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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毒后-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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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以玉清公主和荣信公主的交情,也会帮谢景行这个忙的。

    沈妙抬眸看了谢景行一眼,他倒是想的长远。如果此刻就设法让沈家人过来,瞧见他们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模样,难免会多想,以沈家和谢家的关系,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越扯越复杂。由荣信公主出面,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头顶传来焰火的声音,沈妙本就是靠着船舫窗户做的,听到声音便顺着窗户往外看去,定京城的夜幕下的天空中,五颜六色的竟是璀璨的焰火。如白露和霜降所说,这一夜的焰火不会停歇,方才人潮涌动的时候看,同眼下静寂的湖面上看心境又是不同。

    “你喜欢看这些?”谢景行挑眉。

    “我不喜欢。”沈妙回道。

    明齐皇室每年的年宴,皇帝与妃子同乐,也在御花园中燃放无数焰火,那时候她刚从秦国回来,宫中突然多了一个楣夫人圣宠不衰,年宴当夜,楣夫人同傅修宜在御花园饮酒作乐,她坐在坤宁宫中,婉瑜和傅明陪着,自己一个人看烟花的燃放和消逝,那是她看过最冷的一场焰火,从此之后,她就不喜欢这些东西。

    “转瞬即逝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她的语气中带了一点愤愤,目光却显得有些悲凉。

    谢景行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起身从一头的柜子里取出点东西,他走到沈妙身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沈妙。

    “等船靠岸不知道要等多久,今天既然是玉兔节,你也做个花灯吧。”谢景行道。

    沈妙看着手中的花灯,大约是之前在船舫上玩乐的人留下来的,还未放进去蜡烛,平平整整的叠好。顺着窗户看去,万礼湖的湖面上层层叠叠包围的尽都是花灯,他们这支船舫穿梭在一片璀璨中,仿佛姣姣银河中的渡舟。

    不等沈妙回答,谢景行自己就先做了一个,他将花灯做好后,随手放进了湖水中,动作也是漫不经心的。沈妙见状,问:“你为何不写纸条?”

    花灯里要放纸条,纸条上写着做灯人的心愿,这样神明能听到人的祈祷,就会在来年保佑放灯人心想事成。

    “我不信神。”谢景行懒洋洋道:“不写也罢。”

    沈妙想了想,也实在无法想象出以谢景行这般狂傲桀骜的性子,一本正经的祈求神明保佑是什么场景。她将两盏花灯折好,却没有写纸条,也没有在里面放上蜡烛,而是在花灯最上头的花朵处用火折子点燃,伸手放进湖中。

    两盏花灯自上而下燃烧着,在湖面上显得像是两团火,谢景行一怔,问:“这是祭拜的灯,你在干什么?”

    点燃花灯,这就是一盏祭给亡者的灯,好端端的这般热闹,沈妙竟然在这里祭拜死人。

    沈妙没理会谢景行的话,只是看着那花灯从渐渐燃烧到火苗将花灯整个吞没,许久后,湖面上再也没有两只花灯的影子。

    重生一世,有些事情可以重来,有些事情却无法重来。比如婉瑜和傅明,前生今世,再见即是永别,这一生,再也没有那个温柔大方的公主,懂事稳重的太子了。

    一方帕子递到沈妙面前,她抬起头,谢景行不耐烦道:“怎么又哭了。”

    沈妙摸了摸脸颊,不知不觉中,她的脸颊竟然湿了。大概是乐景生哀情,连流泪了也不自觉。

    见她接过帕子,谢景行开口道:“你有几分义气,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没头没脑的话让沈妙一时愣怔,看向谢景行,少年的侧脸在满湖如锦花灯下愈发挺拔深艳,他倚着窗口,看向沈妙,眸光中有复杂光芒微微一闪。却是漫不经心道:“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今日你既然没有供出我,我也不会亏待你。看你惹上的麻烦也不少,也许日后有相求于我的地方,那时候,看在今日的份上,我也会出手相助。”

    沈妙道:“那多谢小侯爷了。”

    谢景行一笑,忽而转头看他,语气中多了些调侃:“不过帮归帮,你可不要爱上我。”

    沈妙简直要被气笑了,她道:“小侯爷未免想的太多。”

    “是吗?”谢景行从窗前走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坐在榻上的沈妙,忽然拔下沈妙头上的簪子,若有所思的拿在手中端详道:“那你为何要戴着‘我’送给你的簪子?”

    他将“我”字故意咬的有些重。

    沈妙语塞,刚想说那是丫鬟给自己戴上的,就听见谢景行继续道:“今日你将我摸也摸了,看也看了,不过以身相许那就算了。”他笑的不怀好意:“还没长大的小丫头,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这人说话忒毒!还喜欢颠倒黑白!沈妙前生今世遇到的要么都是伪君子要么都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这样一说话就能把别人气死的无赖,还是头一遭遇到。

    “我不喜欢小侯爷,以后也不会喜欢,小侯爷大可放心。”沈妙讽刺道。

    “那就好。”谢景行盯着她,唇边的笑容依旧玩味,不过漆黑的双眸中,却在一瞬间透出了某种警告和漠然。他说:“小丫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沈妙不语。谢景行不是好人,她又算得上是好人吗?也许上辈子是,可是这辈子的她,阴毒狠辣,和“好”字却是完完全全沾不上边儿的。

    船舫静静的顺着水流往下飘去,窗户外头洋洋洒洒的下起了小雪,湖面上半是雪花晶莹半是璀璨灯火,天上焰火五彩斑斓,这个新年的玉兔节,过的似乎并不怎么样,但终究是特别的。

    紫衣少年靠着窗户,漠然的瞧着窗外,也不知瞧了多久,待转过头时,却发现沈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伏在小几上睡着了。

    她睡着的时候,面上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端庄,因着今日一番折腾,脸颊还红扑扑的,围着谢景行那件略显宽大的狐皮大裘,真的像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头发已经被暖炉烘的微干,一绺长发遮挡住了眼睛,大约是有些痒,睡梦中的沈妙便皱了皱眉。

    谢景行走到她身边,顿了顿,伸手将她那遮住眼睛的一绺长发别到耳后,又从袖中摸出方才从沈妙头上拔下的玉海棠簪子,把玩一转,轻轻插到了沈妙头上。抱胸在沈妙面前看了一会儿,见她睡得香甜,挑眉道:“当着陌生男子睡得安稳,还真是不知害怕。”

    又坐了一会儿,船舫摇摇晃晃的猛地一顿,终是靠岸了。

    谢景行走到船头,从岸边显出几个黑衣人的身影,领头一人道:“回主子,已经全部处理干净了。主子现在回府?”

    谢景行回头瞧了船舱一眼,道:“先去公主府,铁衣,牵辆马车过来。”他回头走到船舱之中,敲了敲小几,沈妙睡意朦胧的抬起头,谢景行道:“到岸了。”

    “已经到了?”沈妙一下子清醒过来,瞧了一眼窗外就要往外走,然而腿上的伤到底还没好,刚站起来就腿一软差点摔倒,谢景行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想了想,伸手把沈妙外头的狐裘裹紧了些,直接连着狐裘打横将她抱起,往船外走去。

    沈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去搂谢景行的脖子。抬眸看去,谢景行勾着唇道:“老实点,别占我便宜。”

    沈妙:“……”谢景行一手环过她的肩背,他人高腿长,抱起沈妙也毫不费力。沈妙的脑袋靠在他怀里,能感觉到他挺拔结实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竟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待除了船舫,才发觉外头早已站着一众黑衣人,瞧见谢景行抱了个小姑娘出来,虽然竭力忍耐,却都是有些神色有异。最轻松的烦到是谢景行,他走到马车前将沈妙往车里一扔,就道:“去公主府。”头也没回的走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剩下一众黑衣人面面相觑。一个年轻的高个子道:“铁衣,主子怎么抱了个丫头出来?那丫头和主子是什么关系?”

    “是啊是啊,”另一个女人也走了过来,摸了摸下巴沉吟:“这么多年了,多少美人都没能近的了主子身,原来主子好这一口。”她眼前一亮:“哈,难怪了。”

    “去去去,谁说的。”另一个模样妩媚的成熟女子不满道:“那种黄毛丫头有什么可看的,毛长齐了吗?”

    “火珑,知道你喜欢主子,不过这个嘛,嫉妒不来的哦。”之前的女人笑道,看向中间中年男子:“铁衣,你跟主子跟的最近了,那小姑娘谁啊?和主子怎么了,你跟我们说说呗。”

    “都闭嘴!”站在中间的铁衣忍无可忍道:“都回去回去!暗部的人都这么闲,明儿就去守塔牢。”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退避三舍,纷纷道:“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方才那些人尸体处理干净了吗”“还是先回暗部回禀情况吧”“今日可真是凶险得很”一边聊着一边走远了。

    铁衣松了口气,这才回头消失在夜色中。

    却说另一头,公主府上。外头的人禀明谢景行来的时候,荣信公主已经准备就寝了。

    她寡居多年,身边又无子女,每每到了逢年佳节,其实才更显得形单影只。即便宫里的文惠帝与她也有姐弟名义,可终究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哪能那么真正的亲密。况且在宫中和帝王相处,总不如自己留在公主府自在,所以这么多年的玉兔节,荣信公主既不会进宫,也不会出门游玩,而是静静的呆在府中,就如同平日里一样。

    今日却不同,知道谢景行来的时候,荣信公主还有些吃惊。重新更衣好后,才出门迎接,方走到大厅中,便见谢景行已经坐在椅子上等待,瞧见她,也是微微一笑:“容姨。”

    荣信公主闺名玉容,同玉清公主又姐妹情深,谢景行叫她一声容姨不为过。

    “怎么今儿就过来了?”荣信公主乍见谢景行,有些疑惑,更多的却是欣喜。她自己没有子女,早就把谢景行当做是自己的儿子,她可怜谢景行的身世,当初玉清公主过世,荣信公主来临安侯府吊唁的时候,还将谢鼎骂了个狗血淋头。谢景行虽然顽劣,却待荣信公主十分尊重,逢年过节都会来公主府拜见,只是平日里都是年过初一才来,今年玉兔节却来了,让荣信公主有些意外。

    “想念容姨,就过来瞧瞧,容姨不会不欢迎我吧?”谢景行笑道。他本就姿容出色,这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话,俊俏风流的模样直教厅中一众婢女都看红了脸。

    荣信公主点了下他的额头,笑道:“连我这个老人家都敢调笑,你这混小子,胆子越发肥了。”

    “想念容姨是一回事,不过今夜前来,还得有一事求容姨帮忙。”他道。

    荣信公主一愣,随即坐直身子正色道:“景行,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有什么难办的事,尽管跟容姨说。”

    “容姨别紧张,小事而已。”谢景行笑着解释:“我有个朋友今日在玉兔节与家人走散了,不巧又落了水,我虽救了她,却有些不方便。还想让容姨以公主府的名义送她回去。”

    他虽说的简单,荣信公主一听却明白了其中的事情。虽然明齐对男女之事也较为开放,可是到底女儿家的清誉十分敏感,一不小心传出些风言风语,却是能让人够受。不过……荣信公主看向谢景行:“你的那位朋友,竟然是位姑娘么?”

    谢景行点头。

    “这么多年,倒没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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