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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悠扬,声声诉说着难言的思念,秦王眸色深沉而又压抑,他坐在了美人的旁边,布满厚厚茧子的手覆上清丽少女的脸颊,轻轻的抚摸着她露出的半截细腻的脖颈。
抚琴的少女娇躯不由得轻轻颤抖,不敢放抗秦王,抚琴的动作也不敢停下。她是精心训练出来送给秦王殿下的礼物,讨得秦王欢心的礼物。
“别怕。。。”秦王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少女手臂一颤,从未想到秦王的声音会带着一分的恳求,别怕?怕什么?分心的少女扶错了几个琴音。
在她脖颈上的手收回去了,少女心中一惊,柔媚温顺的说道:“王爷。”
秦王只露个侧面。。。她感觉到秦王似乎有心事,那句别怕,不是对她说的,少女强忍着恐惧依偎向秦王。同被训练出来分别送人的姐妹们不同,她伺候的人是秦王,戍边从戎的秦王,很少有女子倾慕于貌丑,嗜血,才学不好的秦王。
秦王推开了她,凝了她一眼,站起身向睡榻走去。少女身体颤抖得更是厉害。
她也曾幻想过同风流才子像赵王那样的美男子春风一度,可她如今却只能伺候冷酷的秦王,她抱了抱手臂,慢慢的站起身,一步一步向睡榻旁蹭去,先伺候秦王更衣。。。当她褪下秦王的外衣时,看到了秦王上身恐怖之极仿佛蜈蚣的疤痕,她吓得huā容失色,声音颤抖:“王爷。。。”
秦王看出她害怕,捏起她的下颚,冷冷的说道:“为本王宽衣。”
“。。。喏。。。”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通报声音:“世子殿下有急事求见主人。”
秦王愣了一会,重新穿好外袍,走出了屋舍,少女脚下一软,直接瘫软在地上,捂着胸口,喃咛道:“幸好,幸好。”
“奕儿有事?”
秦王出门看到了在月光下站立的李炫奕,冷硬的面色舒缓了几分,面容俊秀的儿子不像他!不会被人讥讽貌丑!
李炫奕点头道:“儿子读了九天兵鉴后,有许多不懂的战法想要请教父王,不知父王可有空?”
“去书房说。”秦王嘴角微微扬起,领着李炫奕去书房。
父子两人在书房对坐,李炫奕看着秦王,无论什么时候,自己的父王永远是腰背挺直端坐,像是山岳一样的沉稳,父王五官深邃,并不难看。。。李炫奕读了一整天九天兵鉴,此时又困又累,但在秦王面前,他亦端正身子,学着秦王的样子,她说过,父王很好,那么她会喜欢像父王的人。
李炫奕也知自己在才学上不一定比得过司徒九郎,但他可以成为她钟情的男人。而且做父王那样的人,李炫奕此时并不反感,这换在以前是不敢想像的。他以前最怕的人是秦王,最不愿意见的人也是秦王。
秦王府的书房一如秦王的品行,没有任何附庸风雅的摆设,在整个书房里找不到一本诗词歌赋,墙壁上悬挂的画作,不是纸醉金迷的美景,画得是浩瀚荒芜的草原狼烟。
在东边的墙壁上挂着秦王亲笔写下的出征表,字体笔风欲要破纸而出。李炫奕以前不喜欢父王的字,但现在看着却顺眼多了。
侍从将有婴孩手腕粗的蜡烛点燃,书房里亮如白昼,墙壁上印上了一大一小两个笔直端坐的影子,侍从眼里闪过暖色,主人盼世子殿下请教兵法,主动靠近盼了多少年了?如今主人终可如愿。侍从悄无声息的退出门,擦拭了一下眼角,站立在门口守夜。
秦王不自然的问道:“何事不懂?”
李炫奕从袖口中拿出纸张递给秦王,秦王接过后认真都看了一遍,眼里清晰的表露出笑意“看得出奕儿是认真读了九天兵鉴,不是糊弄我。”
“以前儿子浑浑噩噩,被富贵迷了眼儿,不如如今思考得明白——儿子愿意效仿父王!”
手中的纸张因为秦王手臂颤抖发出沙沙的声音,惊讶道:“奕儿愿意效仿我?这。。。戍边军是皇兄交给我训练统领,这只铁军不一定由你继承。况且。。。父王希望你争气出息,但并不希望你在荒凉的边境上耗费一生。”
除了舍不得从小锦衣玉食的李炫奕吃苦之外,秦王并不希望儿子同他一样被世人当做莽夫,屠夫,兵家子有他一人承担。在荒芜的边境即便是王爷之尊过得也不如京城的小官。
秦王叹道:“皇兄雄才大略,此番我归京述职发觉皇兄威仪更胜,所谋更深,皇兄不见得会。。。会让你我父子相继掌戍边军。”
“世家有北府军,陛下想要压制士族独尊皇权,戍边军尤为重要。”李炫奕想了一会,皱紧眉头:“儿子在吴郡见过北府军校尉给司徒九郎贺寿,儿子在吴郡得了九天兵鉴下卷,掌戍边军是必然的。陛下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就别想着压下以司徒家为首的士族,会像祖父曾祖父那样受困于士族。”
“九天兵鉴下册?奕儿,你为何不告诉我?不告诉皇兄?”
“儿子不会隐瞒您,然皇上。。。儿子不会说,永远也不会说,也请父王不要告诉陛下。”
秦王怔怔的出神“他是你亲伯父,是你父王的亲哥哥!他宠爱你甚深,奕儿。。。。你不可如此想皇兄。”
“儿子在吴郡得萧隐士邀请,她指点了儿子几句,父王。。。”李炫奕改跪坐为跪直身体,郑重的说道:“儿子可发誓效忠于陛下,但我不想再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不想屡次败于司徒九郎,不想被她瞧不起,更不想总是被他们所救。”
秦王欠了欠身子,手掌按在李炫奕的肩头“奕儿!”
“恳请父王成全!”李炫奕对秦王叩拜,额头碰触地面,往事萦绕在他心头,胡闹的,妄为的,遇见她的。。。李炫奕呜咽道:“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儿子不想再受了。”
秦王搀扶齐李炫奕,叹道:“我愧对于皇兄,也敬佩皇兄才干雄心,宁愿舍命相随,奕儿虽是我亲子,然。。。不必像我。”
李炫奕看出秦王身上的苦涩,轻声问道:“父王有心悦之人?”
“我同王妃琴瑟和鸣,她让我无后顾之忧,对王妃我心存感激。”秦王拍了拍李炫奕肩头,背对着李炫奕,秦王看着墙上的画作“又何来心悦之人?”
李炫奕叹了一口气“父王无心悦之人,儿子有。。。只要一想到她,儿子心里会觉得甜甜的。若是不得她相伴,儿子不甘心!看不得她为旁人生儿育女。”
秦王低沉的说道:“你的性情倒也不全像我,这是好事。”
转身面对李炫奕,秦王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内敛“半月后我就得启程赶往边境,在兵法上有不懂之处就来问我!在文采上,奕儿也不可放松,世人对我是辱是赞,我并不放在心上,但我不想让你同我一样。”
李炫奕点头应了,同时心中涌起一个朦胧的念头,为何为将者只能就只能是莽夫?受世人的白眼?没有父王戍边淤血拼杀,又怎么会有大夏不受胡人所扰?
秦王给李炫奕讲解兵法,将他在的经验传授给他“用兵之法不能局限在九天兵鉴上,此虽然是兵家奇书,但一味的生搬硬套成不了名将。”
“儿子谨记父王教诲。”
吴郡,司徒祖宅,司徒尚站在月下,静静的听着远处悠扬的琴声,司徒尚听着熟悉的凤求凰,重重叹了一口气:“四叔,您这又是何苦呢?”
☆、第八十四章 礼物(粉红150加更)
司徒尚站在原地反反复复听了一个多时辰,司徒广抚得凤求凰再动听再有感情,反反复复听了很多遍,他也会觉得腻儿。司徒尚虽然没有伤心的往事,但琴音也让他有了一抹难言的思愁。
“四叔。”
司徒尚走到在月下抚琴的司徒广身前,司徒广性情若谦谦君子,同样他面冠如玉,容貌俊美,不同司徒尚的谪仙之容,司徒广更像是凡间的美男子。
司徒广弹完最后一个音节,双手放到了凤尾琴弦上,他身后披散开的头发和略微敞开的领口,显得他多了几分的放浪。如玉的脸上隐约透着求而不得的哀愁,在宁静的月色下他低沉的声音如同石子落在水面上荡起层层的波纹“九郎可有想用琴声倾诉的人?”
“四叔如此,实在是小侄之错。”司徒尚一躬到地“小侄不应该让四叔见祁阳侯,为难祁阳侯旁人足以,实在不必劳烦四叔大驾!”
司徒广道:“九郎此言差异,我今日才了无遗憾,做了十二年前就应该做的事情,若九郎不请我去,我。。。我。。。”
“四叔不会去,您并非是怕了祁阳侯,而是无法同故人交代。”司徒尚靠着回廊的柱子,微微仰头挂在天边的那轮弦月“四叔的君子风度最错失了佳人。”
“是,当年我答应过阿菀,不会以辩才为难祁阳侯。”司徒广笑容苦涩,修长骨感的手指安着琴弦,低声说道:“我在外漂泊了十二年,纵情山水,访友赏景却终究难忘阿菀。
知晓她休夫之后,我动过念头,我求了父亲去萧家提亲,我会明媒正娶她,把她当成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对她的女儿视如己出,若是阿菀不相信我。。。我宁可只有她的女儿一个,若是她在司徒祖宅住不惯,我可随她去北苑居住,若是她想报复祁阳侯,我宁可入仕为官。”
司徒广絮絮叨叨的说着打算,司徒尚问道:“四叔为何不去三清道观找萧氏阿菀说?侄儿记得她出家前,四叔离着三清道观很近,不到一半日的路程。”
“不敢,不愿。”司徒广自嘲笑笑:“不敢见阿菀,不愿违背她的意愿,九郎,你四叔白得了君子的名号,无用之极。”
司徒广从怪石上起身,左手抱着九尾琴,目光如水般清澈,诚恳的建议:“九郎别学我。”
司徒尚眼看着他踏着朦胧皎洁的月色离去,隐约间司徒尚仿佛又听见了声声的凤求凰,不学他?司徒尚后脑倚着柱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将来的事情谁又能知晓?
清晨朝气深重,鸟雀啼鸣,在发芽的嫩草叶上落着晶莹的露珠,时而露珠滚下了叶子,落入泥土中。
“子曰。。。子曰。。。”
“孟子曰。。。孟子曰。。。”
“师祖曰。。。师祖曰。。。”
一道清凉的声音诵读着经史子集,萧琳穿着半截的襦裙看一眼手中的书卷,大声的朗读着,时不时的学着学堂里的学子晃悠着小脑袋,晶亮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的屋舍,诵读的声音又平白的大了两分。
直到屋舍那边传来推开窗户的吱嘎声,萧琳抬起拿着书卷的手臂,向敞开的窗户晃了晃,笑容灿烂:“早安,姑祖母。”
萧居士临窗站着,清晨中萧琳的笑容仿佛被清洗过一般,她会心的一笑:“你这小丫头不吵醒我是不肯罢休的。”
“早睡早起身体好嘛,姑祖母出来练五禽戏。我同您一起练习,看我的虎鹤双形。。。”
萧琳摆出了huā架子,萧居士绷不住的笑道“就你这样叫虎鹤双形?我看是虎崽儿翻滚!”
萧琳脸一红,凡是有利就有弊,萧琳在骑马射箭以及练拳上要比其她人反应慢一点,协调能力差一点,她撒娇的说道:“姑祖母教教我!教教我嘛。”
萧居士无法拒绝萧琳,况且萧琳也是想让自身体再好一点,再长寿一点。萧居士懂得医术对萧琳的好意何曾不明白?她向外走:“看了几本书就装大能,阿琳还差得远呢。”
“早晚有一日,我会将姑祖母的本事都掏空,都掏空。”
萧琳挺起小胸脯,自傲仰着小脑袋,突然她眼前一黑,早起绑的辫子散了遮挡住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