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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方便面的咔哧声一直在耳边萦绕,吵是吵了点,陈赞也没当回事,这年头,方便面还是个新鲜物事,人们拿它来当零食比当主食的几率更多一些。谈天兄弟几个也爱嚼这个,偶尔会从陈赞这里拿了钱去买方便面来嚼,不过陈赞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会限制一下。
郑伯齐吃完两包方便面,又从床上下来去洗梨子吃,估计也是从家里带来了补给品。下床的时候,还偷眼瞧了一下陈赞手里的书,看见是本小说,便放心了。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谈天才回来,手里拿个东西,用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给陈赞看,径直塞进自己的书包里去了。陈赞挑了一下眉,这小子开始有秘密了。
两人和宿舍的同学一起去吃晚饭,郑伯齐没有去,估计是已经吃饱了。
下了晚自习,一群半大小子吵吵闹闹地去食堂买零食当夜宵,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隔几小时就饿了。
食堂里有个卖米粉、油条、包子、炸糯米团子等食物的窗口,从早上营业到晚上十点。东西是用菜票换的,菜票的面值是两毛五分钱,两张打一碗粉,一张换一根油条或者两个包子,跟市场价也差不多。
每次下课后那个窗口都挤满了人,多数是男生。陈赞知道,每个月不到月末,大部分男生的菜票就会告罄,到最后只能吃白米饭。当然,也可以拿钱去食堂后勤处换菜票。
陈赞也去买了两个包子,跟谈天一人一个分吃了。晚上他们还能喝杯蜂蜜水,也可以扛饿。
陈赞看见郑伯奇也买了两个糯米团子吃。
熄灯之后,大家嬉闹了一阵才去睡。陈赞虽然是班长,但也不怎么管,反正有老师会来值班,到时候大家自然都安静下来了。
睡到半夜,陈赞听见有人在呻吟,他睁开眼睛,听了一下,发现声源是从对面的上铺传来的。仿佛是有人在艰难地呼吸,还伴随着隐忍的咳嗽声。
陈赞赶紧起身来,走到对面床边,一边推一边叫:“刘宁,郑伯齐!”
刘宁睡在外边,被陈赞推醒过来,迷迷糊糊说:“啊?怎么了?”
呻吟声并没有消失,陈赞连忙说:“好像是郑伯齐病了,你赶紧推他醒来。”
刘宁赶紧去推郑伯齐,但是郑伯齐并没有醒来。
陈赞知道出问题了:“他肯定病了,我们去找老师,带他去看医生。”说着将谈天推醒来,又将大个子李宏强推醒来,“你们赶紧起来,郑伯齐病得都说不出话来了,我们赶紧带他去看医生。”
一时间宿舍的同学几乎都被吵醒来了,有人赶紧打开了应急手电筒,陈赞和几个个子大点的男生将郑伯齐从上铺搬了下来。
谈天背起郑伯齐,几个人下了楼,陈赞已经将传达室的门叫开了。几个男生和传达室的大爷一起,几个人轮流着背郑伯齐,将他送到了医院。好在学校离人民医院很近,要不然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郑伯齐患的是自发性细菌性胸膜炎,说是因为胃肠道的原因引起的,这病要是不及时治疗,恐怕会有大麻烦。陈赞心想,大概就是郑伯齐下午和晚上吃的那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造成的。
等班主任白老师得了传达室大爷的信赶过来的时候,郑伯齐已经经过急救,度过危险期了。陈赞和谈天几个人并排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打瞌睡。
白老师得信后吓了一大跳,当老师的,最怕学生出现安全问题,虽然有时候是因为人力不能控制的意外和病痛。
陈赞瞌睡醒来,看见白老师和值班的护士在说话,叫了一声:“白老师。”
白老师走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赞?”
陈赞说:“我睡到半夜听见郑伯齐在呻吟,便去叫他,叫不醒来,就赶紧叫大家送他来医院了。不知道老师家在哪里,没有去叫你。”
白老师松了口气:“谢谢你,陈赞,你处理得很好。老师家在教室宿舍区x栋一搂,西边第一间就是,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我家找我。”
“好的,白老师。”陈赞点点头。
白老师看了一圈几个坐在椅子上的学生:“大家都辛苦了,谢谢你们,现在你们都回去睡觉吧。郑伯齐就由老师来照顾。”
陈赞拉着谈天起来,一行人睡眼惺忪地回学校去了。
天亮后,郑伯齐没有回来。白老师来班里打过招呼又走了,连语文课都变成了自习课,到下午才回来,据说是郑伯齐的家长赶来了。医院说最好是住两天院,打两天消炎针。
陈赞和班里的同学商量了一下,带头凑了点分子,买了点营养品去看望郑伯齐。同去的除了陈赞和谈天,还有两个女生。
病房内很空,只有郑伯齐一个人,他正倚在病床上看书。陈赞微笑着说:“郑伯齐,班里同学知道你病了,派我们几个代表来探视你一下。”说着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郑伯齐的脸色不自在了一下,不自然地点了一下头:“谢谢。请坐吧。”
几个人坐在对面的病床上,陈赞问:“你爸妈呢?”
郑伯齐说:“我爸上班,我妈回去拿点东西,下午才回来。”
“那你吃午饭了吗?”郑伯齐的同桌宋艳问。
郑伯齐点点头:“吃过了。”
谈天问:“你什么时候出院啊。”
郑伯齐说:“还要两天。”
陈赞说:“你只管好好养病,这两天的上课笔记我都给你记着呢,你回来再看,要是有不懂的,问老师或者问我都是可以的。”
郑伯齐看了一眼陈赞:“谢谢,不用了,我自己看得懂。”
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气氛尴尬起来。陈赞倒是浑不在意,有些人天生就是这样,想什么说什么,从不顾虑别人的感受,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但谈天生气了,他板着脸,一句话也不再说,觉得陈赞受了羞辱,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还嫌弃。
病人话少,又不投机,几个人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谈天有些忿忿的:“这小子有点不识好歹啊,那天晚上要不是小赞你听见了,死在那都没人知道。帮他抄笔记还嫌人多事,真是没见过这样的。”
宋艳说:“郑伯齐这个人,我跟他同桌了一个星期,加起来只说过三句话,都是他要进位子去了才会跟我说:‘我要进去。’连个请字都没有。”
谈天哼一声:“我就说这小子有毛病,当真是的。亏得我还背了他那么远。”
陈赞笑笑:“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不会跟人交流。他是个病人,不用跟他计较。”
谈天撇撇嘴:“什么叫不会啊,我看压根儿就是不愿意和我们说吧。”
陈赞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压低了声音不让前面的两个女生听见:“你少说两句。”
谈天摸摸鼻子,不做声了。
38、第三十八章 坛子的浪漫
周五的时候,郑伯齐回来了,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却没了病态。
这天正好是中秋节,这时的中秋节还不是法定假日,所有学生都被拘在学校过节。
学校给大家加了餐。承包学生食堂剩饭的养猪场这一天杀了很多猪,每个老师都提了好多猪肉回去,学生们也吃上了大餐,每人一张加餐票,面值三元,晚饭的时候凭票打菜,全都是猪肉、木耳和黄花菜炒的大杂烩,一人一大碗,吃得学生个个嘴上冒油,心里美滋滋的。
谈天将自己碗里的瘦肉挑出来,夹给陈赞:“小赞,给你肉吃。”
陈赞看着谈天:“怎么了?你自己吃啊,我这有。”
谈天笑了笑:“明天是你的生日,今天晚上你暖寿,多吃些肉。”暖寿是他们这的习俗,生日前一天晚上要预热寿诞,做大寿时会办酒席,平时则会吃鸡蛋。他们在学校没鸡蛋吃,还好这天中秋节加餐,还有肉可以填补一下遗憾。
陈赞笑了起来:“谢谢你坛子,你吃吧,我这也足够了,等明天中午回家吃好的,上周我妈就说了的。”陈赞心里满满都是感动,谈天还记得他的生日呢。
谈天嘿嘿笑:“晚上不上课,我们出去赏月吧。我们两个单独出去。”今晚学校没有安排晚自习,由各个班组织大家搞活动、唱歌、游戏、赏月。
陈赞想了想:“班里应该会有活动,只怕走不开。”
谈天说:“我们悄悄走啊。”
“可我是班长,不好带头走吧。”陈赞有些为难。
谈天说:“没事,我们半途走吧,这事包在我身上,我跟白老师说去。”
晚上白老师趁此机会给大家开了次班会,表扬上次帮助郑伯齐的同学,接着又嘱咐一些生活细节问题,让大家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同时也鼓励大家发挥团结友爱的精神,关心身边的朋友同学。
开完会,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操场上开始有隐约的歌声传来,有不少班级在操场上赏月呢。白老师也放了班里的同学去操场,谈天私下里找到白老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居然获得白老师的首肯,准许他俩擅离班级。
谈天让陈赞等他一会,回了一趟宿舍,然后急匆匆地下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拖着陈赞往操场跑,经过操场时并不停留,一直走到操场边上,继续往前走,那儿是一片连着操场和稻田的荒芜地带,有不少老师在那儿垦荒种菜。其中还有一口水井,不过是吊水井,井很深,井台也很高,平时不用时是盖着的。
陈赞发现,朦胧的月色下,有不少成双成对的绰约人影,估计都是趁机出来约会的小情侣。陈赞被谈天拉着手,突然觉得有些暧昧了,人家在这里约会,自己和谈天来干嘛,便挣开了谈天的手。
谈天站住了:“怎么了,小赞?”
“坛子你要去哪儿啊?”陈赞压低了声音。
谈天不解他为何要挣开自己的手:“找个没人的地方玩啊,你过生日,给你庆祝一下。”
陈赞讷讷地说:“庆祝什么呀,吃饭时不是已经庆祝过了吗?”
“那个不算。”谈天扬扬手里的东西,“我买了点好玩的东西,找个没人的地方放一下。”
陈赞无奈地跟上去,搞什么把戏呢。
“就这儿吧。”谈天终于不走了,已经到了荒地边上的水渠边了,水流淙淙作响,明月被水波荡漾成银色的碎片,看起来似乎挺美好的。但是陈赞知道这水沟里的水并不那么干净,除了从水库引下来的灌溉水,还有不少生活污水,好在有干净水的注入,才显得没那么肮脏。
谈天就着月色已经将东西弄出来了。陈赞蹲下去:“是什么呀?”
谈天嘿嘿笑:“我看电视里,人家过生日要吹蜡烛放烟花,所以我也买了点烟花。”
陈赞扶额,难道他不知道那是人家男女朋友在搞浪漫么,他们两个,搞个鬼浪漫。但是又不好打击谈天:“你买这个干嘛,浪费钱。”
谈天拿出火柴,点燃了手里的烟花,那烟花只有不到三十厘米的样子,冒出的火花很小,不是彩珠筒那种,火花呲呲往外冒,将谈天的脸都照亮了,他脸上满是得色和兴奋。
“小赞,给你拿着。”说着便塞到陈赞手里,自己去点另一根。
陈赞被动地接过来,看着这小小的活泼的火花,这种东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