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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通这一回却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玉婴撇撇嘴说道:“你不是自称是万事通吗——怎么连望月台也找不到呢?就知道在这里厚着脸皮吹大牛。”
万事通涨红脸说道:“我万事通当然知道怎么找到望月台。如果不信,我们可以打赌——就赌你口袋里的金币。如果我赢了,金币归我;如果我输了,加倍奉还!”
燕朗让玉婴掏出一小袋金币,他指着袋子说道:“万老板,咱们都是爽快人——如果你告诉我寻找望月台的方法,这些金币都是你的了。”
万事通高兴的两眼放光,他急忙说道:“我知道有一个人曾经到过望月台。不过——这个人的胃口很大,只怕各位不会愿意出那么高的价码。”
燕朗不容置疑的说:“你只需带我们去找他——讨价还价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万事通点点头,低声说道:“这件事成与不成,几位千万不要对外声张;则后患无穷。”
燕朗五人跟着万事通前后脚离开客栈,七拐八绕的来到了镇子西头靠近山脚下的一间石头院子前。万事通进入之后却发现屋里没人,他让大家在屋内坐等,自己出去寻找屋子的主人。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石头房子,窗户开在屋顶,上面覆盖着云母做成的明瓦;阳光透过天窗正好照在燕朗五人所在的位置。不知为何,虽然有阳光普照,他们还是觉得这屋子里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万事通离开之后,燕朗指了指脚下,对其他四人使了个眼色;大家都心领神会,在心里做好准备。片刻之后,忽听咔嚓一声——五人所在的地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大洞,他们齐声惊叫着掉了下去。
其实五人并没有真的坠入洞底,而是站在燕朗在一瞬间发出的血魂红云之上。
五人一进入洞中,只觉得一股腥臭迎面而来。很快他们看见百丈多深的洞底有两只绿灯笼和一颗拳头大小的绿明珠;绿灯笼和绿明珠之下,还有一大堆泛着绿光的斑斑点点的东西。
原来这深深的地洞中竟然藏着一条绿色的大蛇,大小和摩云塔的那条小月王蛇相仿。那两只绿灯笼正是它的双眼,一颗拳头大小的绿明珠嵌在大蛇的额头上——看样子是一颗外化的蛇珠;而那些发着绿光的斑点正是大蛇的鳞片。
燕朗看见蛇珠心头一喜,他一伸手便凌空摘下那颗罕见的绿蛇珠。他高兴的想:这下子可以还给苏眉一颗不错的蛇珠了。
绿色大蛇失去了蛇珠,顿时暴怒起来——它猛的张开流着绿色粘液的大口向五人吞来;显然是一条剧毒无比的大蛇。燕朗并不愿伤它性命,只用五行魔脉罩住了大家让它近不得身。
不料那绿色大蛇见到燕朗发出的五行魔脉之后,竟然一下子僵在那里;过了一杯茶的功夫,绿色大蛇把头颈缩了回去;慢慢的盘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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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傻熊()
骆花立刻造出一个灵障将五人遮挡住。不一会儿,万事通的那张瘦脸从洞穴上方伸了出来。他左右看看没有半个人影,张口骂道:“傻熊你这个狗日的废物——我早就跟你说要把绿龙喂饱了!你看看:现在人都被它吞下去了,他们身上的金子怎么办?你狗日的给我天天扒蛇粪找金子去!”
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形出现在洞口上方,个头足足比万事通高出一倍有余;黑红色的脸盘就像铜盆那么大。他看着洞底一动不动的大蛇,用粗重的声音骂道:“这个狗日的绿长虫——五天前才喂的六只大公羊,平时要等到半个月才能吃东西;谁知道它会把五个人给吞了?”
万事通不依不饶的骂道:“肯定是你狗日的克扣了两只羊,绿龙肚子不饱才会吃人。”
傻熊搔搔后脑勺,傻呵呵的笑道:“老万你真神了——我其实就偷吃了一只羊,谁知这狗日的饭量这么大,少吃一只羊都不行。老万你别生气,过几天它就把东西拉出来了——洗干净还是光灿灿的金子。”
万事通跳起来给了傻熊后脑勺一巴掌,一边破口大骂起来。骂够了之后,万事通得意洋洋的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可惜那两个水灵灵的女娃——要是卖给客栈老邢,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傻熊——你说这几个货笨不笨?老子要是知道望月台在哪儿,还呆在这山沟沟里瞎混个球?!”
傻熊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快速闭上厚嘴唇,只是“嗯”了一声。
万事通并没有注意到傻熊的表情变化,接着说道:“这一阵子外乡人来的不少,我得赶紧回去看看——别让大鱼给溜掉了。”
傻熊却喊住了万事通,支支吾吾的说道:“老万——俺想跟你商量个事儿。你能不能把这几年答应给俺那份钱给俺,俺想娶个媳妇。”
万事通一听斥骂道:“就你这傻熊还想娶媳妇?没有老子,你就是吃屎也赶不上热的!老子不是看你有把傻力气,早就把你一脚踹的远远的——还想要钱?!”
傻熊一听万事通不愿给钱,犟脾气也上来了;他瓮声瓮气的说道:“脏活累活都是俺做的,你老万不就是动动嘴皮子——凭什么不分一份给俺?”
二人正吵的不可开交时,燕朗忽然挪揄道:“和气生财——二位有话好好商量。”
燕朗的出现让这二人吓了一大跳,万事通“嗖“的一下不见了——用的竟然是瞬移术。等万事通出现在镇子东头的一间屋内时,燕朗像影子一样正站在他身边。万事通大惊,慌忙又是一闪又来到镇子南头;接着又从南头回到了北头。
无论万事通如何移动,燕朗始终如影随形。万事通双脚一软,跪地求饶到“小爷饶命——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把这些年谋得的财物分你一半;怎么也抵得上一块月石了。”
燕朗二话不说先封住了万事通的灵脉,然后拎着他的脖领瞬移回原处。石屋内傻熊已经被骆花用天丝索捆住——只见他趴在地上,脑袋和手脚一起向后弯曲着;样子十分滑稽。
燕朗把万事通直接拎到陷阱旁边,冷冷的说道:“既然你们不知道望月台在哪儿,还是让你们自己去喂大蟒蛇吧。”
绿色大蛇看见万事通悬在洞穴上方,把失去蛇珠的愤怒全部发泄到他的身上。绿色大蛇猛然蹿了起来,发出一阵阵恐怖的嘶嘶声,大嘴几乎碰到了万事通的鞋底。
万事通吓的魂飞魄散,哭喊道:“小爷不要松手,傻熊知道怎么去望月台。”
万事通之所以这么一说,是想在临死前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他只盼着傻熊能随口编一个谎言,好让他们躲过眼前这一劫。
不料,傻熊突然怒骂道:“老万你个狗日的——俺现在总算明白了:你们这是在合伙演戏,好骗我说出望月台的秘密。你以为俺傻熊真的有那么傻吗?想去望月台,我看你这辈子休想!”
在场的人同时愣住了,看傻熊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难道他真的知道去往望月台的途径?
燕朗对傻熊说道:“傻熊——我们和老万并不是同伙。如果你不相信的话,这很容易证明——我把他扔下去喂蛇不就行了吗?”
说罢燕朗把作势就要松手,吓的万事通屎尿直流。傻熊忽然说道:“好吧——俺相信你们不是一伙的了。老万现在还不能死,俺要他把这些年欠俺的钱还给我。”
燕朗轻轻一抛,万事通面如土色、瘫倒在地。
燕朗封住了万事通的耳目之后,对傻熊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谋财害命的主使是万事通。只要你告诉我们怎么去望月台,我不但会放了你,还会给你一大笔钱;足够你娶妻生子过一辈子。”
傻熊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是真的?老万以前也老跟俺说好听的。后来俺一管他要钱,他就会翻脸——你不会也是这样的人吧?”
燕朗让玉婴把那小袋子金币掏出来,一枚一枚放在傻熊面前。傻熊看着金灿灿的金币,咧嘴笑着说:“这些都是俺的吗?”
燕朗点点头说:“只要你带我们找到望月台,我给你十袋金币。”
半个时辰后,燕朗六人已经身在凌霄峰的山顶。傻熊指着一处悬崖说:“俺爹病死后俺欠了老万一屁股债。听说望月台上的月石很值钱,俺就从这里冒死爬上了顶峰,想弄一块月石去换钱。”
傻熊虽然身材高大,却像长臂山猿一样的灵活。然而攀登凌霄峰过程的艰难,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傻熊本以为爬上了凌霄峰就可以看到望月台,没想到凌霄峰四周除了云雾之外什么都看不见。等傻熊再想下山时,发现来路全部被浓雾遮挡,要想下山无异于自寻死路。
傻熊苦等了五天五夜后,云雾也不见消散的迹象。傻熊不怕苦不怕累,最无法忍受的就是饥饿的折磨——为了不被活活饿死,傻熊索性纵身跳下悬崖来一个痛快了断。不料在半空中,一阵山风将他吹起;傻熊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后落在一个洁白无暇的白玉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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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望月台上()
傻熊顾不上被摔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直径百步的正圆白玉平台上,脚下的白玉和平常见到的大不相同。除了温润和细腻无可匹敌之外,还能看见云霞在半透明的玉石中飘动;真如皎洁的明月一般。更让傻熊吃惊的是:跳下来时山间明明是浓雾笼罩,可这白玉台上却是阳光明媚。
然而让傻熊失望的是:这里并没有什么望月仙人;让他更为沮丧的是:这奇异的白玉坚硬如钢铁,他把随身的短刀都折断了,硬是没有挖开一小块石头渣子。这时傻熊忽然想起——自己的肚子居然一点都不饿,而且用短刀挖玉石的时候,力气比平时还要大一些。
傻熊虽然性情憨直,却一点都不傻。他忽然明白过来:一定是神奇的白玉台给他补充了体力。不过这样待下去,就算饿不死也等于与世隔绝;傻熊还要完成传宗接代的重任,他可不想一辈子留在这里。
傻熊在白玉台上观察了一番:发现白玉台正绕着凌霄峰浮动。没过多久,白玉台飘到了一处山崖旁,傻熊一看心中大喜:那正是他爬到山顶的那面悬崖。他连忙从白玉台上爬到山崖上,并顺着山崖顺利下了山。这一次折腾虽然一无所获,也算是有惊无险平安回家。
听完傻熊的讲述,燕朗看了看他跳下的那面悬崖,不由的愣住了:不知何时起,凌霄峰四周已经被浓重的云雾所笼罩,而峰顶却还是艳阳高照——这和傻熊刚才说的情形完全一样。
燕朗忙问骆花:“国师——青巫祖师关于凌霄峰望月台的记载中是否提到过浓雾和飘浮不定的白玉台?”
骆花摇摇头说:“青巫祖师在羽化升入天界之前,曾经多次来过望月台;或许这里对他来说太熟悉了,就算有什么异相也都司空见惯了;所以他不会刻意记录下来。”
胡布衣忽然说道:“刚才傻熊说,白玉台上就没有浓雾。所以在那里才有可能看见‘凌霄云动,其影为书’的奇观。这证明望月台的确是傻熊去过的那个白玉台。”
燕朗说道:“你们在这里等候,我先跳下去看一看。”
说罢,他从傻熊上次跳崖的位置纵身跃下。结果这一跳,一直坠落到山下时都没有遭遇傻熊所说的强劲的山风。好在五行魔脉自动生出托举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