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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活腻了!”倭丐火冒三丈,大意地伸杖拨石。
“啪!”一声,竹杖与卵石接实,卵石突然炸裂,碎石飞射,竹杖如遭万斤巨锤重击,以可怕的速度向后滑,炙热感与痛楚感同时袭到。
“啊呀!”倭丐惊叫,向外疾送。
“噗!”一声,杖尾刺入皮袍,触肉而止,幸未见红。
“老鬼可怕!”倭丐栗叫,火速下马,捧住右掌连连吹气。掌心被竹杖蹭去一层皮,当场出彩。
“你究竟是什么人?”老枭跃下马背,吃惊地叫:“你的功力深不可测,武林中一定有你的地位,亮名号!”
“休要盘根问底!不给点颜色,二位不会平心静气地听我老人家说话。”皮鼓老人拒绝亮名号,高深莫测。
“你要说什么?”倭丐心虚地问。
皮鼓老人从腰间取下竹板,“吧嗒吧嗒”磕了几响,脸色一冷:“一句话,奉劝二位立刻回头,返回河西颐养天年,不许再纠缠黑煞。若敢执迷不悟,有人在前方为二位准备了两口薄木棺材,保证管抬管埋,为二位送终。言至于此,听不听悉从尊便!”说罢,转身走向瘦马。
“就凭你?”倭丐阴笑,向同伴打了个手势。
二魔在武林中名高位尊,焉能受人威胁?倘若就此退缩,必将声名坠地,休想再在江湖上混。佛争一炉香,人活一口气,武林朋友可以不要性命,万万不能输了这口气。
“废了这老家伙!”倭丐传音道。他不是个输得起的人,加上多年不曾吃亏,这人他丢不起。
皮鼓老人牵住马,回首森然道:“倭子,要向我老人家讨回颜面,你还差得太远。这些年,二位在河西闹得太不象话,尤其老枭,其行径令人发指。念在二位尚有几分气节,咱们睁只眼闭只眼不加过问。这一次,二位若然一意孤行,哼!前方有人恭候大驾,保证三日内可见分晓。”
老枭心中一动,尚未开口,倭丐一声怒吼,疾扑而上,打狗棒“横扫千军”拦腰猛击。
皮鼓老人一声长笑,不接招绕向马左。瘦马以为主人要走,跟着转身。
打狗棒电掠而过,接着传来竹杖着肉的闷响。
没击中人,击中了瘦马。杖尖扫过马股,劈开肉裂,深达寸余。瘦马本已弱不禁风,如何受得了?一声悲嘶,腿一软向后挫倒,站不起来啦!
“倭子,你好可恶!赔我的马!”皮鼓老人心疼地叫,身形一闪、再闪,鬼魅般出现在倭丐的身后,竹板疾落。
“倭子小心!”老枭急叫。
叫晚了,“啪啪”两声,接连两记重击,落在倭丐的双肩。
“哎……”倭丐痛叫,锁骨欲裂,痛彻心肺。
老家伙平日修炼甚为勤快,护体神功火候足,这两击他挨得起,而且还有还手之力,打狗棒从肋下穿过,向后疾点。
“滚!”皮鼓老人沉叱,右脚疾飞,正中后股。
倭丐狂叫一声,脚下大乱向前冲,脚下一绊,狗吃屎嘴啃泥摔倒,划出五尺方止,胸前衣袍一团糟。
“欺人太甚!”老枭肝火骤升,同伴危在旦夕,不能见死不救,短剑出怀疾扑而至,刺向皮鼓老人后心。
皮鼓老人快速抢进的身形突然刹住,大旋身竹板反格。
“啪!”一声大响,短剑脱手而飞,神差鬼使,贯入老枭的马腹及柄而止。马儿如遭雷击,惨嘶一声突然蹦起,“轰”然坠倒,全身抽搐去死不远。
皮鼓老人左爪疾伸,扣住老枭的喉咙,竹板接踵而至。
“啪!”一声,鼻梁上挨了重重一击,登时鼻血长流。
“嗯……”老枭闷叫,眼前发黑,视线模糊双爪乱抓乱挠。
“噗噗……”怪响连声,拳头雨点般光临胸腹要害,力道千斤。
“哎哟……”老枭惨叫,双掌狂乱地封架,吸着冷气鬼叫连天:“别……别打了,你……你袒护黑煞,一定是龙凤令……”
皮鼓老人突然住手,后退几步,笑道:“够不够?不够再来几下。”
“我……罢了!祝某认栽,你是龙凤令的人?”老枭老脸像苦瓜,抱腹猫腰痛苦不堪。
“既然知道黑煞与龙凤令有瓜葛,为何不纳忠言?”皮鼓老人脸色一沉,怒气冲冲:“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了不成?”
老枭老脸发赤,唉声叹气。
倭丐爬起身来,不服地叫:“满狗的珍宝人人可得,你们凭什么独吞?”
“龙凤令并未参与。”皮鼓老人冷冷地说。
“黑煞乃是龙凤令已故令主追魂雷霆之子,你敢否认?”倭丐不依不饶。
“倭子,闭上你的臭嘴!”皮鼓老人沉叱:“倘若此言传入官府耳中,绝不会只打你一顿板子了事。黑煞一人做事一人当,与龙凤令无干!老夫只来传话,无意伤人,再敢胡说八道,休怪我老人家不客气!前方二十里有个小村庄,二位可以前去将养几日,然后给我打道回府!否则,哼!希望不要有下一次。”
“老枭,咱们走!”倭丐拄着打狗棒走向坐骑。
“倭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打伤了我的马,必须陪我!”皮鼓老人拦住倭丐,毫不客气地夺过他的马,认镫上马扬长而去。
“老匹夫,大爷与你势不两立!”倭丐咬牙切齿:“走,先去村中养伤!”
“你还不罢手?”
“闭上你的乌鸦嘴!”倭丐爆发地叫:“假如你及时出手,何至于阴沟翻船?我绝不半途而废!带上这匹马,也许能换一顿酒菜,走!”
老枭自知理屈,无言以对,也不甘心半途而废,千万珍宝的诱惑,太大了。
小酒店在村西头,说小真小,食厅中只摆了四张食桌。
群雄忙于赶路,不遑顾及这种肮脏简陋的村头小店,因此,店中食客不多,只有四名身着老羊皮袍的中年汉子,占据了厅角的食桌。
四人一边进食,一边交谈,话题是今年的收获,来年的气候,口音与当地山民一般无二。总之,不像江湖客。
里首汉子的脚下,斜倚着一只破旧的扁圆形牛皮口袋,无法估计口袋中是何物事。
二魔相搀相扶,蹒跚而入。四食客冷冷一瞥,继续谈论今年的雨水。
二魔未加留意,在门旁的食桌旁落坐,兀自呲牙咧嘴,满脸苦相。
“二位客官,想吃什么?请尽管吩咐……”店小二快步上前,一边抹着食桌,一边殷勤地说。
“有什好酒好菜尽管送,罗嗦什么?”倭丐没好气地说。
“是是,小的马上送来,二位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小二送上一壶热茶,匆匆走了。
酒是当地出产的村酿,辛辣酸涩,而且略带苦味,饮一口喉咙冒烟,百味俱陈。
菜是豆腐笋干手抓羊肉,大块牛肉,也许是马肉、驴肉、骆驼肉,总之不像牛肉。虽然粗糙,但很丰盛。
二魔饥不择食,狼吞虎咽。
食至半,蹄声入耳,在店前停住了,接着,风风火火,奔入一位身着黑色劲装,腰挎单刀的中年大汉。
大汉神气活现地闪目四顾,张口欲叫,一眼瞥到二魔,脸色一变,扭头便走。
坏了,他若不走,二魔也许不予理睬,见人便走,说明他心中有鬼。
倭丐突然伸足一挑,大汉重心立失,人向前栽。
老枭一闪即至,一脚踩住大汉后心,恶狠狠道:“混蛋!见了老夫为何要跑?你是何人门下?招!”
大汉五脏六腑向两头挤,痛苦万状地叫:“老、老前辈,请……请高抬贵足……”
“快招!”老枭将他劈胸拎起,大拳头在他的太阳穴蹭了几蹭:“若敢有半句假话,老夫砸扁你的头!讲!”
“我……晚辈是霸王庄四大天王手下,奉命前来踩道……”
“哦,原来是四大天王手下英雄,失敬!失敬!该死的,你想吓唬老夫?踩什么道?”
“晚辈不敢……”大汉恐怖地叫。
人的名,树的影,二魔横行甘凉心狠手辣,便是四大天王,也谈虎变色,他焉能不怕?
“敝庄的两名弟兄,日前被人宰了,大庄主命小的前来查访真凶,同时查访黑煞的行踪……”
“黑煞?可有他的消息?”
厅角的四食客停止进食,侧耳聆听。
“四位庄主得到黑煞东来的消息,即命全庄弟兄倾巢出动,严密监视大小要道。可是,始终未见黑煞的行踪。据四位庄主分析,黑煞有可能尚未到达……”黑衣大汉心知说错一句话,小命难保,有问必答,讲得颇为详尽。
“唔,有此可能……”老枭心中暗喜,不动神色,松开手喝道:“饶你一命,留下座骑,滚!”
黑衣大汉捡了一条命,留下马匹,兔子般溜了。
“倭子,塞翁失马,安知非福?”老枭回身落座,压低嗓音,喜悦地说:“这顿揍挨得值……”
“法不传六耳!”倭丐暗指四食客,微笑道:“当然。”
老枭一瞥四食客,眼中杀机毕露。
“二魔要杀人灭口”四食客之一,蘸着茶水在桌上写道。
“准备走!”另一名食客的手指在桌上迅速划动,里首的食客俯身抓住了革囊。
第9章()
红影乍现,黑煞一步踏入酒馆,目光四扫,四食客入目,接着,眼角瞄到了二魔。他心中一沉,毫不迟疑地跨入,在迎门的食桌后落座。
“小二,会帐!”四食客抛下一块碎银,大步向外走。
倭丐抓住打狗棒,长身欲起。
老枭一脚踩在他的脚面上,传音道:“老道可疑,不可打草惊蛇!”
四食客目不斜视,从黑煞桌前走过,出店而去。
黑煞心中一动,这情形太反常了。山民们对出家人素来敬重有加,而且,许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几两银子。四食客不特以银子会帐,且复对他这位出家人视若无睹,似乎在有意回避,太可疑了。
“我又陷入困境了,真糟!”他不安地思忖:“看情景,除非我改还俗装,或者剃光了脑袋扮和尚,否则,一露面就会被人怀疑……”
“道长,小的招呼迟了,请见谅。你老要些什么?”小二得了银子,心花怒放,愈发殷勤了。
黑煞心知二魔已经起疑,无意与自己的肚皮过不去,要了二斤手抓羊肉,二斤锅盔馍,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从容不迫,坦然进食。
羊肉泡乃是西北的地方名小吃,寒冬腊月,连汤带肉饱餐一顿,不特能御寒暖胃助元阳,且能大补气血。据说西北地方民风强悍,男子汉们颇具阳刚之气,乃是常食牛羊肉之故,信不信由你。
老枭朝倭丐使个眼色,端起酒碗推桌而起,便在此时,小叫化赶到了。
黑虎首先奔入,看到黑煞,回首轻吠几声,而后一溜烟奔到黑煞脚边,围着他打转,十分亲热。
小叫化接踵而至,冲二魔挤眉弄眼一笑,打招呼:“二位老伯,咱们又见面了。”
倭丐瞪他一眼,不予理睬。
小叫化也不在意,走到黑煞桌前落座,笑嘻嘻道:“老道,出家人吃八方,叫花子也吃八方,对不对?”说着抓起一块羊肉便吃。
二魔认出了小叫化,疑云大起,老枭徐徐落座,冷眼旁观。
“这家伙阴魂不散,讨厌!”黑煞眼