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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冯怜菊双眼微微张开,看不清黑颜的容颜,可能是太阳太过刺眼,也可能是自己的双眼已经染上了血色。太多的罪孽深重,太遥远的简单幸福,什么都变得很轻了,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
“黑颜大哥,我……我以后终于可以不用再去杀人了……”
“青颜,你不要说话,我给你运功疗伤!”黑颜说完,才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明悬剑不偏不倚,正好穿过冯怜菊的心脏,此时的她已经如同一张坠落的叶子,怎么也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冯怜菊很少笑,古铜色的肤色,经常板着一张脸。黑颜很少看到她的笑容,可是却在这个时候看到她笑了,几滴已经凝结了的血迹粘在她的脸上,随着她淡淡的微笑,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美。她原来这么美,原来一直都这么美。
“不要叫我青颜,青颜是杀手的名字……我叫冯怜菊,我爹是冯家堡的少爷,我应该是冯怜菊,应该是冯家堡的大小姐,应该过着幸福的生活……”
听到这,对面的夏云洛才微微低下头,淡淡地看着那个躺在血泊之中的女子。他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很腼腆,像是从未见过外来人一样,说话也是小心翼翼。那么简单素雅的女子,他实在无法将她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联系到一起。
“黑颜大哥,在遇到你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每天天一黑,就是杀人,看到的不是黑色就是红色……可是……可是又在白天,在琏古城给人治病……”
“怜菊……你不要再说话了,我一定会救你的!”
“等我说完,等我把话说完……我还有好多话,从来没有对你说,我想在最后,在这里全部说完……”
夏云洛别过头,再也不去看对面的人,一个躺在血泊之中的女子,一个瘫坐在女子一旁的男子,即便还有男子的怀抱,那样的画面进入眼球也并不温暖。如此冰冷,夏云洛不想再看到。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活着两个灵魂,每天都过得好累……一直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又或者是……原本就是缺一不可……黑颜大哥,后来我发现我并不孤独,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和我一样苦苦挣扎的人……那就是你。所以我觉得我活着是有意义的,我要看着你幸福。虽然我一直都没有看到……”
“我……”黑颜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看着,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幸福,自从遇到她。因为她,他开始害怕,怕自己会死去,这样就再也不能再保护她。
冯怜菊依旧淡淡地笑着,如此温暖慈祥的一面,竟然到死的时候才有:“现在我才知道自己的幸福是什么?一直都是你……如果有下辈子,如果下辈子还是这样,那我一定要好好地当冯怜菊,在家等你来娶我……我们再也不要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这是一个复杂的女子,但是她有一个简单的愿望。她说完了她想说的话,此生也如了自己的愿。双眸缓缓闭上,双手也轻轻松开,从此再也不用再去握那冰冷的剑。
黑颜缓缓地闭上眼睛,将还有温度的她紧紧拥抱在怀中,两行热泪缓缓流淌,幸好还有眼泪支撑,他以为此生再无这种柔弱的东西。
“不会让你一个人,我会永远陪着你,不管到哪里。”
第二百零六章 断臂()
以凝,我总是能够在很多时候看见你,不同时间不同地方不同人物,都能够看到你,即便你不在我的身边。很多人的身上,都有你的影子,让我不知所措,徘徊彷徨。很多时候,我以为那个人是你,可是当我伫立看清,才发现,那不是你,只是跟你很像的人。
我觉得爱与恨,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就像现在,爱你的代价是,我像个疯子,在人世间不断地寻找着你的踪迹。即便我知道,你已经不在了。即便我知道,我终将一无所获。
眼前那一个魂断红尘的女子,像你吗?你也曾,那般不顾一切地挡在我身前,愿意为我付出生命。
只可惜,等我明白这一点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这是恨的代价吧!让我终身遗憾,一辈子在苦痛之中备受煎熬,让我身上的所有毛孔都记得你的模样。
不过,幸好遇到过你,让我知道活着的最大幸福是什么?虽然也掺杂着苦涩。
夏云洛微微扬起头,目光只是浅浅掠过那一大片蓝天白云。
这个世界如此动荡不定,但是那一个世界依旧还是辽阔无痕,干净明朗。现在的你是哭了,还是笑了?
“夏云洛!”黑颜放下怀中的冯怜菊,缓缓地起身:“如果今天你能杀了我,请将我的黑曜剑折断!”
夏云洛微微上扬的头又转了过来,冷冷冰冰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黑颜:“如果今天我杀不了你呢?”
“那我会带着她,走遍天涯海角。”
黑颜说着,手中的黑曜剑也在他手中旋转了一圈。
人已不在,谈何天涯海角?是安慰逝者,还是安慰自己?这样就能够洗刷所有罪孽了?
夏云洛冰冷的脸上又浮上了一丝暖意,右手中的明悬剑也在这个时候突然抬起:“如果我杀不了你,或许我会再次遇到我想要遇到的人,在另一个世界,跟她在一起!”
话音刚刚落下,一时间便看不清了两个人的身影。半空之中,依稀能够看出,有白色衣裳与黑色衣裳,其余的就只看到刺眼的闪剑光芒,伴随着刺耳的利剑残音。
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而又是为什么要互相残杀?活着的意义是为了不断地强大,还是不断地失去?是失去让人变得强大,还是强大了才让人失去?
“嘭——”
两个声音,一同传来,只见夏云洛与黑颜两个人同时踏在了地面之上。两人都是一样的神情,说不出的冰冷,说不出的诡异。
也不知道如此对望了多久,夏云洛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咳咳咳咳——”
连续轻咳几声,嘴角还是流露出了一些他强忍着的血迹。
对面的黑颜依旧面不改色,那一瞬间,那一张从来不会笑的脸突然就显露出了一丝丝淡淡的微笑。
“原来是这种感觉,再也不用杀人,原来是这种感觉。”
黑颜淡淡地说着,身体便重重地向后倒了下去:“嘭——”的一声,还有他紧握着的那把剑,在这一刻也被松开了,一折为二。
夏云洛缓缓地闭上眼睛,同时也缓缓地转过身,身后,是两个重新相遇的人,在另一个世界,过着他们想要过的生活。身前,是越远而越模糊的天空。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战斗依旧未停歇。
邵边东紧握阳剑,一个疾步又冲向那个头发白的面具人。
“不敢以正面见人,又不敢留下名号,我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杀的人是谁!”
邵边东大喊着,阳剑迅速抬起,向前凌空斩去。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面具人的那把赤红的剑也凌空斩来。
“嘭!嘭!嘭——”的连续几声破空之音传出来,邵边东便觉得眼前一花,一时间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可是当他定下神,那个面具人的面具便霍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如此近,逼得他缓不过气。
“就你这样的废物,也敢知道我的名号?我的阴阳双剑在你的手中,如同被废弃的破铜烂铁一般,一点用都没有!”
面具人就近在眼前,说话的声音也极其刺耳。
邵边东微微沉下双眼,映入眼帘的一幕,一瞬间就让他整个人不寒而栗了,他手中的阳剑,整被面具人握在手心,徒手握着剑,竟然不伤一丝一毫。
“锵——”的一声,面具人只是轻轻地一扭动那只握着阳剑的手,那把邵边东不惜一切代价得到的剑便轻而易举地被折断了。他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眼,双手颤抖不已,此生从未如此害怕过。
而又在这个时候,面具人紧握着自己的剑的那只手迅速向上一抬,如同削泥一般,划过了邵边东握剑右手手臂。
“啊——”
“爹——”
不远处的小邵翔惊呼,他睁大双眸,自己爹的手臂就在他的眼中腾空飞起,然后迅速坠落地面。他只觉得胸口有股热气堵着,呼吸不上来,非常难受。而心脏也颤抖着,害怕着。
小邵翔正要向邵边东跑去,却又听到一句:“不要过来!”
他整个人即刻又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爹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面具人的面具之下,是怎样的表情,没有人知道。只听到他冷冷地说了一句:“看在你把我的阴阳双剑视如珍宝的份上,我今天就不杀你,不过让你的这辈子再也无法握剑!”
面具人说罢,又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冯一笑。此时的冯一笑正与其余的几个面具人周旋着。
“爹——”
小邵翔还是冲了过去,扶着邵边东,那双纯净的眼睛带着一些恐惧,又带着一些安心。
面具人回过头,看着小邵翔,那双眼睛在面具之下显得更加神秘莫测。就在这时,耳边一阵热风极速而过,面具人不慌不忙,只是微微抬起手中的剑。
夏云洛自认为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却还是让面具人挡住了自己的明悬剑。他急忙向后退开几步,双眼幽深地看着面具人:“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何会知道我爹娘!”
“哈哈哈——”面具人忍不住仰天大笑:“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道明悬剑在夏云洛手中,而夏云洛是夏天奇的儿子这也是人人都知晓的事情。你手中有明悬剑,不是夏天奇的儿子——夏云洛,又是谁?”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手中的这把剑是明悬剑!”夏云洛说着,又抬起右手中的明悬剑。
面具人听罢,摇摇头,语气依旧充满嘲讽:“不知道这是明悬剑的,是你这样一辈的小鬼!”
第二百零七章 炽热()
夏云洛听罢,双眸又染上冰霜,原本以为可以从眼前的这群面具人身上得知一些关于爹娘的事情,但是眼下还是一无所获。不过他并不相信面具人的话,总觉得这一群人的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即便夏云洛不是一个会相信直觉的人,但还是如此觉得。
就在这个时候,面具人悠悠地走过来,扬起下巴,也不知道那道面具之下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盯着夏云洛,只听到不屑的声音说道:“不过明悬剑对于我来说确实是老朋友了。”
“你看这道疤!”面具人说着,便扒开胸膛前的衣襟,在他的胸前赫然显现着一道大概三寸长的伤疤:“你应该不会陌生吧!这样的剑法,这样的伤疤,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是何剑所致。”
夏云洛看着面具人胸膛前的那道伤疤,惊异得说不出话,那道醒目的剑疤,确实是明悬剑所致。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与夏天奇到底有什么过节?二十几年前,明悬剑正是在夏天奇手中,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人是不是与十一年前的那场灾难有关?
夏云洛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此时也觉得心跳急速加快,是不是要找到自己怎么多年以来一直寻找的仇人了?
“哈、哈哈……”面具人似乎看出夏云洛的心思,又忍不住仰天大笑:“你跟你爹夏天奇一点也不像,夏天奇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