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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仙子传过绯闻定然很正常。
“但是便在几日前,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小道消息,说是帝君为了一个凡尘女子亲自前往南海,取走了南海龙王最为宝贝的晴芳草。啧啧,主人你说说,咱们与帝君也算是朝夕相处了,怎么便从未看到过那个在他们口中传得神乎其神,闭月羞花的凡间女子?莫不成帝君金屋藏娇,舍不得拿出来让我们瞧上一瞧?那帝君可是抠门儿到人神共愤呀!”
似是意犹未尽般地,桃之摩拳擦掌地蠢蠢欲动便想要去做什么,“不过主人我真的很好奇呀,究竟会是如何的一个女子,才能将那坑爹无极限的混蛋给拿下,若是有一日让我瞧见了,我定然要去好生讨教一番。”
端着手中的碗,夏果甚为无语地看了它一眼,她真是太瞧得起它的智商了,什么被凡尘女子给迷得神魂颠倒,什么金屋藏娇呀,柏奚定然只是为了保住她腹中的孩子所以才去取什么药草的好么,也亏得那些个仙家平日里闲得无事干,竟然还臆想出那么多的歪歪来。
“帝君现下在何处?”不过比之于他们在那儿歪歪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夏果还是有些好奇当事人柏奚在听到这些谣言之后会是如何反应。
闻言,桃之歪着脑袋想了想,“听北极弟子说,帝君今日一大早便抱了十坛酒去南海,还说什么要谢谢南海龙王十八代祖宗,哎主人你说为何帝君要谢谢龙王十八代祖宗啊?”
夏果差些没忍住便要笑喷了出来,柏奚哪是去感谢南海龙王的十八代祖宗啊,他怕是要风风火火地去掀了那厮十八代祖宗的坟墓才差不多!
不过今日柏奚未在北极。她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将目光缓缓挪到碗中那黑乎乎的液体之上,指尖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自那里算来,她已连续喝了四天的药了,想来离那个时候已经不远了。
心口如是被针扎般地疼痛不堪,让她根本便无法呼吸,可是她依然还是将颤抖的手指控制住,扬起首来将碗中的药一口饮尽,在与此同时,眼睛悄然无声地落下一滴滚烫的泪花,旋即便与云被融合在了一块儿,似是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见她一口便将药给饮完,桃之甚为满意地飞上去接住了碗,顺带着指指一旁的蔗糖道:“主人你先缓缓,我去看看小厨房的鸡汤炖好了没有。”
点点首,直至看着它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夏果方才整个人蜷缩了起来,死死地捂住腹部,那股一阵接着一阵的刺痛感,似是要将她整个人给拽入地狱,抛入油锅,比之前在半夜痛醒的感觉还要剧烈上万倍。
十指深深地扣紧云被,竟是生生地将云被给扯出了个口子来,但这却根本无法消除她腹部之处传来的剧痛,即便是痛到似是要昏死了过去,她却是依然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身下有股热流缓缓地流了出来,一如她被刺得千疮百孔的心般,再也无法愈合。
她多么想放声大哭出来,可她知道这不可以,她只能一口咬上自己的手臂,任由滚烫的泪花在顷刻间打湿了衣袖。
而便在此时,一道绛蓝色身形闪现,快步走至床畔处,二话不说便将她拉入了温润如春的怀中,轻柔似水的话音响彻在耳畔,“不怕,不怕,很快便过去了”
一声接着一声,极尽全力地想要抚平她此时此刻的剧痛感,而她在与此同时便一口咬上了他的肩头,他如是未有感觉般,没有一丝的动摇,任由她咬着,只要这能缓轻她正在承受的剧痛便成。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到那痛感逐渐缓和了下去之后,夏果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推进了池中,浑身湿透,而且还没有丝毫的气力,她缓了好几口气,才算是有些缓过神来。
顾不上自己此时此刻是有多么地狼狈不堪,急急地拽上白笙的衣角,轻声道:“小衍,麻烦你带我去魔域。”
一提及魔域,白笙眼底一沉,旋即便被满满的怒意所取代,“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在尚易籍中看到,一个人在意识与力量最为薄弱之际最容易坠落为魔,而魔域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一个人在一夕之际成魔之地。”顿了顿音调,夏果抓着他流袖的手不由紧了几分,话音中带了几丝苍凉之意,“小衍,我已无路可走了,唯有这个法子才能让我在短时间内提升能量。”
“胡闹!你想拿掉这个孩子我依你,你想要去核心之脉救沐卿我也依你,但我同时也说过,有些东西是你万万碰不得的,而今你竟与我说要为了救他坠落为魔,你”
生生地忍住了想要破口大骂的怒意,白笙目光深深地与她对视,尽量放缓自己的音调,“果果,我说过,不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所以你无需为了在短时间内提升力量而走到那一步,我同样可以”
“你不可以。先前你便已经说过了,天山之端的核心之脉乃是六界禁地,连你也无法进入,而我若是要救回师父,定然会触动核心之脉,届时定是会使六界受到动摇,我说过了,这一切的后果我都会自己一个人承担,但是你不能,神界的所有担子都落在了你的身上,若是你倒了,神界必定混乱,神界乱六界必定不得安宁。”
十分清晰地将所有的利害关系全数讲清,夏果反是释然般地笑了笑,“小衍,为了他坠落成魔,我心甘情愿,没有任何人逼我。”
微闭上双眸,再缓缓地睁了开,眼底的怒意被满满的心疼所取代,慢慢抬起手来,抚上她的鬓发,终也只是应了一个字:“好。”
不论他再多说些什么,哪怕是他动用神力将她死死地困守在自己的身边,他也无比清晰地知晓,他能困住她的人,却困不住她的心,即便此法不行,她定然会想尽各种法子,与其让她再想出什么甚至于要威胁到她性命的想法来,不若他便应了下来。
终归,成魔也好,如何也罢,只要她的性命无忧便成。
“多谢。”真心地道了声谢,白笙将她拦腰抱起,周身一绽间便离开了屋子。
——
魔域处于魔界的最底层,乃是一眼泛着殷红之水的池子,里头不知凝聚了多少怨气,所以单只是以肉眼看去,这池子便从未有过片刻的停歇,长年累月,不停不歇地上下滚动着,像是要吞噬掉所有的罪恶。
在进入魔域的同时,白笙随手一挥便在最外头布下了结界,方才收回了手,目光落在夏果身上,“魔域的血池虽能让人一夕之际入魔,但是其过程却是异常痛苦不堪,如是将外皮全数褪去再重生一般,果果你确定了吗?”
“我知道,尚易籍中有记载,我都已经经历过蚀水池的水了,这个也并没有那般可怕。”笑了笑,示意白笙抱着她过去。
见她不改初衷,白笙也不再言语,将她缓缓地放入池水之中,但却在下意识地拽住了她的手腕,“若是疼便咬我吧,我不疼的。”
在身子进入池水之中时,夏果便感觉到似是自四面八方而来无数只无形之手,在同一时刻抓住了她的身子,不断地将她往下拽,“小衍,放手。”
她自然知道他的好意,但是她需要迅速地脱胎换骨,坠入魔道,她初初才失了孩子,身子受损太过严重,她根本便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够熬过这一关,所以她需要速战速决。
深深一蹙眉,白笙心中升起一抹不祥之感,但未待他想清,便被夏果给掰开了手,她的身子在顷刻间便被吞噬进了池水之中。
几乎是在同时,白笙便想要动用神力去将夏果给救上来,但一想起她那时说的话以及她坚定不移的目光,他终究还是生生停顿住了脚步,不论自哪方面而言,他不过只是个外人,永远也无法进入夏果与沐卿的世界。
渐渐地被往下拽,往下拽,胸口处似是被极为沉重的巨石压抑着,根本便无法呼吸,而那无形的力道在同一时刻便忽然松了开,紧随而来的像是自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涌来极为模糊的东西,在眨眼之际便将她的身子包裹在里头。
不待她明白这些是什么东西之际,她便感觉到有什么极为细小的东西刺破了她的肌肤,如蜂巢般地不断地钻进她的身体里,而它们似是不满足于只是钻进肌肤,还想要往更深层次里头钻。
全身上下如同被整个儿地拆了开,再组合在一起,来来回回,如是没有穷尽一般,让她痛到只能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身子,咬紧下唇苦苦忍受。
只要忍过这一段便好了,只要忍过这一段便好了。她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只想用这种意念来支撑自己,她的整个意识都是混乱的,痛到昏厥,但又被活活痛醒。
如是周而复始不知多少次,她像是沉入了永无止境的折磨之中,永生永世无法超脱。
可是她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她绝不可以死在这里!霍然间,她睁开双眼,双腿用力地在混沌的水中一蹬,整个身子如是被撕裂了开,又再次融合,而便在一裂一融之中,她不断地往上浮。
在岸上等待的时间无疑是最煎熬的,白笙觉着他当年在陨灭之际也未有这般心急如焚的感觉,若不是一直有个意识告知他,绝不可以冲进去,想必此时此刻他已经跳入池中了。
而便在他焦虑着是否要出手之际,原本一片波澜无惊的池面忽而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旋即所有的波澜开始向中间聚集,慢慢地汇聚成深深的漩涡,像是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地便要全数涌出来。
但白笙等了好一会儿,也未见其有东西冒出来,他眼底顿然闪过一丝晦暗,掌心已在同时迅速凝成一团蓝晕,但便在他要出掌之际,‘砰’地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剧烈摇晃起来,而便在那晃动之下,有一团血红的东西自漩涡的中间破水而出。
在那白晕渐渐暗淡下去之际,映入眼帘的便是另一幅叫白笙眼前一亮的画面:三千白丝如锦缎般随意地披散在肩处,柳眉紧蹙却沾染上了不可挥去的清冷之意,眼角似扬非扬,但在隐隐绰绰中显出宛如黑夜般的魅惑,而便在此时,她忽而睁开了双眸,血红的瞳仁如是宝石一般,但又在隐隐之中透露出森森的阴寒,在其额首的正中央,是一抹盛绽开来的殷红曼陀罗花,而她脚踏翻滚的浪花,步步行至他的面前。
若不是亲眼看着她进去,再亲眼看着她出来,白笙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竟会是夏果。
从前的她不染丝毫的粉黛,清丽脱俗如同雪莲,但如今的她却像是一株盛绽开来的曼陀罗花,在照亮眼帘的同时,却又像是在一寸一寸地耗尽自己的生命。
心底控制不住地一抽,白笙缓缓地伸出手去,慢慢启唇:“果果。”
冰凉的手放置在他的手心之时,似是能带动着他一同凉了下去,叫他不自觉地便缩紧了手,将她小小的手包裹于其中,她不由失笑出声来,“小衍你拽那么紧做什么?”
“疼吗?”在听到她嗓音的同时,他便松开了些许,面容之上尽量控制地极为自然,慢慢启唇道。
“熬过那一阵便好多了。我现下才知晓,原来魔的力量是这般大,怨不得有那么多的修仙之人飞登仙界不成便甘愿自坠魔道。”在她破水重生,坠入魔道之际,她便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洗涤了一遍,然后再灌进新的能量,而这股甚为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