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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掩人耳目,混入宋土。这般辗转,回到宋土,竟又耗去足足一年的时日!是以,为返宋土,我竟足足用了三年时间!”司徒亮看着那轮车上的黑布,慨叹万千。
“我思虑再三,始明白那西夏弯刀客救我时所言,皆是金玉之言。是以打算挑选德才皆备之人,将玉美人转赠。我来到洛阳,一路从不少商客处听闻冷三少的美名,直到亲见其面,见识到三少的风采,才下定主意,要将玉美人转增惠海斋!今日在下出现在三少的上元寿宴,世人只怕多数误以为我司徒亮,不过是为求依仗玉美人而名扬天下的庸碌之辈,实则不然。”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
“在下与那西夏刀客所亲历种种,无不昭示,这世间最为可怕的,莫过于贪婪妄念之恶,人心变测之险。玉美人本是死物,却为着人世的贪婪欲念而几番蒙受血腥杀戮。在下走访四处,只为替玉美人寻得明主,将玉美人的秘密大白天下,希望从此而后,不会再有昔日那般的悲剧重演。”讲到这里,司徒亮不由再次抱拳,向冷三少致以敬意。
三少直至此时,始知那司徒亮的良苦用心,不由对他,也心生几分敬意。
赵应乾虽身在水榭,但从头至尾,却是听得真真切切,一时不由叹道:“好个参悟名利生死的西夏弯刀客!好个深明大义的献宝人,司徒亮!”
洛长风洛长老静坐扶须,若有所触;司空毓儿亦是沉思不语,慕容筠玉见她如此,便依样画葫芦,故作神态自若,静待下文。
一时之间,满席哗然,有人都对这司徒亮白白捡得一个武林至宝而羡叹不已;也有人赞那西夏弯刀客;也有人赞那司徒亮含有的凛然大义;更有人转而奉承今日的寿星冷三少,极尽赞誉,指那玉美人此番辗转来到惠海斋,恰如其分,云云;各种评论,不一而足。
司徒亮见状,便走向那轮车,掀起那黑布的一角,运足力气,将那布幔,悉数揭下。
待到见到那黑布之下的物什的真容之时,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惊讶万分。
哪里有什么白玉雕成的美人?!那黑布之下,分明是一座足有一人高,乌漆吗黑的女子雕像,不仅手艺粗糙,而且就连那雕像本身,也毫无美感可言。实在是令人倍感大煞风景。
席间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此时武士将那雕像小心抬下,拖走轮车,退出场中。
司徒亮见到众人模样,面上反是一笑。于是向三少抱拳道:“有三少在此明鉴,在下现在就给大家看真正的玉美人!”
说毕,他转身从袖中取出几件形同细锥和小锤模样般的工具,缓步走向那玉美人。
众人并不知何故,岂料他竟拿着那些细锥和小锤,竟往那玉美人身上砸去!
全场哗然!
司空毓儿也是十分惊异,静下心来细细观察,才发现个种缘故。
此时便又朝场中看去,只发现,除了冷三少和完颜希尹二人面上丝毫不为之所动外,在场所有人神情都随之变色。顿觉完颜希尹的逼人机智和镇定,亦觉冷玉书绝非他外表所示人的那般简单,只是个普通的商人而已。
其实毓儿还算少了一个,那就是坐在水榭小楼中的楚淮王爷赵应乾。
筠玉探过身,轻扯毓儿衣角,往场中努努嘴,不解何故。
毓儿便俯首侧身轻声作答:“那人像的外面,分明是一层经过特殊炼制的黑瓷。你仔细看看,那黑瓷看似笨拙无华,有何微妙之处?”
筠玉听了,便盯住那雕像,仔细查看之下,便发现那雕像并不是全然漆黑无光,在那些黑瓷的表面有一层极薄的釉光,而那淡淡的釉光之下,隐隐约约露出一些细细的线来。顿时想明白,那些并非细线;而是在烧制时有意留下的缝隙。
筠玉顿时茅塞顿开,一边摇头一边咋舌看着毓儿道:“我小驼子挑来的媳妇儿,果然聪明绝顶!”
毓儿听了,拿起方案上的筷子,在他的脑袋上,又是一记。
毓儿只道她在暗中打量别人,却不想自己也是别人眼底尽收之物。
谁?冷三少。完颜希尹。赵应乾。
而此时此刻,德喜正绞着手中的帕子,看着场中,惊急万分。
司徒亮拿着锥子和锤子,围着那雕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各寻位置敲打锤击了一番。
他每敲一下,在场的宾客都心跳如鼓,紧张异常,生怕那玉美人随时会被击碎,或是打出个窟窿来;筠玉此时明晓了缘故,观场中之人神态,顿觉可笑,一时竟忍得辛苦;他挠心抓耳的样子,引得毓儿也几乎坐持不住,面纱后咬牙苦撑。
第149章 昭怀太子()
终于,那司徒亮敲打完毕。放下锥子和锤子,却仍未结束。拿出早已备好的一直翎箭,径直走向首座,恭敬地呈给冷三少道:“三少,请。”
众人不解何意。
三少看着那雕像,神色未动,拿起那只翎箭,笑对司徒亮道:“难为你想出这么个点子!就连我也差点被你唬住了!”说毕,腕上稍稍用力,随手轻轻一掷。
众人惊呼。
但见那只翎箭,笔直地朝向那雕像头部的眉心飞去。力度恰到好处,箭锋入瓷而止,哗啦啦一阵声响,雕像外部的黑瓷骤然崩裂滑落!
众人再惊!
此时月已中天,犹如一盘明镜,高高悬挂在夜空之上。
浓浓月华之下,银光遍地,而那雕像赫然脱去笨重的外壳,如同在月华下被赋予新生一般,骤时有了灵气和生机。
一尊体态轻盈,通体由蓝田白玉所制的娥装玉像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广袖长裙,襦裾拢纱,香带绕身,神容飘逸,恍若神仙妃子下凡来;簪花纹路,简雅别致,眉黛含情,嘴角带笑,冰肌玉泽,栩栩如生!
最令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一对宝石做成的眼瞳,在月光下光华流转,如同翦翦秋水,可以视人般——不论从何角度看去,都令在场的人顿觉倍受注视,霎时间被摄目夺魄!
整座玉雕,神态逼真,形体窈窕,雕刻之时的线条异常丰满灵动,顺循着玉质的纹理,可谓技艺超群。
“果然是技艺神奇,鬼斧神工!”
“不可思议!”
“真是美啊,可谓玉骨冰肌,惊为天人!”
全场席座之间,顿时响起了众人的惊叹声。
三少看着那玉美人,一时忘记了说话。
完颜希尹看着眼前的玉雕,反而变得神色难定。
白菲儿和鬼影子也很是赞叹,不想鬼影子的一句话,让白菲儿顿时也觉奇异。
“菲儿妹妹,”鬼影子原本在看那玉雕,后来竟呆了一呆,向白菲儿压低声音:“你绝不觉得,这雕像,很像一个人?”
白菲儿讶然,看看鬼影子,又看那雕像,恍然大惊:“是小”
鬼影子点点头,两人都不再说话。
水榭之中,也有变化。
“啊!那不是”德喜大惊失色,又怕动静太大,忙遮住自己的口。
赵应乾沉思不语。方靖天更是苦思不解。
毓儿心中虽然也惊异万分,但此时此刻,她心心念念的却是那一日柴少康所说的话。她的身世。
如果柴少康真的知道她想要知道的一切,甚至更多,她该怎么做去央求他告诉自己真相么?无异痴人说梦。
还有那完颜希尹,无疑也看是知晓玉美人的秘密的,否则他不会安之若素至此。难道,他也是来夺取玉美人的?
思绪千回百转,毓儿虽心乱如麻,但神色却肃穆起来,不敢表露半分紊乱。
筠玉看着那雕像,心中的惊讶何止万千;但会看毓儿半晌,她竟丝毫不为之所动,也只有安定下来。
不想有人再次发话,让场中的喧闹再次陷入寂静:
“这玉美人纵然再美,即便是白玉雕成,技艺非凡,也至多是价值万金。怎会引得数十年来那么多的人不惜丢掉性命,也要抢到手?这未免也有些,说不过去吧!”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只听那司徒亮如何作答。
司徒亮看着玉美人,神情严肃,缓缓道:“那是因为,玉美人的身上,隐藏着一个巨大宝藏的秘密。”
“有关这玉美人的来龙去脉,当日那西夏弯刀客已经详细地告诉我知。去岁宋金合力夹击辽国,辽国大败,守军一溃千里。大家可知,那辽国的最后一位皇帝是谁,如今又是何去处?”司徒亮忽然发问。
有一人拈着酒杯故作不经意地答道:“是耶律延禧。当日我北宋与大金合力攻辽,辽军大败,损失惨重。而那耶律延禧,便带领残部四处逃亡,终究被金国将领擒住,做了俘虏,被降为海滨王,至今还被困在那金国国都上京哪。”
司徒亮点点头:“阁下说的不错。”
于是司徒亮转而又看向那玉雕:“而这玉美人,正是那耶律延禧的父亲,辽国昭怀太子耶律浚,亲自绘出图纸,遍寻能工巧匠,命人耗时五年而成!”
场中的气氛顿时严肃起来,谁都未曾想,玉美人竟会涉及已经亡国的辽国和时政。
不想方才那说话的人又反问道:“此话不通!辽国昭怀太子早在四十多年前就已死去,他又怎会在二十多年前做出这玉美人,难不成,死人会复活不成?!”
司徒亮朝向那人说话的方向,陡然道:“不错,死人的确会复活。为什么昭怀太子会在二十多年前做出这玉美人,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死。”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司徒亮娓娓道来:“当年的昭怀太子耶律浚,幼岁能言,好学知书,因着多番出使我北宋礼朝的机缘,得以深谙中原文化,可谓是文武双全,胸怀谋略,深受其父辽道宗耶律洪基的喜爱。他六岁便被封王,八岁便成了辽国太子。怎奈他的才智学识,深为当朝的北院枢密使耶律乙辛所嫉恨,两人几番交恶,多生嫌隙。耶律乙辛更是欺那耶律浚年幼,多次加害耶律浚不成。及至耶律浚十八岁那一年,终被耶律乙辛假借太子谋反之名,说服辽道宗将其废为庶人。为防止耶律浚他日复位,尔后耶律乙辛更是在暗中训练杀手,两年后,将耶律浚秘密杀害。事情本应到此,有个了结。”
“可是,那耶律乙辛太过小瞧了耶律浚。正是因为耶律乙辛暗杀耶律浚这一节,才让耶律浚有了机会躲过朝中的明争暗斗,得以全身而退。他暗中多年部署,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之计,借着那次暗杀,造成自己假死之象,从此隐姓埋名,潜入中土,暗中筹谋,只为他日伺机一举完成亡宋大计,好让自己重见天日!”
司徒亮这般言之凿凿,令在场的人听得俱是心惊。
如此有谋略的人,一旦立志要亡我宋土,岂知他会做出何等样贼子野心的事情来!
“耶律浚来到中土之后,便大肆聚敛金银财物,在短短十年之内,便积聚了一笔惊人的财富,只为了他日他招兵买马,谋图进攻中原之时扩充军备和粮饷所需。而据那西夏弯刀客所言,这笔财富,足足够我北宋举国军民上下,三年的衣食所需!”
怪不得会有那么多的人为了夺取这玉美人而白白送死!
众人再次惊呼,为如此大的一笔财富咂舌;仔细想来,那耶律浚如此才能皆备,心头俱是寒意陡生。
“为了藏匿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