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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蜷缩在大炕上,盖着三床厚棉被,仍然冻得瑟瑟发抖。
疾病是最容易摧毁一个人的了,这个干瘦丑陋的女人,还是当初那个跋扈的二夫人?
“邵梦娇,我来看你了。”
床上的女人睁开空洞的双眼,瞅了来人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大夫人青莲。
她强打着精神,爬坐起来,
“你来干嘛?”
“你已经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我特意来看你最后一眼!”
“放心,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
“这你可说的不算,当时在青莲身上的病气都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你瞧。”
梦娇顺着她的提示低头去瞧,这时她看见自己的血管变得乌黑,拉开衣服,整个肉躯都黑了,骇人的很,她受了惊吓,尖叫起来。
“梦娇,你好可怜啊!”
“不不不。。。”二夫人疯狂的摇着头,这几日来,她受尽了委屈,下人们见风使舵,柳试训自私无情,让她尝尽人间冷暖。
可她没有流下一滴泪。
虽然从小看起来机灵懂事,温柔体贴,最会为人,可她骨子里是刚强的,她从小到大,即便是最坎坷的时候,也未落下一滴眼泪,她告诉自己不能露出屈服,不能流泪,不能软弱。
“你输了!”
“我没输!我会好起来的,我会说服相公再相信我的!”
“其实我俩都输了,你知道吗?不过我还有爹爹那儿,还有个去处,你呢,你什么也没有了!有人在皇帝那儿告了你一状,你的娘家哥哥,就把你开除宗族,好狠啊!”
“你不用激我,我不信!你是为了报复我,我又不是傻子,我信你?再说,我又不像你,试训待我是真心,我与他必然天长地久是夫妻!”
“是么?你病了这几日,他何曾来看过你?!”
这一问,二夫人眼波微动,心里惨然,是啊,试训啊,你为何不来见我?!
她被触及心事,低头不语,青莲继续道,“我与他十五年的夫妻,患难与共,还共有一个孩子?他对我和我们的孩子尚且如此无情,你觉得他对你就会好吗?为人父母,若不爱其子,何以为人?!再说,这几日来,你还感受不到他的冷酷无情吗?”
梦娇猛烈的咳了起来,她的心突然很痛,像针扎一般,痛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正捂着胸口,面目扭曲,只见青莲扑了上来,吓得她身子直往后撤,低头一看,青莲手里多了一个玻璃瓶子,正接着她的下巴,她用手一抹,心中一惊,她竟然流了泪,真是心伤到了深处,她从小到大,这可是她头一次流眼泪。
可青莲干嘛接自己的眼泪?
只见这眼泪流入瓶中,变成了水银,青莲赶紧堵上了木塞子,眼里发着光。二夫人觉得青莲的眼睛有点不同,正要再仔细看一眼,这青莲摇身一变,变成了丫鬟三妹,二夫人大惊失色,鬼呀,一激动竟晕了过去。
且说青莲这边。
青莲一切准备妥当,就等三妹回来,这时,一个小厮屁颠屁颠跑了过来,说是前门有一个跛脚道士要见她。她哪还顾得上搭理什么道士僧侣,打算掏几个金穗子,让小厮打发得了,结果小厮奉上一物,青莲就改变了主意,决定快步去见那道士。
那小厮奉上的正是她当年一直佩戴的玉葫芦,一模一样。
她万分激动,果然,那道士正是旧相识,魁刚仙子。
青莲盈盈一拜,魁刚一甩拂尘,皱眉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青莲有点接不上话,“大世,你还想找谁?”
“找我呢!”一道清脆的女声从青莲身后传来,这声音如此耳熟,是三妹。
“青莲姑娘,你先休息一下吧。”三妹捏了个决,那青莲就有点晕晕沉沉,失去了意识,不知什么时候,定联顶着一只大肥凤凰出现了,他上前扶住倒下的青莲,这画风真是违和极了,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胖子驮着一妇人和一只肥鸟,慢慢往马车走去。
周围的人都昏昏睡去,只剩三妹和魁刚两人。
三妹观察眼前的跛脚道士,八字胡,没眉毛,头发扎的很紧,把眼角都吊起来了,在头顶扎成一个圆髻。
咧着嘴笑,眼睛弯弯的,很有亲和力。一身崭新的道袍,衣料很特殊,看起来像纯棉的,垂感却像真丝,轻柔飘荡。
“你就是魁刚仙子哇?”三妹歪着脑袋问道,
三妹观察魁刚的时候,魁刚也没闲着。
小姑娘面目清秀,矮小瘦弱,看起来并无特殊之处,可站在她的对面,感受到她的能量场却极其巨大,自然形成一股吸力。
“正是在下,蛊妃娘娘。”他一甩拂尘,双手合十道。
“啊,你认识我?”
“不认识,你曾捆过本仙子的爱徒,本仙子岂能不打听打听你的来路?”
“啊,不好意思,不是有意冒犯!”三妹急摆双手,“仙子别误会啊!”
“装个屁,当本仙子是傻子哇?为了等本仙子也是费心了,你在这鬼地方逗留这么久,还打扰本仙子和小青莲的最后一面,说,什么企图!”
“哎,我就好奇,你干嘛非要见这个凡人最后一面哇?”
“不关你事!”
“你看,我这可是有样好东西!”三妹从怀中掏出玻璃瓶,瓶中装了几滴邵梦娇的眼泪珠子,这几颗泪珠子聚在一起,宛如一颗水银球儿。
魁刚翻了个白眼,“这个小臭丫头!你。。。”
“我怎么?想要哇,行,回答我呗。”
“俺们家的事你干嘛非得知道?”魁刚紧绷的脸软了下来,腆着脸笑道,
“我就是好奇嘛!”
“真是无语,没见过你这样多管闲事的!”魁刚一屁股坐在门槛上,说道,“这话要细说,三天也说不完,关系前世今生的纠葛,我浓缩一下,总之就是我拿了人家娘亲的寿限,得替人消灾解难,这不,灾也消了,难也解了,我跟她就算两清了。”
“那你还来干嘛?”
“那青莲身上有我的宝贝,两清了,我得取回我自己的东西。所以我那傻徒弟才说我和她还有一面之缘嘛,哎,说起这个傻蛋,能被他气死,干嘛都告诉你们,多余。”话说着,魁刚做了个法,那车上传来一阵响动,青莲呻吟了一下,一缕黑发从马车飞了出来,落入魁刚手中,“不好意思,这就是我那个的东西,当年为了给她续命,留下的三把真气。”
“我看你,是太会算计了你!你那狡猾的徒弟没你的许可能多此一举?我看呀,你是存心的!你是借刀杀人!这邵梦娇身上有一丝仙绩,就藏在她的泪中,可惜这女人从小无泪,不知哭为何物,你办不到,就借我的手段,对不对?想拿仙绩吧,啊?”
“哈哈哈。。。要这么说也行,娘娘慧眼啊,再说啦,娘娘不是想找本仙子办事嘛,那也不能空着手是不?”
“行,”三妹把玻璃瓶扔了过去,魁刚一把结果,眉开眼笑,爱不释手,“我哥哥马三彪被人害死了,想麻烦你帮个忙!”
“能不能办成不知道,先跟我来吧!”一阵黄烟升起,三妹看见这老道拉着她的手就跑,一晃眼腾空飞起,回头往下看,随着越来越远,定联和凤凰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变成黑点消失不见了,而周围全是一片雾海。
第28章 妖医的父母心1()
“哎,你这是领我去哪儿?”
“嘘。”魁刚把食指比在嘴唇上,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四周的雾唰唰往后跑,俩人飞的速度也太快了。
眨眼间,俩人落了下去,风嗖嗖地在耳边呼啸,眼睛睁不开,风吹的脸变了形,最终在一块石墩子上,重力的作用让三妹蹲倒在地,哎呦惨叫一声。
来不及喊痛,魁刚揪着三妹跳下石墩,三妹环顾四周,竟是一座老旧的私宅,破落不堪,没有人居住。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只见魁刚摇身一变,变成了满头白发的农家老太太,周围瞬移万变,小户人家的模样就出来了。
三妹上前拉住他,“老道,你这又搞什么鬼?”
“嘘,耐心点,你不是想让马三彪死而复活吗?别急,先等我把这事办完!再跟你解释!”
三妹无可奈何,只好走在一旁,抱肩冷眼旁观。那魁刚偷笑不已,这时,敲门声又急又重,魁刚赶紧开门,一打开门,一个年轻小伙子冲了进来。
“莫婆婆,你快去看看,街上又有一户人家中了毒!”
年轻小伙一脸稚嫩,看得出是跑着过来的,满头大汗,魁刚颤巍巍的回头对三妹说道,
“孙女儿,过来扶着我去看一看!”
三妹啼笑皆非,这魁刚,装老太太倒挺像。
那小伙很着急,连声催促,三妹只好上前扶着,小伙子看老太太那模样,生怕一口气上不来,三妹知道真相,只一味生拉硬拽,弄得魁刚狼狈不堪。
到了地方,三妹抬头一瞧,是一件茅草屋。哦,不,要说是屋子,可房顶子却只剩一多半,要说不是房屋,它还有那么点意思。三妹摇了摇头,看了魁刚一眼,这户人家可是凶多吉少,屋顶上煞气腾腾,这是头上三尺有灾厄啊!
魁刚,哦,不,莫婆婆却视而不见,朝三妹偷做了个鬼脸就跟着小伙进了屋。
三妹从没见过这么穷的,缸里没有一粒米,没一件像样的物什,墙上透着风,炕上躺着一家三口,衣不蔽体,瘦骨嶙峋,面色青黑,濒临死亡。
三妹心中可怜,可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想起她百宝袋里的银钱无数,可此时只能果腹,却并不能救人回天。
只见那魁刚颤巍巍的爬上炕,从口袋里摸出那个玻璃瓶,拧开瓶塞,倒出一多半来搓开,搓成三个水银丸子,分别捏开三人的嘴,把水银丸子塞了进去。
“你这是干嘛?”三妹好奇他这是做什么,说着话随意抬头一看,惊奇地发现,刚才团聚在屋顶的黑雾四散而去,剩下晴朗天空。
再看炕上的三人,青黑色淡了些许,再仔细看,眼珠子已经开始在眼皮下轻微转动。
小伙子大喜,夸赞魁刚医术高超,魁刚笑着,拉着三妹急着要走,床上的人说话间醒了过来,小伙子忙活去看顾炕上的人,魁刚趁机带着三妹偷偷溜走。
回去的路上,三妹捏着魁刚恢复的脸皮,“这是怎么弄得?我就不会,每次我要假扮,都得用一张假面膜。”
“这是我的秘术,可不能告诉你哦。”
“那你总该告诉我,你为什么喂了那东西,炕上的人就醒了?”
“仙绩,神仙得了能增强法力,凡人得了能长生不死,死人得了能起死回生!”
“那你可真大方。。。”三妹对他顿时改观。
“谁像你那么狭隘!”
“可这三人中了什么毒?”
“哼,不告诉你,好戏还在后头,想知道的话跟着我来吧!”
俩人回了那座老旧的私宅,接下来一整天无事,俩人出去吃了顿大餐,沐浴更衣,好不逍遥。
晚上,三妹正要睡觉,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这门敲得奇怪,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一会儿急一会儿缓,敲了半天,没见魁刚开门,三妹沉心听着,魁刚在那屋吞吐气息均匀,分明是睡得正憨,真是服了,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