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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刘俊跟许诺这种特工出生的多用型保镖在场,就目前看,需要用得上他的事基本是没有的。
钟逸辰离开病房是十点多,傍晚刚睡过的林听毫无睡意。
心里惦记着事,把许诺支出去,严明没有自己允许任何人不许进来,而后摸出手机给钟斯年打电话。
这里的晚上是瑞士那边的下午。
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接听,是熟悉的声音但并不是自己最想听到的声音。
“喂,林小姐。”是程翰。
没有责备,也没有半句多余的话,“我想看看他,你给我转到视频通话,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电话那边静了几秒,沉稳的男音响起,“您稍等片刻,我等会打给你。”
林听嗯了声主动挂断。
程翰拿着手机走向钟斯年所在病房,先敲门又进去,恭敬地叫人,“老先生,夫人。”
病房里正陪在钟斯年身边的是钟启合,楼心娥两位至亲。
儿子出这么大事,他们是三前天才知道,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到现在也不过两天光景。
相比几天前,两位老人憔悴,衰老了不少。
尤其是楼心娥,精心保养的脸老态尽显,整个人空了一半。
“什么事?”钟启合也不见昔日义气,霸道,多得是悲痛,无力。
“林小姐刚打电话过来想要看看boss。”程翰如实禀告,“一个小时前也收到国内传来消息,她此时正在r市住院保胎。”
“保胎?”这两个字唤醒楼心娥注意力,“她怀孕了?为什么要保胎?现在情况怎么样?”
两位老人这两天一心扑在大儿子身上,其余事一概不管不问。
程翰把林听今下午在国内的遭遇,及目前身体状况简单明了的阐述一遍,“目前就是这样,所以你们觉得这视频要不要接?”
钟启合没发表意见,楼心娥想了想,“既然都知道了那就接吧,不让她看会更难受。”
同样都是女人,那种心情她懂。
程翰明白了,当即给林听回电话,拨的视频通话。
几乎是一拨通就被接听,可见她在那边是一直抱着手机等待。
“喂。。。。”林听心里激动的,声音都忍不住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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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翰把手机转向钟斯年,“boss没醒,病房里是老先生跟夫人。”
“叔叔,阿姨。”声音颤得慌,叫了人,林听目光就紧紧锁着安静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钟斯年盖了被子,通过视频她能看见的只有一张明显消瘦的脸,短发自然垂在额头,下巴布满青色胡渣。
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紧闭着,气色看起来很差。
想象过他此时的样子,打电话前也做好了准备,可真看到了,她心里还是止不住地疼。
林听盯着屏幕,看着他,双目胀痛,酸涩,泪花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模糊了视线。
她赶忙倾身从一旁抽出纸巾,吸走眼里眼泪,好让视线恢复清明,不错过他一分一秒,即便他是一动不动的不会像以前跟她耍嘴皮子。
楼心娥询问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如实答了,她让她好好养身子,她也应了,简单交谈几句,林听提出,“阿姨,我想单独跟他说说话。”
病房里的楼心娥也是老泪众横,闻言愣了片刻,连连点头,“好,我们出去,你跟他好好说说话。”
楼心娥起身,出去时也叫上钟启合一起,“走了,别耽误人小两口聊天。”
她多希望正被儿子捧在心尖上的姑娘能把他唤醒。
手机里响起开门,关门的声音,林听接着又提出,“程翰,你找个东西把手机固定到他面前,我想看着他说。”
程翰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搬动桌子又找两个遥控器,书本,试了几次才把手机立正放稳,距离紧挨着病床,正对着钟斯年露在外面的脸。
做完这一切他也识趣的退出病房。
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即使身隔遥远之距,但心是紧密相贴的。
林听伸手抚摸他的脸,触感是冰凉的手机屏幕,一出声就止不住哽咽,“斯年。。。。”千回百转,“我好想你,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跟我说说话,我想听你的声音,想要你的拥抱,想要感受你的热情,你怎么就不起来看看我呢?”
好难过,“说好的等工作完就过来接我回家,说好的要好好爱我,要对我很好,你不可以食言的,你食言的话我怎么办?我们的宝宝怎么办?我都还没告诉你你,还没跟你分享这个喜悦,你不可以睡太久,我也不准你睡太久,休息够了就赶紧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跟我一起等待我们的宝宝降临,让他们来到世上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爸爸妈妈,就能有爸爸妈妈疼,好不好?”
“你不是想我跟你回家,跟你结婚吗,那你醒过来啊,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嫁,我真的嫁,我以后再也不提分手,再也不离开,再也不跟你吵架,再也不惹你生气,我真的会很乖,每天每天都陪在你身边,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以前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你适当惩罚下就可以了,不要一直生气不理我行不行?”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大丈夫一言九鼎是不可以言而无信的,如果你这次再骗我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不原谅你了。。。。。。”
“斯年,我好痛,真的好痛。。。。。”
以前她一说疼他就紧张,一哭他就心疼,可这次任她说得心肝俱碎,哭得肝肠寸断,视频那端都没有半点回应,病房里除了她止不住的哭泣声就只剩下仪器发出的声响。
纸巾盒不知何事被她拿到床上,一直擦,一直流,朦朦胧胧的遮住视线,让她想仔仔细细地看看他都不行。
两间病房,门口都守着人,男女老少,闻之心伤,饶是铁骨铮铮的大男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没人进来阻止,都觉得她需要一次酣畅淋漓的情绪发泄,只是全神贯注地听她的动静,确保她如有不测第一时间发现,呼叫医生。
林听说了很久,说了很多,说到喉咙发哑,嘴巴发干,哭到眼睛都快睁不开,看不清。
肚子隐隐作痛,是孩子不满她情绪波动太大发出抗议,一抽一抽,越来越疼。
林听胡乱擦两下眼睛,手扶着肚子,一边按铃一边对着门外呼叫,“肚子疼,帮我叫医生。”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
许诺跟刘俊率先冲进来,“林小姐。”
“快叫医生。
”林听疼得脸都扭曲了,心中大慌,“宝贝们,对不起是妈妈的错,你们别生我气,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别离开我。。。。”
刘俊见她这样直接把人从病床上抱起来,边跑出病房,边喊道,“把所有正在值班妇产科医生都叫到急诊室,快去。”
事情比他们想象的严重很多很多,他抱着人直奔急诊室,手突然被股滚烫的液体打湿。。。。。。
短短时间,林听已经痛得忍不住叫出声,手死死抓着抱着自己的人的胳膊,以此缓解些疼痛,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住孩子。”
这次不是鸡飞狗跳,是兵荒马乱,手足无措。
林听被推进急诊室,一干人站在外面心惊胆战的等待,度秒如年。
另一边。
林听手机落到病床上无人理睬,楼心娥一干人着急却不知进展,程翰立即改拨刘俊电话,把结果说与两位老人听,“人已送进去急诊室,具体怎么样还不知道。”
“怪我。”楼心娥自责不已,“我明知道孕妇情绪波动太大不好还不进去阻止她,要是我阻止了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这要是大人孩子出个什么好歹,可怎么办?”
儿子受伤昏迷不醒,现在又将可能面临失去孙子孙女的危险,楼心娥的心理承受力也快到了极限。
“这不怪你,就算我们阻止得了这次也阻止不了她的心,不让她发泄强行憋着后果更严重。”横竖都是隐患。
到底是经历过坎坷的男人,钟启合相比较起来稳很多。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楼心娥捶胸,平日里的优雅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她反应过来立刻转向程翰,“你赶紧给老二打电话,让他过去看看,人姑娘出这种事我们家不能一个人都不在。”
提着食盒返回的威廉,一来就看到这情景,是一无所知,用法语询问怎么回事?是不是钟斯年伤情恶化?
程翰冲他摇摇头,出病房给钟逸辰打电话,生生把准备登机的钟逸辰叫停,赶回林听所在医院。
病房里,楼心娥坐到病床,手摸上他惨白消瘦的脸,哽咽着声叫他乳名,“年年,你刚刚有没有听到?听听你媳妇已经被送进急诊室了,孩子能不能保住不清楚,大人会不会有事也不清楚,想想她一小姑娘家得多疼,你要是听见了就努力点,早日醒过来啊。”
没有奇迹,没有反应,他依然睡得安稳。
楼心娥吸吸鼻子,发了狠,“早就叫你不要做这种有危险的工作,你偏喜欢搞挑战,搞突破,搞刺激,现在好了,媳妇都被你刺激进医院了,我今日可就把话给你撂这,你要是总这么睡着不醒我可就要给听听安排相亲了,到时候听见自己孩子管别人叫爸,你可别怨我们。”
顿了片刻又补充一句,“你该是清楚的,你老妈我可是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会给找个掏心掏肺对她好的,让她往后的人生都不需要再像跟着你这样提心吊胆的,你就安心休息,安心睡吧,不用养老婆孩子,也不用担心她们。”
依然没有回应,病房里的气氛很是沉重。
冥冥中,楼心娥好似感觉被她握着的手动了一下,可等她松开手细看又没有,他钟斯年的手还保持着被她握着前的形态。
。。。。。。
r市某医院。
急诊室大门从林听进去后就打开过一次,是护士出来拿东西,问她情况只说,“大人没事,医生们尽全力保住孩子。”
再开是大半个小时后,去而复返的钟逸辰都火速赶到了医院。
“医生,情况怎么样?孩子保住了吗?”门一开一群人就围上去,问这话的是许诺。
医生摘掉口罩,“暂时是稳住了,接下来几天是关键,具体能不能保得住还要看她自己。”
对这一群人医生也是无奈极了,“还是那句话,没事少让她受刺激,就算不能让孕妇心情愉悦,至少要心平气和。”
众人皆松口气,许诺连点头,“谢谢医生,我们接下来会格外注意的。”
就算是赶,她也不离开病房,寸步不离的守着,绝不让这种事发生。
林听被送回病房,钟逸辰亲自把她抱到病床上,又问了医生一些问题,医生一一解答,也详细说了注意事项
才离开。
这一次,林听一觉睡到天亮。
同时也做了一晚上梦,好的坏的,如电影轮番在梦里播放,最后是自己惊醒的。
钟逸辰跟许诺都守在病房里,听见她的惊呼,立刻清醒。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钟逸辰上前紧张地询问。
林听目光迷茫,她看着眼前相似的男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双手摸到肚子上,战战兢兢地问,“我。。。。我的孩子。。。。。”
她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