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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胸针,她垂涎好久都没舍得买。
林听双手一顿,扭头看着身边的女人,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枚胸针是早前参加沈暮安订婚礼时,钟斯年连同礼服一起送过来的,也就那天下午戴过一次,后来还给他没被接收,就一直被她放在首饰盒,再没动过。
此时看着凌楚翘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欢,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什么都没说又转过去继续忙碌。
因为,除了还给钟斯年,她并不想把他送的东西让给任何人,就算是亲爹妈也不行。
钟斯年进来时,看到就是两个身形相当的女人相安无事的蹲在衣柜前,一个不时挪动收拾东西,一个意兴阑珊的观赏,前者扎起所有头发,干净利落,后者披着头大长卷发,随意慵懒。
听到脚步林听只当是王婶,凌楚翘第一时间回头,看到来人,微微讶异过后撑着膝盖起身。
凤眸淡淡撇她一眼,走过去,带着一股严厉,冷漠,“你在干什么?”
林听猛地一顿,缓缓转身,看着他,下意识想要回应却又突然想起房里另有她人,不确定他是在跟谁说话,也就没有吭声。
就在她愣怔的这几秒里,凌楚翘已经跑过去,很是自然地扑进他怀里抱着他腰身,仰头,嗓音染上娇羞甜蜜,“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
一句话,把另两个人都震住了。
画面太美,心毫不预兆就被刺了一下,林听迅速转身,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双手放在抽屉里,胡乱将东西仍进收纳盒。
眸底翻滚着怒气,垂眸冷盯着紧抱着自己的女人,厌恶地想抬手将其推开。
“我没伤她。”凌楚翘在他动手前垫脚勾住他脖颈,贴着他耳畔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着,在他出口伤人前迅速松手,后退两步,故意加大音量,“知道你有话要跟林小姐说,我到楼下去等你。”
话落,迎着男人恨不得弄死她的眼神,迈步小跑,一直跑出房门才回头看他们一眼,脸带戏笑。
凤眸紧锁着那道避而不见的背影,钟斯年心里的火气蹭蹭直涨,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人从地上拽起来,疾言厉色,“问你话呢,在干什么聋了还是哑了?”
没有一丝防备,林听踉跄几步才站稳,抬头看着男人因生气而更显冷硬的脸,有些不太理解他这反应这为哪般,只觉心底的酸楚,委屈都被他凶了出来。
“在收东西啊。”显而易见的事,何必明知故问?
他当然知道她是在收东西?
他想知道是,她为什么,凭什么收东西!
林听穿的是一件深蓝色家居休闲毛衣,宽松的v领,略显老气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反倒显得她白得异于常人,近距离,加上身高差,他一垂眸就能看透,脖颈,锁骨,还有胸前若隐若现的沟壑。
这具年轻的身体,他看过不止一次,脑海自然而然就想起衣服下她的整个身段。
喉结滚动一下,钟斯年收回视线转盯着她的脸,“我没让你搬,你有拒绝的权利。”
他还不至于连个房间都保不住。
“。。。。。”他真的会帮她,只是何必,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已经搬了,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再住进这间房。”
语气平淡,是决定后的肯定。
抓着她手臂的手松了下来。
钟斯年没有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眼神锋利地似要穿过表皮,将她内心看通透。
林听受不了,心不轻不重的疼了起来。
慌乱的背过身,蹲下将因他突然一拽而散落在地的物件胡乱扫进收纳箱,抱着从他身边匆匆而过。
另一间客房,王婶已把本就不脏的房子又重新打扫一遍,床-上用品也换上新的,见她匆匆进来,眼眶泛红,忙走过去,“怎么了这是,受欺负了?”
“没有。”喉咙哽得厉害,但还是努力保持平静,林听淡笑着看着王婶,“谢谢你王婶,辛苦了,我想要一个人待会。”
“哦。。。好,我先出去,你有事记得叫啊。”王婶离开时还很体贴的帮她带上房门。
“啪。”几乎是门关上那瞬间,林听再撑不住滑落,收纳箱也跟着掉在地上,未锁锁扣,东西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这一坐就到傍晚,直到王婶上来叫吃晚餐。
林听本意是不想下去的,但想想不去又太不礼貌,故回应,“马上就来。”
声音除了有些哑,听不出别的情绪,就是眼睛有些红肿,但也不是特别夸张,明显。
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想起来才觉腿麻得厉害,林听倒吸口气,把腿伸直,轻按轻捶,待缓解过来才撑地上起身。
这间客房是没有洗手间的,她需要到外面公用洗手间简单洗个脸,收拾下自己。
等她出现在餐厅时,钟家三人组已围着餐桌坐好,一看就是在等她。
刚来时只有她跟钟斯年,被要求与他主同食虽觉别扭,次数多了也就养成习惯,后来多了王婶,并没有享受跟她一样的待遇,林听私下问过钟斯年并未得到回应,疑惑过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突然多了两个属于钟斯年亲人的人,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别扭,不自在。
有那么瞬间她甚至想要逃。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林听带着浑身的不自在,局促地走向摆着碗筷的空位,拉开椅入座。
钟启合冷着脸,没有回应,只在她入座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不需要特别留意,林听也能感觉到,斜对面那人的目光,至她到场就定在自己身上,直到所有人都动筷开吃才收回。
四个人,各怀心思。
除了轻微咀嚼声,夹菜声,无人言语。
吃到一半时,凌楚翘像是忽然响起什么,状似无意地问起,“我记得林小姐跟我说过,你跟斯年只是单纯的老板跟员工关系,那为什么你可以长期跟他一起吃饭,而王婶却不能跟你们同桌呢?”
76。076:欲求不满()
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得绝。
林听差点咬到舌头,下意识地看向钟斯年。
这个问题,她拒绝回答,也回答不了。
钟斯年把碗放到桌上,不轻不重,发出的声音不震耳却也能瞬间引起所有人注意,“是我允许的,你有意见?偿”
声音亦是如此,低低沉沉,咋听无波无澜,细听就能从那低沉中听出不悦,冷意,压迫。
连钟启合都不悦地放下筷子,凌楚翘却是浑不在意,不仅不在意脸上还漾出笑来,“那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又说错话了,若有得罪之处林小姐可别跟我计较。”
抱歉又不是抱歉的话,言语也没有一点感到抱歉的意思。
林听抬眸直视正对面的凌楚翘,扬唇而笑,“少夫人不用这么客气,您说的是事实,我没什么可计较的。”
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她心太小,怕自己计较不过来。
“那就好。”凌楚翘笑得心满意足,“像我这种低情商的人就喜欢跟林小姐这种心胸宽广的人相处,不用担心哪天嘴笨得罪人。”
“那正好,我的情商也不高,往后还望少夫人多担待。”两人的目光隔着餐桌对视交缠,脸上皆带着微笑,却又都笑不达眼底。
“聊这么欢,要不要让王婶泡两杯茶,让你们到客厅去边喝边畅谈人生?”开口少夫人,闭口少夫人,实在是他妈太刺耳。
这段由凌楚翘开启的小插曲,到此结束。
第一次同桌,表面上看起来还挺和谐,真实却如同嚼蜡,一餐饭吃下来,林听甚至不记得自己都吃了什么东西?
饭后,钟启合要回钟家,刚好钟斯年要出去便充当司机送他一程。
除了王婶,家里也就只剩下不太对盘的两个“情敌”。
若是往常,林听会在客厅里看会电视,或到外面散散步,陪王婶聊聊天,但今晚,她选择回房。
“咚咚咚。”电脑才刚开启就听见敲门声。
林听拧了下眉,扭头看向紧绷的房门,脱口而出,“谁啊?”
时常,王婶会上来给她送水果,但不是这个时候,刚吃完饭没到半个小时。
“啪啪。”外面听不到她的询问,她坐这么远也不可能听得见外面人说话,但听着拍门声。。。。。
林听的眉拧得更深了,不用想都知道不是王婶。
凌楚翘,她找她除了钟斯年还能有什么事?
心里生出一小丢厌烦,但还是起身,走过去打开房门,没想到凌楚翘会带着面具,举着涂满指甲油的双爪倏地凑过来,猝不及防被吓了她一跳,惊呼出声,“啊。”
“哈哈。”恶作剧得逞的得意,凌楚翘收回举到头上作怪的双手,取下戴在脸上的怪兽面具,“今晚有间酒吧开业,我想去,你陪我一起。”
算是邀请,但又比邀请多了丝命令的味道,算命令听着又更像是征求。
林听后退几步,与她保持一点距离,胸脯高低起伏,没能完全从惊吓中缓过来,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好意思,我没时间。”
陌不相识时都能绑架,更别说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过她。
酒吧,夜深人静,鱼龙混杂,谁知道她会不会又出幺蛾子?
她可没兴趣拿自己的安全陪她玩。
凌楚翘轻笑,习惯性的撩头发,“放心,我今晚不会坑你的,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出去没意思,加上我可能会喝酒,有人陪着会比较安全。”
“你找朋友吧,我还有工作要做。”无意纠缠,林听说着就想关门。
“哎。。。。。”凌楚翘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半个身子靠在门框上,“大周末你还有什么工作要做?”
言语中明显被拒绝后的不高兴。
林听的不耐也很明显,淡淡的看着她,“不是希望我搬出南风,跟钟斯年断绝来往吗?我现在就是忙着赚钱为自己赎回自由身啊。”
忙着赚钱是真,想还钱也是真,但断绝来往纯粹是被缠得烦了,随口丢出去的敷衍。
“。。。。。。”凌楚翘看着她,短暂愣怔,随即一哼,“你这个人真是无趣。”
林听不置可否。
这话她过去没少听见。
不再做无意义解释,林听转身走回房间,坐电脑前,开始忙碌自己的事,至于门,她爱靠靠,爱关不关。
无所谓!
诚然,凌楚翘也不可能一直在她门口守着,离开时泄愤似的拉上房门,“砰”的一声巨响,极其震耳。
林听掏了掏耳朵,估摸着灰尘抖落一地。
如果,真的有灰尘的话。
后来,王婶上来送果盘时提起,凌楚翘已经自己开车出去了。
林听听之,没什么感觉。
一忙忙到凌晨,钟斯年没来叫过她,猜测今晚这步是不用跑了。
拿上衣物到外面地洗手间里洗澡,末了到楼下接水喝。
这个点,王婶早已入睡,楼下没人自然没开灯,漆黑的,林听按开楼梯上的照明,走下去,还没几步就愣在原地。
不甚明亮的大厅里,钟斯年半躺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火红的烟头,在昏暗中格外显眼。
他闭着眼睛,听到她开灯下楼也没睁开,若不是那点火星,她会以为他睡着了。
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走下去,打开大厅的吊灯,走向他所在之处,还没靠近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