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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指的是那个女子?”虽然明了那个女子能畅通无阻地进入皇宫定有一番本事,但他着实看不出那女子有何可值得殿下相信并为之利用的地方。
宁胤月摇摇首,白子夹在两指之间,似笑非笑地道:“你忘了她口中所说的师父了?她行事毫无规矩,说话也不拘礼节,足以说明她涉世不深,一个涉世不深的修仙之人却能够自由进入皇宫,你觉得她口中的师父当是如何?”
被他这么轻轻一点拨,青衣侍卫脑中的思绪似是被接通了一般,“殿下的意思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是。他南宫琰毁我双眼,夺我太子之位,任意妄为扰乱朝纲,我定不会让他死得太容易。”吐出口的话音依旧是一派温和,可个中所含之韵味,却像冰锥般声声刺骨。
没有了光明,没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从云端跌入地狱,摔得即便是遍体鳞伤,他也毫不在意。他可以失败无数次,但最终,他一定可以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第23章 ·不知含蓄(四)()
夏果深深觉得,同白团一起用饭,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她同沐卿的饭量本就不大,吃了一会儿便饱了,这可真是全便宜了白团,两只小腿自吃饭的一开始就不曾停过,一会儿跑到这盆菜前,一会儿又奔到那盘菜前。
直到它的肚子鼓得像皮球一般,它才算颇为满意地摸摸肚囊,晃悠晃悠地走到了一碗米汤前,点起脚尖,伸出脖子想喝几口汤,却不想因身子过重,上下失调,它两爪子撑着碗沿的手一滑,‘咕咚’一声就给整个栽了进去。
当夏果颇为好心地将它捞出来之后,只见得它全身白毛湿透,小肚囊鼓得晶莹剔透,一对绿豆眼直泛白,它拼命地想翻过身子,挣扎了许久最终宣告失败。
夏果替它翻了个身,将它安置在掌心,它一把抱住她的食指,泪眼汪汪地哀求:“小果子,你行行好一刀将我就地解决吧,我快撑死了”
“早同你说慢慢吃,不会有人和你抢,可你还是跟饿死鬼投胎一般,撑死了也挺好的,饱死鬼可比饿死鬼强。”说罢,她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它丢到铜盆之内,来回地以水往它身上浇。
待到将它身上的污渍全数洗干净了,她才把它放到窗棂处,吹吹风晒晒干。
由于吃得实在过撑,白团只能翻着眼白,任由她摆布,摆着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姿势,趴窝在窗棂之上。
处理好了白团,夏果这才注意到现下夜幕已深,她望了望外头漆黑一片的苍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出口:“师父,你晚上要睡哪儿?”
“随便吧。”他根本便不需要睡觉,只需要寻个地方打会儿坐便成,但这个道理夏果显然不懂。
于是,她便当着他的面开始铺床,将被子摊好了,方才别别扭扭地回过身来,“这、这里只有一张床,我、我身子很小的,占的位置不大,绝不会吵到师父歇息的。”
夜里外头凉,即便知道他是仙体,她还是不放心让他独自一人去外头睡,纠结了许久,话脱出口时却又觉得这个理由似乎蹩脚得很。
沐卿原本眸中带着一丝疑惑地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后听她如是说道,他竟轻笑出声来,眼底波澜微起,似是溢出不可言喻的温存,“小果的意思是,一同睡?”
夏果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心下郁闷不已:师父,你老人家既然知道我的意思,就不能稍微含蓄一点儿么!
僵硬着脖颈好一会儿,她才愣愣地点头,面色却是已涨得绯红。
闲闲散散地落座在床榻处,又扫了眼僵硬地站在一处的夏果,“伫在那儿做什么,不困么?”
闻言,她几乎是以神一般的速度脱了鞋子,钻进被窝将脑袋埋了起来,后来似乎又觉得自己占了过多的位置,又死命地往墙壁挪,直到摸着了凉凉的墙面,她才算作罢。
“蒙着脑袋做什么,不怕憋气么。”他眼底泛起显而易见的揶揄,抬手轻松地将盖在她头顶的锦被拉开,“睡觉不脱衣裳,不难受吗?”
第24章 ·治疗眼疾(一)()
夏果欲哭无泪,师父大人,若是脱了才叫真正的难受!“不、不用了,我觉得觉得穿着较为暖和。”
沐卿不可置否地看着她,暮色深深,映衬着皎洁的月色,难以掩盖住她满面的绯红,他略侧翻了个身,话音如月色般沉寂似水,“小果,世间之事千般万化,有时候眼睛所看,耳朵所闻,不一定便是真的。”
眨巴眨巴眼眸,显然是很难消化他忽然这么一句甚为高深莫测的话。而沐卿也不强求她立时便能明白,伸手理了理她蓬乱的鬓发,轻声道:“睡吧。”
“大神,你的意思是指那个宁胤月有问题吗?”待到夏果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彻底熟睡了之后,趴在窗棂处吹风晒毛的白团才忽然开口问道。
“有一些猜测,暂时还无法定论。不过这几日你要时刻跟着小果,一旦有任何异常”他顿了顿音调,抬首一拂,指尖一道白光乍现,直朝着白团而去,落于它的额头,倏然绽开朵白花,旋即渐渐沉寂无踪影。
白团只觉自己的额前一阵灼热,过后又缓缓冷下来,它提爪摸了摸,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玄天印。遇到突发事件时可护你全身而退。”他淡淡地收回手,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可白团却是一时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欣喜,玄天印可不是一般仙人能随手打出的法术,这一下足以证明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一般的神仙,看来它当初的决定还是相当明智的。
跟着大神般的人物,绝对不用担心自己道行过低的问题。
——
虽然有沐卿亲手传她十阳针灸术,但介于是第一次给人治病,夏果不由还是有些紧张的,以至于前头扎了几针一时扎的都过于深,即便是宁胤月这般的人物,也不由疼得蹙起了眉。
他倒是忍疼不曾出一言,但一旁的青衣侍卫却是看不下去了,一步上前,口带怒气:“你到底行不行,连针都拿不稳!”
“你若是行你来便好,不要冲我乱吼。”夏果本就紧张,见她将对方扎疼了,更是有些不好意思,却不想被人忽然那么一质问,连带着她觉得自己一开始的好心根本就是让狗给叼走了。
“云帆,不得无礼。夏姑娘自可大胆医治,若是我连这点疼痛都接受不了,那这二十多年也是白活了。”宁胤月微微一笑,可说出口的话却不容置喙,叫那名唤云帆的侍卫只能无奈地又退了回去。
见此,白团探着小脑袋,高傲无比地冲云帆做鬼脸,气得那厮面色愈加阴暗。
终于将所有的针都扎了上去,这乍一看上去,当真是如刺猬般,滑稽得有些叫人忍俊不禁,夏果忍了又忍,才没将抵到喉间的笑蹦出口,“要维持两个时辰不可动,否则便是白治了。”
云帆在一旁看得本就不爽,又听夏果似是变本加厉般地还要让他家殿下就着一脸的针坚持两个时辰!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哪有这般医术治疗眼疾的,你分明便是戏弄人!”
第25章 ·治疗眼疾(二)()
夏果抬首瞥了他一眼,懒得再多言,起身打算先行离开,而白团可忍受不了他人如此言语,蹦跶出来,一下跃到了桌案之上,叉腰趾高气扬地回道:“你爱治不治,我们又不曾勉强你们。小果子,我们走!”
云帆本也想置地有力地说回去,却被宁胤月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面色气得通红,可还是不得不低下头来,“抱歉,方才我是一时心急才口无遮拦,还望夏姑娘莫要介怀。”
对于凡人的心口不一,夏果最是看不习惯,随意地挥了挥手,将桌案之上的工具收拾了一下,方才道:“两个时辰后,你替他拔了针就可以了。我既然答应要帮你治好眼睛,就一定会努力做到,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管教你的属下。”
再多的话她也不愿说,丢下一句带着白团转眼就消失在了殿内。
自知方才确然是自己过于激动,云帆咬了咬牙,二话不说便朝着宁胤月跪了下来,“请殿下责罚。”
宁胤月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半晌才似笑非笑地道:“原本我以为她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不过今日这番下来,不得不对她稍微改变下看法,这个女子有些意思。”
“昨日可探到什么?”面上的针扎进了肉内,每说一个字便能带动针动,进而引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不过他控制的相当好,完全不曾流露出一丝一毫。
“那间屋子似是被设下了法术,我们的人根本无法看清里头到底发生了何事。”其实这才是云帆今日为何会如此动怒的根本原因,一个看似不谙世事的女子,竟会在屋内设下障法,想必定是对他们有所怀疑。
他平淡地“唔”了声,其实不必云帆说,他早就已猜到,能在屋内设下法术一定不会是夏果,她身上的气息告诉他,她的法力并不高深,如此一来便只有一个解释了。
她口中的师父,并不愿意叫他看见。不过究竟是为何,确然是有待思考,但就今日所知道的,她的师父,可能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物呢。
想罢,他唇角勾起一抹极其浅淡的笑意,这场好戏看来能有一番出人意料的结局呀。
——
好好地替人治病,却积了一肚子的火,放在谁的身上都不是那么好受,一路而来,夏果没有说一句话,这倒叫白团有些莫名了,探出小脑袋问道:“小果子,像他们那些人本就是这般,凡人嘛,本就矫情得很。”
“我不在乎他们说了什么,或许是因为我来凡间的时间太短了吧,还不大适应这里的言行,可能过一段日子便好了。”不知为何,今日去为宁胤月治疗眼睛之后,她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可又实在说不出来。
低头冥思间已回了所住的殿内,她想将心中所疑惑的事向师父询问一番,可找遍了整个屋内也没发现他的踪迹,只能试探性地扯着嗓子喊道:“师父你在哪儿?”
“我在院落。”一道清淡的话音隔空而来。
夏果撒腿就往院落跑,可到了那处,却依然未瞧见她家师父大人的身影,她正疑惑间,白团扯了扯她的袖子,小爪子往上指,“大神在树上呢。”
第26章 ·治疗眼疾(三)()
顺势往上一瞧,那一袭蓝袂晃入眼帘,和风轻抚之下,衣袂飘然出尘,即便他近在咫尺,却总给她一种转瞬即逝之感。
这种感觉莫名而起,她心底似是隐隐涌起一丝不安,可她却怎么也抓不住,只能扬着脖颈,眯着眸子看他悠悠然地挂在树梢,“师父你在做什么?”
“孵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惊得夏果差些一个不稳一头栽了过去。
“师父,原来你还有这等功能。”她顿时感慨万千,不知她家师父能孵蛋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可毕竟孵蛋是鸟儿的事,师父这般抢人家的活儿,会不会不太好呢。
闻言,沐卿原本落在鸟巢之中的目光终于缓缓挪到她身上,眸中的笑意逐渐泛起,随即笑出声来,“小果你上来,让为师看看你的脑袋里是不是装了浆糊。”
夏果显然是不懂得浆糊是什么意思,听话地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