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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胸口上传来一阵窒息的疼痛,提示着她中掌的事实,安文夕不禁在心中低声咒骂,没有了内力,她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
一口血腥滞在胸腔内,安文夕捂着胸口,警惕的盯着身前的女人。
在那黑衣女人欲再补一掌时,安文夕将手伸到她的脸上,想扯下来她的黑纱,女子眼中掠过一抹厉色,立即用手护住了脸上的黑面巾。
“唔”她不可置信的盯着手腕上那一道正汩汩流血的狰狞刀伤,对面的红衣女子眉目之间多了一分狠戾,嘴角挂着血丝,凉淡的勾着,纤细的手中举着的匕首还沾染了一片殷红。只见她用手指细细的挑下一抹血珠,随即将匕首插进靴子里。
安文夕嘴角的冷笑渐渐扩大,惹了她的人,她不会放过,大不了同归于尽!
黑衣女子双眸含怒,似乎没有耐心再与她纠缠,抬手砸向安文夕后脑勺,一声闷哼,安文夕慢慢倒了下去。
黑衣女子看着安文夕眼底划过一抹憎恨,冰凉的手擦过她精致的小脸,缓缓来到她的胸口处,右手成爪,随即似厌恶般的将手拿开。
“这么死岂不是便宜你了!”声音阴冷森寒,一阵阵凄冷掠过心头。
她要的是让她生不如死!
不远处传来低沉的马蹄声,女子眸光微沉,眼底划过一丝痛楚,一把拉住缰绳,扬起马鞭。
“驾!”
楚君昱紧紧握着安文夕塞进来的信,蹙了眉头。
这么晚了,她一个弱女子会去哪里?
“夜影,派出暗人去找,若是她有什么闪失,你提头来见!”
夜影抿了嘴角,“殿下,那些暗人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了……”
楚君昱冰冷的眼风朝他砸来,“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本宫的话?”
“殿下恕罪,夜影这就去调动暗人。”
楚君靖将手中皱成一团的信扔进了宽大的袖兜里,提身一跃,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马车驶得飞快,发狠地朝前方奔去。突然,驾车的马撞到粗壮的树干上,顿时鲜血淋漓,整个车厢崩裂开来,安文夕被抛了出来,重重砸到地上,原来车上的那个黑衣女子早已不知去向。
飞扬的尘土模糊了她的小脸,整个人狼狈至极。浑身的酸痛肆意蔓延,直袭大脑。
“呦,这个有个小妞呢,看样子伤得不轻。”
感觉有人用脚翻了她的身体,安文夕皱了眉头,映入眼帘是几个长相猥琐、邋遢不堪的中年男人。
“哎哎,醒了醒了。”一声粗哑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
有人粗鲁的抬起她的脸,面露淫色,“这小妞倒是个美人儿呢。”
安文夕别开了脸,双手撑地,往后移了一步,紧抿了嘴角。
“不如将这个小美人带回寨子里,送给大当家的。”
“长得这么正的妞,老子这辈子也没见过,与其送给大当家的,不如……哈哈……”说话的人身材粗壮矮小,说着朝安文夕伸来粗糙得大手。
“你想做什么?”他身旁的人拦住他,“万一让大当家的知道了,你不要命了!”
“你不说我不说,大当家的怎么会知道?”
“就是,等我们玩完了,再送给大当家的不就结了么。”另一年龄稍长的黑衣男人说道。
“行了行了,老子等不及了。”说着朝安文夕扑来,一阵令人作呕的汗臭味扑面而来。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安文夕身上的男人口中溢出。
安文夕吃力的将身上的男人扔开,一把拔出插在他心口的匕首,顺道将上面的血迹在那男人身上擦干净。
大大的杏眸内尽是冷冽,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厉声道:“还有谁要来?”
其他两个男人怔怔的盯着先前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听到安文夕开口,再次将视线放到她身上。
“这个臭娘们竟然杀了老二!”
“杀了她,为老二报仇!”
两人一左一右朝安文夕包抄而去,“老六,抓住她的手,她身上有伤,逃不了!”
“好,待会绑了她的手,看她还如何反抗!”
安文夕警惕的盯着二人,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第四十一章 温柔()
在那人扑下来之时,安文夕手里的匕首飞快的划过他的喉咙,扬起一抹赤红的血珠,黑眸冷冷扫向最后一个抓住她右手的男人,手腕一翻,随着一声“咔擦”,那人的手软绵绵的垂下来询。
“啊!”被叫做老六的男人惨叫一声,扫了眼地上的两具正在流血的尸体,立即捂着手往后退了两步,“臭娘们给我等着,你伤了我们两条人命,我们大当家的不会放过你的!”
“嗖——”安文夕手里的玄铁匕首飞了出去,准确无误的插到了那人的脖子里,她吃力的往前挪动着身子,一把拔出匕首,浓郁的血腥染红了她的双眼。素拳紧握,她手心里濡湿了一片,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杀人。
这里不宜久留,安文夕最后的力气也在刚刚消失殆尽,匍匐着身子,一点点的向前挪动,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她似乎看到了那张令她厌恨的脸。
天空中又飘起了小雨,缠缠绵绵,细细腻腻,温柔的不似夏日的雨。周围喧嚣一片,一股淤泥的腐臭之味充斥着众人。奴隶市场历来是最腌臜的地方,这里鱼龙混杂,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
而且这里没有法律的约束,奴隶主根本不把奴隶当人看,在这里,死人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喂喂喂,别在那里给老子装死。”身材粗壮的男人抬脚踢了踢笼子里那娇小的身子,随即骂骂咧咧对身旁的妇人道,“真是晦气,你给老子从哪招来这个扫把星。”
妇人脸色戚戚,不敢搭话。
笼子里小人睫毛微颤,用力撑起身子,浓密的黑发湿漉漉的搭在脸上,在她的右脸颊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随着她的皱眉,显得狰狞可怖。
身上的衣裙依稀可以辨认出鲜红的颜色,大大的杏眸眼窝深陷,脸色惨白,嘴唇干裂的脱皮,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安文夕挣扎着坐起来,靠在铁笼子里,冷眼瞧着外面的一切霰。
那天她昏迷后,被奴隶主捡到,那妇人见她容貌姣好,想将她卖给当地的大户做小,结果那人当场对她不轨,被她一鞭子打得半死,奴隶主大怒,夺过她手中的鞭子狠命的抽打她,她迎面挨了一鞭,毁了那张脸。这两日她几乎粒米未进,浑身是伤,再也没人愿意买她,她无力地垂了手,她也许快要死了,可是她还没有报仇。
就这样死,她不甘心,双手攥紧了衣角。
“给老子出来!”奴隶主打开铁笼一把将她提了出来。
“看她的样子快不行了。”妇人说道。
“要死也不能死在老子手里,晦气!”奴隶主将她扔到地上,“待会一定要将她打发出去!”
安文夕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半晌,一双白底黑靴踩上了她的手,嫌弃的用折扇挑开了她的黑发,待看到那道血淋淋的鞭痕,吸了口冷气,皱着眉从她脚上踏过。
“这位爷,您再看看,虽说这丫头的脸毁了,但是身子还不错,不如买了吧。”奴隶主一脸谄媚。
蓝衣男子眯着小眼睛在安文夕身上来回打量,突然淫笑着朝她伸出手去,“大爷先验验货,可以吗?”
“可以可以。”
“啊!”蓝衣男子捂着脸,血红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汩汩流下。
“你这个臭婊子,又给老子惹事!”奴隶主抬脚踹到了安文夕的小腿上。
“来人,给我打,狠狠地打!”蓝衣男子嘶吼着吩咐身后的家丁。
安文夕紧紧咬着下唇,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握紧了手中的玄铁匕首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啪——”右手一麻,手里的匕首应声而落。
周围传来一阵刺鼻的血腥,待她睁开眼睛已经血流一地。
眼前映入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月白的锦袍衣袂在风中飘过,周身散发着凌傲之尊,宛如天神突降。
待他的视线落到地上那狼狈不堪的安文夕身上,手里的油纸伞突然掉落,衣摆掠过,他已经将地上的小人儿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不敢想象他再来迟一步会是怎样,幸好他找到了她。
北宫喆的心里一片酸楚,看到她脸上那道还泛着血丝的鞭痕,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唔”他抱得太紧,她几乎就要窒息了,身上的鞭伤被他勒得生疼,她抬手微微推开他。
北宫喆心中一痛,“跟朕回宫,你不是恨朕么,没有了性命,你还如何找朕报仇?”说完横抱起了她。
安文夕嗅着熟悉的梨花清香,心中蓦地一安,缓缓闭上了眼睛。
北宫喆冷眼扫向愣在一旁的蓝衣男子道:“你刚才踩了她的手?”
“没没,公子饶命,公子饶命!”他已顾不上脸上的伤,不停的磕头道。
“青玄,剁了他的脚!”
“啊!”蓝衣公子立即痛的昏厥过去,两只断脚赫然摆在了他的身侧,下身立即殷红一片。
北宫喆扫了眼矮在一旁的奴隶主,双眸冷得可怕,“告
诉我,她的脸怎么回事!”
凌傲的帝王之尊令人一阵窒息,浑身的戾气阴鸷的可怕。
奴隶主颤抖着身子,将头埋在地上,“不是我,不是我,饶了我……”
“啊——”奴隶主话还未说完,被人从头上劈开,脑浆飞溅,血流不止,众人根本没有看到北宫喆何时动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抖得如筛糠。
“皇上,剩下的人如何处置?”
“杀!一个不留!”
北宫喆抱紧了怀中的女子,眉眼温柔,轻轻的在她耳边道:“夕儿不怕,我们回家。”
“青玄,再快一点!”他将怀里的安文夕小心翼翼的放在膝上,细细的理开她贴在脸颊上的黑发,手指轻颤着抚上她脸上的伤痕,生怕触疼了她一般。
指腹划过她的脸颊,覆上干裂的薄唇,一遍遍描摹着她的唇形,将她的小手捉到怀里,用衣袖一点点擦掉上面的污渍。
马车驶得飞快,溅起一朵朵水花。
到了夏营,北宫喆立即将安文夕放在了他的营帐内,叫来了月清绝。
盯着为安文夕把脉的月清绝,脸色微沉,一脸担忧,“她怎么样?”
“气息微弱,胸口上受了一掌,肺部受损严重。”月清绝正色道。
“还有,她这几天怕是都没有进食,十有**是饿晕的。”
北宫喆握紧了她的手,对月清绝道:“你去做几样清淡的饭菜。”
“你让本公子去做?”月清绝不满的翻了翻眼皮。
北宫喆没有理他,吩咐人准备了浴桶,抱着安文夕进了内帐,一件件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
他早就猜到了她身上有伤,可是却没想到她身上的鞭痕是这样触目惊心,一道道殷红的血痕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的眼前再次闪过她倔强的眉眼,心底涌出一阵阵心疼。
浸湿了毛巾慢慢的为她擦着身子,耐心的梳洗着她浓密的黑发,洗漱完毕,上了药后,将她放在温软的被子里。
看着她干裂的唇瓣,北宫喆将薄唇覆了上去,细细的研磨着。
“唔”安文夕皱了皱眉头,看到北宫喆那张放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