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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惆怅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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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嫕笑眯眯地道:“没关系,宛儿姐姐的医术很高明,她已给我医治了,现在伤口已经不疼了。”

    三人立刻忘记了昨日的紧张,此时有说有笑,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已行到了西郊。天气极好,风暖云淡,十里白堤之外雪浪如潮,簇拥着远山轻云,浩渺森然。转过几条山路,马车在一处庄园门口停了下来。容若领着沈宛和婉嫕下了车,闻到花木的清香,觉得心中连日以来的沉闷悲愤,都被荡涤了许多。

    别墅院子外围种了一圈高大的茶树,连云绕翠,浓薄相接,三人步入庭院,只见藤萝盘径,繁花照眼,凉棚水石,参差掩映,倒是一处绝妙精致的所在。

    容若道:“沈姑娘,我们家里此刻正被鳌拜的人监视着,暂时只能把你送来这里养伤,你放心,这是个绝密的所在,除了极少数人,绝不会有人知道。”

    沈宛好奇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容若领她俩穿过几条花径,来到一个开阔的较场,道:“当然是练习武功的地方。”

    沈宛只见校场之上俱是一些十八九岁的少年,他们身着劲装,正两两一组地比对功夫,招式虽然简单,全无花巧,却最为实用,大多数人都是在摔跤的基础上加了许多灵活的招式,而且每一组之间配合绝妙,隐然形成了一个对战的阵形。

    校场之上竟也有她认识的人,正是曹寅和睿琪。曹寅手中一把长剑霍霍生风,练得极为认真,每一剑都锐利无比,剑风过处,似乎连日光都变得冰冷。睿琪手卧一条青丝长鞭,舞将开来直如天女赤炼,既漂亮又威风,鞭子一震三折,时如雨珠飞散,时如清风聚合,变幻灵活,柔韧难摧。

    他二人见到容若等人,收了兵器,睿琪笑着走来,挽住沈宛,道:“我的鞭法差劲得很,真是让妹妹见笑了。”

    沈宛道:“哪里,姐姐的鞭法有了一定的火候,根本不输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睿琪听得心花怒放,又看到婉嫕眨着大眼睛盯着自己的鞭子,笑道:“婉嫕,你也来了啊,不过这鞭子你可碰不得,让你的三哥哥知道了,非得训我一顿不可。”

    婉嫕活泼地笑道:“才不会呢,睿琪姐姐,你就快成为我的嫂子了,三哥哥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训你呢。”说罢吐了吐舌头,睿琪笑道:“好你个小丫头,开起姐姐的玩笑了。”说罢二人便玩闹在一起。

    曹寅道:“容若,你怎么来了呢,还带着沈姑娘和公主。要知道,此处十分机密,万万不可被外人发觉。”

    容若眉峰一轩,便将昨日的惊险之事说与曹寅听,“沈姑娘如今正被鳌拜的人追查,我也别无他法,只得把她带来这里暂避一时。”

    曹寅道:“看来也只能先将沈姑娘安顿在此了,杨师傅明日便回来了,沈姑娘在此处绝对安全,你大可放心。”

    容若露出喜色,道:“是啊,师父明日便回来了,你和睿琪也要加紧练功,师傅回来以后定会考验你俩的。”

    曹寅拍了拍容若肩膀,朗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们俩可都是日夜苦练,定然不负杨师傅所望。”

    几个人在西苑用了午饭,虽然菜肴不是什么珍馐美味,几人吃得却兴致盎然,幕竹清风,茗烟袅袅,他们似乎放下了各自的身份,此刻只是最为亲密、物无话不谈的朋友。午饭过后,容若要去皇宫面圣,婉嫕要回纳兰府拖住鳌拜的人,二人便不再久留,临走前容若特别嘱咐曹寅和睿琪,好好照顾沈宛。

    容若午时到达了皇宫,自西安门进了皇城,沿羊房夹道往东一直抵达了瑶泉池畔,只见沿湖琼宫玉宇,乔松参立,假山之下水木清华,藤萝披拂,野意森森犹如蓬莱仙境。

    康熙正坐在湖畔垂钓,见容若来了,招手让他过来,给了他一根鱼竿,笑道:“过来陪朕钓一会鱼吧,看看我们的大鱼何时能上钩。”

    容若笑道:“皇上且再耐心等等,大鱼就快上钩了。”拂衣而坐,与康熙并肩垂钓。“皇上,钓鱼切忌心浮气躁,只有凝立不动,静待时机,才能钓到大鱼。”

    康熙笑道:“看来你对钓鱼还满有心得,我们俩一起联手,这世上便没有我们钓不到的鱼。”他忽见水面上鱼漂下沉,朗笑一声:“鱼儿上钩了。”然后手腕一抬,长线勾着一条锦鲤,被他甩到了竹篮里。

    容若收了鱼竿,与康熙走到凉亭里,康熙唤来小路子,道:“你去吩咐御膳房,把这条鱼给烹了,晚上给朕和纳兰公子佐酒。”

    小路子接过鲤鱼,道:“皇上,这鱼您是要清蒸、红烧还是糖醋呢?”

    康熙道:“红烧吧。”

    小路子拿着鱼退了下去,康熙又转头对容若道:“你家里的事朕已经听说了,朕已把鳌拜诏了过来,好好训了他一顿,此刻你家门口的那些亲兵也该撤了。”

    容若道:“多谢皇上恩典。这件事说起来的确是臣的疏忽,若鳌拜借此发难,臣也无话可说。”

    康熙道:“这也没什么,若有人愿替朕烹饪了那一条鱼,朕倒乐意得很,只可惜那条鱼的刺太多,若非道行高深的厨子,还真的奈何不了它。容若,你放心,这件事朕不会追究。”

    容若叹息道:“这次是臣让皇上为难了。”

    康熙笑道:“哪里的话,你总是替朕分忧,朕一直都记着容若你的好。”他的眉宇间忽然露出惆怅之色,道:“鳌拜逼人太甚,今日居然逼迫朕,让朕下旨斩杀与明史暗有所关联之人,倘若朕这道圣旨一下,不知又会牵连到多少无辜之人。”

    容若笑了笑,道:“皇上,您放心,臣已想出了两全之策,皇上不必下那道违心的圣旨了。”

    康熙眼睛一亮,笑道:“好兄弟,朕就知道你主意多,快告诉朕,是什么好办法?”

第34章 有酒惟浇赵州土(4)() 
容若道:“若要大赦天下,唯一的办法便是皇宫里有喜事。”

    康熙立刻会意,目光却暗淡下去,皱眉道:“你这个办法是不错,朕倒是盼着自己的喜事快点来,可是你也知道,睿琪是索尼的孙女,这一桩婚事,鳌拜极力阻拦,他就怕朕联合了索尼之后,会对他构成威胁。倘若在此刻宣布朕要选秀大婚,他立刻就能看出端倪来。”

    容若摇了摇头,道:“皇上,您与睿琪的婚事不宜操之过急,微臣说的喜事,乃是别人的喜事。”

    康熙又来了精神,好奇地道:“谁?”

    容若道:“太皇太后的干女儿,和硕公主孔四贞。”

    康熙拍手笑道:“对啊,朕怎么没有想到,孔公主的确已到了出嫁的年龄,她与她父亲定南王的旧部之子孙延龄有婚约,孔公主以少女而开军府、袭封爵,遥制广西,维系定南王旧部,与平西、靖南、平南三番成掎角之势,也实在是我大清的功臣。她此番大婚,也着实配得上大赦天下,这样一来,既能堵住鳌拜的嘴,又能免了那些汉人学子的罪,我大清也可接管广西定南王旧部的兵权。容若,你这一招真是太高了,一举三得,朕十分佩服。”

    容若道:“却不知孔公主意下如何。”

    康熙道:“无妨,孔公主与孙将军的婚约天下皆知,待朕禀明皇奶奶,让她做主,为孔公主择日完婚。”

    大事已毕,康熙又拉了容若话家常,一想到孔公主的婚姻,康熙神色动了动,似欲有话要对容若说,却终究没说得出。二人练了一阵拳脚,这些时日以来,康熙除了忙于政事之外,一直勤于练功,功夫大有长进,容若十分佩服地道:“皇上的功夫越来越好了。”

    康熙道:“西苑那边,曹寅和睿琪都努力练功,朕也不能总在宫里享福,时机到了,我们可是要联手干一番大事。”

    看着康熙爽朗的笑容,容若觉得自己心里的一团火都似乎被这明亮的笑容点燃,天边残阳如血,仲夏薄暮独有的昏黄,却仿佛一幅苍茫的映画,将他们的热血和希望印在了心里某一片看不到的角落,直到骨子里的血勇苏醒之时,世人便再也不会看轻这些年少轻狂的少年们。

    容若想到了明史案的解决之策,心中烦闷顿消,脚步也变得轻飘飘的,他只身一人来到了刑部,悄悄地翻过几道墙,便来到了顾贞观的单人牢房。

    顾贞观正盘膝打坐,闻到风声,睁眼便见到容若神采奕奕,走到门前,笑道:“纳兰兄,何事能让你重展笑颜,且说与我听听。”

    容若道:“顾兄,在下总算不负所托,想到了明史案的解决之策。”

    顾贞观眉峰一动,喜道:“哦,快说给兄弟听听。”

    容若遂一五一十地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然而他发现越往下说,顾贞观的神色越是不对,脸色越是难看,到最后,他的声音已弱得微不可闻。

    “顾兄,你”容若见顾贞观原本清澈的眼眸里居然布满血丝,面色激动,全身剧震。

    “纳兰兄,你的办法,便是牺牲一个女孩子的青春和婚姻吗?”顾贞观双手紧握门柱,死死地盯着容若,额上青筋隐现,显是激动异常。

    容若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为何顾贞观听了这个主意会是这般激动,一时无法,只是不知所措地道:“孔公主的婚约是先皇所赐,满朝皆知,况且眼下的形势,也只有这一个法子可行。”他顿了顿,并未因顾贞观的失态而动怒,心里反而有一种隐隐的失落,道:“顾兄,有什么不对吗?”

    顾贞观神色一馁,垂下头,长长叹息了一声,“罢了,看来一切都是天意。纳兰兄,请恕为兄刚才失礼,我只是只是还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四贞她虽名为公主,却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是我无能,不能给她幸福。”说着说着,他的眼眶渐渐变红,神色凄楚。

    刹那间,容若明白了一切。

    “顾兄,对对不起。”容若原本觉得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说出口的,却只是这样苍白无力的话。“在下实在不知”

    顾贞观勉强笑了笑,“纳兰兄,你何必自责,就算你知道了我与四贞的关系,也改变不了什么。要怪也只能怪命运弄人,我与四贞,这一辈子是注定有缘无分。”他眉间的痕迹犹如刀刻,深入心髓,“纳兰兄,四贞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容若沉声道:“皇上已奏请太皇太后下旨,择日为孔公主举办大礼。”

    顾贞观道:“我想亲口把这件事告诉她,我们之间,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既然我无法把她永远留在身边,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祝她幸福了。”他对着夜空中的明月深深叹息了一声,悠长的思念仿佛穿透月光,随风而逝。他袍袖一挥,袖间一把短匕寒芒闪动,只闻一声脆响,门锁应声而断。

    容若与顾贞观一起悄无声息地逃出了刑部大牢,策马向公主府奔去。顾贞观一马当先,逆风而行,夜风吹得他衣袂飘荡。

    容若有意放慢速度,打马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笔挺的背影,只觉得扑面而来的夜色似乎变成了一滴悲伤泪,将前面那个少年孤独寂寞的背影急速裹挟,彻底吞噬。

    这一切,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呢?难道真的要为了所谓的公里和正义,而牺牲一个年轻少女的青春吗?可是千百万人的性命,与一个少女的青春相比,又着实珍贵得太多。这一座失去平衡的天平不断倾斜,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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