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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生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杨进掀起的这场闹剧,并没有对院试产生什么影响。随着考生队列的缩短,丹青生和顾少商先后进入贡院。
因为参加考试的士子众多,考生也被分成了多个区域。安远府学的士子,和平原县的士子分在一处。丹青生刚刚在考房落座,就看到顾少商坐到了对面的一间考房中。杨进的考房也很近,只和顾少商隔了四个号位,在丹青生的斜对角。
杨进现在是把丹青生恨的牙痒痒。
能对上个灯谜算什么,考试又不考那个。待我拿了案首,压下顾少商,非要好好羞辱于你一番不可。
丹青生没再和杨进那怨毒的目光对视,与顾少商互相点头致意了一下,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考房摆设与县试时基本无二,笔墨自带,纸是现成的。与县试时最大的区别,是考房里面多了一个马桶。到了饭点,贡院方面也会准备膳食。此后三天,考生的吃喝拉撒都会在考房中度过。
丹青生不介意受点苦,只是酒葫芦被收了上去着实是郁闷。
待考生全部入场,考官们也开始例行巡场,向考生们宣读考场规章。
主考有三人,第一主考是从贺州空降的学政周毅公,主管贺州教育科举。
周毅公明心境根基,五品文道修为。以他的地位,本该负责贺州城的院试。但为了误导左丞相贾成贤,专门被派到安远府。
另外两个主考,一个是安远知府吴正元,另外一个是都察院的御史丘本旺。
再往下就是二十个副考,以及四百余人的庞大监考队伍。连同刘丰在内的各县知县,均在监考队伍当中。
当看到周毅公的身影后,考生们眼中都浮现出几分狂热。就连丹青生的眼中,都带有几分敬仰。
士子们对周毅公的敬佩不是他的修为和官职,而是十多年前,周毅公在塞外孤城,以一己之力抗衡胡人铁骑,救下满城百姓的壮举。
巡场完毕后,主考返回休息的厅堂,副考和监考们则各自落位,静候院试开始。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悠扬的钟鸣。
伴随着钟鸣,一片乳白色的光华从天而降,瞬间将整个贡院笼罩。一阵阵浑厚低沉的诵读讲经声,也随之在贡院上空回响。
一名考官高声喝喊:“文贤圣地降祥瑞,众士子叩拜诸圣!”
所有士子均走出考房,面向东方躬身参拜,口中高呼:“谢圣人赐福。”
丹青生也在其列,三拜之后,当即感到一阵暖意从天灵盖注入,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就连头脑思绪都清爽了许多。
这便是科举的“鸿运当头”么?有这种力量的加成,诗赋之外的三门科目,多少也能拿到两分吧。
丹青生回到考房,静等监考们发放考题。
院试考四个科目,诗赋、帖经、墨义、问策,都以卷轴的形式发放。
拿到考题之后,考生们多是先打开了诗赋的卷轴。
帖经等人都可以背,唯有诗赋需要灵感才气。要是作出高品文运的诗词,达成异象,对竞争对手也是一种无形压力。再加上越往后精力越不足,诗赋占分比重又大,考生们多优先选择这个。
当考官宣布可以答题后,丹青生没动诗赋的卷轴,而是一股脑的打开了其余三个,细细观读。
对于丹青生来说,诗赋文章张口拈来。最头疼的,反倒是那些死记硬背的东西。
丹青生把所有的题目看了一遍后,又无奈的放了下去。
就算脑子再怎么清楚,不会的依旧是不会。帖经和墨义的内容,在脑子里依然是一团糟,无法剥离。而问策的内容又偏重商农,都是专业性较强的问题,丹青生想蒙都没不知道的怎么蒙。
看来这次院试,十有八九是要落榜了。
丹青生郁闷的叹了口气,随手打开了诗赋的卷轴。看到上面的题目,丹青生不禁一怔。
“为三百年前的巴国大将军贾卓撰写文章,以英雄为题,诗赋文章均可。”
陷入困扰的不光是丹青生,几乎所有参加院试的士子都在瞅着这道题发愣。
拿一个古人来出题很正常,但选的人竟然是贾卓,还拟订了“英雄”的题目这就太奇怪了。
巴国曾经是中原大地上的一个小国,后来被汉国所灭。贾卓是其历史上著名的权臣,拥兵自重,贪墨国库。对君主不忠,对将士不义,对民众不仁,后来反被自己的部下杀死,点了天灯。纵观其一生所作所为,和英雄这种称谓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除此之外,这道题还有一个很要命的地方,贾卓是当今左丞相贾成贤的本家亲戚。
贾成贤应该算是贾卓弟弟那一支脉,关系算是很近。因为这个,贾成贤没少想办法给贾卓洗白。贾卓很多残暴事迹,都被贾成贤杜撰成了不靠谱的野史。为这个,还掀起过一阵风波。
以文渊阁三位阁老为首的文人士子,和贾成贤派系是好一番唇枪舌剑,每天都得出几首文运诗词文章互骂。后来皇帝和稀泥,这股风才渐渐平息。
院试考题都是翰林院所出,翰林院直接受命于文渊阁,这题多半是出自三位阁老的手笔,明摆着是针对贾成贤。
以那三位的作风,断然不可能专门出题向贾成贤示好。既然如此,这题
很多士子的汗顿时就下来了。
这三位也太过分了,你们跟老对头撕破脸不要紧,可让我们怎么办啊。
在考题开封之前,即便是主考也不知道考题内容。可等看到之后,表情比士子们还精彩,其中以丘本旺最甚。
丘本旺是都察院御史,属于贾成贤的派系。如果不是贾成贤临时插了一杠子,他这个主考的位置,本该是安远府学掌院李远直。
“周大人。”丘本旺拿着诗赋的考题,脸色变幻不定:“这道题目,似乎有对上官不敬之嫌啊。”
丘本旺身居朝堂多年,一眼便看出这题中深意。文渊阁的那三个老东西,这是要跟贾相撕破脸啊。
“有么?我倒是没看出来。”周毅公呵呵一笑,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云淡风轻。
周毅公之前也不知道考题的内容,但知晓三位阁老的计划。看到考题没太大反应,只是为三位阁老的决心有些吃惊,同时为士子们默哀。
历次院试,落笔成辉的一品诗赋文章屡见不鲜,二品也是常见,甚至连三品都会有。可是今科这题实在另类了一点,不管倾向哪一方,考生心境都会必受影响。就算碰上连文运都产生不了的精品文章,也不算奇怪。
周毅公琢磨着,别说二品文运,这安远府能出十篇以上的一品文运,都算是一个小小的奇迹。
————
ps:今天是七月七日。
第23章 奇葩异象()
知府吴正元属于相对中立的派系,在一边不声不吭。
见周毅公爱答不理的态度,丘本旺似有些恼怒,但迟疑了下,还是没再言语。
周毅公虽然修为远高于他,但官员品级却是相同,丘本旺有平等对话的底气。只是想到临行前郭海的交待,才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丘本旺此来安远府,除了表面的做主考外,暗中的目的有两个。
一个是盯紧周毅公,看文渊阁一派会有什么动静,随机应变。另外一个,是观察丹青生。庸人一个也就罢了,若是展露出不俗的才学,就要多留心。
丘本旺已经记下丹青生的考房号,第一次巡场的时候也瞟了一眼。本来想趁着士子们作文章的时候再去转转,看看丹青生能否做出呈现异象的文章。可诗赋考题既然是这个,今天怕是没有哪个士子会轻易落笔。
既然如此,还是在这盯着周毅公比较稳妥。
按照正常思路,丘本旺这么想没问题。可如果牵扯到丹青生,那他就想错了。
士子们在看到这道题,的确大多举棋不定,都选择先答其他的科目。可丹青生,却已经提笔饱蘸墨汁,准备给贾卓作诗。
院试四门科目,有三门都不会答,丹青生已经决定放弃这次院试。回去恶补下这世界的经书名著,待两年后的院试再考。不过就算放弃,也断无交白卷之理。
题中之深意,不在丹青生考虑范围之内。单从题面上看,贾卓就是一个混蛋,跟贾成贤这个后辈完全是一丘之貉。这样的人,考虑那么多作甚,骂他便是。
丹青生饱蘸墨汁,提笔落字。
“衣中甲厚行何惧。”
诗文一出,光华闪动,异象顿现。
落笔成辉,一品文运!
考场上的沙沙纸声豁然一听,丹青生所在的考区鸦雀无声。
今天能在这安远贡院坐下的士子,几乎人人都有作出一品文运诗赋文章的能力。即便没看到那闪动的光华,也感应到那代表天道法则的文运之力。
这么快就有人落笔了?
其他人多不知道是哪个士子,但顾少商就坐在对面考房,哪里又看不到丹青生笔下的光华。
莫不是我看错了?这丹青生竟然是一阿谀奉承之人?
顾少商眼中闪过几分狐疑和不喜。
虽然他也举棋不定,但宁可不要这案首,作一篇模棱两可的文章,也断然不会吹捧那权臣贾卓。
杨进也将一切尽收眼底,看着丹青生,颇有几分忿忿。
其他士子的困扰,在杨进身上并不存在。本来他已经决定要对贾卓大吹特赞,正在揣摩词句,却没想到被丹青生拔了头筹,着实有些不爽。
不过也没关系,落笔成辉而已。
杨进不再理会,专心想自己的文章。
其他士子虽然不识丹青生,但反应也基本在顾杨二人之间。不过大多数人,心中还是不耻的情绪居多。
不光士子们一阵轻微骚动,就连三位主考都有些吃惊。
四门科目,唯有诗赋最能体现文才,问策次之。可问策多是长篇大论,就算文章不俗,一开始也难显出端倪。
若是历年院试,此时显现文运异象并不稀奇。最热闹之时,整个贡院都是光彩熠熠。可是今年这题如此古怪,怎也会有人这么快落笔?!
一直闭着眼睛的贺州学政周毅公猛然睁开眼睛,看向丹青生所在的方向。知府吴正元和御史丘本旺,也是面面相窥,表情异样。
以这三人修为,即便远离考房,也不难察觉那文运之力。
丘本旺略一思索,脸上浮出笑意:“看来这名士子,颇知进退。”
这样的题目出一品文运,又无戾气,在丘本旺看来,必是不吝赞美之词。就算是寒门士子,难道就不敬畏贾相的声威?文渊阁的老家伙想寒门士子身上做文章,可是打错算盘了。
知府吴正元依然老实的充当龙套,毫无表示。不过周毅公的脸色,确是有些不太好看。
如果连寒门士子都倒向贾成贤,那这昏暗的朝堂可就难清了。只希望,这只是个案,其他的士子不要为此误导便好。
就在丘本旺得意洋洋,周毅公忧心忡忡之际,丹青生落笔写下了第二句诗文。
“坞里金多退足凭。”
同样是异象展现,光华闪耀。不过文运波动,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大将军贾卓怕人暗害,出行总是身披厚甲,重兵护卫,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