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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是上个世纪的旧房子,正在等拆迁。
几乎都是租给外来打工的,外墙斑驳,硬件老旧。她租的是两居室,她住小的那间,大的那间,留着等她爸出来住。
搬到新家,苏恩第一次学着自己做饭。
昨天晚上她去超市买几袋速冻水饺,准备早上煮了当早饭吃。
她很久没自己做饭,水放少了,水饺煮好时皮都黏在了锅底。
只得拿锅铲去铲,这一下子就铲坏了好几个,里面的馅都漏了出来,和零散的饺子皮一起干巴巴的在锅里,油腻腻乱七八糟的一片。
苏恩觉得这样的煮出来的模样有点恶心,忍不住想整锅都端起来给倒了。
可呆了两三秒,好歹也是她十几块买来的东西。
想到以后没钱的时候可能更多,最后硬着头皮拿勺子把水饺都捞出来,自己吃了。
在家吃过早饭,她又出去跑了趟,找以前一个和她爸关系还不错的老总。
求人借钱吧,不是人人都愿意借的。
人家让秘书推脱好几次了都不肯露面,苏恩就想着,厚着脸皮等中午下班了在公司门口拦住,能借多少是多少。
谁知那老总索性假装不认识她,黑着脸甩上车门就走。
苏恩怕脑袋被车门给夹扁了,赶紧往后跳了一下。
脚下没站稳,就在水泥地上摔了一跤。
脚背痛得要死,她坐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
那一瞬间,这两个多月所有的委屈,和彷徨,还有无助一下子仿佛终于找到发泄的口子,全部都涌了出来。
苏恩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哆嗦成一团把脸埋在膝盖间,呜呜地哭泣。
可哭着哭着,她又猛然想起,哭鼻子太丢脸了,不能被人看到。
又赶紧爬起来,拖着伤痛的脚,一跳一跳地钻进旁边的公共女厕所隔间,反锁上门,一屁股坐到马桶盖上。
这才胡乱抽了几张纸巾,一边放心地哭一边擦眼泪。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在女厕里哭够了,她洗了把脸,顶着红眼圈一跳一跳地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楼下,她脚实在疼得厉害,只得先坐在绿化带边,一边揉着脚踝,一边盘算着还能找谁借钱去。
直到视线看到前面一个高大俊挺的身影走过来。
八月份的温市,太阳那么大,苏恩眯着眼睛,瞧了好半天,才认出来人是方亦铭。
苏恩上一次见方亦铭,还是一个月前。
当时方亦铭知道她爸的情况后,托他家里的面子,省高院那边才终于松了口,她爸才有机会出来。
苏恩看着那张熟悉的英军面孔,忽然有点委屈地想哭。
因此扯了个更大的笑容,“方医生。”
方亦铭走过来,先是看了看旁边老旧的住宿楼,皱眉,“你什么时候搬到这儿来的?”
这种地方,人员复杂,当然还管理混乱。
她这样长得漂亮,又独身一人的女孩,容易被人盯上,就算不是打钱财的主意,色字头上也还立着一把刀呢。
苏恩说:“前两天搬过来的,这边离法院近,我跑来跑去方便点。”
方亦铭没答话,又看了眼她的脚:“怎么回事?”
如果没看到刚才她坐在绿化带边的狼狈落魄的一幕,方亦铭大概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这个已经身无分文的离婚女人,是从前医院里那个耀武扬威挥金如土的苏恩。
起码现在她面对他的表情,确实看不到被生活和现实压垮的模样。
她还是那个苏恩,哪怕落魄到这个地步,仍旧把自己收拾得光鲜靓丽。
“不小心摔的。”苏恩心虚低下头。
方亦铭略蹲下身,拿手指在她脚踝上按了按。
苏恩一下子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方亦铭没好气瞧她:“先去医院照个片子,万一伤筋动骨就不好办了。”
苏恩嘟起嘴,怕进医院花钱,就有些迟疑,“不用了吧,我休息一会要拿个证件,下午还要跑一趟法院。”
下一秒,方亦铭已经一个眼锋扫过来。
这眼神何其熟悉,跟当初跟在他身边实习时,她犯了错被他教训时的眼神一样。
苏恩只得乖乖住了嘴。
*
半小时后,医院。
骨科医生给苏恩检查后,确定没有大问题,开了内服和外用药。
方亦铭排队去拿药时,苏恩就坐在外面绿荫下的长椅上等。
拿出手机刷新下消息,看到3个未接来电。
都是同一个号码,一个座机号,区号是0894。
苏恩没见过这种区号,还以为是什么骗子。
顺手百度了下,才知道这是**林芝县的区号。
她又不认识在**的朋友,正纳闷会是谁打来的,方亦铭已经拿到药过来,手里还拎着两瓶水。
他把其中一瓶水递给她:“你身上不会只有50块了吧?”
想起刚才打车时,苏恩抢着付车钱,瘪瘪的钱包。
“嗯,你猜对了。”苏恩点点头,拧开瓶盖喝水,“为了防止我乱花钱,我现在每天出门就带了50块。”
方亦铭:“苏恩,你这是抠呢?还是穷呢?”
苏恩无比忧伤地叹了口气:“你说呢?”
顿了顿,她直接无所谓地回答,“我现在肯定是又抠又穷啊!”
方亦铭心情复杂,明白了。
他来这边一趟不容易,现在没有闲聊的心情,抓紧时间跟她说正事。
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两千万的支票,递给她,“我现在能力有限,这段时间,勉强凑够这么多,你先拿着,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苏恩瞪大眼看着他,没有接。
刚才看到他时,她还在奇怪,上次他来时,还开着他那辆宾利。
今天却是两手空空。
不用想,短时间内他能凑到两千万,肯定是把车给卖了,鬼知道他除了卖车,还卖了什么
苏恩怎么都不肯接那张支票。
方亦铭就轻轻放在她腿上。
苏恩低着头,不肯拿,却也没有拒绝。
钱,对现在的她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方亦铭看着她低垂着像排小扇子一样的眼睫毛,先开的口:“苏恩,你想把你爸爸弄出来,就不要跟我客气。”
苏恩还是低着头。
“算我借你的,这钱以后我要找你还的,行了么?”方亦铭知道话没说清楚,她绝对不会拿这钱。
苏恩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依旧不吭声,直到眼泪骨碌碌滚了下来,浸到她的裙摆上,很快就看不出痕迹。
方亦铭看到她哭了,这才安了心。
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受委屈了喜欢哭鼻子的苏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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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152章 :捉奸的男人没有好脾气()
方亦铭拉过苏恩,抽出张纸巾,去给她擦眼泪。
苏恩却微微往后一让,一副跟现实妥协的模样,严肃郑重地问:“方医生,你说吧,你借我两千万,有什么条件?”
她才不傻呢撄。
方亦铭这人吧,其实认识时间长了,会发现他并不难相处偿。
他不是喜欢对谁都黑着脸,是因为他眉眼修长冷淡,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疏离冷漠感。
之前在布吉,她就已经开始怀疑。
那些不确定的痕迹,那些若有若无的小暧昧,都在方亦铭今天拿着支票出现时,一一被证实。
这两个月的时间,她尝遍世情冷暖,受的委屈比过去二十年还多。
是的,她为什么每天出门跑关系托人情,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
因为一张漂亮的脸蛋在和异性谈判中总能占据一点点的优势,女性的柔弱和魅力有助于调节气氛。
遇到矛盾争执的地方,她撒个娇,那些男人为了维持他们的大男人尊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她一日一日厚着脸皮地到处求人情,也导致有的男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之前也有压根不熟的男人主动提出借钱给她,可她没接。
一个男人,愿意把钱借给一个离了婚,没工作没能力的漂亮女人。
用脚趾头想,她都知道这些男人脑子里在对她打什么主意。
条件?
方亦铭清冷的眉眼看着苏恩,淡淡地问:“你想说什么?”
苏恩一点也不怕他这副表情,索性眼泪汪汪地瞪着他:“两千万不是小数目,短时间内,我没那么容易还上的。”
所以,这就是愿意拿钱了。
方亦铭心中略松口气。
他承认,他家底有限,他没法跟上市集团太子爷的聂慎远比。
他爷爷、父亲尽管都从政,却为官清廉,两袖清风。
只有母亲开了家珠宝公司,做珠宝生意。
这两千万里一半是跟母亲要的。
当时母亲还留了心眼,问他从小到大都不是乱花钱的主,这次是要借给什么朋友。
他当时含糊遮掩了过去。
剩下的是跟叶拓借的,叶拓最近手头紧,只有这么点,然后再加上他这些年的工资积蓄,和卖了车一起。
方亦铭的脑子里一时之间很乱很乱。
在苏恩和聂慎远离婚之前,他尚有顾虑。
不可以对一个已婚女人表达爱意,更何况这个已婚女人还是他最好朋友的妻子。
然而听到苏恩跟聂慎远确定离婚的消息之后,他便又从清醒变成了糊涂。
这些日子偶尔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他也会思考,一个男人应该如何理清楚内心里那些深藏不露的感情?
干脆点,去追?
他做不到。
因为担心如果失败,最后连做普通朋友的资格都跟着失去。
至于聂慎远,他现在虽然在**,但不会在那边待太长时间。
一旦他知道这边的消息,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回来,替他的前妻收拾残局。
到那时候,他方亦铭还有机会么?
方亦铭明白,如果不博这一把,他不甘心。
现在既然苏恩愿意拿他的钱,他就不妨顺着她的话说:“那你之前那几千万是怎么借到的?有你这么借钱的吗?钱还没借到手,就已经说自己还不了,让我这个债主怎么想?”
苏恩心虚地眨眨眼睛,不吭声。
方亦铭又说:“苏恩,把你之前实习时跟病人家属吵架的底气拿出来。”
“”苏恩这才抬头望着他,大眼睛里泪水未干,黑眼珠里映着一个男人的面孔。
那是他自己。
方亦铭看得心中一跳,迅速撇开眼神。
再开口时,声调已经恢复先时的冷淡:“两个字,这钱你要不要?”
“我要!”苏恩麻利地把眼泪擦干。
她低头从包里拿出纸和笔,一边说:“我先给你写个欠条,这样你也有保障点。”
方亦铭:“嗯。”
苏恩咬着笔杆,写了个开头。
想了想又停顿,偏头问,“至于利息,现在银行最高4。9,你借我这么多,就一年6。5,可以不?”
方亦铭下意识觉得这个利息高了点,但又知道,如果他拒绝,她肯定不会接受这笔钱。
这个女孩,傻的时候让人不忍直视,精明起来,又并非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