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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了上去,半路忽然被人拖住,她心想谁了武功这么深不可测,正要还击,却闻到一股微温的味道,是昝师父。
“嘘,里面有点棘手。”
第64章 荒宅2()
上官道:“什么?前方有人掷杯为哨,我等踏前一步,就有三十刀斧手冲出来将我等乱刀砍死?”
昝维一下拍到她头上,说:“听。”
上官听了一下,说:“东边三个,西边三个,和上次李心翊门口的一样。”她表情很严肃,小声补充道:“还有咚咚声。”
“别管咚咚声,你说我等能否再过去点?”
上官指指点点道:“杀东边第三个,从那去房梁,躲在霸王拳后面。师父看呢?”
昝维说:“以后我们不来了?你这习惯不好,你往他前面的屋脊上扔个石头,为师表演给你看。”
上官抓了一把石头,扔了一颗,剩下的攥在手心里准备掩护昝维。她定点往屋脊上砸了一颗,扭头正要问昝维“如何”,却发现旁边已经空了。她左右一望,似乎是看到一片衣角,身法这么诡异,一定是妖怪一般的昝师父无疑。
她在这个碎石豁口里窝了很久,昝师父忽然从背后冒出来拉她的衣服。
上官拍开昝师父的手,呵斥道:“干什么?不要动手动脚!怎么样?没惊动他们吧?”
昝维说:“那还用说?为师来无影去无踪,我们走。”
上官跟在她身后,听见她问:“你在外面怎么样?”
“我又听见咚咚声了。”
昝维叹息一声:“鸿儿,此事结束之后,你随我去峨眉山盘桓几天吧?”
“我真的听到了!你仔细听。”上官辩解道。
昝维假意侧耳倾听,郑重其事地说:“莫须有。”
上官气呼呼地不说话了。
两人到了客栈,正想往里进,上官忽然拦住昝维,说:“我骗小二说你在山上辟谷修行,你不能走大门回去,也不能回去吃姜维豆腐了。”
昝维立刻愁眉不展,哀怨地说:“那我们去吃姜维羊肉汤饼吧,我想了很久了。”
汤饼者,面条也,数根小面条并而食之,是谓饼也。
姜维羊肉汤饼在城中有许多家,因为地点不同,又分为姜维月清羊肉汤饼,姜维闻溪羊肉汤饼,姜维西街羊肉汤饼等等。月清坊这家姜维羊肉粉在西北西之二,桌子就搁在石板街上,起始处挑着一张幌子,上书“姜维羊肉汤,月清是正宗”。
老板身兼掌柜小二和大厨,正在擦桌子。屋里小院就是厨房,熬着一大锅高汤,旁边数个小瓦罐,似乎是卤的鸡翅膀。此时天色尚早,前来吃饭的人也是稀稀拉拉三三两两,多是坊中乡亲。
昝维一身挑夫的打扮,脸上还糊着面泥,于是就由她去出钱买两碗汤饼。老板抄面下锅,切起羊肉,并芥辣酱醋与艾油拌在一起,舀了高汤冲开,最后将热气腾腾的面纳进去。昝维接过碗,吸吸溜溜就下去十之二三,高呼好不爽快,连脑门都冒出汗气。上官刚要出言挤兑,想起她曾经说过,换脸如换人,性格习惯不能有半点给人怀疑的地方,怀疑她连头上汗水都是内力逼出来的,心道此人真是敬业爱岗,于是也就把挤兑的话收了起来。
她也尝了一口,汤鲜味美,顿觉口水大盛,于是也毫不客气,吸溜起来。
过了一会儿昝维吆喝道:“老板,再来一碟羊肉,加些芫荽!”
老板应了一声,转身切了羊肉,附一碟芫荽拿过来,昝维掏兜付钱,忽然拉住老板问:“老板,你在此地多少年了?”
老板道:“我是此间人,今年四十三了,客官有啥子吩咐?”
昝维问:“我爹以前有个朋友,原来也是始州人,说是从前住在剑阁。是个打铁的,叫朱千钧。后来骗了我家一点钱,跑得没影了,害得我家道中落,少爷都做不成。我经过此处,得打听打听这个人。”
“朱千钧?”老板上下打量了昝维一番,似乎是在评估她说的真假,“客官应该是被人骗了,要么就是同名同姓。十多年前这里是有个朱千钧,也是个铁匠,而且不是一般的铁匠。他家挺有钱,找了个女婿也挺有钱,他女婿就住在对面山头上,姓李,是我们这的大户人家。朱千钧死了快有八年了,没听说沦落到要出去骗钱的地步。”
“王八蛋,害老子想出个气都没个仇人哩。你说他不是一般的铁匠是怎么回事?”
老板笑呵呵地说:“他说他自己是铸剑的,我们这又不产铁,铁都是从建昌买过来的,又贵又不好,上这里铸什么剑?他有个铁匠铺,养了一帮徒弟,但是谁也没见过他亲自动手打过东西,都是手下人在弄。他自己整日价和我们这的书生名士一起喝酒论剑,奇怪得很。”
“这人真是奇怪,那他死了之后,他的铺子不就归女婿了?”
“那倒没,他的铺子后来转手卖给他一个族兄。那铺子就在隔壁坊里。”
“那我得去问问,这个朱千钧到底是不是我家那仇人。”
“哎呀呀小郎君火气不要这么大呀。”老板急忙劝阻他。
昝维立刻打哈哈:“老板你多虑了,问清楚便是,多少年过去了,我还真能计较么?”
老板听了此话,打了个哈哈:“嘿嘿,那是那是。”
上官回客栈里给昝维开窗子让她好跳过来,谁知昝维站在窗子上不下来,上官来拉她,反被她拉住,“乖徒儿,对面那个坊叫风清坊,只有一个铁匠铺,就是我们偷东西的那一家。”
上官呆愣半晌,不知她此语何意,于是问:“要不,咱们去看看?”
昝维说:“那谁去看着李心翊?谁去看着那老宅?”
上官小声嘟囔着:“那你又说它,你难道不是想邀请我夜游此处嘛?”
“这铺子不急,随时可以来。你不想知道我今天在那屋里看到了啥?”
“我想啊,我想得都要拉你进来了,亏你自己不急。”
昝维蹦将进来,磕上窗子,神秘地说道:“李心翊正是在那宅院中,那宅院很不简单,从主人到奴仆再到婢子再到形制。”
第65章 夜访荒宅 上()
上官拉着昝维盘腿坐到榻上,两人头凑在一起,一副密谋的样子,“细细说来。”
昝维道:“其怪有三,听我一一说来。我且问你,我朝民居之中,通常一进院落中,最多一正房,二厢房,有钱人家在两侧添两处偏院,是也不是?”
“正是如此。”
“有钱人家两进三进,都是正常,有的人家钱粮富足,建出四进院落,也不是不常见,是也不是?”
“正是。”
“怪事来了,第一怪在主屋里防御松懈,人手全在两处别院之中,看守十分严密。我们当初看见东三人西三人,统统是分布在两处偏院之中。”
“偏院之中有啥?”
“靠西的偏院毫不起眼,像是主人另辟的书斋。奇就奇在靠东的偏院。”
“快说。”
“靠东的偏院却有两处厢房,一处正房,院正中有一小塔,正好把正房挡住,好像正房是个陪衬似地。偏院的墙比之别处的墙,还要高出来一些。”
“哦?你没去塔里看看么?”
昝维斜了她一眼,说:“不是你说不要打草惊蛇的么?”
上官委委屈屈地低下头,回答道:“不要打草惊蛇的话明明是师父你说的”
昝维不理会她撒娇,径自说道:“这偏院外墙似乎修缮过,周围好像还有机关,倒塌的房屋石墙叫人移动过,似乎摆成了什么阵法,我不敢靠得太近,也就没有细看。”
“还有两怪呢?”
“还有一怪,便是房中靠了个长得十分好看的中年人,一望便知是养尊处优的纨绔,狂放得紧。大冷天开着门窗,燃着炭火,拉着李心翊赏梅。完全看不出来头,也看不出武功深浅。”
“哦?见多识广昝大侠也看不出深浅和来头的人,十分了得啊。”
昝维点点头,说道:“不错,一个男人长得又十分英俊,如果我见过,应该认得出来才对。可知我完全没有见过。”
“第三怪呢?”
“第二怪还没讲完呢,慢点。”昝维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接着道:“这男人与李心翊行得是主宾之礼,你说他会是李心翊搬来的救兵么?”
“李心翊又为何要搬救兵来呢?”
昝维道:“他只怕知道得清清楚楚,朱夫人要回来找他的麻烦,于是请人将朱夫人拿下,并顺手把断刀端德拿回来。”
上官脸上显出不赞同的神情来,问:“那又为何不住在多罗山庄内?”
昝维沉思片刻,答道:“或许朱夫人的目的并不是李心翊本人,而是一个什么物件,而这个物件,连李心翊自己都护不住,所以他要找人代为保管。这东西就在这院内,李心翊不放心,因此每隔几天都会来看看。”
上官点点头,说:“这个猜测或许合理。那么第三怪呢?”
昝维又喝了口水,这回上官看出来她是在有意钓自己胃口,不由得轻轻锤了她一下,嗔道:“别卖关子。”
昝维轻声笑了一下,露出诡计得逞的得意神情,连素以涵养着称(啥?)的玉面小银棍上官都不禁伸手恶狠狠在她胳膊上拧了一下。
昝维笑着逃开,说道:“徒儿莫欺负师父了,师父都告诉你还不行么?”
“快说。”
昝维止住笑容,说道:“我回来的时候,绕远爬上鼓楼,远远眺望了一下那个地方,发现一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上官坐直了,催促道:“我刚说了快说。”
昝维才不理她的催促,继续卖关子:“我朝小户人家的大门,往往开在东南侧,而不正对堂屋,是也不是?”
“正是。”
“而我朝大户人家,讲究气派,门开正中,进门为照壁,是也不是?”
上官脸带嘲讽,瓮声瓮气地回答:“正是。”
“我在鼓楼之上,看见这户人家门开在东南,不像是大门,倒像是二门。”
“二门?”
“不错,门口并不若里间那般气派,却像是二进院落。”
上官又回复一脸睥睨,“哦?还有么?”
“当然有,我仔细观察了地上残留的墙基,发现这荒地老宅,并不是一幢完整的宅院,而只是原来宅院的一半。”
上官终于提起兴趣,把头凑过去。昝维见她老实乖巧凑过来,心中十分欢喜,便摸摸她的头,继续说道:“这宅院真正的正门已经塌了,残留的台基正和那偏院中的塔在一条中轴线上。东边已经倒塌的院子和西边还保留的院子基本对称,这样两下一夹,仿佛是要拱卫那小小偏院一样。”
上官思索道:“你说那偏院有两处厢房那偏院的院门开在何处?”
昝维道:“并无院门。”
“这可奇了。你知道仪凤二年黄州参军武清贪污案么?”
昝维可疑地脸红了,小声问道:“怎么了,你们已经发现他被我扒过一次了?”
上官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什么?你那时候才多大就学人打家劫舍了?”
昝维挺胸道:“我那是正是风华正茂的十八岁,正是做一番大事的时候,怎么就不能是我了?只不过碰巧那天忘记写名字了,才让你们没有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