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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是,日军在此期间完全不打上海也是不行的,这样就无法向已经牺牲了部分在华利益、纵容日寇侵华的欧美列强交待。而完全打垮了红军也不是好事,因为这代表着日军马上就要被‘狡兔死、走狗烹’!
所以,为了防止自己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争取日本帝国的利益最大化,同时又要把欧美列强摆上一道,按照石原莞尔的战略计划,南线日军应该设法逼迫红军主动退出上海。给欧美列强一个交待。但同时又不应该主动追求杀敌,反倒要养寇自重,尽量保存红军的有生力量,甚至坐视‘赤祸’在南中国蔓延——这家伙希望我们向西进军。占据江西、湖南和福建西部等地,在避开沿海大城市的同时,又要保持足够的军事压力——以便于给侵华日军制造出一个长期恋栈不去的理由,给华北地区的扩张争取时间。
具体来说。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日军在南方的战事只不过是打给美英帝国主义看的,不必太认真。只消装装样子即可。而在北方的扩张才是一步一个脚印。夺取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唯一的麻烦在于,日军就是想要在江南战场上演戏,也得要我们配合才行,否则万一弄假成真,战事一开便不可收拾,任凭什么妙计也要化为空谈。所以,就有了川岛芳子的这一次出使和通气”
“唉!照这样看来。石原莞尔的这副小算盘还当真是走一步看十步,打得够精明啊!但唯一的问题在于——他以为自己到底是谁?我们中国工农红军为什么要配合日本侵略者的行动?”
听了这番分析之后,粟裕将军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欧美列强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日本帝国主义更是我们中国人的生死仇敌!他石原莞尔凭什么那样自信,居然觉得我们会乖乖跟着他的指挥棒走?”
对此,王秋只是耸了耸肩膀——把事情想得过于一厢情愿,已经是日本人的老毛病了,从来没改掉过。
——总的来说,在历史上的绝大多数时代,日本的最高决策层都是一群有点想当然的家伙——没办法,因为日本社会阶级的固化和统治阶级的世袭化,导致一大批缺乏实践经验、学历与素质完全不合格的门阀子弟轻易爬上日本政府高位,再加上天生贵胄、高人一等的思维方式,就自然会经常地想当然了。
这样一来,日本官方的一些古怪行为,在很多时候就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不然就会有种脑子被撞了的感觉。麦克阿瑟在来到日本后曾经评论说,日本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也就是“中二病”一个。还有人把日本帝国的十余年“昭和战争史”浓缩成了这样一句独特的话:论熊孩子的战斗力!
总之,军国主义时代的日本就是个凶暴的熊孩子,素来就喜欢完全按着自己的想当然,给别国“预先制订”立场和反应,当他国“不按剧本”行事的时候,还会觉得委屈万分。——在偷袭珍珠港的时候,日本帝国的决策层就老是想着“只要成功地打击了美国的本土,感受到威胁的美国人民就会逼迫美国政府坐下来和日本谈判”却全然没有想过,自己这样的挑衅做法,反而会使得美国人更加支持政府努力打赢太平洋战争;到了二战末期,日本还无视苏联早就是三大盟国之一,一厢情愿地认为苏联会乐意为其调停,理由之一居然是“斯大林和西乡隆盛一样有大肚子,肯定是重情义的好人,一定会帮助日本”!
——既然就连这种令人目瞪口呆的奇葩逻辑,也能成为日本内阁决定国策的重要依据,那么眼下石原莞尔少将企图操纵中国工农红军为自己所用的设想,在日本人眼里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太过于离谱的事情了。
更何况,从石原莞尔的眼光来看,目前盘踞在上海的红军,还真有不得不被迫配合日军行动的理由
“咳咳,关于石原莞尔为什么会有这样离谱的自信,我大概已经可以猜测出其中一二”
面对众人探询的眼神,王秋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放到了会议桌的中央,“这是刚刚从浙江省宁波前线发来的紧急电报,我军攻城部队在战斗中突然遭到一支外国舰队的远程炮击,攻城作战受到了严重挫折,已经无法完成预定的作战任务从截获的无线电报内容来看,这应该是美国太平洋舰队!”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帝国主义列强的联合干涉,已经真正地开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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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六、宁波港的炮声()
浙江,宁波港,工农红军第五方面军第十二军团阵地前沿。
前不久连续几天的突围战与阻击战,最终以工农红军的大获全胜而告终。企图救援蒋介石故乡奉化县的宁波国民党军队,非但没能撕开红军的封锁线,反而消耗了大批弹药和有生力量,遭到了进一步打击。
此时此刻,奉化的蒋介石旧居已经被插上了红旗,攻略周边县城的红军主力也再一次在宁波城外集结起来,将最后两万多名顽敌分割包围在北仑港、镇海港区和宁波市区的几个孤立据点,初步奠定了胜局。
但眼下死守宁波的俞济时,却还在咬牙苦撑,因为这里已经是浙江大陆的最东端,再往后退的话,就要下海了——而工农红军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发起总攻,把这股最后的顽敌统统赶下海去喂鱼。
深夜时分,硝烟散去,月亮已经下山,远方的敌阵被掩蔽在黑暗当中,渐渐地看不见了。成群的红军战士们从壕沟里走出来,按连排班在开阔地上坐好,准备接收补给和用餐休息——人虽然很多,但并没有生火,只有些家伙举着蒙了布的手电筒,吃力地推着小车、扛着箱子,在人群之中预留的通道奔走。
“二十八!”借着些许的微光,可以看见一个战士把一个弹匣抱在怀里,笨拙的两手吃力地在上面忙活着。“二十九!”他长出了一口气,把弹匣递给身边的人。“班长!弹匣装好了!”
“嗯,好了。”班长应了一声,接过弹匣,随手从面前一个纸盒里又摸出一颗子弹,咔嚓一下装进弹匣里。“马上要打大仗了。必须放满三十粒,以防万一。压弹簧就让它压着吧。”顿了顿之后,他又说道,“我说狗剩啊,你这个上弹的手法不行。还要好好练练。”
对于班长的训斥,名叫狗剩的小战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地笑着,“那个班长。俺又没有冲锋枪。要不您跟连长说说,发给俺一把,俺一定天天练,保证练得滚瓜烂熟。”
“美得你了。等你当个二三年兵。当了班长再来说话吧。”班长说着把弹匣插进胸袋里。他的军装上有六个可以放弹匣的长口袋,其中五个已经装上弹匣了。
“二三年?俺看这革命胜利已经用不上二三年啰。”狗剩从地上拿起装子弹的纸盒,递给班长。“等打完这一仗。解放了全浙江。俺就带班长回家里去吃好的。俺们绍兴的黄酒可老香了!”
班长把子弹盒收进挎包,又从旁边一个筐子里摸出两个木柄手榴弹,把一个递给狗剩。“绍兴黄酒?那可是有名的土特产啊!听说要在地窖里埋上几十年才好喝,是吗?”
小战士狗剩顿时嘿嘿地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夸张,这年头兵荒马乱,能窖藏个三五年就不容易了。”他把手榴弹的防潮盖拧下丢回筐子,又把手榴弹仔细地插到自己腰间的袋子里。“俺家里有一坛子窖藏了三年的老酒,还有俺们镇上那家太白酒楼的酒糟鱼做得可好吃了!到时候包您满意!”
“那就先谢谢啦!”班长点着头,“等以后红军打到了我的河南老家,我再请你吃河南菜!”
“哦?班长你是河南人?”小战士狗剩有些惊奇地问道。
“是啊,我以前是鄂豫皖根据地的。”班长一边说着,一边又把一个手榴弹放进腰袋里。“要说咱河南菜,那就数烩面。顶好的面,要用羊汤。羊骨头和鸡骨头放锅里熬透了,看着油星子都起来了,一直熬到汤白了,下羊肉。然后,下面,下粉丝、木耳、黄菜、煮到烂。多放羊油、辣椒。”他有些怀念地抬起头来,“哎呀!那个油汪汪的,面那个软那个滑。汤那个香。隔几条街都能闻到味”
听着班长的描述,其实从小也没吃过几次好东西的狗剩,顿时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正在这时,他们都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由远至近。好像是有人抬着几个洋铁皮桶过来了。再接下来,就听到有人压低了声音在喊:“开饭了!开饭了!同志们抓紧时间吃饭!”
早已饥肠辘辘的狗剩赶紧一骨碌爬起来,麻利地拿出自己的饭盒举在胸前,等着炊事员给他打饭。只听得叮当一声,又是咚的一下,一大坨香喷喷的大米饭就落入了他的饭盒,让小战士不由得把鼻子凑上去闻,“哎,别凑上来,当心鼻子!”当啷一下,饭盒又添了好些分量,一股浓烈的肉香扑面而来。
——诱人的肉香里混杂着香料的香味和辣椒的辣味,让小战士不禁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简直不是汤汁,而是油水。一股咸咸的、辣辣的鲜美味道,正是他最喜欢的口味。
“哟,这是梅干菜炖肉!不是那种骗人的面团子,是真的五肉!”
面对这一份油水十足的美食,小战士狗剩当即就欣喜地叫了起来——他之前被人忽悠进红军队伍的时候,那位招兵的大婶可是拍胸脯说什么当了红军之后,就一定顿顿能吃饱,天天有肉。可是等到参军入伍之后,常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狗剩就十分纠结地发现,当了红军之后确实是顿顿能吃饱没错,但问题是只要尝一尝就知道,那种被当成肉食拨发下来的“火腿肠”,根本就不是真的肉啊!
——后世中国地方小厂的劣质火腿肠,基本上都是用淀粉、大豆蛋白、劣质的动物油脂和各种屠宰场里丢弃的下脚料,再添加上大量调味剂和防腐剂之后做成的,只能骗一骗嘴巴和肚子而已。
虽然这年代的红军战士普遍吃苦耐劳,啃树皮野菜都是常事。但他们也不是傻子,吃多了也就知道了这火腿肠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当然,就算是精细的淀粉,在这个悲催的年代都已经是高档食品。所以大多数战士还是凑合着把它当肉吃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会对真正的肉食充满渴望和期待。
所以,对宁波发起总攻之前的这一顿梅干菜炖肉,实在是让战士们喜出望外、士气爆棚。
“不要吃得太急,那边有热汤。还有煮番薯。不够的自己去拿,随便吃!”炊事员继续嘱咐说。但大家都没有再吭声,人人都在埋头苦吃,只听见一片丁零当啷。夹杂着大口的吸溜和吧唧声。
——犹如风卷残云一般,狗剩飞速地干掉了自己那份颇有油水的饭菜。接下来,他抹了抹嘴,拿起自己的茶缸。又拿起班长的茶缸,猫着腰跑过去打了热汤,又往兜里揣了几个番薯才回来。
汤里似乎放了紫菜和虾皮。热乎乎的。一口下去整个身子都舒坦了。狗剩就着汤把番薯吃完,又仰头喝完了汤,终于舒坦地打了个饱嗝。正当他打算起身的时候,却被班长拉住了。
“马上就要打一场大战,生死由天,我这里还藏着一点儿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