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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兄,他日定当要常来我正韬门走访,我们还要像当年那样,下上它几夜的棋,痛饮三百杯!”东方清衡讲话还是如同二十年前一样意气风发。
“东方兄,我们都老啦,三百杯已是昔日雄风。如今,这武林都已经快成年轻人的天下啦!”慕容长风笑道。
一群人又笑谈了一回,这才分别。而慕容长风的二子慕容秋却不曾前来辞行,不声不响地跟着少林的空正大师回了少林。慕容长风看着众人远去的方向,虽有不舍,但已深感知足。
却说慕容长风一回到遮幕山庄,就下令让所有成年家族成员在大殿议事,就连刚刚回到山庄的慕容燕和方柔也被叫来。寿宴刚结束,慕容长风却神色凝重,一时间众人都紧张起来。
夜色低沉,众人坐在大殿里,将慕容长风手中的那张花笺一一传阅。内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一个“柴”字。
那张花笺最后停在了慕容枫手上。顿了顿,慕容枫看向父亲沉吟道:“此次陌生人留下这张花笺,像是在预警,又像是在威胁,到底是敌是友?”
慕容长风幽幽叹道:“只怕,是敌非友。”
长子慕容楚问道:“何以见得?”
没有回答,慕容长风望着堂中,却忽然摇头一叹,又说出让众人大为奇怪的一句话来。“今日的遮幕山庄,已非昔日的遮暮山庄。”
慕容枫犹豫了半晌终于又道:“父亲,孩儿斗胆揣测,不知当不当讲。”
慕容长风点点头,一时众人都将目光转向慕容枫。
“孩儿以为,这张花笺,极有可能是自在城搞的鬼。”慕容枫道出那个名字,令在场的人或惊或鄂。
“三弟,一个柴字,并不足以证明眼下的情况就与自在城有必然的关联。”慕容楚挑眉道。
“我也希望并非如此。”慕容枫看看大哥,又看看父亲:
“可是,二十年前武林正道联手对阵魔教的那场大战,除了对逍遥宫门人造成巨大打击之外,当时一并还一并重创了其他几个勾结起来对抗武林正道同盟的邪门教派,这其中就有自在城。江湖人言,‘南逍遥,北自在’。自在城的势力一直都盘踞于北方,逍遥宫则活跃于江南,二者势力勾结由来已久。虽然二十年前武林同辈重创这两大教派,但他们的势力依然不容小觑。孩儿听闻,自在城的老城主柴天霸当年被父亲的内力所伤,惨败回城,几年前已经去世。可是自在城与遮幕山庄的仇恨业已结下,自在城一直都对我遮幕山庄虎视眈眈,不得不防啊。”
一语毕,众人皆是一阵沉默。慕容燕和方柔资历最浅,一直在末位很是认真地听着。
慕容楚又道:“听闻新任的自在城城主柴少康,现今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三弟难道认为,这小小的孩子也能做出什么大事来?”
“大哥,一个小小的孩童也许不足畏惧,但是,自在城的背后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一旦这股势力与逍遥宫相结合,难保不会又在江湖上掀起什么风浪来。”
慕容枫见众人都陷入思索,继而又说道:“父亲,孩儿今日见到这花笺,不由地就将自在城与逍遥宫联系在一起。如果他们真的联合起来,那么自在城做出这种举措,不过是虚晃一枪,乱我耳目罢了。只怕,下一步,这两方势力还会做出什么阴损的举措来。”
慕容长风沉吟半响道:“楚儿。”
“父亲。”慕容楚起身上前。
“速令全庄所有武卫紧密留心未来这些天庄上的情况。你们也定要小心谨慎,出门行事的时候,多带些人手,也好多谢照应。”慕容长风吩咐道。继而他又看向慕容枫和慕容燕。
“枫儿,燕儿已经回来,从今日起,就让他跟着你学着大理些事务,你也好多个帮手。”
“是,父亲。”慕容枫点头,随即不无鼓励地看向慕容燕。
“谢爷爷。孙儿定会竭尽所能,协助三叔处理好庄内的事务。”慕容燕亦起身。
“今日时候也不早了,都散了吧。”慕容长风摆摆手。
“是。”一时众人在慕容长风的指示下都散去。
“羽儿,你留下。”慕容长风却又向自己的女儿唤道。
待到屋内只剩父女二人,慕容长风才吩咐道:“羽儿,你不会武功,近些天就不要再外出视诊了。”
慕容羽应道:“是,父亲。”
遮幕山庄历来都有一道家规,慕容家族的武功向来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是以慕容羽虽然位尊为遮幕山庄的四小姐,却不懂武功。慕容家的女子,向来都应该是操持内政,极少抛头露面的。慕容羽四处寻访名医学艺,已经是父亲对她的宠溺了。
“羽儿,父亲有一件紧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要你以我慕容祖辈英灵起誓,我将要告诉你的事情,你不到万般危难之时,不得告诉第二个人知道。”
慕容羽惊讶地看着父亲,却又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肃穆地起了誓,静静地等着父亲的安排。
“羽儿,你可知,我慕容世家历代都喜爱藏书?”
“女儿知道,我慕容家的抱一阁的藏书可堪与少林寺的藏经阁一争长短。”慕容羽答道。
“那你可知这抱一阁的所在?”
“父亲,难道山庄内的抱一阁并非真正的抱一阁?”
“不错。”慕容长风一叹。“真正的抱一阁,其实藏身于我慕容一族的祖坟当中。”听到这里,慕容羽的眼中难掩震惊。
“真正的抱一阁,就在你的先祖慕容宜青的坟茔之内。我今日将这至关紧要的事情告诉你,是希望他日,若我慕容一族遇到了什么危难,能为子孙留一个退处。看守这个退处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肩上了。”
“父亲。”本就惊愕不已的慕容羽,此刻听到父亲的这番交待,心中不由的升起一阵不安与苍凉。“难道遮幕山庄——”
“休要罗嗦。”慕容长风将那个装有花笺的锦盒放入慕容羽手中,又道:“我慕容家的子孙岂是懦弱无能贪生怕死之辈。你且附耳过来。”
慕容羽上前,听着父亲的吩咐,神容渐渐起着变化。
一时殿内的人都散去,厚重的朱门重新合上,大殿又重回平静。
麒麟山后山密林中。
“参见宫主。”
说话的是逍遥宫金、银、紫、碧四大护法之首,金衣。金衣护法不使任何兵器,他最厉害的武器,正是自己的那双拳头。那双手练就了九重金砂掌神功,而但凡是中了金砂掌的人,都会经历全身骨骼要爆裂一般的痛苦,死的时候全身发胀,七孔留血,惨不忍睹。
“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金衣?”从轻纱小轿中再次飘出那忽远忽近的可怖声音。
“启禀宫主,月姬已经做好准备,随时接应宫主大驾。”金衣护法等了一会,又道:“宫主,属下有一事不明。那一日,自在城城主命人送来的锦盒,宫主为何连看都不看,就命属下收下,交给月姬?今日我们的探子来报,那小城主也命人送了一个锦盒给慕容长风。自在城自上任城主柴霸天去世之后便与逍遥宫断了往来。如今的小城主乳臭未干,却作此举动,意欲何为?”
那轿中人发出一阵阴厉的笑声,惊飞了林间的数只飞鸟。只听得掌风一近,那数只飞鸟竟已被那轿中人抓在手中,雀鸟垂死的凄厉叫声同着嗜血的声音混合在一处,血腥之气飘荡在四周,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自在城那个黄毛小儿!不过是个无知的孩童罢了!他以为将自在城最毒的‘银澈针’送来,便可借助我逍遥宫之力剿灭遮幕山庄,意图东山再起,简直是痴心妄想。他日我扫平遮幕山庄,定要将自在城也纳为囊中之物!金衣,眼下无须理会自在城的动作。本宫谅那黄毛小儿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属下明白,属下恭送宫主。”
转瞬间,小轿离去,飘入茫茫夜色。
慕容长风料到了逍遥宫定会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没有想到,来的会如此之快。
三日后。是夜。秋风小筑。
凄迷的夜里,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七夕鹊桥殷恒,两地伶仃寒封。
长涧傍双茕,耿耿皆成空。
月冷,月冷。矮墙清霜挂影。
四下里骤时静寂下来。月姬扣住琴弦,收住琴音,却神情恍惚。
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为山庄中的那个人抚琴。
这些年来,她尽管心里痛恨着那个人,却依然无法释怀。心头萦绕的,口中唱的,全是对他的思念,不是么。
八年来,她炼成了天魔梵音大法,却一再拖延师傅交给自己的任务,却从来没有看到慕容枫给她过任何一丝希望。所以今日,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缓步走入内室,看着熟睡中的南风,她轻轻抚上着他的额角。
师父逍遥子所需要的,是一个猝不及防的机会,一个帮助他压制慕容一族内功深厚成员的帮手,和一次稳操在手的胜利。他要得是一击必胜。
是的,有了她的协助,今夜的结局,只有一个。
月姬精心地将自己打扮了一番。今夜,所有的一切都将会结束。她一步步走向门槛。
遮幕山庄山门外,赫然安放着一顶轻纱小轿,四处一片黑暗。只听得衣摆随风,小轿旁霎时多出四条人影。一金一紫,一碧一银。那正是逍遥宫的四大护法,金衣、紫衣、碧衣和银衣。
一道银色华衣女子从高墙之内一跃而出,快步再轻纱小轿前拜倒。“月姬参见宫主。”
“月姬。你终于来了。好。很好。哈哈哈哈!今夜,本宫一定要将遮幕山庄连根拔起!”
“启禀宫主,月姬有一事相求!”
“你想让我放过你的儿子,慕容南风,是也不是?”
“宫主慧眼如炬,月姬不敢隐瞒。月姬定尽全力助宫主完成大愿,但只求留下我儿南风一条性命!”
“月姬,你可知,本宫向来做事斩草除根,不容外情。”
月姬顿时面如死灰。
岂料,逍遥子又道:“你本是我最疼爱的弟子,只要你忠心于本宫,留下慕容南风这件事,本宫可以答应。本宫已让银衣将慕容南风带离遮幕山庄。你只需安心地完成我交与你的重任就好。”
“宫主——”惊疑这是逍遥子的缓兵之计,担心南风的安危,月姬不由惊呼出声,五内俱焚。
“月姬,你这副模样,如何能助我做成大事!”轿中人大怒。
“宫主——月姬谨遵宫主法旨!”
“罢、罢、罢。月姬,你且将银澈针交予碧衣王。银澈针的事你就放下,由碧衣王去做。你就跟在本宫身边,与我一同应敌。”
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道强光,划破长空。
众人在熟睡中被惊醒。
慕容枫正坐在听雨别苑里秉烛夜读。骤然听到那一声巨响,心料不妙。
没有迟疑犹豫地,他起身冲向秋风小筑。推开月姬的房门,赫然发现月姬和南风都不在房里。一时之间,一阵慌乱。又匆匆赶往前院。
玄关处,父亲慕容长风同他的大哥慕容楚,正怒视着面前围住山门的逍遥宫门人。山门前的空地上,一乘小轿之内,坐的正是慕容一族的死敌,逍遥宫宫主,逍遥子。
刺耳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