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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毒后-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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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暂且照顾着裴琅。

    裴琅的伤势比沈妙重多了,虽然当初也是捡了一条命,然而那刀伤入骨,高阳也不敢掉以轻心。八角和茴香看着裴琅,若是有什么不好,也好去找高阳来看。

    裴琅夜里总是醒过几回,只是醒的时间很是短暂,不过片刻之后就又睡去了。这样反反复复,八角和茴香忙不过来,也就更无从知道沈妙和谢景行那头是什么情况了。

    快近晌午,茴香端着稀粥进来,裴琅的伤势也不能吃别的东西。一进屋却见裴琅坐在窗前,看着窗前的树枝出神。

    “裴公子?”茴香一愣,有些高兴的走过来,将粥碗放到一边,道:“您总算是醒来了。”

    裴琅有些缓慢的转过头来,瞧了瞧她,似乎才辨认出她是睿亲王府的婢子,道:“王妃也醒了吧。”

    茴香有些奇怪为何裴琅会用如此肯定的语气,却还是道:“昨日里醒的。夫人没受什么重伤,倒是您伤的很重。多亏了您,替夫人挡了一刀,救了夫人的命呢。”

    裴琅低下头,似是笑了一声,低声道:“救命么。分明是我欠她的。”

    茴香没听清楚裴琅说的话,道:“您说什么?”

    裴琅却又是有些出神的模样。

    他总算想起来了。

    在替沈妙挡了一刀之后,生死一线之后,他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很长也很真实。却让他豁然开朗。

    为什么沈妙之前总会对他露出生疏的敌意?

    为什么他总是会对沈妙生出莫名的愧疚?

    原来是这样的。

    那梦里的住持说:牺牲自己的性命,那个能重来一次的机会也仅仅只是“也许”而已,说不定就这么白白牺牲了。那个住持也说:若能重来一次,有些机遇会被打乱,或许他会因此而痛苦。

    裴琅也应了。

    他曾爱过一个女人,只是他的爱和傅修宜的冷淡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步步把沈妙推上了绝路。他一边同情着沈妙,一边却又理智的权衡利弊,将沈妙抛弃了。

    人的一生,其实就是在不断舍弃着东西度过了。他和傅修宜都把沈妙给舍弃了,所以这一世,沈妙也毫不犹豫的舍弃了他们。

    偏偏是谢景行好运,可转念一想,那也是应当的。

    可是在知道了这么多前因后果之后,他是再也没有脸面再面对沈妙了。说什么陪在她身边帮她,现在想想,不过是因为前世而生出的愧疚,他是在偿还。可是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心。

    这姻缘来的复杂纠葛,让他心中剪不断理还乱,是该结束这个错误了,有些念头从一开始就不该生出,生出就是错误,现在应该由他亲自斩断。

    茴香道:“裴公子,先喝点粥吧。您的身子还得再养养,等会子高公子就会来与您施针,只要醒了,这伤养上些日子,凭高公子的医术,您会安然无恙的。”

    裴琅顿了片刻,道:“多谢。”

    “裴公子客气了。”茴香道:“您救了夫人的命,是亲王府的恩人呢。”

    “劳烦你替我取纸笔来吧。”裴琅道。他嘴唇苍白,眸光黯然,语气却十分坚定。

    ------题外话------

    现在一章一天只能审核一次,审核不过就只有第二天再审,也就是说,一次没过就断更(╯‵□′)╯︵┻━┻

    我想静静…。

第二百一十八章 离开() 
沈妙和谢景行是好了,整个睿亲王府上上下下似乎都长舒了一口气。

    因祸得福的是,不仅他们二人和好,似乎也开始在一间房里睡觉了。这简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尤其是唐叔最高兴,日日给谢景行熬虎鞭鹿鞭牛鞭汤喝,每每让沈妙瞧着也是觉得无言以对。

    谢景行开始着手调查叶家的事情,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叶楣姐弟俩的确是土生土长的大凉人,之前也在钦州生活,这些都是一点儿都做不得错的。沈妙也莫不清楚这是为何,到后来,便也只有想着大约是自己这重活一世,无意之中改变了许多事情。譬如傅修宜的运道,譬如楣夫人姐弟的身份。

    可是不论怎么变化,有一点却是不会变化,叶楣既是她前生的敌人,今生又入了“叶”家,他们死对头的位置却是一点儿没有变化的。

    裴琅的伤也渐渐好了起来,沈妙去看过一次,便是没有进屋,只在屋外远远的瞧了一眼,见他也能下地自己喝药,便离开了。对于裴琅,沈妙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不过裴琅大约并不晓得前生的事情,她晓得前生的事情,却无法以平和的心态去面对对方。

    便也只能保持这样的距离了。

    谢景行却是对此十分满意,说她比往日懂事了许多,借此机会好好“奖励”她,又好像是要把之前未曾圆过的房全都要补回来一般,直接让沈妙这几日都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活像是被男鬼采阴补了阳。

    陇邺的局势看着安定,然而其中漩涡争执却不是旁人能想象的到的。永乐帝自皇家狩猎之后,之前为对付卢家布置的局开始收网,卢家忙着和皇室周旋,谢景行也忙碌了许多。

    而沈妙自然也不会轻松,因为明齐那头来信了。

    罗雪雁那头给沈妙的家书到了。

    家书有两封,一封是罗雪雁写来的,说他们如今一切都好,又叮嘱沈妙到了陇邺,若是受了委屈千万不要往肚里咽,一定要写信回来告诉他们。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要和谢景行相敬如宾,互相扶持体谅。罢了就是询问沈妙这头的情况。

    另一封信却是沈丘写来的。

    沈丘的这封信,却是和罗雪雁的不大一样。沈妙当初出嫁的时候,曾与沈丘说过一些事情,虽然挑的不甚明白,却也暗示过沈丘要提防明齐皇室,明齐皇室是一坛污泥,沈家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不管用尽什么办法,总要和皇室划清楚关系,否则便只能被拖着一同沉入泥潭底。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便是舍弃沈家的清明,也要先保全性命为上。

    这一回沈丘写的信里,就谈到了明齐的局势。

    算起来,沈妙离开定京城,大半年有余。定京的局势本就一触即发,每日都会有变化发生,更何况大半年。不过这变化来的,到底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文惠帝病重了。

    先是咳疾,而后病情加深,如今甚至到了不能上朝的地步,偶尔上朝,也是精神不振,听几句便散了。不知道为何宫中甚至有流言放出,文惠帝已经油尽灯枯,熬不过一年只怕就没有活头了。

    沈妙见这行字,便只是笑了一声,文惠帝究竟能活多久,真的只是一年?沈妙是不信的,反正前生文惠帝死的没这么早,当然,文惠帝的驾崩一事其中有没有蹊跷,那也很难说。明齐皇室本就错综复杂,皇子间又不似陇邺这边清简,一人上位,要牺牲的人多得很,一个父皇算得了什么。

    沈丘在信里提及,文惠帝病重,却不知为何发难了曾经最宠爱的徐贤妃。徐贤妃被贬为才人,不仅如此,整个徐家也被文惠帝迁怒,连累了周王静王两兄弟。这兄弟二人如今都不能再管理朝中事宜,具体的情况沈丘并不了解,简而言之一句话,徐贤妃并着周王静王,都失宠了。周王静王在夺嫡中,似乎已经落于下风。

    而离王一派,却破天荒的和定王交好起来。

    离王一派也是夺嫡中有力的一方,定王傅修宜和他们都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如今却会交好,想想都有些不对劲。更令人生疑的是,这一派中,原先的离王竟然隐隐有向定王为尊的意思。

    写到这里的时候,沈丘的字迹有些潦草,显然他的心情也并不平静。

    罢了,便又总结了一番,大约就是如今定京城内,原先的那些个皇子间,如今瞧着最炙手可热的,便是那位曾经无欲无求的九皇子傅修宜。而傅修宜的母妃董淑妃,也成了文惠帝渐不离身的依靠。

    在文惠帝病重的时候,宠爱的人便是他最亲近的人,有人便猜测,瞧着这个趋势,太子总归是没了,文惠帝极有可能将皇位传给定王傅修宜。

    于是,一大波臣子便又倒戈向了傅修宜这头。不管是因为本身原因还是外物推动,怎么看傅修宜都将成为明齐未来的储君。

    而傅修宜,也渐渐开始在对付沈家了。

    沈家的兵权之前已经被文惠帝收了回去,傅修宜却要给沈信新的权力,让他们父子二人去带领一支全新的军队。怎么看都是一个坑,傅修宜摆明了就是挖了一个坑给沈家人跳,做的不好,便是着了傅修宜的套。

    沈丘在信里写,如今沈家借着沈信生病的由头暂且不接兵权,可是不知道这样的借口能用得上几时,因为傅修宜既然着手对付沈家,定然不会只用这一种手段。不过好在沈家却也不是全无帮助,傅修宜的矛头对准的还有冯家,就是冯安宁府上,冯家和沈家倒是打算联手,在联合一些明齐的其他臣子,自保应该是够了。

    不过话中到底还是传出一些茫然,似乎觉得忠良了几代的沈家,如今却要落得和皇室对峙互相猜忌的局面,未免有些令人唏嘘。

    沈妙将信看完,折好收起来,有些忧虑。谢景行方与她一道看过,见她忧心忡忡的模样,问:“你很担心?”

    “傅修宜在开始对付沈家了。”沈妙沉声道:“他窜起来的速度太快,不到一年,定京里竟然都暂时没有能与他抗衡之人。周王静王当初那么嚣张,如今连着徐贤妃一并没落,离王竟也被他收服了。”沈妙道:“他的手段和不简单。”虽然早就知道傅修宜上一世就做了明齐的皇帝,可是这一世没有了沈家,他在已经劣势的情况下依旧扭转乾坤,倒让沈妙觉得对于沈家的安排有些太轻率了些,或许是她低估了敌人。

    “不奇怪。”谢景行一笑:“为了夺嫡,他早在多年前就开始准备。周王静王虽然有优势,却比他晚了先机。离王就更不用说了,没有母族支持,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但他为什么还要针对沈家?”沈妙拧起眉头:“按理说,沈家的兵权既然没有了,与他来说也没有任何威胁,譬如如今的临安侯府。他不会着手对付临安侯府,却对沈家死咬着不放……”傅修宜不会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之事上,对于沈家的打压,如今都能算是多此一举,何必呢?

    谢景行沉吟片刻,道:“或许是因为你?”

    “我?”沈妙看着他。

    “你嫁到了大凉,傅修宜之前怀疑我与你的关系,怀疑大凉是沈家背后的靠山。回到陇邺后,我也令人关注傅修宜的动静,发现他在调查临安侯府有关我的一切,他也许知道了我的身份。可能误会了沈家和我的关系,以为沈家已经投奔了大凉,或者有其他打算。”他顿了顿,又道:“傅修宜手段狠辣,生性多疑,一旦觉察不对,一定会斩草除根。但凡沈家令他有一丝不安,他都会不留余力的铲除。”

    “这我倒是了解。”沈妙眸光微冷,便是前生到了最后,傅修宜不也还是为了沈家的兵权,将大房收拾的干净利落么。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谢景行捏一把她的脸:“我在定京安排了人,不管怎么说,护着你家人安全的本事还是有的。”

    “你早就安排了人?”沈妙问:“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谢景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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