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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赞撇撇嘴,饿着肚子、光着身子坐在人家的窗台上,脚下蛇鼠一窝,爬满了虫子,下面还是滔滔黄汤,神仙过这样的日子?“傻了吧你,又冷又饿,跟虫蛇一窝,神仙过这样的日子?”
谈天嘿嘿笑:“我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啊,谁也管不到,这里就只有我和你,就像一个孤岛,这是我们俩的世界,不用顾虑别人的眼光,也不用担心别人说闲话。”
陈赞心中一暖,他原来将自己说过的话都记在心里。
谈天又想起来:“小赞你饿了吧?冷不冷?”
“还好。你中午饭都没吃,我好歹还吃过午饭的。现在不冷了。”挨着谈天这个小火炉,还真没觉得有多冷,尤其刚才又做过那么热血沸腾的事。
“天黑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救我们,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坐一夜?”谈天咕哝了一句,他们被拘囿在小小的窗台上,又不敢下去,怕踩着蛇,时间一长,还真有些难受。
陈赞说:“我爸他们应该会找人来救的,你过来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人看见了?”
“是啊,好多人都叫我不要来呢,说你不会在这里的。但我就相信你在这里。”谈天颇有些得意地说。
“那就应该会有人来救我们,不过要等救援队来才行,我们村里没有大船,他们过不来,肯定也急死了。”陈赞知道,要等武警的冲锋艇来才行。
黑暗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哗啦啦的大动静。
“怎么回事?”谈天吓了一跳。
陈赞说:“听起来像是有房子倒了。”
“啊?”谈天吓了一跳,“我们这房子不会倒吧?”
陈赞笑起来:“不会,这房子是红砖房,不会倒的,倒了的房子应该是土砖房。”洪水退了之后他们才知道,倒的房子正是老太太家的老房子和杂物。
谈天放下了心:“这就好,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我可不想就这么交待在这里了,亏死去。”
陈赞在谈天肚子上捏了一下:“亏什么,我陪着你呢。”
谈天嘿嘿笑起来:“说的也是,和你在一起,怎么也不亏了。但是我想和你好好活着,还有好多好日子要一起过呢。”
陈赞但笑不语。
有道是有情饮水饱,他俩也算是有情了,但是连水都没得饮,所以还是没法饱。到了八九点的时候,两人的肚子都此起彼伏地唱起了空城计,但是对着一地的虫蛇和漫天的黄汤,那是再英明神武都没了用武之地。
“真饿。”谈天摸摸肚子,“小赞,我现在能吞下一头猪,你饿不饿?”
陈赞笑起来:“饿,我好想喝水。”
谈天突然嘿嘿笑起来:“吃我的口水吧。”
陈赞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作死啊你,是不是想我抽你?”
谈天没皮没脸地说:“你抽吧,打是亲骂是爱。”
陈赞彻底没脾气了,伸手去掐谈天的脸蛋。谈天嘿嘿傻笑着,只是搂着陈赞的腰吃豆腐。
突然间,黑暗中传来马达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光束撕开了浓重的黑夜,有人在喊:“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陈赞和谈天狂喜起来,终于有人来救了:“救命!我们在这里。”
72、第七十章 惩恶
陈赞和谈天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妈妈们看着两个孩子几乎都哭了,陈赞领到了重生以来第一顿骂。
谈天离开之后,大家才发现陈赞真的不见了,自从他跟着去河边院子帮忙搬家之后,就没有回来过。后来从那边隐隐传来了呼救声,大家才相信陈赞果然滞留在了那里。为什么会滞留在那儿不回来呢,大家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
大人们到处去找船想去河边院子救人,但是找不到,陈昌盛开着四轮车,又绕了老远的路去镇上求救,镇里也没有船,电话线又断了,只好开车赶到县里去求救。最后直到八九点钟,大家才盼来武警的快艇,将困在那边五六个小时的两个孩子营救回来。
刘双双又惊又怕担心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都恨不得自己蹚水过去确信儿子是不是安然无恙地在那边。所以一看到儿子,就抱着他上下打量起来,确认没有大碍,流着泪忍不住喝骂起来:“你这个蠢崽,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啊,你怎么在那边不回来啊?你要把我们急死啊!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着很多人的面,陈赞不敢和妈妈说他被人暗算了,这样会引起恐慌不说,还会打草惊蛇。谈天在一旁说:“婶,小赞他不是故意的,晚一点再说吧。我们饿死了,有饭吃吗?”
刘双双连忙抹干眼泪:“有、有、有,你们等着啊,我去把饭热一热。”
陈赞说:“我去换衣服。坛子你也回去换衣服,然后过来吃饭。”
两家人因为担心他们两个,晚饭都没心思吃,所以饭菜都没怎么动。看见两个孩子吃得狼吞虎咽的,才察觉到自己也饿了,都去拿碗筷来吃饭。
刘双双一个劲地给谈天夹菜:“坛子,你多吃点,中午饭都没吃就去找小赞了,太难为你了,谢谢啊。亏得你去找他,要不然我们哪里知道小赞被困在那儿了。”
谈天乖乖地接过来,笑着说:“不用谢,婶子。这是我应该做的。”
吃饱喝足了,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只剩下自己家里人和谈天家人,陈赞让婶婶带着两个堂弟妹先回家去,爷爷奶奶也都先回家去,谈天让妈妈和两个弟弟回去了,这事给他们知道了没好处。
陈赞把自己遭人反锁在屋的事一说,陈赞父母立刻无法淡定了,这简直就是一个重磅炸弹。
“我们到底是得罪谁了,非要置我们于死地啊?”刘双双捂着嘴,“这到底是怎么了?”
陈昌隆沉吟一下:“会不会是闹着玩啊?”
刘双双吼他:“鬼才跟你闹着玩,闹着玩要把侧门也锁上?这就是故意的,想让小赞淹死在里面。”
谈天说:“这个事不管是不是恶作剧,他这个时候这么干,就是故意要害人了,要不是小赞自己自救,他没准都被淹死了。”
陈昌盛点点头:“坛子说的没错,这就是故意在害人。”
一时间整个屋里的人都沉默了。
陈赞说:“这个事太危险了,所以我们都要注意点,以后不能单独出门,也不能独自留在家里。”
刘双双抹着眼泪:“到底是谁啊?我们又从来没做坏事,这些人太缺德了啊。”
陈昌隆叹口气说:“等洪水退了,我们就去报警,这个事不能拖,太危险了。以后大家都小心点,昌盛你让明丽和两个孩子也注意点。”
才从洪水中脱困,大家又都被另一种阴影笼罩了。陈赞心里很不是滋味,人心险恶到这种地步,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大家发现洪水已经退下去很多了,被淹过的地方留下了大量的淤泥,禾苗上也积了厚厚一层泥,人们拿着盆和桶,给这些禾苗冲水洗泥。村道上也积满了淤泥,陈赞和谈天打着赤脚,拎着鞋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他们要去报警。
这一次他们决定直接去找郑伯齐帮忙,毕竟这种没有证据的事,去派出所报警恐怕也不会引起重视,陈赞决定走一下后门。
到了县城,陈赞直接去了郑伯奇家里,郑伯齐高兴地接过谈天递过来蜂蜜、鸡蛋,热情地招呼两人,他以为陈赞和谈天是来找他玩的呢,没想到陈赞一说到正事就把他吓了一跳。
郑伯齐赶紧带着他们去找他爸,郑伯齐的爸爸郑雄是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听说自己儿子的好朋友遭人暗算,觉得这事性质很恶劣,便亲自带了人去陈家岙调查情况。
由于道路被淤泥堆积堵塞,他们只能绕道进村。调查取证的重点对象自然是刚出狱的刘二良,问询刘二良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些闪烁,说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郑雄是经验老道的刑警,侦讯尤为厉害,一套话,刘二良便招了。原来事情不是他干的,而是卸了任的前任村长做的,当时他们两个也在河边院子帮人搬家,走在最后面,看见陈赞又返回来,老村长便去将门关上并锁上了。不过当时刘二良也在场,并没有阻止,过后也没有告诉大家。
老村长在郑雄的审讯下,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我当时就是猪油蒙了心,一时冲动才那么干的。我也没想到大水会这么大,就是想吓一吓他的。我要是知道洪水会有这么大,打死我不会这么干的。”
“那你后来看着水涨大了,怎么不跟别人说,你把那孩子反锁在屋里了?”郑雄冷冷地说,“要不是这孩子自己自救,那就死在这洪水里了。你关他的那间屋子,昨天晚上就被大水泡倒了。”
老村长抹着泪:“我知错了,请政府惩罚我。”
郑雄说:“你到底是为什么要陷害陈赞,动机是什么?”
老村长呆了一会儿,才说:“那年我侄儿放火烧山,陈昌隆家里去报了警,我侄儿坐了牢,连累我村长也做不成了。陈昌隆又接着做了会计,我有点气不过,想报复一下。我真的没有想杀人,我就是一时糊涂,想吓唬一下他们家。警官同志,我全都招了,我请求政府宽大处理。我愿意赔钱给他们。”
陈赞知道真相之后,觉得相当无语,你说村干部这个官,实在连芝麻官都算不上,但是对一些人来说,却是肥缺,只要愿意,每年从中捞个几千上万块那是太容易了。老村长因为陈赞家的事从那个位置上下来,陈赞他爸又做了村干部,嫉恨是自然的,因而伺机报复。而刘二良正是头晚无意间听到刘双双说起陈赞坚持报警致使他坐牢的事,所以对陈赞也有怨恨,才装作没看到。
真相大白之后,老村长和刘二良分别被劳教六个月和拘留一个月。老村长主动提出赔偿,陈赞家里没有要对方的钱,冤家宜解不宜结,只希望大家都将这一页揭过去,以后再也别来阴招。
老村长快六十岁的人了,年纪一大把,这下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出狱后实在没脸面再呆在陈家岙,全家都搬到在县城做生意的儿子那里去了。刘二良也没脸呆在家里,外出打工去了。
看着这样的结局,陈赞唏嘘感叹了许久,他本来是想带着全村发家致富的,结果有些人总见不得别人比他先好,耐不住性子,走了歪路,自己放弃了机会。
这场洪水对很多人来说是灾难,但是对谈天来说却是一场人生最大的机遇,因为陈赞终于答应和他在一起了。这之后很多天,谈天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轻飘飘的状态,对谁都是一副笑嘻嘻的傻模样。
所有人都感到奇怪:“坛子这是吃了笑药了?”
陈赞在一旁揶揄说:“别理他,这小子得了失心疯。”
谈天心情好,脾气也就好,做事也特别主动积极,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劲。就连谈阳向他请教暑假作业,他都耐心十足地给他讲解,做不出来也不会凿他爆栗子,这让谈阳简直意外到了极点:他哥转性了?
谈天现在一有空就要跟陈赞黏在一起,只要陈赞一开口,他就乐颠乐颠儿跑腿去了,十足的狗腿模样。逮着没人的时候,会在陈赞脸上偷个香。让陈赞很有点窝火:“坛子你能不能给我收敛点?这光天化日的,给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