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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听得到吗?我很想,回到过去。
“爹娘,我回来了。”夏云洛似乎在跟风说话,没有人回答他,风太轻了,传不来任何音讯。
要是在过去,他一定能抱头痛哭吧?因为没有见过哪个男人流泪,所以他也没有好好学会流泪。他抬头,只见天空中的云还和过去一样,很悠闲,似乎没有任何痛苦,也很过分,似乎看不到任何人的悲伤,不会同情任何人。
他停下脚步,道:“我该回去了。”他没有走完整个村子,也许是不想,悲天悯人是多么没有意义的事情。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院子里的花开了,红艳艳的,很美。听说每个女孩子都喜欢花,可是?黄玉素不喜欢,就算花开得再美,也会凋落,或是,被人摧毁。
她冷冷地看着满园的花,手中的幽玉剑被她捏紧,节骨范白:“噔——”的一声,幽玉剑出鞘,向碧空划去……
黄玉素的身子在空中闪动着,幽玉剑的绿光不断扫过院子里的花,只见花瓣都向空中飞起……
夏云洛走过来的那一刻便惊住了,花香太过浓烈,让人有那么一刻难以呼吸。
黄玉素似乎也察觉到了来人,便一个回旋,收回幽玉剑。这时,满园的花瓣纷纷落下……
两个人对望着,谁都没有说话,花瓣飘落,是美得让人窒息,还是香得让人窒息,夏云洛自己都分不清了。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师妹,这些花是哪里得罪你了?”夏云洛的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他回过头,只见韦大富微笑着看着他和黄玉素。
黄玉素回过神,道:“我只是在练剑,不小心伤到了这些花,二师兄若是心疼了,来年再多种一些吧。”
韦大富走到两人旁边,笑道:“夏师弟,好久不见了。听说刚才你去见过师父了?”
夏云洛笑着点头,道:“我师父让我来向梁师伯道谢,一到黑昼城便去拜见过他了。”说着,便看了看黄玉素。
韦大富拉过夏云洛,道:“不是来向我师妹提亲的?”
“唉?”夏云洛惊讶地看着韦大富,突然脸红说不出话。
黄玉素倒是没有任何害羞,她拉过韦大富,道:“二师兄,你又拿我开玩笑了!”
韦大富坏笑,道:“你不是一直盼着夏师弟来黑昼城吗?我这是在帮你啊!”
“你再鬼扯,我的幽玉剑可要不客气了!”黄玉素生气道。
韦大富笑了笑,又看了看夏云洛,道:“好好好,不逗你们了,你们好好叙叙旧吧!我去外面走走,找些花回来种。”说着便转身走开了,又絮絮叨叨道:“看来得多种一些才行。”
梁天庆站在高高的天台,目光注视着远远的前方,道:“云蕊,洛儿长大了。越来越像你了,一点都不像夏天奇。”
夏云洛和黄玉素坐在院子里,两个人都沉默着,每次都这样,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偏偏到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若是这样一直不说,你能懂吗?懂我的心,懂我一直割不断的牵挂,懂我深深的思念。
黄玉素只觉得这样坐着就好了,两个人此时此刻就在一起,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不也是最大的幸福吗?
夏云洛在安静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要是她在他身边,一定不会如此安静吧?她会吵会闹,让他头疼,但是却不讨厌。突然,夏云洛回过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怎么突然想起木以凝来了。
“什么时候回去?”黄玉素突然问道。
夏云洛看了看她,道:“现在白夜城也没有什么事情,师父让我多待几天。梁师伯说要教我一些黑昼城剑法。虽然我不是黑昼城弟子,但是……”他突然说不下去了,但是,他娘亲是黑昼城弟子。
黄玉素懂他的沉默,便笑道:“有时间,我带你去后山摘果子,我记得你最爱吃的。”
夏云洛笑着点点头,道:“好久不吃了,都不记得是什么味道了。这个季节应该只有花吧?”
黄玉素笑了笑,道:“看我,都忘了,这个季节果子还没成熟。”
“那成熟的时候我再来吧。”夏云洛淡淡一笑。
第三十四章 黑昼城剑法()
黑昼城的黑龙山,一直很静谧,这里是黑昼城掌门人修行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人靠近。
梁天庆一身灰色衣裳,这些年,他老了不少,也更加沉稳了不少。他看了看面前的少年,道:“洛儿,我要教你一套黑昼城上层的剑法,这一套剑法向来是不传黑昼城以外的人的。你可知道我为何要传与你?”
夏云洛一直都知道梁天庆和他父母是世交。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过往,不过也能猜得出他们之间的感情之深厚。他笑着道:“梁师伯是希望我能学有所成,将来替父母报仇吧。”
梁天庆皱眉,道:“杀害你父母的贼人,至今还没能查出,这一点我很自责。不过教你这套剑法倒不是为了这个。而是……这套剑法,是你娘开创的。”
“咦?”夏云洛很惊讶地看着梁天庆,其实他早已经不记清爹娘的样子了,印象中,他们似乎都只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从来不谈江湖之事。若不是那一个黑暗的夜晚,或许他这辈子也不会知道什么叫江湖。
梁天庆笑道:“你娘从小就聪颖过人,又美丽大方,我们这些师兄弟都偷偷爱慕着她。自古以来,黑昼城就和白夜城有着紧密的联系。你娘便认识了你爹……后来两个人退隐江湖,在黑虎村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那个时候经常和爹娘出入黑昼城,我知道梁师伯是爹娘最重要的人。”夏云洛笑道。
梁天庆微笑,道:“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把你视如己出,希望你有所作为。”
“谢谢梁师伯,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夏云洛突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珍视着他。
梁天庆听了,道:“拔剑吧!”说着便一跃而起,手中的流沙剑出鞘,在空中挥舞着。
夏云洛急忙也拔出白云剑,对上流沙剑。他突然想起来,当初见过梁天庆使用过流沙剑,只觉得威力无比。如此一想,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个美丽的少妇和一个小女孩!
流沙剑向夏云洛迅速飞去:“洛儿小心!”梁天庆没有想到夏云洛竟然会分神,他速速偏移了流沙剑,看着夏云洛。
夏云洛回过神,惭愧地低下头,道:“我……”
“没关系,慢慢来。”梁天庆笑道,又继续挥动着流沙剑。这一次,流沙剑似乎变得不一样了,闪得太快,根本看不到剑身,只见周围的树叶席卷而来……“这一招你要看好了!”他对夏云洛喊道。
夏云洛悟性很高,这一次他不敢松懈,提高警惕,仔细看着梁天庆的招式,努力记下来。
黑夜悄悄来临,黑昼城变得有几分安静。
何俊贤走过长廊,只见黄玉素还在院子里练剑。他摇头微笑,眼里满是宠溺。现在想想,黄玉素来这黑昼城也有十年了吧。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逢人也不会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人,然后转身离开,她似乎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可是每天却很努力地修行学习。黑昼城弟子都知道她的身世,自然也理解她。不知怎么,除了何俊贤跟韦大富,她几乎不与任何师兄弟姐妹打交道。何俊贤的思绪突然飘远了,他缓缓地向她走去。
“师妹,这么晚了,还在练剑?”何俊贤笑道。
黄玉素见了何俊贤,急忙收回幽玉剑,道:“大师兄。”
何俊贤笑了笑,道:“云洛和师父去黑龙山还没有回来?”
黄玉素低头,道:“回了,这会儿不知道他又跑哪里去了。”何俊贤看着黄玉素,道:“师妹,你和他,怎么样了?”
黄玉素听了,抬头,看了看何俊贤,道:“我和她?”月光之下,她的眼睛原来也如此明亮,如此美丽。
何俊贤怂怂肩,道:“这一次不可以不老实!两个人若是一直不敞开心扉,又那么惺惺相惜,关系只会变得越来越尴尬。”
黄玉素听了,惊异地看着他。何俊贤又道:“我……”
何俊贤温柔一笑,道:“你的烦恼,我懂。云洛还会遇到很多人,不要再犹犹豫豫了,如果你想要和他在一起,就不要等着他长大。”
黄玉素淡笑,道:“已经……不一样了,我知道他对我的依赖,那种感情,或许只是对姐姐的感觉……我们不幸的童年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有着说不出的微妙,偏偏,谁都拿不准,那是什么感情。”
何俊贤皱眉,道:“或许,向前跨一步,结果就不一样了。”“我做不到,我太了解他了。越是了解,越是清楚明白他的心情。”黄玉素何尝不痛苦,明明想要携手共度后半生,偏偏少了一点什么。
何俊贤叹气,道:“以后,要学着去了解自己,了解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说着便转身离去,他的手抬起在空中挥着:“不要那么拼命,女孩子要好好休息。”
黄玉素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突然很想哭泣,偏偏,她早已经忘记如何去哭泣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还好好地活着,两个人一起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吗?
第三十五章 小灵猫()
黑昼城黑龙山,夏云洛独自一人站在月光之下,他似乎也已经习惯在没有人的时候偷偷练剑。白云剑在幽暗的月夜之中闪烁着白光……
突然,一丝极速的风袭来,夏云洛停下挥剑,安静地听着不远处的动静。只见前方的草丛刷刷地走出来一女子……
她一身粉红色衣裳,一排金花盘着的头发留下两根麻花辫,有神的双眸正含笑着看着夏云洛。这人不是金恬儿又是谁。
金恬儿慢慢走出来,月光撒在她身上,看起来灵动而可爱:“夏公子,真巧,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
“金姑娘!”夏云洛惊异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恬儿笑道:“我来抓小灵猫,这座山有一个特别的小灵猫,是珍贵的药材。”夏云洛听了,笑道:“金姑娘真勇敢,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也不感到害怕。”
金恬儿的心跳狂乱着,在这里遇到夏云洛已经是很意外了,没想到还听到他的称赞。“也不是勇敢,只是,有很多药材只有在夜里出没,所以也习惯了。蜻蜓谷可是什么药材都不会放过的。”
夏云洛淡笑,问道:“那你找到那只小灵猫了?”
金恬儿摇头,道:“被它溜掉了……对了,夏公子怎么也在这里?”
“我来黑昼城办些事,要久留几天。没想到竟然在此遇到金姑娘,很意外。”夏云洛搔搔后脑勺:“你说的小灵猫,我很好奇,不如我跟你一起找吧!我也想看看它。”
“好呀!”金恬儿欢呼,在没有什么比“一起”这两个字更让人高兴的了。
深林中,不时出来几声动物的叫声,小灵猫在月夜之下警惕地看着前方。
金恬儿小声道:“这小家伙很狡猾的,你当心不要中了它的毒气。”
夏云洛趴在丛林里,安静地看着不远处那只机灵的小灵猫,心里说不出的喜欢:“金姑娘,不知道这只小灵猫怎么入药?”
金恬儿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