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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片刻,凶兽想着反正她如今亦是身受重伤,旁边的那个至今昏迷不醒,根本不足为患,自己在拿到玉佩之后可以趁机脱身,这风险似乎并不太大。
想罢,凶兽不再犹豫,给了她解药之后,再慢慢地步步靠近,探出两只爪子便要去拿夏果手中的玉佩。
便是这个时候!在它向她伸出手来的同一瞬,夏果找准了它的心脏处,憋住一口气,手中的碧霄剑与她心灵相通,长鸣一声便跃身上前。
凶兽几乎也是在同一时刻发现她的异动,但奈何她集聚了全身的气力,动作实在过于迅速,急急地自口中吐出利针刺入她右肩的同时,碧霄剑已然狠狠刺进了它的心脏。
在长剑没入它心脏的那一刻,夏果其实就已经脱力了,身子晃悠了好几下,才算是勉强地站稳,一剑击毙对方,碧霄剑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很是兴奋,“铮铮”地叫唤着,直接拔了出来,溅起一地的鲜血。
不过兴奋的同时它还是不忘主人的,忙飞过去支住她东摇西晃的身体,“铮铮”叫了几声,表示担忧。
“我没事儿,小碧。我们先将流陌师兄带出去再说吧。”夏果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支撑在碧霄剑的身上,见它担忧自己,她极为艰难地抽出只手,象征性地拂过它的剑身,以示安慰。
由于洞口坍塌,白团爬了半晌,四只小爪子扒在成堆的石块上都磨出了血痕,方才算爬了进来,一眼便瞧见夏果一只手支着碧霄剑,身子明显摇晃不堪,却想要垂下腰去扶流陌。
“小果子!”白团飞奔了过去,但此时此刻它却不敢再爬到夏果的身上,在咫尺之间停了下来,看看一身是血的她,又看看同样也好不到哪儿去的流陌。
真是看得它的小心脏都要抓狂了,它在洞外被压成肉饼,好不容才爬进来,却看到里头的两位竟是如此场景,气急败坏的它,正瞧见那被夏果一刀毙命的凶兽横躺在地上,二话不说便气呼呼地上前补踹了数脚还觉不解气。
甚是无奈地看着它的举止,夏果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流陌扶上了碧霄剑,支起身之际,右肩膀处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下意识地按住,扭头去查看,但并未瞧见什么血迹。
想着应当是方才被巨石撞过之后留下的后遗症,便也不再在意。“出口已经坍塌了,我们便往反方向走吧,试试看能不能寻到另外的出口。”
“小果子,不然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大神他们应当很快便会到了。”见夏果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白团着实是很不放心,踌躇了许久方才以商量的语气道。
闻言,夏果却是轻轻地摇首,“我不能万事都依赖师父,再者这个洞穴随时都有可能全数塌陷,待在里头着实不安全。”
这是她的心里话,起初她灵力低微不能做些什么,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师父一路护着她,甚至为了她几番不惜自损仙力,每每思及,她便自怨不已。
所以她要强大,即便不能一蹴而就,她也可以慢慢地强大,虽然可能永远也无法达到师父的境界,但至少她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不再叫师父为她受半点伤害。
对上夏果坚定的目光,白团恍然间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有什么地方正在慢慢地蜕变。
她在慢慢地成长,慢慢地变得强大。
——
一只别样的千纸鹤扑腾着翅膀悄无声息地停留在柏奚的眼前,他了然地一弯唇角,探出一根手指,只轻轻那么一点,千纸鹤倏然消散不见。
前头不远处的蓝袂忽然一顿,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身之际,话音清冷地道:“柏奚,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诚如你所感应到的,我只是想看一看,能叫神界尊贵无双的上神看上的徒儿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见沐卿已然察觉到,柏奚也并不打算多做隐瞒,直言道出自己的目的。
微微蹙眉,语气已带了几丝不悦,“看在我们数万年的情分上,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干涉。但是柏奚,请你莫要挑战我的底线。”
“底线?哦,你说的是你的小徒儿?看来这三千年来我真是错过了什么,竟也会在你沐卿的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来。”说罢,柏奚不由意味深长地轻笑起来,连带着看沐卿的目光都加了几分审视。
“随你如何做想。”懒得与他在多费口舌,沐卿直接便招来祥云,便要飞身前往。
见他如此作为,柏奚身形一闪之际,已然拦在他的跟前,“我只是想看看她的实力如何,并不会伤及她的性命。沐卿,你这般护着她,莫不成想要护她一辈子吗?”
说话间,柏奚却不由在心中一叹,虽说他并不想插手沐卿感情一事,但今日此番作为,连他都不由感慨,瑶姬恋他万年光阴,亦是为他做尽了一切,却换不回他一丝温存。
他着实是很好奇,那个长的清清秀秀的小丫头,到底是有哪一点这般吸引沐卿。
即便两人是师徒关系,但自北寒之地那一次亲眼相见之后,他总觉得,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情愫,隐隐萦绕在这师徒俩之间。
闻言,沐卿的身形一顿,目色有片刻的怔忪,旋即却是轻声一笑,“或许吧。”转而与柏奚四目相接,淡淡补充:“只要有我在,便无人可以伤她分毫。”
他对她的爱护,自她轻轻唤他“师父”,自她因害怕陌生而总会不由自护拽住他衣角的那一刻起,或许便再也无法割舍了吧。
若不是亲耳听到他所言,柏奚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若是叫神界与仙界的任何一人听去,怕都是会癫狂吧。
高高在上的上神,一向不将任何人事放入眼中的上神,竟也会如此地在意一个人,而且还会亲口承认,会一直护着那人。
轻叹一声,虽是听他如此言说,但柏奚并不打算让开,“可是你需知晓,她不仅是你沐卿的徒儿,还是神界尊贵无双的上神的首徒,你现下暂且是不回神界,可他日回去,莫不成你是想要整个神界的人都笑话高高在上的神尊竟会收一个连自保都困难的人为徒?”
对于他如此直白的话,沐卿听入耳中显然是很不悦,愠气染上眼眸,话音如霜,只简单两字:“谁敢。”
他沐卿的性情是如何?怕是问遍这六界,听到他名字的人,皆会不由自主地双腿打颤。
说是清冷,那还当真是客气了。
万年之前,仙魔两界交战不断,神界向来自诩高出其他五界一等,便竖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招牌,任由仙魔两界殊死拼杀。
便在最后一役中,仙界由于内部出现叛徒,致使几十万天兵天将陷入魔界之人的埋伏,当时壮烈的场面,如今仙界之人再回忆起来,也不得不连连摇头。
拿尸横遍野一词来形容还当真是美化了当时当日的惨烈情景。
而便在仙界众人陷入绝望,以为皆要命丧于此之时,沐卿一袭紫袂飘然而来,手持清铭剑,血不沾衣地诛杀了一干的魔将,顺道还砍下魔界四将之一冷星的头颅。
魔界仓皇退兵,仙界得以保存实力,才能在后来的战役中慢慢地掰了回来,仙魔两界在此战之后便开始以谈判的方式重新划定边界,自然,这便也是后话了。
所以直至今时今日,仙界的一干仙家皆是将沐卿尊为座上客,极为尊敬崇拜,只是他们一直不知晓,当日沐卿之所以会来相救,只是因为那场战役中有柏奚。
若是他们知晓一直被自己以极为感恩之心所敬仰的神尊大人,其实只是为了来救自己的好友,顺道着将那些不知死活而冲上来的魔将给解决了的话,想必他们一定是会集体吐血的。
“我还以为你已经改性子了呢,还是如以往一样不讲道理。”柏奚甚是无可奈何地轻叹,放眼六界,有胆子说出此话的,除了他沐卿还会有谁?
“知晓我不讲道理,你还敢百般阻挠?”既然柏奚能向他保证不会让夏果有生命之忧,那其实他也无需太急着过去,柏奚说的也并无道理,她需要好生历练。
毕竟,他无法一直陪在她的身旁,而她必须要慢慢地学会自保,即便是打不过,至少也要没有生命危险。
听罢,柏奚却是笑出声来,语调反而没了方才的严肃:“你肯信我便好。”
其余的话根本无需多说,虽说沐卿这人很多时候总是蛮不讲理,而且甚为随性,似乎世间万物皆无法入眼,但他却是一个极好的挚友,放眼世间,也只有他敢单身一人,提剑前来救他。
“不过作为局外人,我还是很好奇,那个丫头到底有哪处,值得你如此相待?”也便只有他,才敢这般大胆地问沐卿如此直白的问题,若是换做他人,早被沐卿一个冷眼吓得连腿都软了,连话怕是都说不完整。
沐卿收回目光,只淡淡道:“她是我徒儿,我不待她好,还要待你好么。”
这回答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柏奚一下便黑了脸,心想这厮真是重徒轻友,枉费他们还是结识了上万年的朋友之情,竟是敌不过一个小小的徒弟。
“小果如今在何处?”虽然他能通过九天灵玉感应到夏果处于危险的环境之中,但他却无法准确判断她如今到底在何处,怕是柏奚故意下了什么屏障,以至于他也无法准确感应。
说来说去,还是不放心自家的徒儿嘛。柏奚认命地扶额,叹息着道:“若是瑶姬能得你半分关切,别说是毁了与雷祖大帝的婚事,便算是让她断绝与炎帝的父女关系,想必她也是毫不犹豫的。”
话落,沐卿不由半眯起了眸子,目色清清凉凉地落在他的身上,“想必这三千年来,她定是时时给你洗脑。”所以才会如此三番五次地故意在他面前提及瑶姬。
柏奚却是摇摇首,目光投向远方,竟带了几分悲悯,“原以为活了这般久,当是将许多东西都看透了,如今想来,却是如何也猜不透执着二字。毕竟她的执着因你而起,好歹你也去给画个句号,总好过她时时来我这北极拿梅花醉吧。”
而且回回拿了酒却并不急着走,反是取了一壶,独坐于沐卿常坐的一株腊梅之下,灌下整壶酒,喝得酩酊大醉,便要在北极好一番闹腾,真是折磨的他头都要大了。
此番好不容易逮着了沐卿,即便是嫌他话多也好,管人管地管起姻缘之事也罢,他总得要让这件事画上个句话,否则还真是没玩没了了。
这罪魁祸首倒是乐得逍遥,带着小徒儿在外头晃悠,直可怜他这个局外人,非但没了那么多美酒,还要伺候那个醉酒之后还要耍酒疯的瑶姬。
谁叫人家害了相思病呢,而那个相思的源头,便是他的挚友,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充当这个冤大头了。
兜兜转转了半晌,可算是说出真实的目的了。沐卿微微一勾唇角,眨眼至他的身侧,甚为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调放得异常柔和,“这不是挺好的么,还有人免费帮你品尝酒酿,以助于你提升酿酒的手艺。”
挺好你个死人头!柏奚只觉自己与这厮在一块儿,总是很容易要暴走,深呼吸了几口气,想想这毕竟是在自个儿的地盘,底下还有那么多的弟子看着,还是要给这厮一些面子的。
见他吃瘪,沐卿的心情顿好,流袖一拂,驾上祥云,悠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