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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喝道:“定!”
齐云飞僵在原处,身子不能动弹,整个面容极度扭曲,眼眶之中却早已是泪水潸潸而下。
齐若梦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树下,有风拂过,凉凉得好似秋天要到来了。她想起兄妹二人入了御剑宗以来,这日子并不好过,习武之人历来以修为高下定尊卑,自己剑道修为低微,哪里有尊严可言?若非齐云飞常常护住自己,她如何能在门派内求得周全。想到这,她忽然冷笑了几声,似有几分悲愤,亦有几分绝决,而后突然跪了下来,俯首道:“婢女齐若梦愿服侍南宫少主生生世世,只求少主能护我哥哥周全。”
南宫少羽已是一副万事在我掌控之中的得意模样,哈哈大笑:“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南宫少羽的剑婢,你只准在我宫中服侍我一人,不准离开我宫殿半步,明白么?”
齐若梦点了点道:“奴婢明白。”
南宫少羽讥讽道:“你那缩头乌龟的哥哥怕是不敢出来了,不如你这便跟我走罢。”
柳龟二侍齐声道:“请上轿!”
齐若梦福了下身子准备上轿,突然又停了下来,她转身朝万剑冢方向拜了一拜,朗声道:“从今往后,若梦便是南宫少主的婢人,哥哥要安心练剑,不必挂念若梦,待你能穿云拨日之时,再来接妹妹不迟。”
说完这话,齐若梦头也不回,上了松花轿子。
老红松下,红花添锦,胭脂沾唇,这少女眼角一滴泪也不曾流。
山脚下是东海翻动的水潮,海潮的气息带来蔚蔚的流霞,如涛的松簧,这景色当真美得人间难寻。
只是晚霞再美也终尽,残阳如血亦会沉。
齐云飞终于挣脱了赵五郎的阻拦,他满脸杀意,捡起齐若梦掉在地下的青锋剑,就要冲上山去找南宫少羽。
赵五郎一把拉住了他:“齐云飞,你去了又能怎么样?你现在连他的两个侍从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斗得过南宫少羽的!”
齐云飞怒吼道:“你是谁?我的事与你何干?你赶快给我滚开!”
赵五郎道:“我是……”他这话卡在喉咙里半天出不来,他想说自己是赵五郎啊,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但如今齐云飞又怎么会认识他,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他也不在解释,手中御出一道雷光,嘭地一声就将他击倒在地,青锋剑脱手而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赵五郎冷冷道:“齐云飞,你别管我是谁,如今你连我都打不过,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救你妹妹,就算你今天真把你妹妹救出来了,但明天呢,后天呢?你手中的剑胜不过南宫少羽,你就始终要低人一等,你就始终不能摆脱他的影子!”
“你没听你妹妹最后说的话吗?若有他日穿云拨日时,再来接她,你现在能穿过这清虚山的层层流云吗?你能进入剑宗四少的飞羽宫吗?”
赵五郎捡起青锋剑递给齐云飞,道:“齐云飞,练好你的剑,再来谈你的权力。”
齐云飞接过青锋剑,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转而化作一抹坚定,他仰起头看着赵五郎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五年之内,我一定要击败南宫少羽!如违此誓,我此生永不再练剑!”
他收了青锋剑,转身便往山下走去。
赵五郎骂完齐云飞心中亦是十分沉重,但他见齐云飞转身离去,突然想起自己是在他梦里,可不能跟丢了他,于是急忙撑起混元伞也悄悄跟了过去。
山路崎岖,陡峭向下。
齐云飞一路走的甚快,路过几丛松柏,前面就是一座巨大的石桥,这石桥建得有些奇特,它是半圆形的,桥上刻满了神兽,桥中间还立了一个古朴的牌坊,正面书着:“阴阳有界”,背后刻有:“乾坤无量”。
齐云飞一步跃上石桥,绕着石桥走动,须臾就转到了山下,赵五郎这才看清,这座石桥便是连接上下九重天的地方,人过石桥,从正立转为倒立,便是由阳转阴了,若是自己走上去不过以为是绕了个弯罢了,但在外人看来,却是整个人完全倒立于山崖之下了,委实惊心动魄。
赵五郎急忙跟了过去,也跃上石桥,走了半圈,抬头一看,原本向下的下九重天已经笔直往上,山势高耸入海,整片东海已经倒转为蓝色的天幕铺陈在头顶上,赵五郎多看两眼都觉得心慌,感觉这海水下一刻就要倾倒下来。
但他顾不得欣赏这奇观,因为齐云飞身影闪了几下已经往山峰上飞奔而去。
这下九重天,正是九层万剑冢,分别依照乾坤九剑的金、木、水、火、土、雷、电、风、灵而设,齐云飞平日里就和灵犀长老住在山巅的灵剑阁中,要入这九层剑冢必须要有令牌才行,齐云飞身上有灵犀长老给的灵剑令牌,自是能畅通无阻。
赵五郎靠着混元伞的隐身法,跟着齐云飞一路往上,沿途所见均是各色荒芜的景象,十分凄凉凋蔽。
第一层剑冢是紫金剑冢,处处都插满紫金打造的各色神剑,剑冢之内寸草不生,形如世界末日。一群金甲剑侍没日没夜地擦拭着万把紫金剑,常常后面的还没擦拭干净,前面的又蒙上灰尘。
随后进的是青木剑冢,剑冢中有几根巨大的青木藤盘旋其中,但除了木藤上插着千把青木剑外,再无他物,也是一般无二的萧条。青木长老坐在粗硕的青木藤上喝着闷酒,他见齐云飞过来了,随口问道:“小子,又跑哪里去?这万剑冢中就属你来去最自由,真是好啊!”
万剑冢中都是受罚之人,若没有王琼风的手谕,出入都不自由了,唯独齐云飞是守剑长老钦点的弟子,不算剑冢的罪人,可以自由来回九层剑冢和九重天。
齐云飞也不答话,自顾自地往山顶上走去。
青木长老旁边的另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年轻道士怒骂道:“齐云飞,我师父问你话,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人正是青木长老的徒弟苟烈。
齐云飞也不答苟烈的话,绕过青木藤就要走出青木剑阵,苟烈掠了两步挡在齐云飞跟前,怒喝道:“臭小子,我问你话呢!”
齐云飞冷冷道:“你的话我听到了,怎么还有事?”
苟烈脸色愈加难看,便想出手教训他,不想青木长老却喝止道:“苟烈,你管他作什么,他可是灵犀长老的唯一弟子,这九层剑冢中的第一剑少,你给我回来!”
青木长老这话说得极为阴阳怪气,显然他对齐云飞也没什么好感,更或许他是对灵犀长老没什么好感。
齐云飞欲言又止,最终懒得说话还是扭头进了上一层剑冢。
火云剑冢内,处处是地火熔岩,到处一片焦土,堪比阿鼻烈焱地狱。火云长老疯疯癫癫,衣不遮体,他看见齐云飞却是另外一幅表情,惊讶道:“你小子居然还活着,你有十八了没有?”
赵五郎有些奇怪,不知道这烈焱长老为何说这话,难道齐云飞身体有什么问题吗?亦或是他在这御剑宗内结怨太多?
赵五郎想了想,这齐云飞从小一副木头脸,待人冷若冰霜,又天资卓越,处处树敌是在所难免,一定是这个原因。
第111章 临终赠剑()
接着,进入的是霹雳双冢,剑冢内时刻电闪雷鸣,无数剑魂受尽雷电二力摧残,剑上的煞气更重,常人根本不能驾驭。
而第八层罡风剑冢中,常年狂风不止,长剑化入风中四处飞舞窜梭,若非熟悉这剑冢之中的奥妙,一入其中必然被风剑撕成碎片。
齐云飞显然是轻车熟路,按照熟记的法门如履平地般过了八个剑冢。赵五郎一路跟随行来,心中越加感叹这御剑宗不愧是天下练剑者的至尊道场,单凭这九层万剑冢,都可以傲笑正道之中,叫所有门派都不敢小觑。
过了罡风剑冢,便到了九层剑冢的最高处,灵剑阁。
狂风骤停,外头已经换了一副场景,一栋三层精巧的宝阁立在山巅之上,四周碧草菁菁,种了七八株粉桃翠柳,庭院之前还立着一把巨大的石剑,上面刻着十三个苍劲的大字:“乾坤九剑,天下至尊,有能者得之!”
齐云飞一入灵剑冢,整个人心情似乎好转了一些,他踏着石梯,飞快地往灵剑阁走去,还没到门口,就听阁楼内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一阵青光激荡而出,将阁楼的门窗抖击个粉碎,齐云飞大惊,急忙冲了过去:“师父!师父!”
阁楼内又发出几声爆喝,一人怒喝道:“老鬼,师父叫你看管剑阁,不是叫你把乾坤九剑占为己有,快把神剑给我!”
灵犀长老似是受了重伤,勉力道:“你居心叵测,我不会乾坤九剑交给你的!”那人又挥出一剑,这一剑引得头顶上的东海抖嘭腾咆哮,海水漫卷而下,化作巨大的水柱猛击灵剑阁,只一剑就将整个阁楼击成齑粉。
这一剑正是王琼风的海宗神剑!
剑威强横,凌厉霸道!齐云飞整个人被弹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石剑之下。
这正是齐云飞师父被杀的那一幕,赵五郎急忙奔了过去,想看看究竟是谁有这本事杀了灵犀长老,莫非真的是御剑宗住王琼风,但那人身法甚快,杀了灵犀长老后见有人来了,就已经消失离去。
齐云飞挣扎地爬了起来,朝废墟内跑去:“师父!师父!”
阁楼废墟之内,灵犀长老倒在血泊中已经不行了,他见是齐云飞过来了,痛苦之中勉强挤出一抹笑意,道:“云飞,你来的正好,为师看来是不行了,今日有一要事必须交付给你。”
齐云飞突遇变故,惊慌失措之余早已哭成一个泪人,这御剑宗内就灵犀长老最疼他爱他,肯悉心教他剑法,十多年来二人早已情同父子,如今眼见自己师父遭难,心头如何不悲痛欲绝。
齐云飞搂住灵犀长老道:“师父,你忍住,弟子这便去找其他长老来救你。”
灵犀长老拉着齐云飞,摇了摇头道:“云飞,别傻了,为师得罪的人太多了,他们不会救我的!”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勉力支撑自己的气息:“你可知道,为师为什么会被困在这灵剑阁内,始终不能离开半步?”
齐云飞哭道:“师父想参悟出乾坤九剑最后一剑的奥妙,好重振御剑宗灵剑一脉的威名。”
灵犀长老摇了摇头叹道:“错了,是因为有人想偷盗这乾坤九剑,再掀道门中的腥风血雨。我与王琼风、青虹师兄弟三人,同年拜入御剑宗内,共同练习剑法,他修的是气剑,青虹与我修的是灵剑,他天资远胜于我与魏师弟,精进自然也比我们更快,但随着剑术的提高,他的杀戮之心也愈盛,我师父觉察到这点,始终不肯将乾坤九剑传给他,而是最终传给了我,并立下重誓,此剑只能由我保管。”
“乾坤九剑是万剑之王,更是御剑宗的至宝。只是最后一剑灵剑十分难练,剑冢立派八百年无人能成,而我本身练的就是灵剑,王琼风怕我有朝一日真的参悟出乾坤九剑最后一剑的奥妙,剑法超过了他,势必会威胁到他掌门的位置,于是他要与我比剑,以定下这神剑的归属,我自知剑法上难以与他抗衡,所以死活不同意,他便找个借口把我贬入万剑冢之中,要我一生一世看管乾坤九剑,不得出剑冢半步。你看那石剑上刻的大字:乾坤九剑,天下至尊,有能者得之。便是他囚禁我之日一剑一剑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