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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靖天却道:“那日我和德喜,筠玉被抓了之后,曾被关在一间黑暗的密室里。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和德喜已经身在义庄之内了!近来所发生之事,处处透着蹊跷,我觉得影子谷中必有阴谋!为了您的安危着想,我已命德喜出谷求援,自己便在这里守候。想不到,竟真的等到公子!”
“——”赵应乾竟一阵沉默。司空毓儿听着方靖天的语气,看着二人的神情,也觉十分奇怪。
终于,赵应乾道:“既然如此,希望一切都还不算太迟。”
“方大哥,如今你可知筠玉和鬼影子身在何处?”司空毓儿急急地问道。
方靖天摇摇头。司空毓儿心中不由地一沉。
司空毓儿看着方靖天,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方靖天微微侧过目光,不着痕迹地躲避。
事已至此,赵应乾和司空毓儿只得先行走进义庄,暂行休息。
三更时分,司空毓儿睁开双眼,不远处的的赵应乾仍旧在闭目休息。
司空毓儿见到方靖天在义庄门口守着,便轻轻走了出去。
“方大哥,我们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看着那个让自己感到十分熟悉的将军,司空毓儿忍不住问道。
方靖天对司空毓儿抱拳为礼,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慧芒。
“司空姑娘说笑了。我一直在公子身边做事,常年在北方。今趟是随公子出来办事才到的影子谷,又岂会与姑娘见过呢。”他笑道。
“可我总觉得,方大哥与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很是相像。”司空毓儿思索起来。
“又或许,姑娘是在扬州城的云来客栈和我们见过吧?当日公子与我等确是住在扬州的云来客栈。听闻姑娘和慕容大侠当时也在扬州城内。说来也巧,当日在云来客栈,还曾有小贼光顾我家公子的厢房行窃,只可惜,那小贼十分伶俐,被他跑掉了。”方靖天别有深意,答得巧妙。
司空毓儿大惊失色。
当日她趁夜色前去赵应乾的房中查找与自己身世相关的东西,被赵应乾撞破,后来逃至后院,有一个中年男子身手不凡,自己差点就失手被擒原来是他。
不由地暗暗叫险,幸好当日她没有被抓住。一时之间,尴尬异常。只得笑了两句,便回大堂去了。
大堂内赵应乾还在休息。司空毓儿也自己坐下,闭上眼睛调息。
赵应乾的嘴角却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原来是她。
漆黑的石室当中。
坛中的火焰熊熊燃起,一个黑色的影子,手执一枚墨玉酒杯,出现在帷幕之后。
“多好的一出戏啊。手足相残,亲族反目,哈哈哈!慕容南风,慕容燕,无论你们动手与否,都是必死无疑。”
“慕容南风,无论你是遮幕山庄的慕容南风还是逍遥宫的卓南风,我都不会让你好过。因为,不管是遮幕山庄还是逍遥宫,都迟早会落入我柴少康的手心!十三年了,那个匣子,已经让不该留下的人多活得够久了”
黑衣人站在帷幕之后,肆意地笑着。
“禀城主,金人的密信。”
帷幕后的黑衣男子接过那封密信展开,自读了,不由地皱起了眉。
“岂有此理,竟是在命令我么!”甩过衣袖,又向那手下问道:“那金国使者已经走了么?”
“已经离开。”
“哼。”黑影不屑地举起酒杯。“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们便以为有了役使本座的资格!金国人真是太天真了。”他又岂会轻易地听命于金人?
“启禀城主,那赵应乾的手下方靖天和德喜已经被放回。”
“嗯。慕容筠玉和鬼影子现在如何?”慵懒的声音,透着摄人心魄的杀气。
“城主,那慕容筠玉和鬼影子在牢中已经骂了一整天,很不安分。”
那黑色的身影轻笑一声:“罢了,把他们再关上两天,也放了。”
“这城主,为何要把他们都放掉?”既然要放,为何要抓?那手下很是不解。
“慕容筠玉,虽是遮幕山庄的后人,却不过是扬州城中的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难成大器。如今他的父亲已死,失去依傍,慕容一族想要翻身,希望就更加渺茫。而那小小的鬼影子,对本座更是没有一点利用价值。杀了他们,实在是一件无趣的事。本座此刻更关心的是,逍遥宫主,何时会来搭救她的儿子。哈哈哈哈!”
“难道逍遥宫主月姬也会亲临影子谷?”
黑衣人道:“你们不是常常问本座,逍遥宫主月姬此人,有着千般手段万般心计,难道就毫无破绽可言。现在本座就告诉你们,月姬的破绽,就是她这位唯一的儿子,卓南风。”
“城主英明!只是,敢问城主,那慕容燕和那卓南风既然都已经中了三步寒冰魄,是必死之身,城主为何又要让那卓南风前去将慕容燕击杀?”
“有没有见过,猫儿抓老鼠。”那影子玩弄着手中的墨玉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猫儿抓到老鼠,从来不会立刻就把它咬死,而是慢慢地玩,直到那老鼠耗尽最后一气一力。”那声音笑着,透着说不出的寒意。
“卓南风和慕容燕都是必死之身没错。可本座要的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影子将手中墨玉杯紧紧握着,须臾,那杯子竟化成粉末。黑影肆意地笑起来,将那粉末轻轻地撒在空中。
“两天之后,命人埋伏于影子谷的出口。十三年前,一个匣子已经留下了该留的饵,如今,收网的时候到了。”
“属下遵命!”
第25章 密林深处()
天色渐明。
赵应乾走出义庄门外,窗外月色竟十分明亮。
方靖天也悄悄地跟了来。“公子,德喜发来飞鸽传书,已经成功地搬来援兵。”
赵应乾点点头。情势所逼,不得不如此了。
“多少人?何时能够到达影子谷?”
“五百三等大内护卫,一百二等大内护卫。若要赶到,只怕还需要时间。快则两日,慢则三日。”
赵应乾满意地点了点头。至少现在有了几分胜算。影子谷的事情,或许可以有个了结。
司空毓儿正伏身在大门内面偷听两人的对话,此时更觉疑惑。
赵应乾,究竟是何许人也?
当日在扬州城的街道上见到他时,她就觉得此人非富即贵,身价斐然,自己才抱着一试的心理夜探云来客栈。如今看来,这赵应乾确实来头不小。他到底是否何方神圣?还有那个方靖天,为何他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却并不告知赵应乾?而且自己对他总一种熟悉之感,这实在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见到赵应乾走回屋内,司空毓儿忙回身躺回角落,故意假寐。
赵应乾看了看司空毓儿,心情放松了不少,自己也盘腿而坐,闭目调息。
第二天,直等到午时,赵应乾口中的救兵依旧不见踪影。司空毓儿十分焦急,加上对赵应乾等人的身份起了疑心,就更加的坐立不安。犹豫再三,还是走出了义庄。
“司空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守在门外的方靖天问道。
“我要去找筠玉和鬼影子。”司空毓儿道。
“司空姑娘,你不是答应了我,要和我一起在此等救兵的么?”赵应乾闻言,快步走至司空毓儿面前。
“赵大哥,我想了一夜,还是不希望你们因为我而介入遮幕山庄与外人的恩怨之中。如今德喜与方大哥都已经安全了,你们还是不要管我,离开这里吧。你们的身份看起来很神秘,我虽然愚钝不能看破,却也能感觉得出,你们似乎,本与这影子谷中的阴谋没有丝毫关系。你们还是尽快出谷吧。”
司空毓儿语出委婉,甚至低头不看向赵应乾。她怀疑对方的的意图有所保留,但却是真诚地出于对这位赵公子的考虑。
赵应乾看着司空毓儿片刻,对她的心思已然洞悉。
“司空姑娘,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按照你所说,严格来算,你也并不是遮幕山庄的人,只是出于与慕容燕大侠的兄妹情义才接受了他与方柔夫人的重托。我与筠玉虽然结识不久,但却肝胆相照。试问我又如何能甘心落于司空姑娘之下,对他们置之不理呢?”
赵应乾一番陈词,司空毓儿一时无言以对。
“救兵未到,我知道司空姑娘心头很是焦急。我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插手这件事,就绝对不会半途而废。既然司空姑娘执意要再入林中寻找筠玉和鬼影子的下落,在下与你同行。”赵应乾语出拳拳。
司空毓儿顿觉自己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嫌。不知该如何应答,又无法再赶赵应乾走,她面红耳赤,只得转了身就往前走。
赵应乾会心一笑,带着方靖天,举步相随。
于是,赵应乾与毓儿,方靖天三人一起,再次走进影子树林,希望能够找回慕容筠玉和鬼影子。已经窥破了影子树林的浓雾阻碍,三个人倒是不再有混沌之感。
三人每到一处,就仔细地查找林间的蛛丝马迹。那个神秘的黑衣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杀了这么多的武林人士,一定不是孤身一人,而是有着自己的巢穴和组织,潜伏于这影子树林当中。
果然,很快,方靖天就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发现了一个黑色曼陀花的罗标记。
“公子,司空姑娘,快看!”
三人走至一处,查看着那标记。循着那标记所指,愈发走向密林深处。
几日以来并没有下雨,但是雾气并没有散尽。相反,远处的天空中却传来一阵阵轰轰的闷雷声。天色变得昏暗起来。空气非常潮闷。
司空毓儿想起了那日在山崖之时的大雨,知道不久大雨就会倾盆而至。只是想到那紫衣人,不由地心头一阵烦乱。
平复下来,她对赵应乾和方靖天说道:“只怕不久就会降下大雨,我们必须加强防范,并尽快找到可以避雨的地方。”
赵应乾与方靖天会意,三人急忙加快脚步。
沿着黑色曼陀罗花标记,三人再次走到了影子树林的边缘。只是,这次,他们所到之处,与进入影子村的山崖遥遥相对,似乎是在山谷的对面。
在一处较为平滑的石壁旁,一节巨大的枯木树立在三人面前。
那枯木竟有一丈来粗,一人合抱不成,看起来似乎已经枯死了很久,上面长满了绿色的苔藓。
赵应乾走上前去,看着那枯木思索良久。随即绕着那棵枯树一番查探,很快发现那枯木之内另有玄机。“找到了。”
司空毓儿和方靖天都十分诧异,忙走上前去,只见那枯木的一处竟伸出一节枝丫,如果不仔细辨认,很容易与那枯枝混成一处。
赵应乾紧握那枝桠,暗暗运力移动少许。
一阵“扎、扎、扎”的声音传来,枯木当中竟裂开一道缝,一道石门从那树后缓缓打开。
赵应乾一步向前:“司空姑娘,还是我来在前探路吧。靖天,你断后。”说毕闪身进入了了密道。
司空毓儿大为感动,紧随其后。
密道内通向一个很大的腹洞,腹洞之内,竟还有无数个小洞口相连,一时难以辨认,三人都不知该从哪里进去。
“这个石洞布局精巧,颇费心思,一定是那鬼面人的巢穴无疑。只怕这洞中十分凶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