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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这群官兵,姜西溟急忙前往后院,打开地窖,将武毅夫和骆绮芳迎出来,经过一番折腾,武毅夫伤势又些恶化,好在沈宛一双妙手,替他稳住病情。
“骆姐姐,如今武大哥受了重伤,我和容若就送你们回京吧。你也有好几年没有回家了吧,你爹爹骆大人一直都在想你吧。”沈宛思前想后,故此提议。
骆绮芳道:“不行,京城里全是朝廷鹰爪,如今毅夫受了伤,更加不能回去。你们放心,我已飞鸽传书知会各位哥哥,相信不久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了。”
沈宛心知容若挂念卢雨蝉,想要及早回京,于是对骆绮芳道:“那你和武大哥就留在此处安心养伤,姜先生自会好好照拂。”
骆绮芳拉着沈宛的手,道:“宛儿,如今你和容若只见已再无阻碍,姐姐真希望你们能得到幸福。”
沈宛眉眼间流露出幸福的神色,道:“我会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和容若分开了。经历了这么多,我才觉得两个人能相守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
第二天一早,容若与沈宛向姜西溟辞行,临行前嘱咐姜西溟好生款待武氏夫妇,姜西溟素来仗义,敬重江湖好汉,早已将武氏夫妇奉为上宾。
辞别姜家以后,容若和沈宛策马南下,晌午时已快出越州府,日色正盛,二人也不急着赶路,在官道上的茶寮停下来喝茶。
不多时,但见一对官兵急匆匆地向着玉茗山庄的方向赶去,看服色该是昨日那提督的手下。
沈宛心中起疑,道:“容若,看样子他们是受了长官的调遣前去增援,莫非玉茗山庄里又出了什么事?”
容若道:“难道是那提督知道我们走了,又去寻姜大哥晦气?”
沈宛道:“有这个可能,早知那狗官不会善罢甘休,就不能轻易放过他。”
看见刚才那群官兵气势汹汹,容若心中忐忑,对沈宛道:“我们还是折回去看看吧,我还是放心不下姜大哥。”
“好。”沈宛也赞同容若的想法,于是二人又重新跨上马背,向着玉茗山庄的方向赶去。
二人的坐骑均是塞外名驹,脚力非凡,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折回到山庄。
容若忽见山庄门口洒了许多纸钱,门柱之上挂了挽联,似是府中有人新丧,登时心中突兀,与沈宛匆匆入庄。
山庄里的仆人庄丁一个也未见到,倒是一众官兵把手在山庄里的各个角落,见容若和沈宛闯庄,纷纷呼喝阻拦。
眼见一众官兵汇聚于此,容若情知庄里出了事,他挂念姜西溟一家的安危,不愿和这群官兵纠缠,拉着沈宛施展轻功,跃过众人,急忙向着大厅赶去。
容若穿堂跨院,不一会便来到大厅门口,忽听屋内呼喊之声大作,其间还夹杂着械斗之声,忙推门而入,只见厅内场面混乱,两方人马斗得难解难分。
玉茗山庄虽不是江湖门派,但姜西溟一手旋风剑法却是名震越州,庄内人人善武,势力不容小觑。此刻姜西溟手持长剑,将一把剑舞得风雨不透,飘身后退,然而他面前却有一人手持一柄戒刀,疯魔一般朝姜西溟砍去,招招狠命,完全是拼命的架势。
“好一个玉茗山庄的姜先生,竟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忒不要脸。”那手持戒刀之人忽然将戒刀一掷,力贯刀背,姜西溟不敢硬接,急忙仰身闪过,那戒刀钉在墙上,屋子震动不休。
“大侠误会了,且听我解释。”姜西溟情急之下剑势骤缓,往前移了一步,却忽见一双铁掌朝自己肩头抓来,不得已回剑护身,向后退开几步。
先前那人哇哇叫道:“误会你个头!”他扔掉戒刀以后,反手操起两条板凳,相互一撞,凳子就变成了片片残木,反手将木片掷了出去。
姜西溟挥剑将木片挡开,连连顿足,道:“你们怎么就不听解释。”
“姜先生,此次擒获朝廷侵犯,你玉茗山庄当居首功。这些漏网之鱼,交给我们对付便可。”不知何时,又有一人窜了过来,挡在姜西溟身前,一轮快剑攻向先前那鲁莽的大汉。
姜西溟一见这军官,登时双目血红,喝道:“狗贼,我先宰了你。”他长剑一指,挟着劲风,毫不留情地砍向那军官。
那军官也是高手,往旁边一跳,转回去对付其他人。这时一柄拂尘横扫而来,立刻缠上了姜西溟的宝剑,出手之人正是一个缁衣老道,白须飘飘,仙风道骨,然而他脸上却怒火大炽,喝道:“少装模作样,你们都是一路货色。”
姜西溟面色沉痛,双目骤亮,冷笑道:“好,好,如今我已家破人亡,索性就拼了。”说罢抬起手腕,长剑翻绞,削下了几缕尘丝,然后剑势一变,不再一味退守,欺身直进,将长剑舞成一团光幕,霎时间寒气森森,剑光清冷,直如六月飘雪,诡异森冷。
那老道对莽撞汉子道:“你去杀了朝廷的鹰爪孙,这老匹夫交给我来对付。”
“好。”那莽撞汉子领命而去,眼见迎面有两个清兵朝自己围来,二话不说,双手齐发,抓住那两个官兵的脖子相互一碰,二人登时脑浆迸裂,倒地而亡。
众清兵已纷纷胆寒,吓得连连后退,这时忽见一个红色脸膛的武官越众而来,与那莽撞汉子对打起来。那武官双掌一钩一圈,已将莽撞汉子的招式化解,然而却为对方的大力震得步步后退。那莽撞汉子的招式不见得多高明,然而胜在力大无穷,直如开山裂石,让人胆寒。
大堂一角,另有一群官兵围着一个少年很斗,那少年长身玉立,手持长剑,覆手之间,已将围攻他的清兵打得七零八落。
那少年眼见那道士和姜西溟斗得火热,剑眉一蹙,忽然身形拔起,凌空下击,一剑刺向姜西溟右臂。
姜西溟正被那道士苦苦缠住,分身无暇,明知背后剑锋凛冽,侧目间已见到寒电冰辉的剑光激射而来,情急之下想要绕开,却被拂尘打中面颊。而那柄长剑随即递来,他是无论如何也闪不过去了。
电光火石之际,忽见一道寒光一闪而逝,恍如凌空一羽,恰巧将那少年的长剑撞了开去。
少年如触电般缩手,一抬头,只见半空中白影一闪,当先跃入厅中,也不知用了何种奇妙的手法,竟在片刻间将互相厮斗的双方人马都分了开来。
“大家住手,有话好说。”来人正是容若,他刚刚赶过来,便看到姜西溟正在与天理盟的人混战,双方各出狠招,似有天大仇怨一般,当下出手制止。
“容若?”那少年正是顾贞观见到容若,顿时大喜,道:“你怎么来了?”
当下对那道士和莽撞大汉喊道:“洪叔叔、道长,是容若。”
那道士自是张天师,莽撞大汉则是洪大海,他方才与姜西溟比武时,嫌那临时夺来的戒刀不合手,于是仅凭一身横练的大摔碑手功夫连杀数名清兵。
容若道:“两位前辈,你们怎么和姜大哥打起来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顾贞观道:“容若,你有所不知,武大哥夫妇受朝廷鹰犬追杀,来到玉茗山庄避祸,却不想这姓姜的不顾江湖道义,竟将武大哥交给了朝廷鹰犬。”
“这怎么可能?昨日我还在山庄里留宿,和骆姐姐他们见过面,当时姜大哥全力保护他二人,又怎会骆姐姐他们现在何处?”
洪大海道:“早让朝廷鹰犬带走了,恐怕都快送到京城了。”
容若转头道:“姜大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无妨,我信得过你的为人。”
姜西溟神色大恸,抓住容若的手,眼眶通红,颤抖着道:“他们晚上堵住允儿,诱骗他说出了武大侠夫妇的藏身之地,这才”
容若双眉紧锁,倒吸一口冷气,颤声道:“允儿呢,他”想到门口的那些纸钱,容若不寒而栗。
“允儿唉”姜西溟沉沉地叹了口气,老泪纵横,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天理盟众人见他这样,一时不明所以,倒不好发作。
就在这时,姜夫人从内堂奔了出来,她一身缟素,鬓发散乱,惨呼道:“允儿就是被这狠心的人给失手打死了!就因为允儿被朝廷的鹰爪子诱骗,不小心说出了他们的藏身之处,你这狠心的人便把自己的亲儿子打死了!”姜夫人已泣不成声,来到姜西溟身前又捶又打,还不住失声喊道:“还我的允儿还我的允儿”
天理盟众人一听,不由得惭愧无已,都觉刚才错怪了姜西溟,实是万分不该。洪大海最是直性人,抢上两步,向姜西溟磕了个响头,叫道:“老爷子,我得罪你啦,给你赔罪。”
顾贞观闻言错愕半晌,知道错怪好人,立刻和张天师一同向姜西溟谢罪。
“姜先生如此高义,我等却还错怪先生,实在惭愧。”顾贞观躬身欲拜,却被姜西溟扶起。
张天师侧目屏息,瞧见先前大厅里的官兵正悄悄地撤往厅外,倏地甩出拂尘,缠上那红面五官的双脚,用力一拉,便轻松地将他拉了过来,收回拂尘时,尘丝在他脸上狠狠地刮了几下,怒喝道:“原来是你们这群鹰爪孙使的离间之计,找死!”
顾贞观道:“姜先生,害死你儿子的是这群鹰爪,他们便交给你处置了。”
姜西溟怒视那红脸五官,眼中杀气凛然。
大厅里的清兵见众人要大开杀戒,仓惶向外逃窜,没走到门口,便被人一脚踹了回来。
沈宛一直守在外面,此刻进来,目光冷冷地扫过众清兵,冷冷地道:“武大侠夫妇是被你们抓走了吗?”
那红脸军官不敢撒谎,忙不迭地答道:“是,是,已经押往京城了。”
沈宛道:“押他们去京城做什么?”
那武官道:“他们是朝廷钦犯,押到京城后自有上面的官员发落,小的也不知情啊。”
沈宛面色一沉,道:“谁是你们的上司?”
那武官道:“小的们是六扇门的,六扇门归前锋营管辖,我们的头自然是前锋营统领曹寅曹大人。”
沈宛来到容若身边,道:“他们是曹寅的手下,既然骆姐姐和武大哥被押到京城去,暂时还不至于有危险,我们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再设法营救也不迟。”
容若思索再三,对姜西溟道:“姜大哥,他们毕竟是朝廷中人,杀官犯法,不如各自斩了他们一条手臂吧。”
姜西溟点点头,宝剑挥舞,唰唰几下,便将一众亲兵每人卸去了一条膀子。
第191章 一宵冷雨葬名花(3)()
众清兵狼狈不堪,各自呼天抢地地向庄外逃窜。
顾贞观略一沉吟,说道:“姜老英雄如此重义,天理盟上下永感大德。”
姜西溟道:“顾少盟主言重了,眼见朝廷此种行径,实在让百姓心寒,我家允儿死于鹰犬之手,老夫与朝廷不共戴天。今后天理盟若有何义举,我玉茗山庄必全力响应。”
顾贞观道:“老英雄高义,我等感激不尽。姜小少爷之死我们也有责任,还望姜老英雄让我们为小公子上一束清香。”
姜西溟让仆人将伤心欲绝的姜夫人扶下去,然后带领众人步入灵堂。灵位前点着两对白烛,素幡冥镪,阴沉沉的一派凄凉景象。姜西溟掀开白幕,露出一具黑色小棺材来,棺材尚未上盖。淡的烛光之下,见一个小孩尸身躺在棺材之中,分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