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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都放在了那边,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后头商正梁师弟送来的魔教重宝天魔幡。
莫非都是被师父收起来了么?
他这里心中正是有些疑惑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躺在床榻上的天成子身子不动,却传来了一句语气平缓安静的声音,叫了一声,道:“道玄。”
道玄吃了一惊,转身面对天成子,道:“弟子在。”
天成子身子纹丝不动,从背后看去似乎仍是沉睡的模样,但声音却清晰而平缓地传了过来,道:“你刚才应该心里知道的吧,不管你如何争取,剑一和郑通两人,都决然不会让你前去蛮荒的。”
道玄身子猛然一震,面上露出几分难以置信的愕然之色,看着天成子的背影,惊道:“师父,你何出此言?”
天成子没有回应,仍是躺在那里不动。
道玄忽地脸色苍白了下来,甚至连身子都微微发抖,只听“噗”的一声,他竟是在天成子床榻之前双膝跪地,颤声道:“师父,你……你难道是有疑我之意么?弟子断不敢有这等心机,弟子一心只想着为青云一门,绝无二心啊!”
天成子身子在被褥之中,沉默了好一会后,似乎没有任何感情的平淡声音再次传了过来,道:“那就好。”
道玄怔怔地看着天成子,脸色变幻,一时间似乎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之后,他才缓缓站起。
静室之中有一阵子没人说话,气氛格外压抑僵冷。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才试着轻声道:“师父,昨日商正梁师弟送来了一件魔教法宝天魔幡,是在云海之上收到的,弟子也已经呈上在这里。到底如何处置这件东西,还请师父示下。”
天成子默然片刻,淡淡地道:“此事你不用管了。”
道玄脸色微变,但此刻并不敢违逆师命,只得恭声道:“是。”说完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师父,这两日因为您老人家受伤休养,所以几位师叔令弟子暂摄门中诸事,弟子才识浅薄,如履薄冰,亦倍感吃力。既然师父眼下已经清醒,不如还是请您亲自视事,您看可以么?”
天成子淡淡地道:“我重伤之后,精力不济,门中大小事务,还是由你先看着办吧。”
道玄微微低头,道:“是,弟子明白了。如果师父没有别的事,弟子就先告退。”
“去吧。”
道玄弯腰行了一礼,缓缓退出了这间静室,并轻轻带上了静室的房门。
当门扉终于将他和那间突然变得压抑无比的静室隔开以后,道玄猛地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只觉得全身猛地一松,就像是一座千钧重担忽然从身上移开了一样,然后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后背上竟然已经全是冷汗。
他默默地站在静室门口,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扉,脸色肃然,久久不语。
通天峰上日头高悬,朗朗碧空一片澄澈,倒映在碧水潭边,就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美丽宝石。万剑一带着苍松从虹桥上匆匆走下,四处张望一眼,便看到那潭边有两人站立,其中一人正是道玄。
他快步走了过来,道:“师兄,你找我有事?”
道玄点了点头,道:“不错。”说着他指了一下站在身旁的那人,对万剑一道:“这位是朝阳峰的商正梁商师弟。”
万剑一目光看去,商正梁则是神色肃然,拱手道:“见过万师兄。”与此同时,跟在万剑一身边的苍松也是向道玄见了礼。
万剑一对商正梁颔首示意,随即看向道玄,眼中有些疑问之意。
道玄道:“商师弟是我素知之人,为人朴实低调,品性正直刚毅,对我青云一门忠心耿耿,一身道行也是非同凡响,正可助你一臂之力。”
万剑一剑眉一扬,目光看向商正梁,凝视他片刻后,沉声道:“商师弟,既然是道玄师兄推荐的你,我自是绝无疑虑。不过此间大事,你可知道了么?”
商正梁点了点头,道:“是,道玄师兄已经对我说过了。”
万剑一道:“如此最好,只是此去蛮荒事关重大,又兼凶险无比,随时都有殒命之危。所以我不得不最后再问你一次,当真做此决断了么?”
商正梁朗声道:“青云弟子,当无畏怯懦弱之人,请师兄许我一同前去,正梁虽死不悔!”
万剑一哈哈一笑,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好!好兄弟,既是如此,你我同去。”
第二十一章 离别(上)()
商正梁被万剑一这般拍了一下,不知为何,或许是想到了日后风风雨雨无穷危难,又或是被这一声“好兄弟”叫着,心中猛地涌起一股豪情气概,也是笑了出来,重重点头。
万剑一抬头看了看天色,转头对道玄道:“师兄,下边还有一位我看中的师弟,差不多也要过来找我,我且带着他们两人先去云海一趟。待人手聚齐,再来与师兄辞别。”
道玄点了点头,道:“好,你且忙去吧。”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对了,此事我也问过了真雩师叔,她老人家对此也并无异议,只说让你放手去做。”
万剑一点点头,对他一拱手,转身便大步走去。山风吹来,他白衣飘动,真有种说不出的潇洒风采。苍松与商正梁跟在他的身后,彼此对视一眼,也都明白对方想必也是这一次艰难无比的蛮荒行中的同伴,不由得眼底都有几分亲近之意。
商正梁首先拱手,道:“师兄,日后请多指教。”
苍松不敢怠慢,回礼道:“彼此彼此。”
商正梁又道:“万师兄说山下还有一人,却不知是门内哪位师兄弟,苍松师兄你可知道么?”
苍松面色一沉,却是哼了一声,面上露出几分不快之色,对商正梁道:“那人是大竹峰的田不易。万师兄仓促之间无法慎密寻人,因昨日见此人与魔教教徒厮杀时,道行上还有一二可取之处,便垂青于他,向其询问。谁知田不易这厮犹犹豫豫,似有贪生怕死之态,甚至不能当场答复万师兄,实在令人失望。”
商正梁“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三人上了虹桥,一路走到云海,来到了早上与田不易、曾叔常相见的地方。
苍松向四周看了一眼,却没看见田不易的身影,顿时脸色难看,怒道:“那矮胖子竟然还不来,莫非是心存胆怯不敢过来了吗?”
万剑一笑了一下,倒没有生气的意思,对苍松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微笑道:“莫要着急,眼下时辰还未到,再过一会田师弟说不定就来了。”
苍松对万剑一向来敬重,闻言不敢再说,但还是哼了一声,显然对那个大竹峰的家伙居然敢让万剑一在这里等他而心有不满。
三人在这里等了一阵,眼看已到了末时二刻,苍松脸色已经阴沉得像是快要滴下水来,站在他身旁的商正梁也是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位大竹峰的同门未免也有些太不像话了。
相比之下,三人中还是以万剑一最为淡定,只见他神色如常,负手望天,也不知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如此又等了一会,忽只听一阵急促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三人转头看去,便望见田不易一脸焦急之色,面上带汗地大步跑了过来。奇怪的是,在他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人,却是曾叔常。
田不易一溜烟跑到万剑一身前,面带惶恐,连身子都没停稳就急不可待地开口道:“师兄,万师兄,真是对不住,我、我来迟了。”
万剑一笑了一下,还没说话,便只听旁边苍松冷笑一声,道:“田师弟你好大的面子,居然要让万师兄和我们两个人一起等你这么久,真是贵人事忙啊!”
田不易听了,一张胖脸登时涨红,口舌间似乎也有些紧张得结巴起来,道:“不、不是这样的,万师兄你听我解释……”
万剑一笑了一下,神情平和,道:“田师弟不必多心,你我约在末时,时辰尚未过去,你也不算迟到,不管你想说什么,其实并无大碍。现在你只需告诉我你的决定即可。”
田不易看着眼前这个长身而立的潇洒男子,心中忽有一阵暖意掠过,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万师兄,小弟不才,请师兄许我追随身侧,一路同行。”
万剑一目光一闪,微笑道:“哦,那这一路上危险重重,你可都想明白了?”
田不易一挺胸膛,道:“我不怕!”
万剑一大笑,用力一拍田不易肩膀,看起来十分高兴,道:“好!我就知道没看错人,田师弟你果然也没让我失望……”
话音未落,忽然在场这几个人只看到旁边人影一闪,却是有人一下子站到万剑一身前,正是曾叔常。只见他对万剑一深施一礼,大声道:“万师兄,请你也带上我吧。”
万剑一等人都是一怔,田不易却是登时跳脚,“呼”的一声冲过来,一把拉开了这个家伙,然后尴尬地对万剑一道:“万师兄,你别听他胡说,我……”
一句话没说完,田不易忽然一个踉跄,向旁边身不由己地歪了几步。
却是曾叔常在背后用力一推,将这个矮胖子推到一旁,然后再次站到万剑一面前,抬头挺胸,昂然道:“万师兄,我不是开玩笑的!”
田不易大怒,冲过来一脚向他踹去,喝道:“放屁,给老子滚!”
曾叔常梗着脖子,居然是硬挺着挨了田不易一脚,然后纹丝不动,依然挺立在万剑一身前。
万剑一看了也是失笑,而站在他身后的苍松却是气恼喝道:“你们两个,到底在做什么?”
被他这么一声喝问,田不易与曾叔常彼此对视一眼,这才各自哼了一声,转开头去各不相看。
万剑一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好了,都过来好好说。”
接着,他带着这四个人走到云海边缘上一处僻静地方,开始询问曾叔常。在追问了几句后,才从曾叔常和田不易口中知道了这中间的曲折。在早上他向田不易说了此事后,虽然此事凶险非常,但田不易在回去思考之后,还是很快做出了决定,打算跟随万剑一同去蛮荒。至于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为了青云门千秋大业,又或是万剑一个人声望太隆、令人心甘情愿跟随的,便也说不清楚了。
田不易决定之后,原本是打算早早就过来告诉万剑一,谁知就在那时曾叔常却突然出现,然后死皮赖脸死缠烂打对田不易纠缠不放,硬是要田不易说出万剑一突然如此慎重其事地找他,究竟所谓何事?
田不易一开始并不想说,毕竟蛮荒行事关重大。但曾叔常也不知怎么,今天竟是异常警觉机智,拐弯抹角地套田不易的口风,而且不说就死拉着他不让走,大异他平日性情,让田不易震惊之余也是烦不胜烦。这连番纠缠之下,时间便不知不觉流逝过去,待田不易惊觉快要迟到的时候,不由得瞬间惊慌起来,结果曾叔常这厮居然还是纠缠不已,情急之下,田不易一边往云海走,一边与他争执吵闹起来,结果居然被曾叔常从只言片语中猜出了大半,就这样一路跟到了这里。
而最令田不易惊骇的是,这家伙突然之间就站了出来,对万剑一开口就说自己也要去。
“万师兄,我之前真不知道他会这么说的。”田不易满脸尴尬,对万剑一说完后,狠狠瞪了一眼曾叔常,只觉得自己这个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