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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佐世保三十公里之外的一个急救站,我采访了一位浑身灼伤的日本警察,根据这位当时正在鹿岛市的街上巡逻的警察的回忆,在灾难爆发的第一时间,可怕的热浪和干燥的风就带来了火苗,然后在狭窄拥挤的街道上点燃了一场大火灾。在那些掀翻和倒塌的房子里。四处都燃烧起了的火焰。只有那些能够走动的人们可以从火场中逃离出来,而那些骨折的或者被压在房子底下的人们,就无法逃出了。
在那个时候,这位警察也被困在了一片倒塌的燃烧废墟里,并且遍体鳞伤。但幸运的是至少还能动弹。当他在火堆中挣扎徘徊、寻找出路的时候,看到一个孩子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被烧伤的面部肿胀得像气球一样,一起一伏地不断痉挛。当他用蹒跚的步子逃跑时,又看到旁边一个老汉脸上和躯体上的皮肤,都好像土豆皮一样脱落下来,但老汉的嘴里还在喃喃地默祷。还有一个熟悉的邻居,一边捂着还在出血的伤口。一边踉踉跄跄地在废墟里乱窜,好像发了疯似的呼喊着他妻子和孩子的名字,直到失血过多而倒下——每次只要回忆起这些,他都会悲伤不已,感觉自己的头发好像都会竖起来。”
“还有平户岛上的一位女中学生也回忆说,每当她想起那一夜的场景,就禁不住浑身发抖在火焰和废墟里逃生的途中。她看到一名士兵在绝望中试图从火海里跳进河流逃生,最终却肚皮肿胀地漂浮在河面上。遍地焦黑的街道上。奇形怪状的死人们排成了一长溜。再远一些的废墟里,她看到一个女人被一根横梁压住了身子,怎么也逃不出来,只得声嘶力竭地向路人哭叫求援,但谁也没力气去帮她
总而言之,那一夜的整个镇子都在燃烧,有毒的浓烟在翻腾,还能够听到一阵阵爆炸的声音。昔日那些熟悉的街道,在燃烧的大火之中变得格外可怕。到处都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味。蓝绿色、金黄色和各种奇怪颜色的火球在四处飘忽。宛如死者充满怨恨的鬼魂。即使成功逃出了镇子,外面的山林同样也着了火,不少人都被浓烟给活活熏死最后,她还对我哭诉说:‘当时我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可怕的孤独感,仿佛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希望这不要成真。’而直到现在,这位女中学生也还没能找到自己的家人。只能期盼神佛赐福,保佑他们还没离开这个世界每一处难民的安置点都充满了火化尸体的气味。太多的悲哀把至亲也变成了麻木的陌生人,尽管心中非常悲痛,却哭不出声来”
接下来,尽管受到了救灾人员和日本新闻记者同行的一致劝阻,但这位勇敢无畏的英国记者还是坚持要深入灾难的中心,前去佐世保一探究竟但最终还是在距离佐世保三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已经完全无路可行——地面上不要说房屋,就连植物和昆虫都被扫荡一空,露出了光秃秃的沙土,甚至在岩石表面留下了被熔化的痕迹。让这位英国记者感到十分困惑:“几乎每一块石头都烧结了,裂成了碎块。山坡上覆盖了一层晶晶亮的东西,不用望远镜就能看到它们反射出的璀璨光芒,好像玻璃镜子一般。但一般的火灾绝对不可能造成这样的高温,真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他在笔记本中如是写道,“在这片死亡之地待了没多久,我觉得浑身好像针刺一样的难受,还有不时感到一阵阵的恶心、眩晕和虚脱,几乎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就好像在世界大战的战壕里待了一个月似的看来在完成这次采访回到东京之后,一定得要请假去轻井泽或伊豆温泉休养几天,希望在结束休养回来的时候,能够看到新闻稿的刊出”
然而,这位勇敢的英国记者直到最后,也没能看到自己写的这份新闻稿件在杂志上刊登出来。
因为,在此之前,他就已经躺在日本东京的医院病床上,极度痛苦地断了气——死于辐射病!
——正当美国远征舰队在关岛变成一支亡灵舰队的同时,日本的核辐射区也在逐渐变成一片死亡废土。
当日本政府组织的第一批医生赶赴灾区之时,他们看到的伤患还都是比较正常的烧伤、烫伤、骨折之类,虽然场面甚是凄惨。但在那些见识过不少火灾和战场的日本医生眼中,倒也算不得什么。但是再接下来,即使是经验最为丰富的医生,也都对病人们的奇怪症状感到了困惑不解:
“除了皮肤烧伤之外,灾区的许多人都普遍出现了头发脱落、恶心、呕吐等现象急救站的医生们原本不以为然。觉得只要给那些被烧伤的人实施一般的常规治疗,他们就会很快康复。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数百名患者在最初的几天里死了,随后死亡率有所下降。但是没过多久,那些明显正在康复的人们,却又出现了其它千奇百怪的致死症状如此多的患者由于无法理解的原因而死亡了,这使医生们都感到十分绝望更可怕的是,即使是距离佐世保约三百公里的广岛地区。也出现了类似的病例。”
一份日本红十字会递交给东京内阁的紧急报告,如此描述了九州岛上爆发的可怕“瘟疫”,并且归纳了他们总结出来的一些规律:“这些患者最普遍的前期症状,是厌食、腹泻和头发脱落,而且根据在现场采的血样,他们血液中的白血球数量往往会不正常到了晚期,大出血是所有病例中最常见的死亡原因。此外。根据一位病理学家对尸体的解剖,发现这些死尸的颜色发黑。大多数有特别的气味,每个器官都发生了诡异的变化。有些人甚至在活着的时候内脏就已经腐烂,散发出非常难闻的可怕怪味”
——小常识:当你暴露于超过安全标准的核辐射环境下的时候,肠子与胃部最容易受伤,在几小时之内,你就会感到恶心、呕吐,随后更是会出现腹泻、头发脱落、头痛或发烧等症状。在最初的症状过去之后,辐射病患者可能会出现一个短暂的虚假康复期,但最多再过数周之后。就会出现更严重的症状。
在更高的辐射剂量下,这些症状可能出现的更快,也更明显,并且更致命:几乎无药可救!
遗憾的是,在1935年的日本,绝大多数人对辐射病的认识近乎于零,倒是对十几年前那场席卷全球、夺去数千万条性命的西班牙流感记忆犹新。所以最初谁都没把它往辐射上想,而是当成了一种新型的瘟疫来进行处理——隔离病患、焚烧尸体,消毒杀菌尤其是当那些沾染了辐射尘埃的外地救灾人员也一个个发病倒下之后,更是进一步“证明”了它的“强烈传染性”,于是便对佐世保灾区隔离封锁得愈发严密
虽然投放在佐世保的这枚两千万吨当量级氢弹,以及它散布的可怕核污染,成功地毁灭了帝国主义列强干涉中国革命的海上力量,让数以百万计的日本人和西洋人在辐射病的折磨之中欲仙欲死。但问题是,日本联合舰队的覆灭和佐世保周边地区的沦为炼狱,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日本陆军在中国大陆上的战斗力。
因此,在本土遭遇辐射浩劫的同时,中国大陆上的数十万侵华日军,却仍然在不断发动着新的进攻。
4月12日,在太湖地区对苏州和宜兴的第一轮进攻,宣告彻底失败之后,另一支侵华日军变更了突破红军防御体系的方向,改从江北的南通渡过长江,登陆崇明岛,随即又占领长兴岛,在岛上建造炮兵阵地,配合各国炮舰猛烈轰击吴淞口,从北面对上海苏维埃政府构成严重威胁。
4月15日,三千日军趁夜偷渡长江,在黄浦江东岸的外高桥地区登陆,并且利用上海红军主力还在西面,沿江布防空虚的弱点,一口气长驱直入十多公里,差一点端掉了位于浦东的红五方面军总司令部。而两军在浦东地区挥师鏖战的枪炮声和厮杀声,还有映红了天际的火光,连浦西的上海市区也是清晰可辨。
虽然经过一夜的激战,还有天亮之后的火箭炮轰击,红五方面军几乎全歼了这股不要命的凶悍敌人,但自身的损失也是相当惨重,刚刚盖了一半的浦东发电厂也在巷战之中被炸成了废墟。让本时空的红军领袖们和未来的穿越者们一时间义愤填膺——都挨了一颗氢弹还这么嚣张,这日本鬼子也太狂了吧!
除此之外,华北的日军在得到了满洲关东军和朝鲜军的支援之后,也对山西的阎锡山发动了攻击。
于是,在4月18日,金奇娜副主席在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发表重要讲话,宣布鉴于侵华日军的冥顽不化、屡教不改,为了惩戒侵华日军对中*民的新一轮戕害,彻底打消日本吞并中国的妄想,上海红军决定再次动用刚刚在佐世保逞威的“威力巨大之秘密武器”,于5月1日对日本东京执行“灭绝令”。希望日本方面能够及时醒悟,回头是岸——“不要在自取灭亡的道路上越行越远”!
一百四十二 关键时刻又掉链子()
跟之前一样,上海苏维埃政府的第二轮最后通牒,依然只迎来了国内舆论界的一片蔑视和嘲笑。
——日寇控制下的北平报纸和广播电台,照例把上海红军当成神神叨叨的义和团来讥讽,同时又吹嘘了一番日本大和民族的坚忍不拔、素质非凡,势必能够在天皇神威的庇佑之下克服万难,把“教化东亚”的千秋大业坚持到底。武汉的报纸则列出了一堆“专家教授”的言论,用夹杂着各种外文词汇的论文,从“科学”的角度,对上海红军把天灾硬说是自家功劳的“谬论”,以或文雅或粗俗的辞藻进行了百般嘲讽。
香港的报纸和广播电台,除了同样“用科学驳斥谬论”之外,还由红十字会牵头组织大规模募捐,号召公众对日本以德报怨,给日本的赈济救灾团体送钱送物至于中国东北矿山旁边那白骨累累的万人坑,还有华北平原上那一个个正在遭受日军烧杀屠戮的村镇,则被香港媒体的“高等华人”们给彻底无视了。
南京的报纸?嗯,随着工农红军从太湖沿岸不断向西挺进,南京郊外已经偶尔能够听见枪炮声了,城内的富豪士绅和社会名流纷纷出逃——其实大部分阔佬在日军入城的时候就逃光了——汪精卫和何应钦也都忙着讨论往哪里搬迁,根本没人还顾得上出什么报纸,广播里也是除了国歌就是反复宣读戒严令
当然,对于这样的舆论反应。已经承受过一回心理打击的上海苏维埃政府领导人们早有预料,倒也没什么可生气的。只是对于第二次的核弹攻击能否成功,金奇娜副主席的心中却有着不小的疑虑。
确实,为了防止敌人加强警惕,导致不可预知的意外。上海苏维埃政府只是含糊地将核弹称为“威力巨大之秘密武器”,既没有说出核弹的真实名称和工作原理,也没有说明发动攻击的方式。甚至对方志敏、粟裕等本时空的红军同志都没有讲解核弹的原理,只说是弄来一批威力特大的炸弹,用来轰日本人而已但问题是,之前毕竟已经在佐世保丢了一颗核弹,虽然日本人嘴上坚持说这只是无法避免的天灾,但他们的心里是否知道了一些底细。甚至是做了有针对性的防空部署,暂时可就没人晓得了。
而且,佐世保距离上海只有七八百公里,慢腾腾的飞艇尚可利用夜幕掩护,直接飞抵目的地上空引爆。但东京和上海之间的航程却高达将近两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