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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一定和沈万的仕途脱不了干系。
沈万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些日子身沈信将沈妙看的极好,沈妙都不曾出府,实在寻不着机会。这般如铁桶一般,教人难以下手。”说着说着又似有怅惘:“这样下去可不行。”
常在青眼珠子一转,笑着道:“这有何难,若是沈五小姐不出门,就让沈五小姐主动出门就是。说实话,要是沈五小姐出门,沈将军知道,难免会让她带着一众侍卫,沈将军毕竟出身行伍,身边人个个都是高手,要是真想要动手,未必就会一举成功。倒不如让沈五小姐自己主动出门,而且还是偷偷出门,不让沈将军发现,这样一来,倒是容易的多。”
沈万目光闪了闪,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沈妙平日里并未有什么秘密,想要将她哄出来很难。”便是之前沈妙有个交好的小姐叫冯安宁的,这些日子也安安稳稳的呆在冯府中,而且再以冯安宁的名义让沈妙出来,沈妙一定会警觉的。
“小姑娘嘛,平日里再如何镇定,总归是胆小的,而且心有后患。”常在青却是笑的柔柔:“老爷不妨剑走偏锋,譬如拿沈五小姐的爹娘或是兄长做筏子,说他们有危险或是什么,心慌则乱,沈五小姐平日里再如何镇定,关系到自个儿的血亲,想来也都会慌了神的,老爷不妨利用这个机会。”
沈万闻言,先是细细思索了一番,而后却是握紧了常在青的手,道:“虽还有些漏洞,可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再细细完善一番,也许真的能派上用场。”他有些激动地看着常在青,目光中不掩欣赏,道:“你总能给我惊喜。”
常在青微微低头,笑道:“老爷真是说笑了。如今既然已经跟了老爷,便会尽心尽力为老爷着想。虽然此事不够光明磊落,可在青也知道,朝堂之上无父子,在青会以老爷为先。”
其实算计沈妙这回事,到底说出去算是一招毒计,虽然眼下沈万是非常欣赏常在青为他想出的这招妙计,可是日后再想起来,难免会觉得常在青心狠。常在青率先自己说了出来,先是以朝堂之上无父子为理,再是以事事把沈万放在第一位为由,非但没有让沈万觉得不好,反而让沈万更加欣赏常在青,觉得她胸襟开阔,又难得为自己一心一意着想,是个难得的奇女子。
故而,沈万深情的看向常在青,道:“有此佳人,夫复何求。”
常在青也温顺道:“遇着老爷是在青的福分,老爷对在青的好,在青不敢忘怀。”她越是伏小坐低,沈万就越是怜爱她,却没瞧见常在青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在常在青的眼里,什么男人,什么感情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真正经历过穷苦的日子才会知道富裕的可贵,她要牢牢抓住沈万,却不是因为沈万这个人,而是沈万能带给她的衣食无忧的生活。常在青和陈若秋不同,陈若秋的心中到底还是爱着沈万的,因此陈若秋会因为沈万的举动而失去理智。常在青爱的是沈府的财富和官家夫人的身份,因此才会更更清醒的明白自己要怎么做。
如同沈万这样的男人,陈若秋这样七巧玲珑的人儿最后都免不得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常在青心中明了,单靠着诗词歌赋,风花雪月是不足以抓住这个男人的心的。她必须要展现出自己的才华,让沈万觉得自己对她有用,沈万才会永远不会放弃自己。
常在青做的很好。
沈万在这里陪了常在青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他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认真嘱咐了一番常在青身边的下人,这才带着自己的仆人离开。
待回到自己的书房,贴身小厮却是举着一封信缓步前来,道:“老爷,门房那头说有人交了一封信指名点姓要送给老爷,却不知道是谁送的。”
沈万接过信来,只见信封上头也是空空的,明显是怕被人察觉落款。他们这些在朝为官的,偶尔也会有一些机密信件,因此沈万不敢耽误,便飞快的拆开信来。
拆开信的第一行字,便让沈万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了。
那行字叫沈三老爷,是否知道你宠爱的贵妾是个破鞋?
沈万险些站不稳,他一手扶着桌子,定了定神,才将方才的信件飞快的看了下去。
信件真的写的极为简单,可是信上的内容却是一点儿也不简单。那信上说常在青原先在柳州就已经嫁过人了,还有一个儿子。如今到了沈府成了沈万的贵妾,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的常在青还没有与原来的丈夫和离,若是较真一些,沈万甚至可以说是夺人妻室,是可以被人告上公堂的!
沈万原本是不信的,是带着几分不屑的目光看这封信的,他甚至想着这封信会不会是陈若秋挑拨的证据。可是看到最后一行字的时候,他却是身子一颤,猛地僵住了。
常在青私密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这是铁骨铮铮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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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觉得,天下什么时候才能有你也解决不了的难题,或许你也会求我。”“大概没有那种事。”凉凉给自己竖了一个巨大的flag〒▽〒
第一百六十章 下狱()
常在青私密地方的小小红痣,寻常人是不可能看到的。可是沈万是什么人,若是这样就轻易相信了这无凭无据的一句话便也不是在朝堂上混了这么多年的朝臣了。他扫了一眼信件,上头说这父子俩如今已经进了定京城,就住在城东的一处民宅中,上头甚至有具体的地址,沈万将信件飞快的撕得粉碎,对身边小厮道:“备车!”
沈万不相信陌生的一封信,却也无法做到对常在青毫无保留的信任,倒不如自己亲自眼见为真。
待马车行到城东所说的那处宅院时,沈万自己没有下车,而是躲在按住,让自己的小厮去敲门。
过来开门的是一个**岁的男童,因着着这男童身材太过瘦弱,而目光少了些孩童有的天真,多了几分老成,看着倒像是个少年。沈万看清楚那男童的脸时便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在那一瞬间,沈万便知道,信上所说的话是真的。原因无他,只因为这男童和常在青实在是太像了。就连眉眼间那股子神韵也极为相似,只是比起常在青的法大方爽朗,这男童就要显得自卑怯懦的多。不过不管怎样,那相貌却是十成十的相似。
常家没有别的子嗣,因此也不可能是常在青的弟弟。沈万的贴身小厮也被这男童的相貌吓了一跳,却还是按照沈万吩咐自己的问:“小兄弟,你知道常在青在哪里吗?”
那男童警惕的瞧了他一眼,问:“你找我娘亲做什么?”
沈万闭了闭眼。
毋庸置疑,那封信说的就是事实,常在青的确在柳州还有一个丈夫和儿子。只是不知道为何被掩饰的如此之好。小厮敷衍了那男童几句,回到沈万身边复命,小心翼翼的看向沈万问:“老爷……”
“查!”沈万喘着气道:“派人去柳州查!常在青究竟是个什么底细,必须给我查个一清二楚!”
沈万之所以欣赏常在青,便是因为常在青温和爽朗又极有才华,并且如今肚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可若水常在青真的在柳州还有丈夫和儿子的话,那这一切便都成了个笑话!他养着别人的妻子还沾沾自喜,而常在青既然抛弃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也必然没有表面上看着的那么温柔可人。沈万在某些方面也极为挑剔,他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将俗事打理的井井有条,一方面又希望对方保持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气息。而今日发生的一切,都让常在青在他的眼中瞬间变了一个人,让沈万觉得极为恶心。
接下来的这几日,沈万似乎忙碌了起来。每日都在外头,便是回了沈府,也是一头扎进书房,常在青也没能见得着他。偶尔给沈万过来送糕点,沈万也表现的不如从前那般亲昵。起初沈万这般态度还让常在青有些不安,沈万的贴身小厮告诉常在青,沈万这几日接了个差事,每日忙碌的很,因此无暇顾及其他,常在青这才释怀。
然而事实上是,沈万终于接到了从柳州传回来的信。
柳州传回来的信里,果然和之前陌生人送来的信说的并无二致。常在青原先就是有丈夫的,而且在柳州当初还算是一代佳话。沈万看完信,更是气的差点掀了桌子。自己纳了个贵妾还是别人的妻子,如今对方的丈夫儿子都找到定京城来了,一旦被人发现,只怕又要沦为全定京城的笑话,更何况那些御史也不会放过这个参他一本的机会。
若只是这样便也罢了,难得还就是因为常在青而休掉了陈若秋,甚至于陈家结了仇。如今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他错把鱼目当珍珠,沈万眼下心里已经隐隐有了后悔的感觉,常在青肚里固然有他的孩子,可他也怕因为常在青而葬送了自己的仕途。在情和权上,他到底还是要看重权几分。更何况一想到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是别人的妻子,沈万怎么也无法释怀。
他目光沉沉的思索了一会儿,正要吩咐出去,却瞧见自己的一个长随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嘴里大喊道:“老爷,出事了!不好了!”
沈万眉头一皱,怒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那长随却是颤抖着递给沈万一封信,不知道为何,目光竟有几分躲闪。
沈万狐疑的看向长随,这长随是跟着他的人,平日里是跟着他与各位同僚传信的人。
看了两行后,沈万的面色顿时变得铁青无比,若是认真看去,似乎还能察觉出几分恐惧。
……
御书房里,文惠帝正勃然大怒。
将手上的奏折狠狠扔到地上,文惠帝冷笑一声。身边的太监大气也不敢出,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尤其是眼下,更不敢触文惠帝的霉头。
那奏折上头一项一项列的全都是沈万从几年前到现在做的一些事情,看上去也似乎没什么大碍。可是文惠帝到底也是从兄弟争权那样的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人,奏折写的极为巧妙,但是每一行都在述说沈万和定王傅修仪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文惠帝的九个儿子中,最为放心的也不过是太子和定王。太子毕竟出身正统,而且身子偏弱,文惠帝下意识的就会对他放轻松一些。而定王却是本身虽然优秀却不问朝事,加上董淑妃也是一个不争不抢的性子,让文惠帝觉得极为舒坦。各位皇子间的明争暗斗文惠帝看在眼中,却不会出声制止。只要闹得 不是太过份,这样相互制衡的局面也是他最乐见其成的。人一旦沾上权势便不会愿意放下,眼看着儿子们一个个长大,到了龙精虎猛的年纪,文惠帝也会产生提防之心。
他最讨厌的就是皇子和大臣之间走的太近。虽然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实,比如他的九个儿子,各自都有一批拥护者。但当这个儿子变成平日里不争不抢的定王时,文惠帝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相反,他的怒气比往日更甚。
傅修仪从前表现出来的随心所欲,不问世事眼下在文惠帝眼中便成了一个字:装!
“杀鸡儆猴。”文惠帝面色阴沉道:“一个个,都当朕是好糊弄的,既然这样,朕也就遂了他们的愿!”
……
朝堂之事,本来就是瞬息风云突变,朝登天子堂,暮为田舍郎的比比皆是。若是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