玉这小子不简单,引着我们去鬼市看,爷不信邪,偏要去看看,到底什么人装神弄鬼。”
“知道你胆大。”渔嫣随口接了一句。
莫问离扭过头来,眼神闪烁了几下,渔嫣心里警钟大响,暗叫不好。果然,莫问离一指她,小声说:“渔丫头不害臊,绯玉扒|光了换衣,她还盯着看。”
“你这个小人。”渔嫣大恼,扑上去就拧他。
“你敢看,我还不能说?我去鬼市,你们和我同行,还是回去研究身材?”莫问离这才笑着钻上了马车。
“呸。”渔嫣爬上马车,忿忿地瞪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这样闹,也不知收敛。”
莫问离扬唇笑,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去,脚尖轻轻地抖,捧着治国策翻开看,“让他赶车吧,我来看看,绯玉有什么魅力,让男人们神魂颠倒。”
“我也赶车去。”渔嫣抄起一边的治国策下册,往他的腿上敲。
“去吧。”莫问离懒洋洋地说。
渔嫣爬出马车,和御璃骁并肩坐着,慢悠悠地往城外的鬼市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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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家金玉首饰坊里,御奕宁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伸了个懒腰,一眼瞄到了刘掌柜从外面进来,于是又屁颠颠地跑过去,讨好地说:“掌柜的,什么时候给小的加点工钱?小的实在不够用。”
“你天天赌,哪够钱用?”刘掌柜双眼一瞪,厉害呵斥道:“你娘还指着你几个钱买米,你全给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