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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络安一听就知道刘伯又要说些几个世纪前主仆严格守则,饶是心里想听他多说些话,也绝不愿意这个为了叶家付出一生的老人妄自菲薄,连忙阻断道:“您看我走了这么长时间,您老看到我不问问我,倒是唠唠叨叨些没用的。”
刘伯成功的被他打断了,正襟危坐在客厅里的欧式真皮沙发上,手紧紧的握着漆木拐杖道:“那,少爷您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呢?”
“好!非常好。”叶络安脑袋向后靠枕在手臂上,非常认真地说:“外面吃得好住得好,还自由,朋友随处可交,走到哪里也没有牵绊。”
刘贵在一旁听得直点头,满脸的欣慰之色。
叶络安一边说这些年发生的趣事儿,一边心不在焉的想到,如果他的父亲还在世,知道他把公司甩手一走就是五年,一定见面就两个大耳瓜子糊了过来,这么温情的坐下来听他说话,那简直是做梦。所以,有的时候,这个从小把他看到大的老管家,更让他觉得心安。
叶络祁匆匆的赶回来,都没来得及让人通报,就疾步冲进了大厅。看到刘伯坐在客厅里跟背对着门口方向的男人说话,虽然只是看到一个后脑勺,焦躁烦闷的心也一下子安定下来了。
“小少爷回来了。”刘伯站起身来,朝着叶络祁的方向轻轻躬身,眼眶还泛着红,只是那嘴角的笑容依旧挂在常年严肃的脸上。
叶络祁轻轻地点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人的后脑勺,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自有记忆以来,自己就不能从这个太阳似的男人身上移开目光,他的身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像是磁铁一样吸引着他。可是盯得时间久了,这个男人有时会让他伤心,有时会让他高兴,有时候又会让他莫明的畏惧。可是无论怎样,他都只能让自己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男人。因为这不是他能够决定的,这是一种本能。
叶络安听到声音,连头也没有回,端起跟室内一个色系的茶几上的紫砂杯,轻轻啜了一口,等着他走近。
“哥!”叶络祁绕过沙发来到他跟前,身上的订婚宴情侣西装好未来的得及脱下,轻轻地唤了一声。
叶络安的眼皮微微抬起,斜睨了一眼,然后把左手边沙发座椅上的纸袋递过去,漫不经心的说道:“礼物。”
叶络祁慌乱的双手接过,郑重的样子差点儿让叶络安笑出来。
“慢慢看吧,我先回去睡觉了。”叶络安站起身来,白色软质衬衫贴在身上显示出漂亮的腰线,轻轻拍了拍比他还高出半个脑袋的弟弟的肩膀,脚步闲适散漫的踏上楼梯。
“哥。”叶络祁突然喊道。
“嗯?”叶络安从鼻子中哼出一个音,一只脚停在一个台阶上,另一只脚已经跨上了上面一个台阶,扭身的动作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完美的侧脸,又让叶络祁强有力的心脏一阵乱蹦乱跳。
“谢谢你的礼物。”叶络祁扬起一抹真挚羞涩的笑。
多亏刚刚在叶络祁进屋的时候,刘伯带着下人都出去了。不然,让下人看到不苟言笑、威名赫赫的叶氏现任总裁露出这样跟羞涩如此相近的表情,跟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儿一样珍重的捧着个纸袋,还不得吓掉了魂!
叶络安本来略感不耐,看到他那仿佛能诉说千言万语的会说话的眼睛,有什么话也吞了回去。其实,他始终觉得他这个半路接受的弟弟有时候对他太热情,太庄重。反倒不像是兄弟间该有的相处模式。
可是别人家的弟弟是什么样子呢?像是雷诺那个恶魔弟弟,整天调皮捣蛋无恶不作然后让兄长收拾烂摊子;像是心蕊的弟弟,见了面就缠着她要最新型号的游戏机、光盘、仿真步枪。。。。。。
叶络安想象了一下他这个人高马大的弟弟缠着他撒娇的样子,顿时被那情景雷得打了一个冷颤。心想他还是应该知足啊。
“你不是急着要找我谈事情?”叶络祁问道。
叶络安一挑眉,抿了一下嘴唇意欲不明的说:“现在不急了,明天再说吧。”叶络安说着,不甚优雅的打了一个哈欠,好像是真的多么困乏一样。
一直目送叶络安的身影消失在二楼主卧室的门里,叶络祁的眼神才恋恋不舍的收回。
抽出红色丝带,打开包装得非常精致漂亮的小盒子。一个木质的小玩偶静静的躺在盒底。
叶络祁粗黑的眉头一挑,伸手捏着玩偶突出长的鼻子把他拿了出来,放在手里左看右看,最终爱不释手。心想:真可爱,可是没有络安漂亮。。。。。。如果能有叶络安样子的玩偶。。。。。。
事实证明,叶络祁的童年并不完整,他连童话故事都没有看过。。。。。。
资格
叶络祁心思沉重,拿着他哥给他买的礼物美了一会儿,渐渐反应过来也不是他哥的性格啊,从前他生辰的时候,每次收到的无非是车子房产、或者干脆钱。叶络安从来没有耐心给别人精心挑选生日礼物,想要有特别意义的礼物不可能,但一定是实打实的分量,让人基本上喜欢什么就能没什么。
当然,这是他哥对他所知道的亲属。而对情人,他不知道他个是否懂得浪漫,也不想知道。。。。。。除非有一天。。。。。。
叶络祁连晚饭都没吃,进了自己房间直接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他简单描述了一下玩偶的样子,刚一说到“长长的鼻子”。万能的助理就猜到了。。。。。。
叶络祁放下电话,漆黑的瞳仁沉如夜色。
他哥用这个小木偶讽刺他撒谎,暗嘲他说话不算话。。。。。。可是,他有什么办法。
他那么小的时候就仰慕着他哥,爱了他哥这么多年,只因为年少轻狂受不得这暗恋嫉恨之苦,才胆大包天的幻想着能拥有他,感动他。一直延续到做了一件冲动的事儿,才把一切引向不可挽回的地步。
之所以说是冲动的事儿而不是错事儿,是因为他觉得,如果非要钉上一个“错”,那么也是情错。。。。。。其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心。。。。。。都是无辜的。
当清晨的一切展现出朝气的模样,叶络安被倾泻到屋子里满满的阳光暖醒,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大亮的窗外,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才脱离睡得温度适中、舒适得让人想睡死过去的床铺。
叶络安的房间没有窗帘,即使是有时候住酒店,他也要在睡觉前把窗帘打开,为了第二天早晨,阳光能第一秒钟的时间照耀到他。上辈子生命最后的那段时间里,他全身像是锈住了一样整日躺在死气沉沉的病床上,连想去外面见见阳光,都不被允许吹风。
这阳光和新鲜空气的味道太迷人了,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叶络安把上辈子厚重的暗色窗帘换掉,每天被阳光叫醒,然后晨练,生活过得再健康不过了。
叶络安脖子上挂着白色运动员专用毛巾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叶络祁端坐在餐桌边,正等着他用餐。
“你先吃,我去冲个澡!”
结果等叶络安冲完澡再下来,叶络祁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还在等他。
叶络安对他这股子执拗劲儿无奈,却也没什么可说的。瞥了一眼空下来的主位,走过去坐下的时候,就听到刘伯在他耳边说道:“少爷不在家的这五年,这位置小少爷一直给您留着呢。”
叶络安一挑眉,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诧异。他记得他刚把叶络祁接回主宅的时候,这个半个主人似的老管家一直不太乐意,虽然不失恭敬,可也从来没对这个老爷外面的私生子有过真心的笑脸。五年后的今天居然能在自己面前说他的好话了。看来,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啊。
叶络安心里感叹的同时,刘伯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开口解释,看了看旁边的下人和叶络祁,又把嘴巴闭上了。
桌子上摆着一大溜各式的餐点,从西欧到中国,从家常到正式,真是应有尽有。旁边的下人恭恭敬敬的解释道:“不知道大少爷您现在的口味是什么,我们第一天就把东西都呈上来了。”
叶络安端起一杯榨得黄绿的果蔬汁喝了两口,说道:“我不挑,以后就什么健康上什么吧!”
叶络安这样说,再看他天生白得异常的脸,总给人一种非常脆弱,如同瓷娃娃似的感觉。
叶家家教严格,叶络安从小就养成了吃饭一句话不说的习惯。虽然叶络祁从小养在外面,疏于管理,但他一向敏感,哪敢在即使笑着的时候也让他压力颇重的大哥面前说话。
叶络安又注重养生,就差把每一口粥都嚼个十下八下的了,简直跟个八十岁的老头子一样吃得缓慢。所以这一顿下来,当叶络安放下筷子的那一刻,叶络祁已经坐在旁边足足十多分钟了。
“你不用上班吗?”叶络安惊讶的问道。
“我以为哥您要跟我谈谈。”叶络祁声调平平的说道。
“哦!”叶络安像是恍然大悟,把昨天天大的事儿忘在脑后才想起来一般,然后顿了一下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做都做完了。你还是先滚去上班吧,别把叶氏给我弄黄了。”
他这样不耐烦的语气无意间刺痛了叶络祁的心。他大声的质问:当初你一声不响走掉,把叶氏连同一切如同垃圾一样说扔就扔的时候,怎么没有担心叶氏会倒,被扔下的人也会心痛?
“怎么?”叶络安看出他脸上隐忍的表情,挑了挑漂亮的眉尾,说道:“还是你非谈不可?”
叶络祁紧紧的抿着嘴唇,看着对面的男人一声不吭,也不起身离开。
“既然你非要谈,来书房吧。”叶络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惯常啜着的一抹浅淡的招牌笑容也不见了,起身大步走向书房。
叶络祁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书房带上门。叶络安正背对着他从二楼的窗台看向窗外。
叶络祁也不说话,他的脊背永远挺直。过了好半晌,才听到叶络安悠悠然的叹了一口气。
站在门口处的叶络祁呼吸一窒,据他观察,他哥确实很少这样叹气。上一次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似乎是父亲死后他被突然接过去,他那个从小跟他说话没超过十句,从未正眼看过他的叶络安把手搭在他的肩膀,就是这样悠悠然的一口长叹气,说道:“从今以后,就剩我们兄弟了,哥会照顾你。”。也是在那个时候,叶络祁才像是做梦一样意识到,他这个闪耀的大哥,居然把他当兄弟。
然后他作为叶鸿儒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的生活彻底结束了。所有人,包括他的母亲都没有想到,他与叶家最深的牵连,他父亲的死,居然让他成了真正的叶家少爷,叶氏法定继承人。。。。。。他的所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都是因为他哥的一声悠悠然的叹息,一句有关于兄弟的话。。。。。。除了这两次这样神态的叹息,叶络安永远是没心没肺、无拘无束、令人爱之深恨之切的样子。
叶络安转过身来,眼睛里有非常复杂的,让人看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