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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小王同志。”
面对王秋的质问,杨教授无奈地摊了摊手,“这帮家伙一进门就高喊‘蓝衣社办事,闲人回避’!然后对着照片就要把金大姐抓起来在这种局面下,除了把他们尽快打死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对策?难道咱们还能让金大姐乖乖入狱,然后再想办法组织营救不成?
且不说这屋里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万一虫洞被发现或者跟着飘走。我们可就全完蛋了!”
——通常来说,虫洞无法离开引发者太远的距离。而上海的蓝衣社办事处说实话还真有些远。
而且,按照这时代国民党特务拘捕赤sè分子和爱国minzhu人士的惯例。特务们在抓到人犯之后,很少会在繁华市区滞留太久,一般不是押送到淞沪龙华jing备司令部,就是运往苏州监狱那距离可就更远了。
更别提,若是金大姐刚一被抓,就遭了黑手——以国民党特务的素质,这种可能并非没有——从而导致虫洞崩灭的话。整个城管犬牙国际纵队都会懊恼得跳河:一条金光闪闪流淌着钱币的财路就要断了啊!
所以,穿越者们无论如何都要保证金奇娜的绝对安全,杀掉个把国民党特务根本不在话下——别说爹不疼娘不爱的特务。就是我党革命先辈敢对金奇娜动歪脑筋,被捅到肺管子的穿越者们也一样照杀不误!
结果,狞笑着闯进门来扑向金奇娜的四名特务,当场就被索尼娅政委从裙子底下取出一把微型冲锋枪。“突突突”地扫成了血糊糊的筛子。而等在门外接应的另外两个家伙,也在下一瞬间挨了二楼窗口的狙击再经过一番短促而激烈的交战,以及几枚震撼弹的闪光和轰鸣,兴冲冲前来绑人发财的十二名蓝衣社特务,一时间非死即被俘,就连他们停在金宅门外的三辆汽车,也统统成了诸位穿越者的战利品。
“我知道,面对这种从来没有半点节cāo的国民党特务。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用子弹说话。”
王秋呻吟着按住了青筋乱跳的额头——他知道,大多数穿越者都有好勇斗狠的习惯。即使是女xing也行事相当凶残,而男人们更是崇尚好汉动手不动口即使想要让他们在特务面前暂时服软,也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由于实际条件的限制,他们真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金奇娜被特务抓走所以开枪拘捕没什么错,“可问题是事情闹得这么大,接下来该怎么收场?咱们还怎么在这上海滩混下去?”
“都搞到这一步了,咱们难道还想继续在上海滩混么!”
马彤学姐翻着白眼哀叹道——她刚刚在近距离用手枪把两个人给打得爆了头,连脑浆都飞溅到了她的脸上,以至于忍不住有些作呕,“要么火速撤退,要么索xing大闹一场!王秋,现在你是头儿,就由你来拍板,下一步该怎么办?”
“让我来决策?”王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资深老员工都没发话呢,让我一个实习生说啥?”
“咳咳。”杨教授干咳了一声,“我身为政委,在军事决策方面应该听主官的意见。”
而索尼娅则是翻着白眼,傲娇满满地昂起了下巴:“咱现在还是公务用犬编制,连人都不算呢”
——实习生队长王秋同学顿时为之绝倒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事编制和职权规划啊!
与此同时,作为事主的金奇娜、金杏贞母女,则是跪倒在一具熟悉的尸体面前,哭得泣不成声。
——本次枪战之中,城管方唯一牺牲的死者,就是去开门的金家女佣人张妈。在室内“突突”枪声响起的同一刻,瘫倒在地上的她,就被门口某个慌了神的国民党特务随手一枪撂翻,因此任谁也抢救不及。
在此之前,张妈已经在金家伺候了金氏母女差不多三年,即使在金家最困难的时候也从未要求离去,故而主仆感情颇为深厚。如今眼看着刚刚过上好ri子,张妈却一朝毙命,实在是让金氏母女伤心不已。
而城管方唯一的伤员,则是前来民国时代上海滩消遣和度假的解放军总参谋部职业穿越者,林深河少校——这货昨夜到百乐门舞厅妹子得太开心,喝了不少洋酒,故而今天睡了个懒觉,自始至终都没有参加战斗。谁知却在自己卧室里躺着睡觉的时候,被一发不知从哪儿飞来的流弹擦过了额头此时,他正头上缠着绷带,气急败坏地挥舞一条带刺的长鞭。把被俘的那几个蓝衣社特务抽打得哀嚎连连
对于这场鬼哭狼嚎的男子s&m秀,心烦意乱的王秋同学自然毫无兴趣——严格来说,虽然偶尔也能表现得心狠手辣。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他并非是一个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狠人,所以眼下很是犹豫不决。
“总之,不管接下来该怎么办,至少可以确定的是,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必须赶快转移!”
迟疑再三之后。王秋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决断,“蓝衣社的俘虏,一律就地枪毙。然后把尸体传送到虫洞对面去处理掉,以防万一。屋里会暴露我们身份的东西,也都给我找一找,赶快收拾起来。还有。张妈的尸体。同样带回现代世界去火化,虽然在现代中国想要弄个合法户口挺困难,但在公墓里弄个坟头还是比较容易的”
他对哭红了两眼的金奇娜说道,“好歹能让她在死后安生些。”
“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王同志。”索尼娅举起了一只手,“我们应该往哪个地方撤退?”
“当然是胡牧师的教堂——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应该是要找专业的地下党帮着想想办法”
王秋随口答道,同时拔出消声手枪。逐一解决了还没死掉的蓝衣社特务,“咱们这回麻烦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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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南郊。塘湾镇,“红sè牧师”胡德兴总政委的小教堂
明媚的阳光透过装饰着彩sè玻璃镶嵌画的狭长落地窗,撒落在教堂的祭坛上,变得柔和、朦胧而又幽暗。悦耳空灵的圣歌声,在描绘着圣母玛利亚的穹顶下徐徐荡漾。
“赞美伟大的主,没有一件事比接受福音对人类更为重要。不接受福音,人的对错就没有绝对的标准,只会自私自利,无法胜过罪恶,也没有天家的盼望,这个世界的苦难就不会减少。不管我们的职业是什么,都要为神国的福音作见证,献上祷告,多拯救灵魂。阿门!
赞美伟大的主,脱下华美的王袍和冠冕,你赤身来到人间,起初卑微不为人知,为救赎堕落的人类,你受尽了试探和屈辱,尝尽了人世的忧苦;受鞭伤赐我医治,受刑罚赐我平安。何等深情,无限怜悯,令我敬畏震惊,哦,让我更深的为你的爱,摸着你的心。阿门!”
伴随着留声机里袅袅回荡的圣歌声,胡德兴牧师站在耶稣像的下方,一脸宝相庄严地完成了自己身为牧师的ri常工作,和颜悦sè地送走了最后一位前来礼拜的正牌基督徒
随后,他就深吸了一口气,在自己的胸口别上一枚镰刀锤子的红sè徽章,然后转身走进后面的一间小客厅里,跟早已聚集于此的十几名地下党员们,共同召开一次有关红sè革命事业前途与命运的讨论会议。
——很不幸的是,这是一场失落的会议,悲哀的会议,以及令人沮丧的会议。
在开会的长桌上,摆着几份这些ri子的报纸,上面都报道了南京zhongyāngzhèngfu军围剿江西苏区得胜的捷报。
“继上月二十六ri我军深入匪区、光复宁都以来,本月十ri,我忠勇无畏之党国将士,于江西围剿战场再获大胜,一举攻破‘伪中华苏维埃国’首都瑞金
凶顽之赤匪虽拼死抵抗,屡屡反扑,弹如雨落、人如cháo涌,然我军将士依然沉着应战,连续击退赤匪之袭击。敌我两军于瑞金城外恶战两天两夜,赤匪伤亡惨重,尸如山积、血满沟渠,终于不支溃散。
又一次大败赤匪之后,我党国王师士气大振,踊跃请命,陈诚将军又组织jing锐部队,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尾随追击,使残余赤匪终ri惊恐,不得安息
得知瑞金光复之喜讯,蒋委员长于南昌行营做出重要讲话,传令嘉奖立功将士,并且训示诸将:匪区虽已光复大半,但尚有于都、会昌等数座城池未下,望诸军将士务必再接再厉,以求克尽全功”
“为解决匪区民众思想赤化之问题,防止赤匪死灰复燃。复兴社别动队已公布其最新一轮的赣南‘铲共’计划。
复兴社别动队负责人康泽先生表示,本着蒋委员长‘茅草要过火、石头要过刀、人要换种’的重要训示,他将继续在赣南匪区推行‘新江西模式’。组织‘壮丁队’和‘铲共义勇队’,设立‘民众查哨站’,做到村村保甲,户户联保,以杜绝赤匪于乡村之生存空间,彻底剿灭打家劫舍的赤匪。
同时,针对赤匪之煽动宣传。别动队在坚决剿灭顽固赤匪之余,还须努力教化那些尚可挽救之民众,让他们明白‘士兵不打士兵。只打土匪;穷人不打穷人,只杀朱毛’的道理”
“剿匪之地,百物荡尽,一望荒凉;无不焚之居。无不伐之树。无不杀之鸡犬,无遗留之壮丁,闾阎不见炊烟,田野但闻鬼哭六年含辛茹苦,未竟全功”
“同志们,根据目前国民党广播电台的新闻,上海滩各家报纸上流传的信息,以及‘未来同志’送来的党史资料。眼下的江西zhongyāng苏区,恐怕已经成了一片人间炼狱。到处都是腥风血雨”
指着桌子zhongyāng一张标出了国共两军最新动态的江西地图,胡德兴表情沉痛地宣布说:
“十月十ri,zhongyāng红军八万六千人向西撕开敌军封锁线,踏上远征之路。同时任命zhongyāng分局书记、zhongyāng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项英同志,作为zhongyāng苏区的留守最高领导,率领剩余的红军在江西坚持斗争。
十月二十六ri,白军侵占宁都;十一月十ri,白军占领红sè首都瑞金;而剩下的于都和会昌,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或许现在就已经陷落了——毕竟,项英和陈毅同志的留守兵力,只够打游击而已。
然后,据未来同志提供的史料记载,红都瑞金在八十天内就会被惨杀一千八百多人,宁都县被杀绝的有三千八百多户,闽西遭杀绝的为四万多户
从一九三四年至一九三七年间,整个苏区被屠杀的红军家属竟达八十万人!平均每四个人中,就有一人被牵连受害。而整个zhongyāng苏区的总人口,才不过四百万啊!”
“八十万!这简直是要刨掉苏区的根啊且不说这对同志们在信心上的打击。若是按照这么来算的话,即使ri后红军再次打回瑞金,这片土地的战争资源也已经完全枯竭,翻不起浪来了!”
一位曾经是游击队战士的地下党员叹息道,“而我们却偏偏没有任何力量,来阻止这一惨剧的发生这么看来,我们在南方的革命事业已经算是全完了?未来的前途只能指望陕北那边?”
“没错,如果让蒋介石的数十万重兵集团,长期滞留在zhongyāng苏区执行治安整肃作战,那么留守苏区的项英和陈毅同志就算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没有办法扭转这样敌我力量悬殊的必败战局。”
胡德兴表情复杂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