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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好像听懂了,她说:“大舅舅,我知道了。可是你以后不要叫我们小鬼丫头了。我们都大了。”
大大笑着说:
“好好,该叫你大小姐了,叫七斤子二小姐,叫押子三小姐,好了吧?”
表姐不同意地说:“这样喊‘小姐’是外人或佣人们称称,是家里上人,就喊名字多好,顶多带个姑娘也行。“
大大一向喜欢孩子,他仍笑着对表姐说:
”你长大了,说得很有几分道理,我看今后一律改叫你们的学名,叫你素珍,叫七斤子孝珍,叫押子玉珍,行不行?”
“行!”我们三个都非常高兴地答应了。
我记得文鸾和文开舅舅最好,知道后,立刻就记住喊我“玉珍”。
这段旱路太艰辛。大部分人都坐土车子。这种车中间下面是个独轮,上面一道木杠,两边很窄的地方各坐一人。推车的人在后面,要技术好还较平稳,人要坐牢,否则还很危险,可能坐的人要掉下来,甚至翻车。有些小孩都用带子绑在车上,以免掉下。车队一辆跟一辆地在漫山遍野的大道或羊肠小道上慢慢行进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比人走得还慢。王成武,文鸾,友庆三人不肯坐这种车,宁愿自己徒步来得爽快。像大大,叔叔,文开舅舅,舅母,奶妈,表姐和我也喜欢下来走,走不动了,再坐一段。姆妈已怀孕,带发宝,婶婶的小儿子太小,姨爷爷和姨***年纪大,他们都坐轿子,因轿子价钱贵。姑妈很自爱,虽然小脚,仍坚持坐土车子。大路两边长满了多长的野草,有艾蒿,有狗尾草,有白色,紫色的花,还有一种看起来像芦苇丝絮,但有些发亮,文鸾认识,说它是刀伤药,身上,手上,哪儿破了,流血,用它可以止血。他沿路采了不少,装在布袋里。
旱程中,就不是我们几家人,而是全国各地的逃难人都有。很是热闹。东北的,华北的大多是学生青年,沿路唱抗日救亡歌,发传单,进行抗日宣传。文开舅舅,文鸾,友庆要了许多歌单:“义勇军进行曲”“松花江上”“中国不会亡”等等,舅舅是男高音,会唱歌,他不时地在旷野上放声高唱,我们也跟着学唱。
路路节节都有做生意的人,搭起简单的棚子,供应茶水,食物,可以休息,吃饭,喝水,解手,抹把脸,唱唱歌,鼓鼓气,再继续拚命往前走,赶路程。最糟人的是雨天,常常使人变成落汤鸡,泥菩萨。每天要赶到一个地方宿夜,朱难民所,住小旅店,受尽累,遭尽罪。不知走了多少天,终于在一个离安庆不远的小地方,坐上了有篷的小木船到了安庆。看到长江,又换了大民船到九江。
友庆最快乐,到了他家了。文鸾替他扛着行李,他自己拿了个包袱,两人相亲互爱的一同去见他的亲娘。我们全从船上下来,到江边等着。不大一会儿,见他俩陪着母亲来同我们会面了。他母亲首先见到大大便双腿跪在地上,大大忙双手扶她起来。她说:
“谢谢大老板,恩重如山。。。。”
大大不等她说完,就说:“你不用太客气,我们是应该这样做的。友庆着孩子纯朴能干,我们都很喜欢他。要不是日本鬼子打来,留在我的店里,满师后是个好伙计。”
“是的,友庆说你们一家人都好,最近接到他离开桐城来的信,知道你们带出的两船货还没卖完。你们在这里要住多久?是不是可以托何老板衣店代销一点?”
大大见他母亲是个精明,能干,达礼之人,便老实回答她:
“住多久,要看时局,卖货的问题,我可以去找何老板谈一谈。看情况再说吧。目前就是要解决住的问题,不知九江是否有难民所?”
她说:“住难民所?不必了,我的东家已去大后方了四川了,我就是他家的用人,他托一位亲戚看家,我去跟他说一下,租给你们住下。今晚你们暂时在船上休息,明天一大早,我来接你们。”
果真谈妥了,他母亲次日一早就来接我们,搬到那家人的屋子住下了。在离街不远的一条巷子里,上下两层楼房。我们租下面一层,左右有两间大房间,中间是个大堂屋,后院有个厨房,还有厕所,自来水。想见她的东家较富有。
给房东看们的是个稍上了年纪的人,姓方,我们称他方先生。他说:“你们住着没关系,这个年头,非常时期,日本兵要来,这房子不知还能不能保住呢。”
过了一天,大大去何老板店里与他见面。何老板就是介绍友庆到我家学徒的人。大大跟他谈了此事,要把剩下这一小半的货全给他,随他付多少钱都可以,说明为了这些货,沿途受了多少罪。但他拒绝了,他嚷父亲在他店门口摆个摊子,用大红纸写张大大的广告:“赔本大拍卖”,他说:“能卖多少,就卖多少,我店里不怕受影响,救你要紧。你尽管放心,我俩是老朋友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的店尽量撑在这里,我就要把店里的货转移到乡下,等东洋兵打过来,我下乡躲几天。等它安定秩序,准许营业了,我在上街来开店。你说行不?”
父亲只有点点头表示可以。后来他又说:
“我这点货卖完要改行了。看沽衣行将来肯定是衰败的,一定要做别的生意。”
父亲有点头有同感,可以说这种思想,大大比他还早,“公泰衣庄”早就专卖上海新货了(即时新服装)。
在九江,大大的收获是:到大后方四川去,做别的生意。
第八十一章 及时赶来()
随着三兽蛮荒决的使用,三人迅速靠拢,在其上方浮现出天、地、人三字,天启对应天,雷刚对应地,赵木志对应人,在这种互补互利的作用下,凭借着功法的玄妙,竟是隐隐的,有了战王的气势。
王赫杰心中微凌,面色一变,这种功法他倒不是没有听说过,而是实在是太稀少了,没想到今日会从这两人手中使出,想来背景恐怖。
之前,王赫杰是战王初期,而对面是三名战宗,凭借着对能量纱衣的完美操纵,加上速度上的优势,王赫杰还能够与之周旋,而现在,他所要面对的是三名战王!
“不行,只有放手一搏了!”
王赫杰心附道。
“大荒囚天手!”
这是王赫杰目前所能施展的最为强大的武技,就是在与萧玄对拼的那些时候里,也是未曾动用过。
4在九江小住,我对叔叔恭而远之
九江,在我的印象里和安庆差不多,都是沿江城市的风情,说话语音也相近。它独特的地方,因为有个景德镇瓷都,所以一上码头,便看见那沿江路全是瓷器店,摆满大大小小的花瓶,花盆,壁画,笔筒,脸盆,壶,杯,碗,盘,碟,缸等等,等等。光彩夺目,造型艺术,吸引得顾客流连忘返,爱不释手。谁到了江西不买点瓷器呢?
它的正街整洁,繁华,菜市场鱼虾多。我们去时,端午节刚过,黄鳝特多。家中几乎每天都要买,过了称,卖鱼人立刻把黄鳝头固定在一个长板上的钉子上,用尖刀从头部插进,一划到底,拉去内脏和脊骨,剁成块放到买主的篮子里。这样回去只要洗洗净就能油炒或红烧出来吃,十分方便,其味鲜美,营养丰富,价钱便宜,很是实惠。但可讨厌的是叔叔,他总不乐意孩子们多吃,沉着一付阴冷的脸,注视着孩子们夹菜,不准多夹,姑妈买的儿子太平子,才七岁,就曾被他训斥。大大对叔叔轻轻地说“不要再这样,辛亏姐姐不在场,她要知道了不会饶你的,为小事伤感情,不值得,家和万事兴啦。”
那时姆妈怀孕,由奶妈,文鸾买菜,做饭。奶妈个性强,她趁机夹了两块黄鳝放到太平子碗里,领他到房间里去吃。我觉得叔叔不知为什么,从那时以后好像更古怪,更厉害了。每餐饭,不准小孩上桌,只能夹点菜在下面吃。后来我每次都不敢夹菜,只夹点蔬菜就到房间里去吃。表姐也和我一样。大大吩咐奶妈,每餐饭前将菜留一半下来给孩子们,由她分给我们小孩。大家才平静多了,免得到吃饭时就担惊受怕的。我暗暗的跟大大讲:
“叔叔在报复姑妈。”
大大轻声而严厉地对我说:“不许乱说!不准多管闲事!叔叔身体不好,他有病,你留神,不要惹他。”
从此,我对叔叔恭而远之。
5江西老俵唱:今夏离别后,何日再相会
阴历五月,九江已热得想夏天,我每天都洗澡,将换下的衣服自己拿到巷尾的塘水中洗。有次,我正在一个跳板上洗衣服,被过路的友庆看见了,他喊道:
“玉珍小师妹,你怎么一个人敢到塘里来洗衣裳啊?”说着,他就挽起裤腿,脱下鞋,走到水中,要我站在塘边帮他看鞋,他来帮我洗衣裳。我说:
“友庆,你这些天在家里跟妈妈过得好吧!”
“过得定好的。就是有些想你们呢。”他一边洗,一边回答。
我说:“我们也向你啊!”
他好像动感情地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想大概快了。听大大说要抓紧时间到汉口去。”
他留恋地说:“这下分别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们了?”
我说:“你和你妈妈跟我们一道走,行吗?”
“她才不会离开九江呢。”
“那日本鬼子达到九江来,你们母子俩怎么办啦?”
“我和妈妈就跟强盗们拼了!”他故意装出极勇敢的样子说。
他把衣裳青好后,就放在小木桶里递给我。站在跳板上穿鞋,嘴里唱着当时最流行的歌曲“何日君再来”。他把最后两句词改了:“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今夏离别后,何日再相会。”
听他一唱,我便想到我家三个徒弟都令人喜欢。他们三个都是大大的关系户,也许因大大为人宽厚,深受人信任,皆送至我家来学徒。他们都是16…岁的年轻小伙子。个个都长得高而瘦。秀气。大的名叫刘有祺,是旌德一位本家的儿子。无父亲,在兵荒马乱时回家了。二徒弟叫江友庆,是大大的同行何老板介绍来的江西老表。他父亲也去世了。他跟我们一道逃难到九江就留在自己家了。最小的徒弟就是徐文鸾,到我家来时才16岁。他家和我家是世交。因为他笔下算盘都好,办事细心,性格乖巧,店里上上下下的人均甚喜欢他。大大也很器重他。那时我还小,见他是店里最小的,常找他玩。每当他出门买东西或办事,有时回他自己家,只要被我知道了,我总求他带我一道去玩。一次,到他家,见他家的房屋很多,院子很大,有许多树木花草。他这了一枝桃花给我,十分高兴地带我进房间去看他父亲。他父亲很和蔼,请我吃糕。没见到他妈妈,我问他:“你妈呢?”他对我耳边轻声回答:“我妈死了,有两年了。”当时,我心里好可怜他。临跑防时,他父亲三番五次要求大大把他带出去,所以他一直随我们逃难。现在只有他一个徒弟了。
我们在九江住了半个月。王成武很卖力,领着文鸾在衣摊前叫卖。也多少卖了一些。大大想赶紧去武汉,有当铺把这点货当进去,有熟人,朋友,老主顾,估计问题不大。于是,我们乘轮船动身。再走前,房东方先生不收房租,认为我们没有住几天,只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