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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华峰主彻底的茫然了片刻。
他足足有十几息,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想不到。
空白过后,是突然炸开的沸腾与喧嚣。
什么意思?肉骨头打狗?
是懒得再假装冷漠,实在不想见到他?
直接上手敲打,或者说——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总之,就是不高兴见他。
沈峰主思量难解,脸色更沉冷。霍晅见自己一下没把人敲晕,看这人的脸色反而更凶了。她连忙踩着水花踢踢踏踏的回到了石头上,将身子一侧,挡住了灵草。
沈流静以往总能轻而易举的猜出,她究竟想些什么乱七八糟,说些什么胡言乱语。这一回,当真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这动作姿势,倒是明显的护食。
可这蛟鸿草
霍晅抱着自己的大骨头,守在灵草旁。猛一抬头,看见沈流静凝神的模样,她微微一愣,十分惊艳,随后明亮空茫的眼中,显露出一丝委屈?
沈流静虽然匪夷所思,可总算确信了,这丫头的确是在护食。
大约是伤的狠了,连蛟鸿草都当成了好东西。
沈流静原本不信,心中寻摸着,她又在耍什么花样。可一见她这样委屈的眼神,立刻将所有复杂和理智的思量都抛诸脑后,心软成了一滩水,轻声和气的道:
“我不吃这个,你放心。”
霍晅依旧警惕、委屈的望着他。
片刻,她脸上露出一个光华顿生的笑涡:“不知道友从何处来?方才在山外,可曾见到什么古怪动静?”
她说这话时,手指点在骨头上,不见一点光华,可沈流静感应到风声,四周的灵气都随着她手指的变化而变动。
她在暗暗布阵。
沈流静狠狠拧眉,不知真假。
可她受伤是真,或许是不信他,他却再也不能让她动用灵力,加重伤势,雪上加霜。
沈流静还没来得及仔细思量,已经脱口而出:“我若打这珠蛟鸿草的主意,就叫我心魔永生,身殒道消。”
沈流静语声迟缓而沉凝,霍晅听在耳中,又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微微的松了口气,手中的符文也悄无声息的散了。
她娇气气、软绵绵又恭敬的奉承道:“道友真是个性情中人,其实不过一株野草,哪儿值当发下心魔誓呢?道友既然不稀罕,我自然信了。”
语气诚挚,冠冕堂皇。
呵,琅华峰主也想再发个血誓,他有生之年从没有发过这样草率的心魔誓!
二人对峙的功夫,蛟鸿草吸收了月华,已经成熟。米粒小花凋零,又极快的长成了一串青嫩的果子,最后长成红色,自然从枝头脱落。此时,母株也随即枯萎。
整个花落、结果的过程,不到半柱香。
霍晅兴致勃勃的等着,等蛟鸿草成熟,迫不及待的放进了嘴里。
沈流静确信,她真的被人打傻了。
霍晅以前说过,这蛟鸿草,她死了也不吃。
因为——非常的苦!除了苦,这看着像红珍珠一样鲜妍的蛟鸿果,吃起来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
霍晅小脸都皱成了一团,龇牙咧嘴的咽了一颗,苦大仇深的瞪着手上剩下的,最后咬咬牙,一口气全塞进嘴里吞了。
她苦的额头都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浑身一哆嗦,委屈巴巴的发出小奶猫儿一样的呜呜声,最后看向他,控诉道:
“怪不得你不吃,这么苦!给狗吃狗都不会吃这种东西怎么配叫天材地宝?”
沈流静默然,慢慢道:“我看道友方才吃的,酣畅淋漓。”
霍晅摇摇晃晃的起身,突然一下跌进了水里。水中阵符腾起,将整个洞窟都覆盖住,而沈流静足下符文闪烁。
霍晅早就力竭,恨恨的道:“你这不要脸的卑鄙小人!”
沈流静看她还要奋力还击,生怕她因伤重而神志不清,真跟自己挣个鱼死网破。他深深的、重重的叹了一大口气,心魔誓张口就来:
“你别怕,我若有害你之心,只叫我心魔难消,身死道消,生时永受七苦,死后永堕地狱。手给我。”
霍晅眉心一道灰白光芒时隐时现,听到这恶毒的心魔誓,心头一松,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沈流静将人从水里捞出来,湿漉漉的搁在怀中,顾不得其它,一手抄在她后脑勺上,二人眉心相抵,便入她识海之中。
甫一进入,沈流静便是一凛,这般景象,只有一个乱字。
四处见不到魂光。深蓝天幕豁了一个口子,黑雾从缺口涌入,地面乌烟瘴气,浓黑雾气罩住了一切,灰蒙蒙看不真切。也不知她元婴正在何处。
沈流静正欲往深处寻觅,突然一道煞气十足的灰白光线追逐着一团碧绿光团过来。他一惊,刚要动手,碧绿光团就自行散去,逃逸往识海深处。
灰白煞气十分得意,咬住身边的一团绿火,刚要将其吞噬,突然从更深处冲出一条金色小龙,与小白虫嘶哑在一起。
金光乍现,无数金色符文组成了一个杀阵,不遗余力的灭杀闯入“领地”的入侵者。沈流静遽然退离,吐出一口鲜血。
霍晅眉心现出一点金芒,取代了方才的灰白光点,旋即隐没。脸上灰败之色也褪了许多,但神色依旧苍白无比。
她像只困倦的小猫,用衣袖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沈流静看她的眼睛,空净而不含一点杂质。
他没有半点喜悦,更加的忧心忡忡——看霍晅的样子,比刚才更傻了。
果然,霍晅皱眉,嘀咕了一声“好湿”,伸手就要脱衣裳。
沈流静眉心一跳,急忙按住她的手,霍晅眉眼一厉,“啪”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沈流静还真被她给打中了。
沈流静慢慢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心魔誓,觉得自己才是个傻子。
好在,傻子霍晅总算还记得心魔誓的效用,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沈流静已经知道,她今日为何古怪,这时又为何“犯傻”。
那带着煞气的小白虫,冲入她识海之中,将她神魂全都打散了。沈流静找来时,她识海中早乱成了一团,神魂躲避小白虫的追杀,还要分出一点来对付外界的危机四伏。
她那时所作所为,只凭一点魂光支配,与本能差不多。这个由一点魂光支配的人,是“霍晅”,也不全是“霍晅”。
幸而她不知修的什么功法,衍生出一条“金龙”,将神魂自行保护起来。
但小白虫作乱,搅乱识海,不会顾忌什么。“金印小龙”要诛杀小白虫,却还要以保护神魂为主。现在,霍晅的神魂大部分潜进识海深处,只有一点微弱的魂光留在外面。
这一点魂光的作用下,她现如今和三五岁的孩童,也差不离。
沈流静慢慢推测,仍然有一个环节不得其解,先行搁下。
也幸而她修的功法特殊,若是寻常人被这样浓烈的煞气侵入,神魂立时就会被侵蚀消散了。
她受了苦,吃了疼,沈流静自然事事都依从她,忙取出一颗金骨牙的嫩灵枝给她。
傻霍晅高冷的瞪着他,不接。
沈流静叹气,轻声安抚她:“这是金骨牙母树上的嫩灵枝,百年才会生出一支嫩芽。吃了对你好,还是甜的。”
傻霍晅继续瞪他。
沈琅华轻车熟路:“这灵枝若是不甜,不好吃,就让我心魔生,神魂消。”
霍晅吃完了嫩灵枝,舔了舔嘴唇,像崇敬衣食父母一样,尊敬而孺慕的看向沈流静。
沈流静又拿了一个灵果,霍晅乖乖吃了,再次巴巴的看他。
沈流静见她总算安分下来,一次给了三个,让她吃一会,神识追踪出去,再没有发觉任何异常。
那异香的主人“阿宁”,已经消失的彻底,未曾留下半点痕迹。
霍晅吃完了灵果,笑涡隐现,现出一个情真意切的笑容。
沈流静唇角微微上扬,又急忙压了下来。
霍晅看他一笑,如昙花一现,惊鸿一瞥。她呆了一呆,突然慢慢凑近,伸出一根手指头,从他嘴角抹下一点血迹。
第30章 心头血()
霍晅看着血迹; 深深吸了口气,然后; 『舔』了『舔』嘴角。沈流静眼睁睁看着她双眸染上了一层赤丨『裸』丨『裸』的——食欲!霍晅虔诚而专注的看着他; 眼中是最为蒙昧的稚子欲念,丝毫不加掩饰。沈流静微眯了眯眼; 冷声道:“霍正则。”霍晅轻“嗯”一声,娇气气的看他。她这时候,总是乖巧且富于欺骗『性』。她原本坐在石头边上,倾身看他,差点摔进水里; 沈流静忙伸手扶她。她一计得逞; 抓紧他的手,白皙手腕上的青龙张牙舞爪; 伺机而出,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沈流静正要脱身,她缠丝一样钻进他怀里,一手揽着他的腰; 一手粗暴的掀开了他的下巴,拂开碍事儿的发丝; 『露』出细腻白皙的脖颈。她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这盘“菜”。沈流静轻而易举被人制住; 仿佛献祭的鱼肉。耳朵先是尖红了,察觉她温软的气息扫在肌肤上; 微凉软玉般的面容时不时的蹭在他肌肤上; 连脖颈都泛上薄红。心里也腾出灼烧的赤红火焰; 恨不得她紧紧依偎,别再若即若离的摧折他。脖颈处微微一疼,接着是一阵酥麻。她全凭本能,因为伤重恨不得无所不用其极的找补回来,只知道眼前这白嫩嫩、香喷喷,乃是无上补品。圣人之血,自然有奇效。一旦入口,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多。她被本能驱使,潜心嗜血。沈流静在她靠上来时,就绷紧了心弦,向来清净心,都化成了千万卑劣的杂念。更别提,她一下子来了一个这样刺激的,山渊一般挺立的脊梁僵直了,浑身有一股祸『乱』流窜,无边无际,无着无落,无枝可依。他心念冗攘,耽误了事儿,勉强清醒过来,不等眸中情丨欲褪尽,玉白手指点在霍晅眉间,将她推了开来。霍晅依依不舍的『舔』了『舔』唇,没有再扑上来。沈流静看她神『色』,自然懂了:是要省着点吃。沈流静被气笑了:还知道合理安排,倒真没把他这个“补品”放在眼里。他试探的唤了一声:“剑尊?羲渊剑尊?”霍晅当然不理他,这会儿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好看的食物罢了,比方才吃的那几个灵果更养人一点。当然,她还记得,要给自己找个理由,毕竟这人还带着许多好吃的灵果。又超凶的,傻霍晅也不愿意得罪了他。——她有这种补救的念头,也全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咬了人家一口以后,这人好像还不算太动气。起码,表情还是很温和。而且,他长的还好看。傻霍晅捂着半边脸,脆生生道:“我……我牙疼,老想咬东西,咬疼你了呀?真是对你不住。”这敷衍……沈流静『揉』了『揉』眉心,无奈的道:“不疼。”霍晅到底还是傻的,立刻信以为真,雀跃问:“那你还有果子吗?”沈流静给了她一个灵果,看她两手捧着,小口小口节省的咬着吃,最后,连果核都恋恋不舍的『舔』了几口。沈流静心头一软,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把手伸到她面前。“种子给我。”霍晅不加防备,将种子放在他手中,沈流静收紧了手掌,将她整个人都拉进怀里。霍晅刚要挣扎,就觉得唇上覆上了什么东西,微冷,清凉,还有一股让人渴求的馨香。沈流静眸『色』暗沉,眼看着她从微惊到安静。他渡给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