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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压抑情绪的默默流泪可比那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嚎啕痛苦震慑人心多了。
心慌心急的,连手帕纸巾都忘找了,丰自明直接捏着自己衣袖帮她擦,边擦边哄,“楚楚不哭,是我不好,对不起。”
除了偶尔的抽泣,吸鼻声,凌楚翘不开口,纹丝不动的保持笔直站立的姿势,眼泪无声的跟掉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
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擦了也没有用,丰自明停止帮她擦泪转而抱紧她,“靠在我怀里,想哭就哭吧,别把自己憋坏了。”
混合着烟酒味的怀抱,味道有些刺鼻,但心里感觉还是那么熟悉,那么温暖,那么安全。
凌楚翘任由他抱着,起始还是一动不动的默默流泪,但渐渐开始哭出声音,最后累了,扒开他外套,扯下里面衣服衣领,一口咬在他肩膀处,起始是狠的,一口咬出血腥,但听闻头顶传来倒吸口气的嘶声,顿时心软了,咬劲慢慢放轻,直至牙齿松开他皮肉。
带着发泄的咬,用足了劲,咬出伤痕,也出了血。
凌楚翘看着,心疼了,后悔了,想要抬手帮他摸摸,但还没抬起又止住了,后退身体仰头温怒的瞪着他,“以后再敢欺负我,我就咬死你。”
丰自明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样子,抿着的唇微上扬,“如果有下次,你可以咬得再用力些。”说着话锋一转,“不过希望你在咬之前能让我先洗个澡,毕竟我每天在医院接触都是病人,或者死人。”
想起什么,赶紧补充,“我今天还摸过死人,下班的时候只洗了手。”
反胃,林听恶心得想吐,嫌弃的立刻退出怀抱,退出好几步,恼怒的瞪着他,“丰自明,你混蛋。”
丰自明点头嗯了声,承认,“我确实混,不过你今天咬了也没关系,模死人的时候穿了防菌服的,我里面还有外套,衣服,没接触到肩膀皮肤。”
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厌的呐!!!
打不过,争不过,凌楚翘愤愤地瞪着他,瞪着他,生气的跺下脚,扭头就走,不过不是走向大门口,而是绕到楼梯,哒哒上楼。
每个上个台阶都发出重重地踩踏声,像是把楼梯当成他,把气都撒在脚下。
丰自明舒口气,看着她上楼的背影,俊脸上的调笑慢慢收起来,他走过去把她掉在地上的包包捡起来,提着跟上楼。
今天真是糟心又混乱的一天。
洗澡时,水冲过肩膀,被她咬伤的地方有些刺疼,但这点疼于他来说无关痛痒,无关紧要。
丰自明洗完裹着浴巾出去时,卧室里凌楚翘已经重新换上睡衣,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放着刚被她抱上来的医药箱,而她正倾身摆弄着里面的药品,工具。
听到他走出浴室,她头也不回的,带着情绪的命令,“过来。”
丰自明边擦头发边走过去,还未坐下就听见她问,“你肩上的伤要用那种药?”
她看半天,实在是看不懂。
就说,她若真伤到他,事后会后悔,会心疼,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咬伤都重视得不要不要的。
丰自明心里小得意,原本没打算处理,但这会还是把手伸进医药箱,“先消毒,后抹这管药膏。”
“消毒?”凌楚翘这次是扭头看他了,拔高点分贝,“又不是被。。。。。你确定要消毒吗?”
她本想说又不是被阿猫阿狗咬的,想想这话于自己无益,及时住嘴了。
“当然需要啊,任何伤口都需要清理消毒的。”这点牙印,他不处理都没事,现在不过是忽悠她多为自己服务。
凌楚翘对这些不了解,回想自己过去受伤,他都有为自己清理,于是很轻易的相信他。
“那你坐好,告诉我怎么弄。”刚刚才被伤过,闹过,这会她心里还是别扭的,只是狠不下心不管他。
丰自明坐好,一步步指导,看着她捏着棉签,小心翼翼的帮自己处理不算伤的伤,一副很怕自己会弄疼他的样子。
他完全可以跟她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怕疼。
但没有,他很喜欢,很享受她全心全意为自己的这种感觉。
安静下来,脑子容易发散,他垂眸盯着她精致专注的小脸,回想着,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认真仔细的看过她了呢?
答案,不记得,感觉是很久很久了。
即便是在床上,做最亲密的事,他热情亲她,吻她,观察过她的神情,但却许久不曾这么仔细的,专注的看过她。
这会看下来,她皮肤依然是如刚剥了壳的蛋,又白又嫩,只是脸部紧绷着,一对长睫毛微微发颤,睫毛下的神情格外专注,格外温柔。
那些小心翼翼的神色,满满都是对他的在乎,对他的深情。
全心全意,毋庸置疑。
回想自己刚刚被她质问几句,抱怨几句就情绪失控的对她说那样的话,伤她心,让她那么难过,难过到都想离开他,丰自明心里的情绪就翻滚的厉害。
本来就是自己叫她来的,也是自己放她好几个小时鸽子,不管是什么原因,那都是他自己的问题,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而他却把坏情绪都撒在她身上。
从没想过如果没有她会怎么样?
因为他一直自信的觉得,以她对自己的感情,对自己的依赖,不管任何时候,她都不会离开,至少不会主动离开,可是刚刚,在自己反应过来阻拦之前,她走得毫不犹豫,甚至连招呼都懒得跟他打,不管那是她伤心过度之下的冲动之举,还是真心决定以后都不再与他纠缠,于他的意义都是一样。
尤其是自己道歉,挽留她还执意要走的时候,他心是慌的。
从没想过的事,现在想,如果以后的生活里都没有她了会怎么样?
答案,他不太能接受那个结果,还是宁愿被她粘着。
未免药膏被衣服被子蹭掉,凌楚翘还给他打了包扎,两排牙印,纱布覆盖,四个创可贴固定,这样的包扎手法,世上除了她大概是没谁了。
丰自明一开始不发表意见就是想看,她犟着不问能玩出什么花样,结果还真的是,“蛮新颖的。”
凌楚翘冷哼,“你要觉得不满意你自己拆了重新包啊。”
明知道人家不会还不指导,现在发什么屁言。
“不,我很满意。”反正穿上衣服别人看不见,“你再往上面画多花我都没意见。”
“哼,自己收。”凌楚翘腾地起身走人。
常言说,夫妻吵架是床头吵,床尾和,丰自明觉得这话搁在他们身上也非常管用,所以他一**就强行把闹别扭的小女人转过来,没玩没了的吻了又吻。
同时手上也不闲着的脱她身上碍事的睡衣。
凌楚翘气哼哼的,“气没消,不想做,你给我停下来。”
作为一个吃不饱的狼,是不可能轻易放弃已经到嘴边的肉的,丰自明熟练脱下她的睡衣裤,翻身覆在她身上,“气没消是运动不够,我们多动动,快乐了气自然就消了。”
在平地打不过,到了床上更不是对手,凌楚翘扑腾的四肢很快就被制服,她连嘴上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男人话落的瞬间就吻住她唇,单手禁锢她双手后,另一只直接探向隐秘之地。
一场欢爱无可幸免,她若是愿意,皆大欢喜,她若是不愿意,他会撩到她自己开口求着要,最后还是皆大欢喜。
自从吃上肉,除了她生理期,只要他想吃就没有吃不上的时候。
他有的是办法让她点头,让她主动。
当然,凌楚翘自己也是喜欢的,每次跟他做这种事心里都是欢喜的,自然也就不存在多少不愿意的时候。
今晚起始是真没兴趣,可最后还是屈服感官,真如丰自明所想,她自己会点头说要。
。。。
有些矛盾,啪啪啪可以快速缓解,有些矛盾啪完了,和解了还是会在心里留下痕迹,比如丰自明一番嫌她烦死人的话。
他那不耐烦的神情,他那些伤人的言辞,都在凌楚翘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人在愤怒时,生气时的口不择言,很大程度上是那人平日不曾说出来的真实感受。
那晚之后,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言行,而后便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一有时间就给他打电话,每天发信息,问他在干嘛?吃没吃饭?忙不忙?什么时候下班?今天加不加班?这些稀松平常的,她自以为是关心,对方却觉得厌烦的问题。
尤其是刚开始几天,他若不主动,她即便有事也不告诉他,更没有像以前那样,估摸着他下班时候,打个电话过去,兴致勃勃的跟他聊天,分享自己一日遇到的趣事。
那几天,她每天上完课就去跆拳道馆,跟道馆里的学员练习,对打,到了下班时候,若没接到他的电话,她就会跟袁穆出去吃饭,最后再回学校,倘若接到他电话,他不加班,她等他来接自己,他若加班她行程同上。
一连四天都是这样。
周四晚,凌楚翘睡到半夜突被一阵剧烈疼痛惊醒,她起始以为是胃痛,还想忍着,可不到十分钟就忍不住了。
这痛来势汹汹,还伴随着心慌。
她忍不住哼哼出声,惊醒了与她头对头睡的何静,她连忙爬起来,“楚楚,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凌楚翘已经捂着腹部,整个人蜷缩成团,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特别痛,受不了了,要去医院。”
交个医生男朋友,凌楚翘一直被风自明教育,有不舒服就要立刻就医,抱着侥幸心理可能会延误最佳治疗时间。
何静一听觉得事情严重了,连忙叫醒另两位舍友。
开了灯,三人急急忙忙穿衣服,商量着怎么把弄下去,宿舍楼并没有电梯,她们也背不动。
凌楚翘痛得蜷缩,但还是撑着,“你们扶着我,我可以自己下去。”
“你真的可以吗?”三个女生把她床上扶起来,睡衣不换了,何静给套上羽绒服外套。
凌楚翘疼得满头大汗,咬咬牙,“可以。”
大半夜,无论叫谁赶过来都需要一定时间,当务之急除了自食其力别无他法。
三个女生,两个前面先架着她走,李真后面扫尾带上她包包,车钥匙。
每走一步都疼得厉害,凌楚翘满头大汗,心慌发热。
三个女生轮流着替换,好不容易撑到一楼,宿舍楼大门锁着,何静急急忙忙跑去敲宿管阿姨房门,“阿姨,阿姨,快开门啊,有人生病了。”
大冬天,把一个行动不便的病人扶下楼,三个舍友都热得满头大汗。
等好几分钟,宿管阿姨才慢吞吞打开房门,“大半夜的谁生病了。”
何静手指向被另两位舍友扶着蹲在地上的凌楚翘,“我舍友凌楚翘,肚子疼地路都走不了,阿姨你快开门啊。”
校园红人,宿管自然也认识。
当下过去边走过去开门边问,“是什么情况?好端端怎么会肚子疼呢?还有你们是要去医院还是医务室?”
“不知道什么情况,就是睡着突然疼起来的,还伴随心慌发热,挺严重等不及叫医务室的人,我们打算直接去医院。”症状凌楚翘在宿舍就说过,她这会疼得不行,问题都是李真代为回答的。
校医务室不同于医院24小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