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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根本都没有被魔气所伤,就自行坠入了魔道。
这魔修生得豹子头,环眼黄须,肩膀上露出一柄红金巨型板斧。
他跪在亭中,对这剑尖不避不让,只是嚎啕大哭道:
“尊上,你不记得了。魔将的名字都是代代相传,我是隔了三十七代接到周纪之名的魔将,可怜我等魔将苦等千年,一直在等尊上出世。那清山自称魔尊,他根本就是篡逆。自古以来,除了尊上你,只有四位魔尊四大魔宫,他们没有一个名字叫清山!我周纪绝不服他!”
江东鳞突然听到这魔修之间的不传秘闻,刺到他眉心的剑不禁就僵在了半空中。
这魔修果然在骗他。
他的名字叫江东鳞,而真有西昆仑魔宫,真有魔尊。
那不是应该叫东王?
他缓缓收剑,也不揭穿,冷冷道:
“你先把叶师妹放出来。”
他本是试探,没料到周纪居然大喜遵命。
“卑将谨领法旨。”
他跳起来,转头一指潭水。
光芒闪过,潭水里升起一只透明如水晶的仙壶,江东鳞眼中厉光一闪,认出那就是这魔修使出了迷宫阵的仙宝。
他站在周纪的身后,紧握着剑柄,眼盯着那仙壶渐渐飞进水亭。
里面果然见得一名美丽女冠的惶急身影。
她四处乱撞,正在寻找出路。
叶嘉儿就在里面。
只等这魔修放出她,他就一剑刺穿他的内府!
叮的一声轻响,仙壶落地。
就在他催促之时,湖面上突然传来几声猖狂大笑,道:
“周纪!这一回看你还往哪里逃?清山魔尊看重你挑选鼎炉的本事,招你到梅山魔宫为将,让你献上这六欲仙壶,你竟然敢不奉魔旨,这一次绝不会让你再逃走了!”
江东鳞早就隐约察觉出有埋伏。
只是没料到居然是清山门下的魔修。
百花潭水深处,远近无人的黑暗中现出了魔影。
至少有四名赤冠魔将。
怪笑声中,周纪不等他试探,早就化成一道黄红色的魔光冲出了水亭,怪叫道:
“呸!老子什么时候逃了?要不是殷洪那叛徒为了几句鼎炉魔功的口决把我出卖,就
凭你们这些小辈,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你们也配称为魔将?”
他魔斧一出,在湖面上厮杀了起来。
江东鳞见这周纪竟然能同时与四位魔将对战,暗中骇然。
他顿时自省,知道是自己一朝突破到了炼虚期,难免心高气傲了一些。
太小看了他人。
刚才要是冒然出手暗算,也许反倒被这深藏不露的魔修所害。
他收敛心神,盯了一眼湖面上的魔将厮杀。
斧斧见血,似乎不是在演戏。
他便蹲了下来,仔细看着地上的透明仙壶。
还有壶里的叶嘉儿。
她似乎是受了仙壶里的魔气所染,筋疲力尽后开始在壶中翻滚呻吟。
更命的是,她道裳滑落,只见她长发漆亮,玉体横陈,烧红的面颊上透出媚姿。
他一惊之后连忙侧目。
她这是入魔了。
他站了起来,连本来要斩破仙壶的念头都一扫而清。
这仙壶很古怪,他不能轻举妄动。
一不小心,也许就要了叶嘉儿性命。
050 翠屏宫主(上)()
江东鳞看向湖面上的魔影,见得周纪一人勉强战了四魔的平手,他暗暗庆幸:
等他们自相残杀之后,再出手全部杀光。
此念一出,他突地又是一惊:
他果然有些好勇斗狠了。
以前和李西雪一起除魔时,只想着要救出李长史和陈公子,杀魔都是逼不得已。
如今却是如此嗜杀了?
恍忽之间,他居然想起了法力高强的碧游公子,听说这蛇妖三年前就修炼到了分神期,比他师父碧灵还要高强,却因为被李宝儿所伤,法力被打落几层,徘徊不定。
这蛇妖现在恐怕也是炼虚期,才那样凶狠。
……
一夜过去,到得第三日午后,林锟已经带着李西雪来到了铁叉山绿袍老祖的妖府。
秦岭飘雪,北方已经入冬。
陷坑洞中,温泉白雾,梅林十里艳丽如火,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众妖中的碧游公子。
众妖齐出迎接,在梅林之内的府厅里摆出接风之宴,请林锟上座。
“燕娘,你先去后洞歇息,我晚上再过来陪你。”
林锟把她引介给了绿袍老祖之后,她察觉出绿袍老祖的原形是一只食腐的秃头鹫,想来和林锟的交情非浅。
这位老祖怪眼一翻,打量她后拍肚子大笑道:
“今晚不醉不休,当是恭贺贤伉俪久别重逢——”
“夫人,请随贱妾来。”
林锟招了人来送她,李西雪见得在坐有不少女妖仙,碧游公子身边还坐着一位粟发的美艳女妖仙,知道她不是因为半妖被歧视,而是她这样一个从峨嵋来的半妖不讨喜。
她点了点,便被一名翠色宫装的美妇并两名妖仆引向了后洞。
“请问,陷坑洞府的后山可以采药吗?”
雪岭接天,她回头轻声问着,身后的妖仆恭敬回答道:
“夫人,府中的泉园就直通后山药谷,夫人如要炼丹,可以径去后山采取仙材。”
泉园正是妖洞的客居之地,温泉白雾弥漫,有如暖春,一路上玉石铺地,片晶为窗。
她被引进了一间宽大洁净的石室,
玉柱绡纱,重叠参差。
绡妙上有妖龙潜游于江水,凤鸟高翔于云层之上,室中有温泉一处,清波白霭中妖形灵动,揭纱请入的妖仆们皆是七八岁的童颜小雀妖。
她虽然不觉得亲近,倒也安心。
屋角是一人高的乌头玉灯柱,昂起的鸟嘴间悬着硕大的夜明珠,柱下是一张乌玉榻
屏风与帷纱间隔出三间小室,除了内外起居间,还有一间炼丹房。
她看出丹房后面有张小门通着另一间黑玉门的石室,知道那应该是林锟的住所。
“多谢道友引路。”
她向那引路的宫装美妇施礼致谢。
刚才林锟与她说话时,言语亲近,她猜测应该是有身份的女妖仙。
只见她身姿高挑婀娜,盘凤发髻垂下翠色薄纱,掩去了大半的面容,只露出樱唇檀口,一看就是修炼有成的美貌女妖仙。
“不敢。”
她回礼之后,妖仆奉上了茶饮,那美妇亲手送到她手中。
她吃惊她礼数太重,连忙站起双手接过,那美妇却连道不敢。
妖仆退出,她疑惑地坐在锦绣铺成的石榻上歇息时,宫装美妇上前向她正式施礼。
“李娘子,贱妾是南海翠屏岛翠屏宫主,近年来奉赤焰岛林岛主为主公,在岛上忝居左护法。李娘子但有差遣之处,贱妾无有不从。”
这美妇自道来处,倒把李西雪吓了一跳。
她这才想到,林锟身为南海妖首,到中原与诸妖首们商议除魔报仇,当然应该有他岛上的左、右护法来打前站。
美妇又笑指两名雀仆,道:
“她们皆是赤焰岛之仆,李娘子尽可以吩咐。”
她不由得生了好奇心,仔细打量眼前这位谣传是林锟鼎炉的翠屏宫主。
正所谓是无风不起浪。
翠屏宫主双手抬起,半揭起了她的面纱,露出真面目。
她果然生得肌肤似雪,美艳不凡,尤其盘凤高发髻上点一朵绿芍药大花,一身翠绿宫装层层展开处亦是花影浮动,仙衣飘香。
李西雪确信无疑:
眼湔这名女妖仙是海上花妖。
然而她圆月般的脸庞上,双眼紧闭,只有眼皮有金碧色符纹如血线一般凸现了出来,如一条肉红色的织巾,狰狞纠缝起了她的双眼,显得分外悚人。
林锟这二百年宠爱的鼎炉竟然是一名瞎子。
“索魂术!”
李西雪乍一看到翠屏宫主的双眼,没有忍住,掩唇惊唤了出来。
阳光从晶窗照入,翠屏宫主纤指放下了翠纱,歉然施礼道:
“惊扰了,李娘子所言不错。”
“我哥哥说,这索魂术修炼极难,但用处并不大。宫主为何——”
李西雪忍不住诧异。
她没料到还能亲眼见到愿意用一双眼睛换取这无用妖法的人。
然而她透过翠纱看着翠屏宫主的血符双眼,还有这美丽妖仙淡笑的神情,她脑海里瞬间闪过了模糊的记忆:
这记忆是这十四年来都没有意识到的初生回忆。
她还在母胎里的时候,就见过这双眼睛!
“是宫主你找到了燕妖的魂魄?”
她吃惊地站了起来。
索魂术只有一个用处,就是搜索崩散的元神。
翠屏宫主又是谦逊施礼,笑道:
“贱妾法力低微,受主公续命护岛之恩无力报答。唯有这小小法术能为主公寻到李娘子。只是李道长的道气太重,我只看到夫人的妖元附在一名女胎身上,却不知道到底在何处。岛主寻了十四年才寻到李娘子。如今见得主公与李娘子团圆,贱妾欢喜不已。”
“……”
李西雪哑然无声。
这索魂术唯有这一个用处了。
炼了这妖术后,每月月圆之时都要受游魂之力反噬,双眼痛苦不堪。
渐渐地,这就是绝传的妖术了。
李宝儿前几日提到林锟时,就怀疑他门下有人会用这妖术。
否则以他的天生道胎之气足以完全掩盖燕妖残元的妖气,林锟根本不可能十四年后找上门。
“哥哥,这是好事。林岛主之所以能找到我,应该是因为燕妖残元终于开始恢复了。”
她在清远江船上和李宝儿说话时,这样安慰着自己,安慰着胞兄,
“我修炼了十多年,没有筑基,就当是所有的法力都补给她了。”
她寻思着这些,突然绡帐层层揭开,暖水飘香。
她不知不觉被引到了屋角一处小小的露天温泉。
梅瓣浮水,水边七八株老梅树附有遮挡的禁阵,雀童们侍候着她沐浴。
“我要去采药,等一会儿再洗。”
她从小习惯了一个人,不愿意在她们面前脱衣,匆匆洗了脸,躲着抹了身,换上了法袋里带来的一身上黄裳下绿裙的女冠服。
等她回头一看,那位左护法盲着眼,细心为她重新取下了乌玉榻上铺的四兽锦,换上了八卦阴阳松鹤锦,又亲手熏上了榻角的炉香。
她诧异之后,不由就要上去劝止。
“多劳道友,这些我自己可以做——”
修道之人素行简朴,喜欢声色享受也不是不行,但她这样道基浅薄的不敢如此。
更何况,这位女妖仙还眼睛不便。
“李娘子不需客气,我跟在岛主身边,这些小事都是我做的。”
“……”
李西雪听在耳里,明明是恭敬之言,她莫名就觉得古怪。
051 翠屏宫主(下)()
她还在怀疑自己疑心重的时候,这翠屏宫主又提裙转过屏风,直接进了林锟的房间。
李西雪转头看了看几名干站着没事做的雀童,待宫主回来时,她一手挽了一件直缀白罗寝衣,一手捧了一只玉枕过来。
“这是我从岛上带来,岛主的寝衣和夜枕,如今给李娘子用一用,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